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二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正文067:誰生氣誰孫子!
手機兀然一陣急響,驚的屋內說話兩人同時一顫,而後裴靖東長臂一伸拿過手機,看到手機上的的電話號碼時,驀然一震,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郝貝。
而郝貝呢,拜這良好的視力所賜,竟然犯賤的看到了那上面的號碼,是一串屬於M國開頭的電話號碼。
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爲陸銘煒出國時去的就是那個國家。
男人此時也是身子一僵,然後想出屋接電話去,郝貝卻是水汪汪的杏眸一瞪:“接呀,幹嘛不敢接?”
莫名的她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這個號碼雖然沒有輸入名字,但是這男人前幾次有電話時,就沒避諱她接的電話,爲什麼單這一通國外的電話就要避開她去接。
瑪蛋的,想的倒美,她倒要看一看是誰打來的!
冷哼着:“老公呀,你可別讓我也把你肩膀也咬出血的!”
死男人因爲陸銘煒把她的肩膀咬出血來,看這次她不報復回去的!
裴靖東倒抽一口冷氣,這幾天兩人簡直就是打架,真正的打架,不過打到最後多半會變成一場韻*事。
真想把手機給扔了,真他媽的煩,打什麼電話呀!
不過在郝貝這樣的神情之下,他也不敢扔,接就接,說不定是什麼無聊的推銷電話呢!
這才劃開屏幕接了電話。
“喂……”
男人剛接電話喂了一聲,那妨郝貝卻會擰了他一記。
電話另一頭,一道幹練亮麗的女音疑惑的問道:“不好意思,請問這是裴靖東的電話嗎?”
男人的身子再次僵住,郝貝此刻真恨自己他媽的就是找虐的,這男人從接了電話後的變化,一絲一毫的變化,她都能一清二楚的看到。
而此時的男人,她已經無力去罵他了!
而且電話裡女人問的話,她也聽到了!
她郝貝雖然二點,但從來不吃虧,有仇必報是她本性。
“郝二貝,你他媽的屬狗的吧,敢咬老子!”
郝貝冷呵一聲:“呵,裴靖東,你他媽的不也屬狗的嗎?瞧瞧,老孃這兒還有你的狗牙印呢,起開,接你小情*兒的電話去吧,老孃不伺候了!”
霹靂啪拉的伸手打着男人的後背,巴掌聲響亮又清脆!
要是平時,這男人肯定沒有這麼聽話,但這一次,男人卻聽話極了。
郝貝揉着痠痛的腰,嘴裡啐罵着不要臉之類的詞語,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往洗手間走去。
她只剛走到洗手間的門口,還未關門時,便聽到這男人喊了一個人名——方柳!
‘咣噹!’洗手間的門被郝貝重重的甩上,發出的聲響,震的臥室裡接電話的男人都側目了,眸底一絲陰沉閃過。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電話裡的女人如是的說着。
男人坐起來,眯了眼看洗手間的方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沒有,找我有事嗎?”
“嗯,我聽小槐說晴晴住院了,晴晴在醫院裡拒絕治療,想讓你去看看她,你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男人眸底有冷笑浮過,而後淡漠的道:“方柳,這是你出國後第一次給我打電話,然後打來的第一通電話,不問問你的兒子們好不好?反倒是讓我去看你的妹*妹?”
“……”
電話那邊的女人沒有回話,過了良久,纔是悠悠一嘆:“他們有你照顧着,聽說還有新媽媽,生活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不是嗎?還需要我去問嗎?”
“方柳你!”男人怒的拳頭都握的緊緊的!
緩了下神又淡淡的道:“方柳,他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可真夠狠心的!”
“哈,你知道我爲什麼出國的不是嗎?”
女人輕嘲的聲音帶着詭異的淺笑聲,就這樣鑽進男人耳心中。
他眸底的神色更是風雲變幻,有痛苦,有悲傷,更有一種叫作悔恨的東西充斥其中!
洗手間裡水聲嘩啦啦的響,郝貝的臉上全是水,也分不清是淋浴的水還是她的淚水,身子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心裡也是堵的難受。
兀然,憤憤不平的暗咒一聲……
瑪蛋的,憑什麼她就要像個小可憐蟲一樣的在這兒自怨自憐!
清澈的水眸劃過一絲憤慨,而後衝着門外喊道:“老公,給我拿下換洗的衣服,要穿你給我買的那套粉色的……”
男人原本就對着電話生悶氣,兩方就那樣誰都沒有說話,驀然就被郝貝這一道使呼人的聲音給打破了沉寂。
男人詫異的挑眉,就聽電話裡那道女音清冷起來:“呵,我還以爲你是喜歡秦家小姐那種的淑女,沒想到卻是這種品味!”那語氣有絲輕蔑和不屑,好像裴靖東喜歡提一個不入流的女人一樣的。
男人一雙虎眸輕眯,語氣不善的道:“方柳,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跟你沒關係!”
說罷切斷了電話,起身往往衣櫃處走去。
翻動着郝貝的那些換洗衣物,粉色的衣服,脣角揚起一抹輕淺的笑意……
推開洗手間的門:“媳婦兒,我來了……”
‘嘩啦……’
哈哈……迎頭便是一盆冷水潑了他一臉一身的!
當一把火PK冰冷的水?
激的他打個戰慄,虎眸染上怒意,輕眯着凝視那一臉討好笑意的死女人!
“靠,你他媽的有病是吧!”怒罵的吼聲震的洗手間的天花板都似要鬆動。
郝貝一皺眉頭解釋着:“啊,我正好要清理洗手間呀,那會知道你這時候開門,對不起了,你快點過來洗個溫水澡。”
聽她這樣說,他剛上心頭的怒火隱去了。
冷哼着:“死女人,你是想凍死爺呢是不是!”
郝貝璀璨一笑的解釋着玩遊戲呀……此處省略……總之她說什麼男人都相信了。
郝貝臉上甜美的笑容便被冷笑替代,走近一點,鄙視的狠剜一眼男人,壞壞的想着整不死你的!
哈哈哈,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想狂笑三聲。
郝貝這才吩咐道:“老公,咱們要玩就玩真的,先說好,誰生氣誰孫子!”
男人嘴角抽了抽,邪笑着保證:“放心。”
這時候郝貝又吐吐吞吞的喃喃着:“老公,其實,其實吧,我還有一件事跟你說……”
男人不耐爲煩的出聲:“還有什麼事呀?”
“就是,就是,那什麼,那個……”郝貝這樣說着,雙手已經是摩拳擦掌的要開始行動了。“啊,就是……”
突然,她大叫一聲,使足了吃呀奶的力氣,把男人往浴缸裡推。
呼——
“臥槽!郝二貝,你他媽的耍老子玩呢是不!”
剛入浴缸男人就彈跳起來,他媽的,全是熱水,燙死人的節奏!。
卻又聽郝貝大喝一聲:“等會兒,別急,說過的誰生氣誰孫子!”
緊跟而至的又是嘩啦啦的淋浴噴頭的水聲,冷水開到了最大,呼呼的往他身上打着!
至此,男人總算是可以肯定,自己被人耍了!
……此處省略……
郝貝簡直是後悔死了自己那該死的整人方法,那兒想到會反被整呀!
……
正午的太陽正明亮,斑斑點點的陽光灑進屋內嫩黃色的大牀上,裴靖東那是又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煩燥的他想罵人。
卻聽那邊傳來秦立國的聲音:“靖東呀,如果有時間讓阿南來家裡吃個飯吧。”
裴靖東醒了神,出聲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秦立國那兒悠悠一嘆:“南邊來人了,老爺子來了,說是要見見孫女婿呀,你也知道,老他爺子年紀大了,活一天都是偷一天的日子,所以……”
秦立國說的南邊指的是南方的最大的豪門世家秦家,而老爺子則是秦家現任的家主,也是秦汀語的爺爺。
掛上電話後,裴靖東戀戀不捨的凝視着小妻子熟睡的臉,心中思緒萬千。
拍拍她的臉,郝貝半睜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就有想捶死他的衝動,“我要睡覺,你滾開。”
男人不怒反笑:“好,老公正要跟你說,有點事兒要去一趟秦家,你好好的在家,那兒也不許去,更不許去醫院知道不?”
郝貝癟了下嘴,心底狠狠一抽,媽蛋的,這死男人,還是欠收拾。
陸銘煒受那麼重的傷,他都不讓她去看一眼,那麼,他這會兒去秦家,不是去會那個秦美人的嗎?
杏眸睜開,嘲諷的看一眼男人,輕嗤着:“裴靖東,你他媽的還真是王八蛋,你都可以去會秦美人兒,憑什麼限東限西的管我去哪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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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雙虎眸中閃過危險的光芒,聽她連這怒罵的話說的軟綿綿的都像是在撒嬌,倒也不計較了,揉揉她黑色的秀髮,才哄道:
“郝貝,你乖一點聽話一點知道不,我去秦家,那是因爲秦汀語的爺爺來了,老爺子年紀大,而且秦家跟裴家不光有生意上的合作,我爺爺跟秦爺爺也是老交情,我不能駁了老爺子的面子。”
“哼!”郝貝冷哼一下,不再回話,把自己悶在被子裡。
心裡卻是不贊同男人的這一說法,都說男人都是自信的,這可一點也不假。
尼瑪的,他當州官放了把火,還說的堂而皇之,還不許小老百姓點個燈,信他纔有鬼。
裴靖東從衣櫃裡,找了套黑色的西裝穿上,打好領帶後,走過去,把小妻子露在外面的粉臂塞到被子裡。
郝貝並沒有睡着,聽到他這話,也是強忍着纔沒罵回去。
敏^感的嗅到一絲男士古龍水的味道,心也跟着一點點兒的下沉,他又要變成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了嗎?
聽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後,郝貝從牀上坐了起來,神色冰冷的環視着屋內的一切……
這幾天裴靖東都是把孩子們送到對門,連住都是住在對門,還跟她說沒準就懷個孩子呢!
郝貝想到此冷笑一聲,懷你妹的懷!
她媽說的太對了,什麼情況都沒搞定的時候,堅決不能要孩子。
想到此,心中一驚——
從醫院車後座那次,到剛纔最後一次,這三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男人還每次都那什麼,所以……
咬了咬牙,赤腳踩在地板上往洗手間走去。
放了熱水,滴上兩滴舒緩身體的精油,這才走到洗手檯前,看到放在那上面的一瓶男士古龍水,直接抄起,丟進邊上的紙簍裡。
郝貝泡完澡之後,感覺沒那麼累了,就回屋換了外出的衣服,把包包一背,就出屋了。
想着三天沒怎麼見到孩子們,心中要說不念着那絕對不可能。
但是想到在醫院時因爲柳晴晴的事,裴黎曦罵她的那些話,還有裴瑾瑜小娃兒的眼淚,郝貝的心就一陣抽疼。
不是她小心眼,不是她小氣,而是她覺得有一種無力感。
她就是付出再多,到了最後,如果有一天,那個叫方柳的回來了,兩個孩子會站在她身邊還是方柳的身邊?
裴瑾瑜小娃兒說過,她就是她的親媽媽。
可是隻是一個親小阿姨出事而已,裴黎曦罵她說恨她。
裴瑾瑜雖然沒有罵她,但是那眼淚也像是一把無形的鋼刀,把她砍的無所遁形。
收回敲對面602門的手,嘆惜一聲,一步步的往樓下走去。
而此時,602的客廳裡,兩個小娃兒雙眼都望着緊閉着的門板,這三天,他們很想去敲一敲對面的601,問一問爸爸,可不可以放媽媽出來了。
但是方叔叔說,爸爸在跟媽媽做那種能生小妹妹的事,不能讓他們去打擾。
可是他們剛纔有見到爸爸,爸爸說有事出去下,還說媽媽在睡覺,媽媽沒起來時不許他們去打擾。
剛纔那道細微的開關門聲,還有那輕盈從屋內走到緊閉的門前的腳步聲,都讓他們雀躍。
但是——
那腳步聲卻是頓住後,下樓離開了。
裴瑾瑜小娃兒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打在迷黃色的沙發上,想哭,又不沒臉哭。
“哥,小貝媽媽是不是生氣了?”
“嗯。”
“哥,你不該那樣說小貝媽媽的,我們向她道歉好不好?”
“……”
“哥,小貝媽媽真的很好很好,我很喜歡她的,我們向媽媽道歉讓她別生我們的氣好不好?”
“……”
“哥,求求你了拜託你了好不好,我們就跟小貝媽媽說我們錯了,不該說那些話好不好?”
“裴瑾瑜!”裴黎曦終於說了三個字,卻是帶着憤怒與生氣的語調。
“嗚嗚嗚,哥,哥哥,我想要小貝媽媽像以前那樣愛我們,我想要小貝媽媽永遠做我們的媽媽……”
“小瑜,你明明知道,她不是我們的親媽媽,我們的親媽媽就算現在沒回來,早晚也有回來的一天,她就是永遠在國外不回來,我們不是也說好的,長到十六歲,我們就可以去找她了。”
裴黎曦安撫的聲音非但沒有讓裴瑾瑜的哭聲止住,反倒讓他哭的更兇了。
“嗚嗚嗚,爲什麼要這樣呀,爲什麼呀,我也要小貝媽媽不可以嗎?……”
……
相較於屋內小娃兒們的糾結心理,郝貝的心裡也是不好受的,那六層的樓梯走下來,幾次她都要回頭,轉身上樓去,去看一看孩子們。
但是咬咬牙就忍住了,想想她媽總說她二不拉幾的一點兒也沒說錯。
那些話,雖然是孩子的口中說出,也許有人說童言無忌,但是孩子卻是最敏^感的,最直白,最不會騙人的,往往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她想,也許,過些時間,她就會釋然,到時候他們還是好好的一家人。
走到藥店,這次不用再跟男營業員廢話,直接的說道:“事後緊急避孕藥,效果最好的來一盒。”
反倒是男營業員讓她這般利落給嚇的一怔,而後趕緊的給她拿了藥,付了錢,郝貝走出藥店。
這次連水都沒買,直接扣開,幹吞進去。
白色的藥丸卡在嗓子眼咽不進去,她就用手扣出來,重新放到嘴裡,嚼碎了,和着口水嚥下去。
嘴巴里一直都是苦澀的藥味,卻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舒爽。
去他媽的生個孩子,姐兒我偏偏不稀罕了!
打了車就往仁愛醫院去了,憑什麼你說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你都敢去會那什麼秦美人,我爲什麼就不能去看前男友?
下了車,郝貝還覺得自己是帶着情緒,帶着怒氣的。
一邊走一邊敲着自己的腦袋唸叨:“二貝呀你就是二,跟那死男人生什麼氣,他值得你生氣嗎?氣壞了身體,是你自己受罪,對呀,咱幹嘛要生氣……”
想通了的郝貝,走進醫院大廳,坐上電梯,本來該直接到五樓的,卻在電梯剛要關上時,進來了一道身影——夏秋。
夏秋摁了12層,郝貝站在最後,張了張嘴,想喊的,卻見夏秋拿出手機打電話。
撥了一個號碼後,就開講:
“CC,我呀,你這會兒在哪兒呢?海南,靠,那麼遠,要死了的,找你呢,能幹什麼,不小心玩得了唄,當然,姐是能是那傻的人嗎?在醫院呢,剛交完費,一會兒做……”
這一個電話掛掉後,夏秋又撥了個號碼,也是那樣的一番話。
不過最後卻是說了句:“……郝貝呀,我好久沒見她了,沒咋地,不想跟她玩了行不?”
說罷又是切斷電話。
郝貝到了5層也沒有下去,隱在人羣后面的角落裡,聽着夏秋打電話,隱約的猜出夏秋是來打胎的,找了幾個人都沒人陪。
終於,十層到,進進出出的人少了許多。
到十一層時,電梯裡只有三兩個人,郝貝這才挪了幾步到夏秋身邊,拽住了下她的衣角。
夏秋正煩着呢,見有人拽她衣角,當下就瞪過去,卻是瞪圓了眼,眸底有些水光,而後轉頭,不願意看郝貝。
“夏秋,你……”
郝貝的話還未講完,十二層便到了。
夏秋丟下一句:“不關你的事。”就步履急急的往電梯外走去。
郝貝站在原地,愣了下神,電梯便合上了。
電梯到了13層,郝貝便下來,走安全梯下去,到了12層的位置,停了下來。
站在安全門前,隔着那面上的玻璃,看到夏秋就坐在婦科治療室的長椅上,手上拿着兩張單子。
她站的這們位置背對着夏秋,但卻能清楚的聽到幾個在等候的女孩子們說話的聲音。
“你呀你,不爭氣知道不,纔多大點就這樣了,要是讓你爸知道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這是一箇中年婦年在訓着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乖,親愛的沒事的,我會陪着你的,那樣的渣男的孩子,不要也罷。”這是一個閨蜜樣的姐妹安慰着自己的要打胎的好姐妹。
唯有夏秋,孤零零的一個人拿着那兩張單子。
郝貝看不到她的臉,但剛纔只那一面,她就知道夏秋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
而此時的孤寂背影更是蕭瑟的讓郝貝心疼。
郝貝就這樣站在那兒,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才聽到治療室門口出來一個護士喊道:“36號夏秋來了嗎?”
夏秋起身往治療室門口走去。
護士接過她的單子看一眼,又瞧眼她的身後皺着眉頭問:“家屬來了嗎?”
夏秋直言:“家屬有點事下去了,一會就來,先做吧。”
護士把她的單子一揚:“那等家屬來了再做,雖然只是個無痛人流,但沒家屬要是出點事,我們可擔不起這個責,再說了,你做完也得有人扶着吧……”
“我自己也可以呀,我身體好着呢!”夏秋嘴快的反駁着。
護士搖頭:“小姐,不管你身體再好,做完流產你都需要家屬的幫忙,還是等一等你家屬來了再做吧,下一個……”
“等一下,我來了!”郝貝推開安全門,朗聲的衝那護士說道。
夏秋沒有轉身,聽到郝貝的聲音時,眼晴都紅了。
郝貝走到護士跟前,帶着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護士,我就是她的家屬,現在可以了嗎?”
護士點了點頭:“嗯,那你拿着單子,扶着她往裡去,左拐,第三間屋子,先進去,裡面還有護士會告訴你怎麼做。”
郝貝握^住夏秋的手,不容她拒絕的點頭:“嗯,好的。”
左拐到了第三間屋子,有護士接過單子,看了後,就讓夏秋躺在治療BED上,而後有醫生進來。
醫生說:“先給你做個B超,然後讓你再做最後的考慮是不是要做掉……”
夏秋躺下後,B超儀器在她的腹部滑動着,而後電腦三維立體的呈現了清晰的圖像。
“嗯,還不到一個月,不過已經着牀,發現的夠早的,確定不要嗎?”醫生一邊指着電腦圖像給郝貝和夏秋解釋着,一邊詢問。
郝貝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圖像,感覺好神奇,那樣一個小圓點兒,就是胎兒嗎?能長成小嬰孩嗎?
“夏夏,你……”
郝貝是心軟的人,沒有見着就算了,見着了,真心不想這樣扼殺一條小生命的。
“不要,打掉,我已經交過費了,趕緊做。”
夏秋卻是毫不心軟,乾脆利落的要求醫生給她做流產手術。
郝貝無奈,只得按醫生吩咐,給她脫去褲子。
之後又進來一護士,手上拿着靜脈注射的點滴,掛好後,扎進夏秋的左手,把輸液袋掛好。
郝貝察覺到夏秋握在扶手上的手上青筋都突了起來,她想,這個時候的夏夏很害怕吧。
她的手握^住夏秋的手,把夏秋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雙手握^住,安撫道:“夏夏,別怕,有我在,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非要做掉這個孩子,但你要做的事,我一定會陪着你的。”
當初,郝貝就那樣孤零零在超市裡落淚怨天尤人時,是夏秋帶她走出了那個陰暗的角落。
誠如郝貝先前說的那樣,不管夏秋怎麼想,她始終把夏秋當成最好的朋友的。
無痛人流,不過是注射了麻醉劑而已。
夏秋緩緩的閉上眼,睡着的最後一刻,眼角有淚珠子落下一顆。
夏秋是睡着了,可是郝貝卻是眼大雙眼,見證了一個未出生小生命是如何被扼殺的。
冰冷的手術器械在醫生的熟悉操作下,一灘血水流入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中。
不過半個小時而已,醫生把透明玻璃瓶的蓋子蓋上,指着裡面的紅色粘稠物體對郝貝說:
“已經乾淨了,你喊喊她,一會兒就醒了,注意術後不能食辛辣,最少休息七天。”
郝貝紅着眼點頭,拍拍夏秋的臉:“夏夏,夏夏,醒醒了……”
夏秋睜眼,迷糊的看着郝貝問:“二貝,我這是怎麼了呀?”
郝貝被她這一問,當下就抹眼淚了,着急的問醫生:“醫生,不是說不會怎麼樣嗎?她怎麼這樣了?”
醫生嘆惜一聲解釋說是因爲麻醉的原因,一會就沒事了。
郝貝這纔信了,走到後面,幫夏秋把褲子穿好,這才扶了她站在地上。
剛打完胎的夏秋,虛弱的臉色發白,脣上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手腳也是冰冷的。
可郝貝的手腳也是涼呀,涼的不能行。
“二貝,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夏秋這樣說時,郝貝笑了笑:“夏夏,不用跟我客氣的。”
又想到陸銘煒出車禍前那個視頻的事,心裡愧疚到不行的道:“夏夏,那個視頻的事,我已經全弄了,那個是我對不起你。”
夏秋倒是一點也不吃驚:“我就說嘛,肯定是你弄掉的,不然誰能有那能耐。”
“夏夏,這事都怪陸銘煒是他誣陷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他給你澄清的。”這是郝貝想到的,能彌補夏秋的最好方法。
不過夏秋卻是淡淡的苦笑道:“不用了,他也沒污衊我……”
郝貝愣神,驚愕的看着夏秋,視頻是夏秋被三個男人……那不是嫁接的嗎?怎麼會?
夏秋笑了一下,拍拍郝貝的手:“二貝,那視頻雖然是假的,但事情卻是真的……”
……
夏秋打車走了,郝貝站在醫院的大門口,卻是眼淚止不住的掉。
夏秋說,半個多月前,就是夏秋把她趕走說絕交的那天,夏秋的弟^弟夏冬出了事,被一羣小混混扣住,欠了賭債。
夏秋趕去救她弟時,被逼着還錢,她那有那麼多錢,當時想到的第一想法是陸銘煒之前說過的,給她多少錢的事。
於是夏秋就給陸銘煒打了電話。
電話里扣住她弟的三個小混混,聽到夏秋跟陸銘煒的關係不一般,還拿着電話威脅過陸銘煒拿錢來,不拿錢就三個人一起*了他的女人。
哪兒會知道,夏秋聽到免提電話裡,陸銘煒殘忍到極致的聲音:“那你們就*吧,上呀了她,我還倒給你們錢。”
三個小混混被激怒,就那樣沒掛電話的上了夏秋。
而那些視頻裡的夏秋的叫呀呀的聲音,可能就是陸銘煒那時候錄下來再找了同樣的片,PS上去的。
所以這個孩子,夏秋必須要打掉。
事實上,事發之後夏秋因爲難堪曾幾天沒出屋,醒了神後更是隔兩三天就到醫院做個B超,想要最早的時間確定是不是懷孕。
郝貝圓齊的指甲緊緊的掐在掌心,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陸銘煒怎麼能這樣?怎麼會做出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
那還是她的煒哥哥嗎?
那還是她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嗎?
這會兒,她一點兒也不想去看陸銘煒了!
轉身往跑邊的公交車站走去,她再也不要理陸銘煒那變^態的神經病了!
腳步快速的往對面的公交站走着,卻忽聽有人在高喊:“殺人了,搶劫了……”
遠遠的就有個女人捂住受傷的胳膊,而那女人指的方向正是郝貝這兒,朝着郝貝而來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手裡一把明亮的水果刀,上面不染了血,殺紅了眼一樣的衝路人晃着刀子跑着……
郝貝嚇呆了,那一路停在那兒的轎車中,有玻璃碎掉,還有那拿着刀朝着他而來的年輕人。
“郝貝!”卻在那拿刀的年輕人快近她身邊時,一道急促的男音在喊她。
而後她還沒搞明白髮生什麼事時,人已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中,那人帶着她利落的一個翻身,避開那揮舞過來的刀子……
那拿刀的人繼續往前衝,郝貝在男人的懷中嚇壞了。
又差一點點的和死神擦肩了,擡眸時眼中滿是驚恐的淚水,喃喃着:“沈碧城,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碧城也是後怕極了的,剛纔離的遠遠的,他看到郝貝,喊她,她沒應,緊接着就看到那邊叫着殺人了……
“哎呀,你別哭呀,這不沒事嗎?”沈碧城擡起郝貝的下頜,依舊是那方柔^軟的格子手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郝貝那兒能不哭呀,是越哭越厲害,邊哭邊怨:“你說我這名是不是起的真不好呀,怎麼什麼倒黴的事都讓我遇上了,小時候也是……”
郝貝一邊哭一邊說她這從小到大的倒黴事。
那是說一件又一件,像是水打開的籠頭一樣,譁拉拉的把自己的倒黴事全都細數了一次。
沈碧城聽着聽着讓她給逗樂了。
什麼被狗追踩狗屎,又什麼遇人不淑……
這丫頭說話的語速快的像在倒豆子,乾脆利落,逗樂的奇葩詞語也是一個接一個,明明說的都是倒黴的事,卻又透着淡淡的喜感。
怪不得奶奶會喜歡她呢,而他……
郝貝講的口乾舌燥,喘氣都急了起來,沈碧城就遞上一瓶新擰開的水給她:“先喝一口。”
郝貝點頭接過喝完接着講。
兩人就這樣站在馬路牙子上,女人神色肅穆擰着秀眉在講,男人笑的滿面春風時不時的抿脣樂一下聽的認真極了。
俊男美女一向是吸引衆人視線的,而郝貝也的確是吸引了某些人的視線。
而這某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帶着秦汀語和秦老爺子來醫院取點東西的裴靖東。
哦,也可以說是裴靖南,因爲此時的他正是裴靖南的一副裝扮。
黑色的悍馬車嘎的一聲停在了路中央,發出滋的一聲響。
坐在後座的秦老爺子詫異的問:“到了嗎?”
前座黑色西裝的男人點下頭:“到門口了,小語你先扶爺爺下車,我去把車停了,停場場有些遠。”
秦汀語也注意到前面的動靜,但是今天這男人願意配合她哄爺爺高興,那麼自己就要聽話纔是。
“是呀,爺爺,來,我扶您下來,你好久沒來南華了,走兩步活動下也好。”
依舊一身紫色連身洋裝,淑女氣質絕佳的秦汀語說着話從車子裡出來,打開另一邊的車門把爺爺扶下來。
車子裡的男人在他們下車後,並沒有把車子開走,而是坐在車上好一會兒,看着後視鏡裡的秦家爺孫倆往醫院裡走時,才一推車門,滿眼怒火的下了車。
啪的一聲狠甩上車門!
黑亮的皮鞋把水泥路也踩的嘎嘎亂響。
只有十幾步的距離而已,郝貝不是沒注意到停在那兒的黑色悍馬車,只是沒看清裡面的人而已。
郝貝是背對着那輛車的,當時聽到車響只是瞄了一眼,沒細看。
沈碧城從頭到尾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當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時,一陣微風吹來,吹亂了郝貝那披散着的長細捲髮。
沈碧城神色溫柔的一攏郝貝的秀髮,把她的發攏在她的耳後,他的笑容如春日裡的曖陽一般,照在郝貝的眼中,覺得這男人簡直是溫潤如玉的代名詞。
男人黑亮的皮鞋就停在兩人身後兩三步之遙,這麼強大的冰冷氣息,被溫曖所籠罩的郝貝竟然是毫無所覺。
這時候,沈碧城溫潤的聲音傳來:“貝貝,過兩天奶奶大壽,在京都回不來,我想給奶奶過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郝貝詫異的擡頭:怎麼突然說到沈奶奶的事了,不過沈奶奶生日,自己還真想幫沈奶奶慶祝的。
還未等她回答,便聽到一道陰冷的嗓音:“郝貝!你好大的膽兒……”
冷颼颼的感覺直衝郝貝的後腦勺。
卻在這時,一道亮麗的聲音自他們的後方傳來。
“阿南,是不是車子出問題了……”
郝貝回身時,看到就是男人一身西裝革履,而男人的身後十幾步外,那扶着一個銀髮老爺子正往這兒走的紫衣美女,不是秦汀語又會是誰?
呵——郝貝冷笑一聲,這TMD的到底是誰好大的狗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