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內褲別忘記拿了,因爲愛情!
方樺這邊剛把車子開到方家,就見一羣黑衣保鏢圍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是肅穆的神色。
方樺薄薄的脣角詭異地揚起,這還沒怎麼着呢?就這麼戒備着他了?這些可都是他精挑細選一手培養出來的人啊。
“大少,這是老爺子的意思。”其中一個保鏢頭目如是的說着。
方樺聳肩,表示理解:“恩,沒事兒。”
說着舉起了雙手,保鏢頭目親自上手去搜的手,手機、鑰匙、這些東西全都讓拿了出來。
而後還要過一個類似於機場安檢的平臺,方樺就這麼進家門的,就差皮帶都讓抽了的。
“大少,老爺在祠堂等你。”保鏢頭目如是的說着。
方樺一臉平靜的往陰暗的地下祠堂走去,這兒說是祠堂,可實際就是一個刑堂,這裡面太過血腥,太過陰暗,所以纔會設在地下。
方樺有時候在想,爺爺是不是也這樣想,所以纔會把祠堂設在地底下。
祠堂裡一如既往的陰沉昏暗,像是古代的牢房一樣,只有距離地面那一處,有一扇很小的窗子,那裡斜透過來的一點點陽光曾是在這兒受刑的人們最喜歡的。
此時,方樺擡眸迎向那窗邊的陽光,他有一種衝動,想把這窗戶給砸開了,讓陽光照進這間祠堂……
方家的祖上是醫者啊,醫者不自醫,這也許就是方家的悲劇吧!
“怎麼?不敢進來了?”方老爺子一臉平和的笑容。
方樺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擡腳走到方老爺子跟前站定,微微一彎腰恭敬的喊道:“爺爺,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方老爺子臉上的笑容一凝,隨即笑開了顏,這個孫兒,他其實極喜愛的,在一羣不太出色的子孫中,他很出色。
但卻不好掌控,這些年,不是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小動作,而是睜隻眼閉隻眼,一切在他可控的範圍之內便好。
只是沒有想到,因爲柳晚霞又讓孫子起了逆反的心理了。
“樺兒,你要恨你二媽的話,爺爺可以把她交給你懲罰的。”方老爺子說着一拍手,祠堂邊上的一個暗門處,便有人押着柳晚霞出來。
此時的柳晚霞,臉上身上全是鞭痕。
方樺看着柳晚霞時,眼底一片戾色騰起,不是不恨,而是恨不起來,單純的來說,柳晚霞不算是他的仇人,不過是個導火線罷了。
打個比方來說,有人放了埋了地雷在你腳下,你的腿被炸傷了,你能去怪導火線爲什麼要燃爆地雷嗎?
他跟柳晚霞的關係就是那被炸傷腿和導火線的關係。
“爺爺您想左了,孫兒不是這個意思。”方樺把視線從柳晚霞的身了收回,眼底波瀾不驚的開口。
“哦?那我樺兒,你告訴爺爺,爲什麼會有你跟丁克難孫女在一起的消息傳來,而且這消息不是假的吧?”方公道說的溫和,聲調卻是越來越高,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那桌上正放着的是一紙娛樂報紙。
方樺點頭:“當然是假的,爺爺你也知道,我還沒好,做不了什麼的。”
“樺兒?”方公道詫異的看向方樺。
方樺自嘲的一笑,抄起邊上的一條鞭子,揚手一甩,鞭子便甩在柳晚霞的臉和身上……
柳晚霞哀嚎一聲,方樺還不解氣一般,又狠狠的甩了兩鞭子。
柳晚霞哀嚎的更厲害了一點,方樺上前,一腳踹在柳晚霞的身上,把人踹倒在地,上腳狠狠的踩在柳晚霞的豐滿處,像是要踩爆了她一樣的下了死力,眼神更是一種看大便一樣噁心的神色,好像在說,看到了麼?你就是個道具,玩具……
柳晚霞受不了這個痛苦,嗷嗷的哭喊着。
但她的哭喊,對於方樺來說有同於無,對於主位上的方公道來說,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那一刻,柳晚霞想去死,這些傷會很快痊癒,她也會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可心頭的傷,卻是經年累月越來越重。
“樺兒,爺爺知道你對讓裴瑾瑜來做接班人的事情有意見,爺爺也是想着你……”方公道開口說話。
方樺非常的知道適可而止這四個字如何來寫。
這麼來說吧,柳晚霞是方公道還算看中的一件物品,可以供人消耗,但最終的生死的權利,全在方公道的手裡。
今天可以這樣讓方樺發泄,那也是因爲他是方公道很看重的孫子罷了,要是別人,別想有這個機會的。
如方葵那也是隻配給柳晚霞當奴隸的人罷了。
“爺爺,你不是一直懷疑丁克難就在我們周邊嗎?我就把郝貝給弄來,這是他唯一的孫女兒,如果他就在我們身邊,不會置之不理的。”
方樺說罷,凝眉看了一眼方老爺子,才又緩緩的開口:“就算丁克難不出來,郝貝的身價也不弱,儘管咱們家不缺錢,但有總比沒有我,我的妻子,總得有點資本才行吧。”
方公道怔了下,這些他是暗地裡想,從來沒有說出來,這小子居然能看出來,還能想出這樣的一個方法,倒真是讓他吃驚的……
“再者說了,柳兒妹妹一直那麼想和裴靖東在一起,我把郝貝收到懷裡,不過也是幫二媽實現夢想罷了。”
以上三點,方樺說完,就不再講話了。
柳晚霞在地上的哀嚎聲頓時也停了下來,悽楚的看向方位上的方公道,眼底還有不滿的神色。
方公道攏了下眉頭,這纔開口:“對於接班人的事情,你怎麼看?”
方樺不悅的氣息瞬間擴散出來,把自己的情緒表現的恰到好處,明明就是不願意,卻因爲是爺爺的決定而不得不遵循這樣子的。
“爺爺怎麼說就怎麼是吧。”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方公道心裡也不舒服。
自古以爲能者居上,這是千古不變的恆律,如果樺兒能有一個孩子,同樣很優秀,倒也可。
關鍵是樺兒沒有啊。
再加上柳晚霞想爲方柳爭取權利,方家也不是重男輕女之家,所以方公道纔會同意把裴瑾瑜培養爲接班人的。
“樺兒,你有想法就說出來。”
“我雖然治不好,但還可以生孩子。”方樺沉着臉,說的極不情願。
方公道一愣,這個是可以,但……
方樺嗤笑一聲:“郝貝的智商二百以上,比方柳的智商高多了,而且我也並不比裴靖東笨。”
換而言之,如果他跟郝貝生的孩子,不會比裴瑾瑜笨的,相反,也許更聰明。
只是不舉,又不是不會生。
方公道嘆了口氣,吩咐人把柳晚霞給帶下去,等暗示的門關上後,這纔看向方樺問:“樺兒啊,說到底你還是不滿意爺爺的安排啊?”
方樺一臉憤恨的神色:“爺爺的什麼安排孫兒都未曾的反對過,就連方柳懷疑我和江城的兩個女人有染的時候,孫兒也未曾眨巴眼的就讓人做了他們。”
方公道神色一凜,說到這個,心裡也怨方柳的,宋家本來是有意跟方家結交,借勢進京的,可惜讓方柳個攪屎棍一攪合,方樺爲表忠心下手了,那又是宋家最疼的小女兒,可想而知,這別說交好了,不結怨就是不錯的了。
“那你真要娶郝貝?”方公道問。
方樺說的也很認真:“娶誰不是重點,重點是娶一個對我有幫助的人,爺爺您說呢?”
方公道還能說什麼,本來是很生氣的,可現在發現,只不過是被柳晚霞給竄到的生氣罷了,孫兒說的都在理,爲的也都是將來和方家的事情,他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邊方樺解說完畢,被方公道交待了幾句,就出了祠堂。
暗室的門就在方樺走出祠堂時打了開來,柳晚霞滿臉不樂意的走了出來,走到方公道的跟前,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老爺,你還是殺了我吧。”
方公道伸手擡起柳晚霞的下顎,這個兒媳婦,長的不是最美,卻是最媚。
記得那年兒子死活要娶一個沒家世的女人時,他還很生氣,可看到柳晚霞的第一眼時,就有絲懂兒子的眼光了。
一個女人,可以不是最美麗,卻是最媚。
男人的眼中,美與媚兼併更好,不可兼併時,那麼取媚不取美啊。
尤其他無意中看到的正是這女人在兒子身下最媚惑的時候,那樣的神彩很動人,讓人覺得好像又回到毛頭小子的年紀一樣。
“說什麼傻話呢?你受點委屈,爲柳兒爭取了一個好夫婿不是很好嗎?”方公道一把扯過柳晚霞,抱在了懷裡,手隨意的拍着她,一句一句勸解着。
就說啊,這些年,方家也像是走了背運的,特別在子嗣方面,基因都不是很好。
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吸收到外來的好的基因。
裴家的兩個小子,原本方公道就很看好,要不然也不會縱容方柳那麼多年。
本來的如意算盤就是利用方柳把裴家兩小子給收入己用的,誰知道會出了意外,這一意外一出就是這麼多年。
如今……
“那你還是偏着樺兒的,嫌棄柳兒是個孫女。”柳晚霞不滿意的嘟嘴抱怨。
方公道失笑:“哈哈,這點小醋也吃啊,女人家啊,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這叫共贏懂嗎?”
柳晚霞不懂什麼叫共贏,只知道一山容不下二虎。
沒辦法,秦汀語她是不指望了,壓根就指望不了,所以只能從方柳這兒打起主意來。
方家以後如果交到方樺的手上,柳晚霞知道,自己肯定就是一個死字。
如果交到方柳的手上,那就不一樣了,所以就算方柳再一坨泥一樣的扶不起,柳晚霞還是要把方柳給扶起來。
因爲這關係到她自身的生死的問題。
從方家離開後,柳晚霞就回到了別墅。
方葵見她回來就迎了上來,親着柳晚霞的臉,衝動的不成樣子。
柳晚霞任他伺候了一會兒,輕聲問:“柳兒呢?這幾天都在這裡?沒回去看小瑜?”
方葵冷嗤一聲:“當然,樂不思蜀了。”
柳晚霞嘆氣,推開方葵去找方柳。
方葵不放人,柳晚霞哄了好一會兒方葵才放人。
方柳當然不想回去了,回去哄小屁孩們啊,也太看得起她了,她真就是裝的,裝賢惠什麼的,真心的要嘗過女王的生活,你還會想回去當小白花任人欺負嗎?
這會兒身子靠在一個年輕的男子身後,男人嘴裡含了一顆櫻桃,在嘴裡把裡面的梗給去掉了,再親口餵給方柳。
而另一個男人,則跪在地上,修長白嫩的手輕捏着方柳的腿,時不時的哀怨的眼神飄向方柳。
方柳卻是泄恨一般,飛起一腳就踹到男人的臉上:“滾開,看到你就噁心。”
“柳兒,別這樣,阿東也很委屈的。”方柳身後的男子如是的說着。
方柳冷哼一聲,衝叫阿東的男人招手:“過來,給我……”
伸出的是她的腳丫子,那叫阿東的男人,真就跟條狗一樣,一點點的爬着過來的,捧着方柳的腳,好像是最美味的蛋糕一樣,一臉陶醉的執行命令……
從腳丫子順着一路往上,一直到室內響起方柳高昂的呻吟聲時,柳晚霞砰的一把推開了門,看着這一室的混亂,柳晚霞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冷喝一聲:“出去!”
兩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子一臉做錯事的神色,乖乖的出去。
方柳還在激情中沒有回神,抱怨的拿了毯子過來裹住身子,然後抓起抱枕衝門口還站着的方葵砸去。
“媽,你讓這個男人滾出去~!”
柳晚霞回頭看一眼方葵說:“你先去做飯,我餓了。”
等門徹底關上時,柳晚霞才走到方柳跟前,戳着她的腦門說:“你就這麼玩下去,不打算追求你的愛情了嗎?”
一提起這個,方柳就沒勁了。
追求愛情,她三十四了,不是十四歲,追求愛情,她還追求的起嗎?
“媽,你就別管我了,你都能去玩幾天,我就在這你這兒休息幾天的……”方柳煩的不行,不想去想裴靖東,想起來就心裡難受。
“你個傻丫頭,你以爲媽媽就只會自己行樂嗎?媽媽是爲了咱們的將來啊……”柳晚霞就細細的跟女兒說了這現下方家的局面。
不是你說想不姓方就不姓方的,不姓方,哪來的這些錢供你揮惑的,不姓方哪裡來的這些男人能這麼稀罕你的。
“你說方樺跟郝貝睡了?”方柳一下就精神了起來。
裴靖東那人是有潔癖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太玩出格了。
如果郝貝跟方樺成了一對,那麼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就算是……
“真的,你別高興的太早,方樺這麼做也是想擠走你在方家的地位,所以你啊,可得努力一把,你爺爺已經說了,把小瑜給培養成接班人,你想想,如果你的兒子是接班人,那你以後在方家是個什麼樣的地位,還用怕方樺嗎?”
柳晚霞的話剛說話,就被方柳抱着在臉上狠親了一記。
吧唧的一下,方柳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摟住柳晚霞的身子,嗷嗷的直叫:“媽媽,媽媽,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天下第一的媽媽。”
柳晚霞拍拍她的肩膀,狀似無意的開口:“既然是天下最好的媽媽,那媽媽的好女兒能說說爲什麼小語會知道真相?”
方柳一下就怔住了,嘴巴張了張,沒說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柳晚霞也不怪她,拍她的頭:“算了,媽不怪你,只是以後你做什麼事時,三思而後行,媽媽不怪你,不代表你爺爺也不怪你,凡事以大局爲重。”
“恩,我一定聽媽媽的。”方柳鄭重的保證着。
方樺是這天晚上纔回酒店的。
剛回酒店,郝貝就從電腦前擡頭,問方樺:“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落實。”
方樺走到跟前,拿過她剛纔在聽的耳機放在耳邊聽了一下,便明白郝貝爲何會這樣心急了,拍拍她的肩膀,又是扔下兩個字:“放心。”
放心放心,郝貝不放心啊,她在聽孩子的錄音,聽一次就心碎一次的。
站起跟在方樺的身後,就叨叨的說這個事兒。
方樺走到浴室跟前站定,郝貝一時不察,險些撞上去,擡頭看方樺。
方樺一臉戲謔的神色問她:“你是打算跟我洗鴛鴦浴的嗎?”
郝貝臉兒一白,往後退了兩步:“方樺,你說過的,你不喜歡我,也不會愛上你……”
“恩?”方樺恩了一下,往前一步,逼着郝貝往後退,後面卻是牆壁上,退無可退時,方樺的灼熱的呼吸就在郝貝的臉龐。
郝貝就覺得方樺有一種把人逼瘋的本事,這種情況,明明該揮巴掌把他給扇開的,可是你對上他的眼晴,從裡面看到的就是一本正經的認真,沒有一絲一毫邪念的那種。
包括方樺親她時,都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很無力……
“郝貝,我說的談戀愛結婚是認真的,你最好記清楚了。”
丟下這句話,方樺往浴室走去。
沒一會兒便響起了水聲,而後又是方樺的聲音傳來:“貝貝,給我拿換洗衣服過來……”
郝貝這纔回了神,默默的去櫃子處給方樺拿衣服,內褲出現在眼前時,臉上又是一陣囧色,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爲除了裴靖東之外的另一個男人去做這樣的事情。
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不光要做,以後怕是要習慣的東西還有很多的吧。
正當郝貝糾結着拿不拿內褲時,方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內褲別忘記拿了。”
得,郝貝這下也不用糾結了,直接就着衣服,抓了條內褲在手裡。
心裡矯情的想着,這不算拿的,最起碼沒有用手直接拿。
“我給放門口了,你伸手就能拿。”郝貝把東西放在浴室門口這樣說着。
方樺的聲音又傳來:“送進來,門沒鎖。”
轟——
郝貝的臉一下就紅了。
這不是門鎖沒鎖的問題,是……
“如果你想讓裴瑾瑜早點好,就最好是聽我的話。”方樺又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簡直就是吃定了郝貝的。
郝貝也的確是被人吃定了,別說方樺現在讓她把衣服送進浴室裡去呢。
就是方樺現在說要她,並且以裴瑾瑜爲條件,郝貝想她可能也不會說一個不字,那孩子簡直就是她的命了。
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郝貝你就是個後媽,你不是親媽,你不用爲一個孩子犧牲到此的。
可沒用,全都沒用,說一千道一萬,她放不下,後媽怎麼了,後媽就不是媽了?
推開浴室的門,預料到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方樺是穿着內褲的站在淋浴下面的。
郝貝覺得方樺有點變態,尼瑪的穿着衣服洗澡,這是洗的哪門子澡啊,不過也慶幸方樺是穿着衣服的,不然得多尷尬啊。
“怎麼?覺得我變態,是不是想讓我脫光了給你看呢?”方樺調侃的聲音響起。
郝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無聊。”
轉身,砰的把浴室的門甩上,淡定的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心卻有點不規則的跳動了起來。
方樺的身材其實比裴靖東瘦了些的,但那一刻,郝貝卻想起幾次跟裴靖東在浴室裡的情景,心裡暗自比較着……
而後驚訝的發現一個很難以啓齒,卻又讓她暗暗愉悅的問題來——裴靖東那見了她就跟發了春似的,隨時隨地都能動靜,穿着衣服還能遮掩點,在浴室裡那就完全的沒遮沒掩的了。
可剛纔看到的方樺,似乎沒有反應。
郝貝爲這個發現而暗自竊喜着。
方樺出來時,看郝貝一臉偷了腥的貓一樣的笑容,擰了下眉頭問:“笑什麼呢?”
“沒,沒什麼,你吃飯了嗎?我叫了客房服務,一會來。”
兩人吃着飯時,方樺纔開口:“方柳大概今天能回去,然後……”
郝貝停下吃東西的動作,一臉期待的看着方樺,希望聽到方樺說的讓她放心的原因。
方樺挑眉,緩緩開口:“時間可長可短,你別太着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郝貝有點小失望,不過更多的是希望,總比絕望好吧。
“那一寧呢?”
方樺聳肩:“還在找,這個是真的丟了,裴家那兩老東西也是折騰,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但絕對會盡力去找。”
郝貝眉頭擰了起來,臉上一片落寞的神色。
方樺捏着她的臉:“笑,不許露了這樣的神色來。”
郝貝的臉讓他捏的生疼,眼淚跟着就要掉下來,方樺蹭的一下就火了,捏着郝貝的下顎威脅着:“你敢哭的話我就讓裴瑾瑜的這個恢復期延長!”
郝貝的眼淚生生的卡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的,那麼委屈的一雙水眸兒看着方樺。
方樺嘆了口氣:“乖,笑,笑給我看,我把期限縮短。”說罷鬆手。
郝貝咧嘴去笑,眼淚也在這時候滾落。
隨着晶瑩的淚珠子滾落的,還有那越來越上揚的嘴角,帶着淚的笑容。
方樺總算是滿意了,叮囑道:“記住,我可不是袁嘉邈,你在我這兒,沒那麼好的待遇,首先第一條就必須學會笑,那怕是哭,也得給我笑着哭!”
方樺說的話,那就是必須的,你必須做到,做不到就不行,吃過飯就把郝貝摁在鏡子前——笑!
練習笑!
用方樺的話來說,把你以前那些寫在臉上的小情緒,全給我笑出來。
最標準的微笑,溫柔的,如沐春風的,讓人看了忍不住愉悅的笑。
郝貝練習了一個晚上的笑,一直到方樺說停時,才停下,臉都要笑抽了的節奏,最後還是沒想明白方樺爲什麼要說袁嘉邈?
袁嘉邈收了一億的違約金,這可真就是白得來的啊。
以往要是做成一個什麼項目賺了大錢的話,袁嘉邈都會很開心,也會放肆的買一件奢侈品。
這次也不例外,想花點錢的,去了商場。
拿着卡就七刷八刷的,刷得邰輝兩隻手都提不下了,他這心裡還是不爽。
拿出手機看着一條又一條的刷卡提醒,就有點惱了,碎罵了一句:“這他媽的什麼時候能刷完啊!”
一億,刷他媽的哪年才能刷完!
邰輝汗噠噠的,老闆這是變身購物狂了啊!
乖乖的跟上,但是路過Longines專櫃時,邰輝就跟袁嘉邈說,他進去買點東西。
袁嘉邈跟着去了,邰輝在專櫃看了一會兒,給女朋友選了一塊價格不太貴的腕錶,用袁嘉邈的至尊VIP會員卡,打完折才三千多塊錢。
這些天袁嘉邈沒少買東西,買了不喜歡的就給邰輝了。
這欠也一樣,袁嘉邈本來要幫着給付錢的,邰輝沒讓,說是送女朋友的,得他自己付錢。
付好錢,兩人一起出了店裡,正好年一對年輕的男婦,就在專櫃外面看展示品。
女孩指着一款表,說好喜歡。
男孩摟着女孩親了一下,說等賺了錢就給她買。
女孩打了男孩一記,說纔不要太浪費了,就是想想而已……
袁嘉邈不知爲何一直看到這一對情侶走了之後,才離開,卻沒有再買東西的興趣了,轉臉問邰輝:“你給你女朋友買東西,你女朋友會很開心嗎?”
邰輝如實回答。
袁嘉邈卻是更加的落寞了。
自從收到那一億的違約金之後,他這心裡就那樣,空落落的……
打電話給郝貝,讓郝貝出來,說是把合同還給郝貝的。
郝貝接到電話時還在酒店裡,正打算回家搬行李。
方樺讓她跟他一起住,房子剛弄好,就在市區,小複式的房子,這會兒方樺送她,正要去拿行李的。
郝貝就接到了袁嘉邈的電話。
“袁總,您找我有事嗎?”
“郝貝,你付了違約金,合同還在我這兒,你來拿回去。”
“合同啊,你撕掉就行了。”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你必須把合同拿回去,不然我會拿着這合同再管你要錢的。”
郝貝無奈,方樺在邊上問她怎麼了。
郝貝捂着話筒說合同的事兒。
方樺挑眉:“這樣,你讓去大院門口等你,帶着合同,我順便看一眼。”
郝貝就這麼跟袁嘉邈說了。
袁嘉邈在電話裡就炸鍋了。
“郝貝,你剛跟誰說話呢?”
郝貝沒好氣的回了句:“新債主。”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等方樺的車子開到大院門口時,袁嘉邈的那輛阿斯頓馬丁已經停在了大院門口可以停車的地方。
方樺停車,跟郝貝一起下車。
袁嘉邈大步走來,指着郝貝的臉問:“這就是你的新主子?”
郝貝瞪眼:“怎麼說這麼難聽呢?錢又沒少你的。”
袁嘉邈氣啊氣啊,“你把錢還給她!”
“不可能!”方樺和郝貝異口同聲。
袁嘉邈臉色非常的不好,指着郝貝,又是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手裡一直捏的緊緊的合同就這麼啪的甩在郝貝的身上,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袁嘉邈!”郝貝喊了一聲。
袁嘉邈停下腳步,心底有絲狂喜。
“袁嘉邈,謝謝你對我的照顧。”郝貝大聲的說着,真誠的說謝謝,袁嘉邈真的對她算是很好的了,比之方樺對她,那真是不要太好的節奏。
可惜啊……
袁嘉邈擡腳,憤恨的離去。
方樺攬住郝貝的肩對往大院裡行去,這兒就這規距,你再牛X的車,沒在隊裡的系統裡,也不能進來的。
就是郝貝進門,也要刷卡的,帶人進來,還要和警衛打過招呼才能進去。
到了家,郝貝剛開門,就看到客廳裡坐着的蘇莫曉。
蘇莫曉聽到門開聲,擡眸看過去,犀利的眼神落在方樺摟住郝貝肩膀的那隻手上,眼底火意躥升,冷冷的看着這倆人進門。
“莫曉姐,你怎麼在這兒?”郝貝以爲家裡沒人呢,沒想到蘇莫曉在這兒。
蘇莫曉冷笑着站起來:“郝貝,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郝貝低頭,這個事吧,說起來最對不起的不是裴靖東,不是莫揚,就是蘇莫曉。
“莫曉姐對不起。”
蘇莫曉忽然就暴怒了起來,一腳踹飛眼前的茶几大吼的質問着:“別他媽的給我說對不起,你去意大利給我弟說對不起去!”
郝貝縮了下肩膀,方樺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對上蘇莫曉的視線。
蘇莫曉喘着粗氣,憤恨的神線絞殺着前方的這對男女,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對狗男女的!
“蘇小姐,你這樣會嚇着貝貝,如果你有什麼怨氣,衝我發。”
蘇莫曉冷哼一聲:“你也配!”
蘇莫曉衝郝貝招手,讓郝貝過來。
方樺的手一重,摁在郝貝肩上,意思很明顯,不能過去。
郝貝很聽話,不過是聽方樺的話,歉意的跟蘇莫曉說:“莫曉姐,對不起。”
蘇莫曉伸手壓着狂跳的太陽穴,問:“郝貝,你跟我說爲什麼?爲什麼?別告訴我是因爲愛情!”她是不會相信的。
郝貝苦笑,擡頭看方樺,一臉溫柔的神色,低頭,很小聲的說:“就是因爲愛情。”
這是他們早就說好的,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愛情,對於所有人的責難答案都是一致的——因爲愛情!
“好,好,你行,算你狠!”蘇莫曉伸手虛指着郝貝,隔空點了兩下,又是一腳踹在茶几上,往門外衝去。
方樺帶着郝貝給蘇莫曉讓路。
蘇莫曉走到郝貝跟前時,勾脣輕蔑一笑,“你的愛情可真多!”
郝貝的眼淚啪啪啪就往下掉,一顆顆的滴在地毯上,聽着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方樺卻是若無其事的在屋子裡四處走動着,並問郝貝:“這裡的安保措施好嗎?”
郝貝抹了把淚點頭,安保應該還可以的。
方樺恩了下說:“如果你能說服秦立國接受我,也許我們住在這裡更安全一點。”
郝貝詫異的看着方樺,到底得有多危險方樺纔會這樣說啊?
郝貝上樓去拿換洗衣服,其實不用帶多少件,按着方樺的要求,她以前的東西,最好全別用的。
這邊送走了蘇莫曉,門就被砰砰砰的砸了起來。
方樺去開的門。
門剛一開,就一拳頭飛了上來。
是裴靖東。
裴靖東真是要氣炸了,天知道今天早上看到那條新聞時,他都恨不得戳瞎雙眼的,怎麼會這樣?
明明說的不是這樣的!
方樺沒避開,被裴靖東打了個正着,但裴靖東想打方樺第二拳時,卻被方樺巧妙的避開了。
郝貝聽到動靜,從二樓跑出來,看到下面打成一團的倆人時,止住了腳步。
裴靖東這樣的蠻打,雖然費力,但方樺抵不住,幾次技巧的避開後,就落了下風。
“住手,別打了,你們別打了!”郝貝跑下來,加入了戰場。
裴靖東那拳頭眼看着就要落在方樺身上的,卻因爲郝貝一擋,生生的收回,而方樺那一腿,本來是踢向裴靖東的,卻來不及收回……
砰——
郝貝讓踢了個正着,往前一栽,正好被裴靖東接了個正着。
裴靖東這又火了,衝着方樺就罵:“你他媽的沒長眼啊,沒看到她啊?”
方樺有些歉意的抹了下鼻子,他踢出去就沒想到收回,看到郝貝時已經來不及了,說白了他沒有裴靖東那樣在乎郝貝,所以沒有那個收回的意識!
郝貝是讓踢在屁股上了,這個疼的喲,簡直就鑽心的。
還好是踢屁股上,不然肯定得青紫一片的。
這一幕就別提有多滑稽了,裴靖東血紅了雙眼的,天知道剛纔這一路上,他都在想什麼……
想掐死這女人的,特別想,可這會兒,真心眼都紅了,差點沒哭的!
“方樺,你先上樓,我跟他說會話。”郝貝這麼說着,並說了她房間有醫藥箱,讓方樺自己處理。
方樺聳聳肩,沒什麼所謂上樓。
郝貝則推開裴靖東,去客廳裡拿醫藥箱,放在茶几上,衝裴靖東招手:“過來。”
裴靖東就跟只聽話的大型寵物犬一樣,乖乖的走過去了。
他嘴角都讓打出血了,所以拒絕了郝貝的手,直接拿過紙巾把血給擦了,拿了藥水胡亂的一抹,啞着聲的問郝貝:“不是說好的了嗎?”
郝貝苦笑,說好了什麼?
“裴靖東,我並沒有答應你什麼,你說嫁給袁嘉邈很好,我也覺得是那樣子。”
裴靖東虎眸一瞪:“你什麼意思?”
郝貝笑了笑,開口說:“你知道六年前,所有人都告訴我不可以退學,退學後是不對的,我也知道退學不好,可是我還是退學了。”
裴靖東瞬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
“郝貝,你沒必要這樣做的,方家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方樺也不見得是好人,你……”裴靖東還想再勸。
郝貝卻是伸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有點無奈的開口:“裴靖東,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離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只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我是真的跟方樺以結婚爲目的在交往的,你明白嗎?”
裴靖東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鐵青着臉的瞪她:“不明白,交往就要親嘴,就要上牀了嗎?”
郝貝簡直哭笑不得的,無奈的看着他:“那你說交往該幹嘛?”
裴靖東臉下一陣的燥熱,郝貝那眼神好像在說,別幼稚了行嗎?是啊,像她說的,他們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別幼稚了!
“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砰——
門又一次被甩上。
郝貝摸了下臉上的淚,笑道:“又甩門,我家的門得多結實啊,才經得起你們一次又一次的摔啊!~”
方樺站在二樓,舉手鼓起掌來。
郝貝尋着聲源看過去,方樺給她舉了個拇指朝上,點贊。
郝貝眉眼彎彎的笑着,吸了吸鼻子,舌頭伸出來舔上脣這的淚水,鹹鹹的加了一點苦,就像她的心一樣的味道……
裴靖東呢,出了門就恨死了,憤恨的瞪着關上的房門,很想再推開,把郝貝給帶走。
可是他不能,他沒資格了,前夫前妻啊!
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寧馨,秦叔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卻傳來的不是寧馨的聲音,而是姚修遠有點氣急敗壞的聲音。
“回個屁的回,我老婆都快被你們累死了,我說過了,以後不要再打她電話了!她不幹了!”
裴靖東把手機拿離耳朵一點,然後看到掛斷時,才蹙起了眉頭,寧馨沒跟秦立國下部隊嗎?
那誰跟秦立國去的?
那就只能直接打給秦立國了,問秦立國什麼時候回來。
秦立國這次是去外省下部隊去了,這次去的時間有點久,半個多月了,該檢查的都檢查過了,也就這一兩天就回。
就這麼跟裴靖東說了,裴靖東說好,並說回來有重要的事跟秦立國說,讓秦立國生回趕時就告訴他,他去接機。
剛掛斷,電話就響,裴靖東一時不察給接了。
一看號碼,就暗自生氣。
“是我,我把小瑜給接回來了,這幾天是我不好,你別生我氣,回來我跟你解釋好嗎?關於郝貝的事,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裴靖東沉默了一會兒,纔回了一個好字,收了線,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