路凱的聲音從所未有的嚴厲,童心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的報上了地址。
得知這倆人是在零度,路凱鬆了一口氣。
自從把冷月綁在身邊之後,他就找人徹查了冷傲天的底細,零度酒吧是冷傲天的產業,童心冷月出現在那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冷月的主意。
竟然去酒吧。
還攛掇着童心跟着一起去。
膽子夠肥兒!
驅車趕往零度的路上,路凱腦中想了一百種懲罰冷月的方法,不過等真的趕到地方見了人,他壓抑住怒氣,把注意力放在了童心身上。
“臉色差成這樣,欠誰錢了還是闖禍了?”他頗爲稀奇的上上下下打量童心,認識好幾年,他還是第一次瞧見童心這樣的表情。
一臉愁苦,雙眸無神。
童心擡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悶悶的喊了一聲,“老師。”
“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路凱雙臂環胸,擺出仁慈師者的範兒,準備當知心哥哥,爲愛徒排憂解難。
“沒事。”童心低着頭搓着衣角。
“沒事你至於這樣嗎?擔心顧小硯?”路凱猜測着原因。
“沒有。”
路凱眉頭皺了起來,“我已經嚴肅的批評了他亂吃飛醋的行徑。”
童心哦了一聲,想起今天下午顧硯黑着臉瞪她的情形,心中的煩躁情緒並沒有緩解多少。
“你到底怎麼了?”
路凱看向冷月,用眼神詢問她。
冷月睜着無辜的美眸搖頭,剛纔跳舞的時候童心還在哈哈大笑,接了電話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路凱眉毛皺成了疙瘩,“先上車。”
路凱先把冷月送了回去,然後載着童心朝田園牧歌而去,童心一路上都悶悶的看着窗外的夜景,一言不發。
路凱不住的扭頭瞧她。
“看路。”童心忍不住提醒。
“還知道關心安全問題啊?”
“我就是覺得煩。”童心長長的呼了口氣,視線還是對着窗外,“老師,對不起,今晚語氣很不好。”
“你告訴我,爲什麼語氣不好?和你吵架的是顧小硯,不是我。”
“聽到老師教
育我,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煩躁,忍不住想要反駁,想要頂嘴。”
童心也沒瞞着路凱,老實交代心裡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煩。”
路凱驚訝,“難道叛逆期到了?”
童心忍不住扭過頭來,“我都多大了還叛逆期。”
“該叛逆的時候,你沒條件叛逆。說不定就是挪到這個年紀呢。”
這話好有道理!
童心沉默。
“肯定是因爲顧小硯亂吃飛醋。”路凱又道,“他的病經過上次的事,還沒有治好?”
童心不答反問,“老師,你也覺得簡木森對我有其他心思?”
“捉摸不透。不過顧小硯就那性格,你應該多體貼他一點兒,能避就避。”
童心聞言,小臉繃的緊緊的,沒吭聲。
路凱忍不住嘆氣,“明明他比你大好幾歲,結果現在是你讓着他。”
戀愛中一般都是女生心思細膩愛多想,結果顧硯童心這一對反過來了,要童心處處照顧顧硯的情緒。
童心再成熟,也只是二十歲的女生。
一次兩次的還成,可如果次數多了,童心肯定要受不了。
明明童心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的,卻義無反顧的跳進顧硯這個火坑,先愛的和愛的多一些的總是要比對方艱難。
偏偏童心這兩種佔全了。
路凱忍不住在心裡又嘆氣,這些話不能當着童心的面說,他只能擱心裡想想。
“今天下午你倆吵架,你跑了出去,他一直在躺椅上坐着,要不是我過去按門鈴,他指不定要坐到什麼時候。”
顧硯以前生氣時愛報復社會,現在不報復社會了,改爲扮雕塑了,一動不動的能待一整天。
他是想要過來蹭飯,結果打顧硯和童心的電話都打不通。
他乾脆直接開車過來了,順便告訴童心院裡要舉行畢業生晚會,童心作爲優秀畢業生代表需要上臺發言,得提前準備個發言稿。
結果發現顧硯和童心吵了架。
他到達顧硯家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問清楚緣由,先是訓了顧硯一頓,然後開始找童心。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童海成李翠琴夫婦。
打電話過去問,得知童心
不在,又給冷月打電話。
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正着急的時候,冷月把電話打過來了。
童心能想象的到顧硯坐着一動不動的樣子,她有些煩悶的嘆了口氣,“是學長不對,我和簡少沒什麼。”
“我已經批評過他了,回去之後他肯定給你認錯。”
童心看了路凱一眼,又低下頭。
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到了田園牧歌,此時已經快到凌晨。
路凱沒進門,把童心放到門口,轉頭回家,臨走之前叮囑童心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像下午似的,話趕話的吵起來。
院子裡燈火通明,房子裡亦是,顧硯把能打開的燈全打開了。
童心站在院門口踟躕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顧硯就站在別墅門口站着,門鈴一響他就走了出來,幾步來到大門前打開了門,“回來了。”
聲音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他看着低着頭的童心,有些緊張。
路凱剛纔打電話說童心在門口站着,可能到了叛逆期,他着實懵了好一會兒。
叛逆期……
他有過叛逆期,大四那會兒,喝酒飆車打架憤世嫉俗,現在回想起來,他只能送給當時的自己倆字:傻逼。
童心竟然也到了叛逆期,也是在大四臨畢業。
對待處於叛逆期的少女,應該順着哄着外帶送關心送溫暖吧……
他有些無措的擠出一個微笑,“吃飯了嗎?我給你煮點宵夜吧。”
“不餓,進去吧。”童心低着頭,繞過顧硯進了院子。
顧硯俊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黯然,他關上院門,跟在童心後面進了別墅。
童心徑直上樓去了臥室,她今晚出了不少汗,想洗澡。
在她洗澡的時候,顧硯坐臥難安。
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一向靈光的大腦化爲一坨混沌,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童心如此態度,擱今晚之前他說不定又要犯病了。
經過路凱的教育,他把童心愛他這四個字時刻謹記在心。只要童心愛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童心正處於叛逆期,他要是再犯病,那畫面太美,一想就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