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二百三十六

236 二百三十六

一直到走回病房裡,郝貝都在琢磨這個枕頭的事兒。

這一想吧,就一身的汗,不爲別的,這個枕頭是她送給方薔薇的。

前些時間方薔薇不是一直上睡不好嗎?她就從網上找了家專門訂做枕頭的店,給做了一個薰衣草枕頭,用薰衣草的花和種子做的,輔助睡眠的,嗅着還有淡淡的薰衣草花香。

話說方薔薇自從用了這個枕頭後,每天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堪稱助眠神物。

可想而知,要是這枕頭出了問題,那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她了……

這一天就有點坐立難安了,呼弘濟過來陪着方薔薇出去散步的功夫,她就睡方薔薇那牀上,以前夏秋就說她是狗鼻子,這會兒就睡這嗅來嗅去還就是薰衣草的香味。

揉揉腦袋,心想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的,要不然就把這枕頭直接給拿走得了,但是不成,如果真有人用這個來禍害方薔薇的話,那麼她拿走枕頭就是打草驚蛇了。

如此這一猶豫間,呼弘濟扶着散步完的方薔薇就回來了。

方薔薇的心情好像還不錯,跟呼弘濟有說有笑的。

坐下後,拉着郝貝的手就說話,說的什麼郝貝一點也沒聽進去。

就在這時,鄰牀有一個女人開始嗷嗷亂叫,捂住肚子在叫,似乎是肚子疼了……

哀嚎着:“爲什麼啊,我就想要一個孩子啊……”

方薔薇臉色跟着一白,郝貝卻是再也受不了,視那個枕頭爲怪物般的死死的盯緊了。

呼弘濟皺了下眉頭說:“要不我們還是換個病房吧。”

方薔薇卻是看向郝貝,她現在做什麼都聽郝貝的。

郝貝點頭:“那就換一個吧。”也順便看看是不是這個枕頭的事兒吧。

有錢啊,換病房就特別的簡單了。

換病房的時候,郝貝就很不小心的把一杯牛奶給澆那枕頭上了,不管枕頭有沒有問題,反正不能讓方薔薇再枕着就是了。

方薔薇抱着那溼了的枕頭,一個勁兒的說晚上睡不着覺怎麼辦。

郝貝無語了,應該不至於吧。

就說她把枕頭拿回去洗洗,再拿來給方薔薇。

雖然換了新病房,但郝貝還是很關注老病房的情況。

要不是留了個心眼,也許真發現不了什麼的,那個她們換病房前肚子疼的女人,孩子還沒有掉下來。

郝貝這幾天就跟那個劉醫生關係比較好。

總愛湊人家辦公室去聊一會兒的,就說起那個女人的情況。

劉醫生就笑說:“那個啊,估計是除了你媽媽之外,保胎保的最驚險的了……”

就說那天那女人的確是流了很多血,像這種情況,一般就是肯定掉了,也不知是人家孩子命大啊,還是怎麼地,就這樣了,愣是沒掉。

本來劉醫生還以爲這現在沒掉,也就是個前後時間的事兒。

可是過去一天了,那女的人血也止住了,這會兒正臥牀休息呢……

郝貝囧了下,就問:“劉姨,你說像這種,一種流血的孕婦,這孩子還能生得下來麼?”

劉醫生就說:“這世上的事兒啊,無奇不有的,遠的咱就不說了,那個你認識的,就秦汀語生的那個孩子,不就幾次大出血,不也沒掉嗎?”

“那是爲什麼啊?”郝貝一想也是啊,秦汀語當初懷着小一寧時,可是三番五次的大出血送醫院的。

劉醫生見郝貝那不解的神色就笑,覺得郝貝就像個孩子一樣的,她也有像郝貝這麼大一個女兒,沒跟身邊呆着,以前她工作忙,總帶着女兒上班,她女兒以前就跟郝貝一樣,十萬個爲什麼化身。

“這個說不好的,有的就是人孩子命大,有的也許是用了什麼藥也說不準的。”

郝貝驚啊:“難不成還有保胎神藥啊?”

劉醫生說啊,你看那電視上演的,古時候就就有各種奇藥,雖然有誇大的成份,就說這個醫藥上的事兒,就像這世界上鬼神之論一樣,是說不準的。

郝貝詫異的蹬圓了眼,還是不理解。

劉醫生就跟她說,有些事兒,你不信不代表就沒有。

郝貝囧囧的想,難道秦汀語那時候是用了神藥保胎不成?

不過這個也說不準的,畢竟是懷的沈碧城的孩子,沈碧城當初都能換膚,那要有什麼保胎神藥也不足爲奇了。

“劉醫生,那你看我媽媽這能保得住嗎?”郝貝再一次的問。

劉醫生笑了笑,這事兒誰也說不準的,不過卻是說了句:“沒準你媽媽跟那個秦汀語一樣呢,懷的孩子是金鋼寶寶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郝貝卻是聽進心裡去了。

秦汀語去賀子蘭那裡時,給賀子蘭拿了條鑽石項鍊,這些都是她以前的東西。

她這會兒是沒錢了,就只有給東西了。

賀子蘭看到後喜歡的不得了:“小語啊,你能這樣對我,我這心裡也滿足了,雖然我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特別是王二德那事兒,但小語啊,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這些天,秦立國對你怎麼樣?”

秦汀語低頭,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賀子蘭看她這樣,卻以爲又是受委屈了的。

憤恨的安慰着秦汀語:“好孩子,咱彆氣啊,是那秦立國老眼昏花,不知道你的好,你放心,郝貝那短命鬼也活不了幾天的了……”

說到這個,賀子蘭就覺得解氣啊。

去年還未見過郝貝時,第一次見郝貝是從電視上看到的。

那次就眼皮兒直跳,心想不會是沒辦成事兒吧。

但後來想想也不太可能,人家殺手組織就是吃的這碗飯,如果真就這麼糊弄人的話,生意也不會那樣好了。

所以就沒在意,只是沒有想到,這郝貝天生就是來搶小語東西的。

搶了男人搶老爸,她要再不動手,小語秦家大小姐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秦汀語默默的流着淚,心底卻是狂笑,郝貝你死定了,死定了……等郝貝一死,她就把是賀子蘭殺的郝貝這事兒給捅出去。

到時候賀子蘭就也死定了。

秦汀語只要一想到這樣的畫面,就想哈哈大笑,可是她現在只能哭。

哭給賀子蘭看,她的眼淚就是郝貝的催命符啊。

秦汀語在這點上料的還挺準的,這邊賀子蘭沒得到什麼時候動手的信兒啊,就有點着急,就聯繫上那邊的人了。

這麼一聯繫,才知道完蛋了。

“賀女士,這個實在不好意思啊……”

掛上電話,賀子蘭完全傻掉了,跟秦汀語打電話,問秦汀語在哪兒呢。

秦汀語說正走到回家的路上呢,這離的近,她是出來去超市的功夫來賀子蘭這裡的。

這正說着呢,一陣急促的剎車音自電話裡傳來,緊跟而止的是糟亂的聲響傳來,電話跟着就斷了。

賀子蘭懵了,瘋了一樣的往外跑。

邊跑邊給王二德打電話。

王二德這會正開會,會議有點無聊,有的同事在開小差,有的同事則是玩手機,平時王二德是最認真的一個了。

可是最近卻總是覺得工作真沒那麼重要。

他現在想休假帶易敏菊回下老家,要是他老孃看到易敏菊這樣的好兒媳婦,估計開心壞了的。

正計劃這事兒呢,哪裡有心情工作來着。

這電話一震動,他就接了起來,完全就沒看號碼,餵了一下,捂住話筒就說:“你們繼續,我……”

“王二德,你女兒要死了,有人要殺她,你快來啊……”

賀子蘭是瀕臨瘋狂的嘶吼着的,所以就算是沒有開免提,那聲音也足以傳出一些的。

反正手機沒放耳朵邊,王二德是聽到了,其它同事可能也有聽到的,都是一副瞪圓眼看着王二德的模樣。

迅速的把手機給掛斷了,才阻礙了那聲音的傳來。

等王二德一走,有不怕死的同事就開始說了:“原來王主任有孩子的啊,還是個女兒,外面的女人生的啊……”

“肯定是外面生的,估計是跟萬雪那些年外面偷生的吧。”

“那還真奇怪,怎麼跟萬雪離婚了,娶了賀子蘭,又娶現在的妻子也沒娶孩子媽,沒把孩子認回來呢?”

“這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偷情的是別人的老婆,現在也是別人的孩子……”

衆人要鬨堂大笑,就當是個笑話說說了。

王二德出了單位,坐在他的大衆車裡,把音響開了,才把手機打開。

裡面一條又一條留言,全都是賀子蘭的。

“王二德,小語要出事了,你快來。”

“王二德,你要敢不管小語,那我們就一起死吧。”

王二德揉着眉心,就覺得這賀子蘭像是螞蟥一樣,吸他這兒就甩不掉了,這要是讓易敏菊知道了,會怎麼樣看他?

所以這事兒,還是不能讓賀子蘭鬧開的。

就打了電話過去,賀子蘭一隻鞋子都跑掉了,遠遠的看到小區外面的十字路口圍了好多人。

還有路人從邊上經過,就說了:“車禍啊,真是的,那麼年輕的女孩子。”

“就說啊,那車還跑了,你說紅燈,開那麼快做什麼啊,三個人一起過馬路,怎麼就這個女孩子出事了呢?”

賀子蘭站在那裡,腿你是灌鉛了似的走不到道了。

手機響,她木木的接起來。

“賀子蘭,你發什麼神經,我在開會呢……”

賀子蘭嗷嗷的亂叫着:“是,是我發神經,王二德,小語要是死了,我饒不了你。”

這完全就是無道理無邏輯的遷怒。

王二德就問怎麼了?賀子蘭只哭不說話。

最後氣得王二德直接就掛電話了。

賀子蘭呢,蹲在路邊就哭了,腦海裡一直響徹着那個她聯繫的負責人說的話。

那人說:“賀女士,我們的交易不能再進行了,因爲郝貝小姐的命早就有人出了十倍的價錢有人買了,我們沒動手前,誰也不許動手。您的錢我已經給您退回去了,順便再給賀女士您一句忠告,如果您再想去殺郝貝小姐,那麼您最在乎的人就會成爲我們組織的目標物。賀女士,你好自爲之吧。”

賀子蘭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泣不成聲兒的就暈倒在路邊了。

易敏菊現在的日子,過的很平和——平靜詳和。

家裡地方小,好收拾,半小時不到已經打掃好衛生了,此時,易敏菊就坐在陽臺上放着一個藤椅上,邊上是一個竹製的小圓桌,放着一本書,一個手鍊。

易敏菊伸手把鏈子取下來拿在手裡把玩着,臉上的神色是淡漠的,

王二德對她很好,每天變着法兒的給送點花啊,小禮物啊,都是不太貴的東西,就如她手上這串珠鏈。

完全就是路邊小店裡的東西,是王二德在下班的路上,看到很多年輕的小姑娘進來出去的,就也進去瞅了瞅。

結果就給易敏菊買了這條鏈子。

摩挲着手鍊時,易敏菊心裡就是一嘆,王二德這人本性並不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能有多壞啊。

錯就錯在他遇上的是賀子蘭這號人物,才走了彎路的。

但這個路一旦走彎了,就不是你一時半會的好能給拐直的了。

砰砰砰,有人敲門。

是鄰居的嫂子,叫吳麗,來串門的,這嫂子的老公跟王二德是同事,易敏菊嫁過來後,每天買菜時總是遇上。

今個兒這沒去買菜,這不,這吳麗買好菜,見黃瓜新鮮,就來跟易敏菊說的。

易敏菊熱情的招待了這嫂子,嫂子見易敏菊手上帶着的珠鏈很別緻,就笑說:“這是你家老王送的吧。”

易敏菊羞澀一笑:“恩,路邊小店買的,不值錢。”

那吳麗嘆氣,就說啊:“能要這份心就成了,你說咱們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也算是不錯的了啊,你家老王人還是不錯的……”

王二德是一個在工作要很鑽很較真兒,但生活中很好與人相處的人,故而鄰居間的風評還是不錯的。

說着說着吳麗就看向易敏菊的肚子,道:“小易啊,嫂子見你也是個實誠人,就把你當自己親妹子一樣的,你不介意吧。”

易敏菊是什麼人啊,在機關裡也混久的人了,這話就聽出點味來了,上去攬住吳麗的胳膊就說:“嫂子,看你說這話,我也沒個家人,來到這兒,多虧了你,感動還不來及,怎麼會介意呢。”

這女人間的感情,差不多就是這樣而來的。

這一說開,吳麗就擔憂的問易敏菊:“小易啊,你跟姐說,你是怎麼打算的,打算要孩子嗎?”這不是前兩天聽他男人說了王二德在單位接了個電話鬧出的女兒門事件麼?

吳麗早就想跟易敏菊說了,可是他男人說了,你要是想坑你老公得罪王二德,那你就說吧。

所以吳麗才忍了兩天的,沒敢說啊。

這到底是沒忍住,就想啊,她也不說,就問問易敏菊要是不要孩子總行吧。

易敏菊愣了一下,過後纔想起,別人估計不知道王二德被賀子蘭坑的不能生育的事兒吧。

“嫂子,我這都這歲數了,怕是不行吧……”只得找了這麼個藉口。

吳麗一拍大腿,本來還以爲易敏菊沒要孩子的念頭呢,這一聽,就不是這樣的。

“嗨,你擔心這呢,我跟你說喲……”吳麗就跟易敏菊說她老家那塊兒就有一些,五十多的女人還能生兒子呢。

易敏菊聽得無趣極了,就打茬了句:“嫂子,人家能生兒子,不見得也能生兒子啊……”

吳麗笑啊:“怕什麼啊,反正你生了,最起碼還有一半的機率是兒子的,我跟你說啊,這男人都喜歡要兒子的,你要生了兒子,那外面的野女人,就是再能鬧騰,就你家老太太那樣兒……”

吳麗說的是王二德親媽,王老太太,那可也算個人物,當初來過,吳麗也接觸過些時間,算是把老太太看得清清的,老太太想要太孫子啊。

易敏菊卻是捕捉到吳麗話中的那句,她生兒子,肯定比一個私生女要好的訊息。

抓緊了吳麗的胳膊,易敏菊有些小激動。

跟王二的德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觸不到她想要知道的東西,這讓她有絲恐慌。

“姐,你說我家老王在外面有人了,還有私生女……”

吳麗臉色一白,趕緊擺手:“哪有的事兒啊,沒有,我沒說啊……”

易敏菊知道吳麗的心思,倒也不爲難,嘆了口氣道:“吳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我這是頭婚,可是我家老五可是三婚了啊,我……”

就這樣一通訴苦抱怨啊,還說:“姐啊,你不知道,我也想爲我家老王生個孩子,一直沒有避孕,也沒有懷上,所以一直在想,是不是懷不上了啊。如今纔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我家老王不想讓我生啊……”

吳麗看着易敏菊這樣,也是不忍心,就勸啊。

這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她也就不瞞着了,就說是王二德接電話,對方聲兒太大了,才讓同事聽到的。

等吳麗一走,易敏菊就拿紙寫了封信。

寫完後,拿着菜籃子出去,直接貼了郵票就郵出去了。

江城,郝貝鬱悶死了,她把枕頭拿回家了。

放在水盆裡就發愣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啊,怎麼才能證明這個枕頭有問題,枕頭有問題,肯定不是她的手腳。

難道是賣枕頭的在裡面放了東西啊,這麼一想就上網,去看評價,沒有人說過有這個事兒啊。

思來想去,也不可能是人家商家這麼缺德在枕頭上動手腳。

這一晚上就沒睡好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裴靖東讓她折騰的裝睡也睡不成了,就摟着她問:“怎麼了?這一晚上就見你光翻身了。”

郝貝歉意的道:“吵着你了麼?那我去書房……”

裴靖東一聽書房兩字,就眼皮兒直跳,恨不得把書房給封了的,這幾天家裡的網絡都是不通的,本來他還擔心郝貝會發現。

沒想到這妞兒這兩天完全就沒有開電腦,一點上網的意思也沒有。

“不用,你是我老婆,不能你有心事了,我還能呼呼大睡,你能給老公說說你怎麼了嗎?”

郝貝拱進裴靖東的懷裡,嗡聲嗡氣的說:“當狄仁傑太難了啊……”

裴靖東愣了愣,沒明白。

郝貝就坐起來跟他說:“我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然後我先表明,我肯定不會嫉妒我媽媽肚子裡要出生的弟弟和妹妹的……”

就把這事兒給說了,還說了她懷疑的人。

無非就是兩個人,一個是呼老太太一個是呼小筠。

裴靖東聽後,攏起了眉頭,真是顧此失彼,一直防着怕郝貝知道丁柔的事兒,現在卻是發現,有人把郝貝繞進了方薔薇這個璇窩裡。

想想都是一身的冷汗,要是方薔薇出事兒,查出來是枕頭上的事兒,那枕頭又是郝貝給買的,那郝貝會是什麼樣?

“你說要不我們給呼弘濟說說吧……”郝貝想的就是這樣,直接說了,讓呼弘濟去查吧,她就別跟這兒費腦子了。

裴靖東卻是搖頭:“不能,你說了,反倒不好。”

呼弘濟這人挺多疑的,然後又特別重視家人,要不然當初二嬸蘇韻也不會另嫁他人啊。

郝貝聽了裴靖東的話,覺得也有道理,那就更煩了。

抱着枕頭在牀上直打滾:“啊呀呀,你說怎麼就這樣啊,我真沒有那份害我媽媽的心啊,那是我親媽媽啊,我能害她嗎?”

裴靖東拍拍她的小屁股,寵溺的笑:“我老婆是最好的。”

郝貝抱着他撒嬌:“那我老公也是最好的,我最好的老公,你告訴我這事兒要怎麼辦吧。”

裴靖東捏着她的小鼻子:“那給點好處唄,好處給的多多的,老公就給你想個一勞永逸的好法子,怎麼樣啊……”

郝貝一聽來勁了,長夜漫漫,福利多多……

最終,得來裴靖東的方法後,氣得差點暈了。

裴靖東說:“這事兒,你去找二嬸,只要二嬸願意出馬,那絕對的搬倒性的勝利。”

郝貝氣囧了,方薔薇跟蘇韻的關係這樣尷尬,她怎麼好意思去找。

裴靖東笑:“這個你就不懂了,二嬸敢說別人不敢說的話,敢罵別人不敢罵的詞,二嬸的話呼弘濟才能聽得進去啊。”

裴靖東這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可是郝貝找蘇韻時,卻是屢屢碰壁。

第二天一早,郝貝就給蘇韻打電話了。

這不是有事求人麼,郝貝先前那點不喜的情緒也斂了起來。

打電話給的蘇韻,先是客氣了幾句,蘇韻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是隻等郝貝說了一句:“二嬸,其實我今天給你打電話,還有一事兒,就是我媽媽……”

誰知道她剛說了我媽媽這三個字,蘇韻就打斷了,聲音都冷了幾分。

“貝貝啊,你叫我二嬸喲,就跟着我家東子一塊兒叫的,然後呢,你最好別跟我提你媽,我不想影響咱們之間的感情。”

郝貝傻眼了,這是幾個意思啊?

電話就這樣讓掛上了,郝貝這叫一個鬱悶啊。

就給裴靖東打電話抱怨了。

裴靖東掛上郝貝的電話,就揉眉心,這事兒真不好說……

想了想,也給蘇韻去了個電話,誰知道人家蘇韻根本就不接電話。

沒辦法,裴靖東就打給了二叔。

從二叔那裡得知上次方薔薇懷孕時給蘇韻打個電話,蘇韻讓刺激着了,這些日子一直就在吃中藥呢,說是要調理身子,非得給生個兒子出來給呼弘濟看看。

這不光蘇韻喝,還要二叔一起喝。

二叔這叫一個痛苦啊,最痛苦的不是喝藥,而是那個隨着喝藥而情緒越來越焦慮的妻子。

就這種情況,郝貝還想找蘇韻幫忙,那簡直就是撞槍口的。

“二叔,這事兒,還真就得二嬸幫忙的,你想想啊……”裴靖東是打定注意這事兒就得讓蘇韻來做。

反正就是各種的勸各種的說,京都那兒,二叔裴紅國掛了電話就想着裴靖東的話。

其實蘇韻因爲方薔薇懷孕的事兒受這麼大的刺激,二叔心裡也難過,這不就是意味着心裡沒放開麼?

你要放開了,就大大方方的,過後就算了。可是蘇韻現在就是一副,不服輸,就想爭一爭。

你說不在意,你爭什麼啊?

爲此,這些時間,夫妻倆人之間也是霧朦朦的一層東西隔着呢。

到了中午,裴靖東去醫院接郝貝,說是一起出去吃飯。

然後就給郝貝說了這事兒,要是想請動蘇韻,就得拿出誠意來。

郝貝也認同這事兒,裴靖東想的法兒,說是裴一寧病了,讓郝貝去京都照看幾日,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沒有人能挑出事來。

其實裴靖東也是有私心的,就想趁着郝貝去京都這幾天,把事兒給處理了的。

他讓吳哲查了喬裡海貼吧發貼的那個ip地址,查出了準確的地址,他一直想過去查下這事兒。

畢竟有很多疑點的,秦立國懷疑的事兒,裴靖東也有疑慮的。

這邊送郝貝上了去京都的飛機,他就跟着飛向g城了。

g城,喬裡海的新村,裴靖東看着眼前,門上貼着的白紙,這是人家這裡的風俗,就是家裡有人過世,就會在門上貼張白紙。

杏兒剛去完奶奶的墳上,就看到站在自己家門前的高大男人和年輕的女人。

“叔叔,阿姨,您們找誰?”

裴靖東打量着眼前這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問了句:“你就是丁杏兒?”

杏兒點頭,邊上的艾米就遞了張名片上去:“您好,我是xx畫廊的miss李,這是我老闆,我們看到您的畫,畫的很好,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畫廊……”

丁杏兒詫異極了,這難道是上帝爲她關上奶奶這扇門,開的另一扇窗麼?

之後,幾乎就是按照裴靖東思緒走的,他問了丁杏兒很多關於她奶奶講的故事的事兒。

當天就跟丁杏兒簽訂了一紙代培合同,送丁杏兒去最好的美術學院深造,畢業後就是他們畫廊的畫師。

話說,這間畫廊也不過是裴靖東臨時讓艾米買來的,爲的就是不讓郝貝再有機會見到丁杏兒和那幅圖。

按着合約,丁杏兒的所有作品,那怕是隨筆塗鴉都不能在任何媒介發表,包括互聯網。

裴靖東只在喬裡海呆了一天,當天晚上就回江城了,丁杏兒則由艾米帶到了江州去安排。

這一天,給裴靖東累的喲,身累心也累。

就這麼地,把車停好,坐在駕駛坐上給郝貝打電話,問郝貝的情況。

郝貝這會兒在裴家休息呢,才晚上九點鐘,小一寧還沒睡,這孩子到現在就這樣,不哭也不樂,跟沒表情的人似的。

怎麼檢查都是沒事兒,沈奶奶愁的不行,就覺得肯定是有問題。

郝貝則不相信有問題,她覺得小一寧肯定是天才,不然上次萬雪早就被暗殺的了。

接到裴靖東的電話時,還樂呵呵的。

裴靖東就問她找蘇韻了沒有。

郝貝就沒了樂呵勁兒了,她怎麼沒找。

她今天剛下飛機,就去醫院找蘇韻了,還把那個枕頭裡的薰衣草內芯給弄了點帶上,就想着讓化驗一下對吧。

誰知道蘇韻只是抓着嗅了下,就一臉冷笑。

“不要找我,你愛找誰找誰。”

就這態度,之後就是一個字也不給郝貝說的。

這可是明顯的有問題啊。

郝貝就跟裴靖東說:“老公,要不你拿着那屋裡還剩下的去化驗啊……”

“老婆,你聽我說,這隻能是讓二嬸來處理這事兒,我們做了都沒用的,你想啊……”裴靖東就勸着郝貝,讓郝貝一定要努力說服蘇韻。

郝貝掛了電話就苦惱極了,二嬸這是做什麼啊,幫下她能怎麼樣啊。

可是之於蘇韻來說,郝貝來找她幫忙,就等於把她拉回二十多年前的痛苦中。

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掉的話,那應該也有郝貝這樣大了,不管是個兒子還是女兒,可是她就是連是個女兒還是個兒子都不知啊,你說她有多悲催。

對此,蘇韻是恨的。

裴靖東這兒掛了郝貝的電話,也沒有放鬆心情的,又給二叔裴紅國打了個電話。

等於一切安排好了,這才舒了口氣,下了車,卻是一下車就愣住了。

那站在陰影處,目光灼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最怕見的秦立國。

“秦叔?”

秦立國手中有根菸,腥腥點點的紅光燃亮了這漆黑的夜色。

“去g城了。”秦立國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肯定的話,還不是問句。

裴靖東那心喲,瞬間就提起來了,他去g城是臨時決定的,秦立國怎麼會知道?

“恩,公司有點事兒,就去了。”

秦立國倒是沒說什麼,只說了一句:“最近你最好少去g城,也不要讓貝貝過去。”

“啊,是有什麼事兒嗎?”裴靖東着急的追問一句,難不成秦立國在g城有事兒,所以他這一去,可能會壞事兒?

秦立國倒也沒瞞他的,只說了兩個字:“洗牌。”

……

是夜,裴靖東還未從秦立國扔給他的洗牌二字中醒神。

於是打了個電話給秦佑安。

就問最近有沒有什麼事兒的?

秦佑安也是那樣神密兮兮的神色,就跟裴靖東說最近忙,有事沒事別聯繫。

裴靖東掛了電話,就蹙了眉頭,這事兒很不一般啊……

翌日,陽光普照,郝貝又開始了說服蘇韻的旅途。

幾乎是蘇韻一到單位就瞅見郝貝跟那兒呢,就一跟屁蟲,還帶着裴一寧。

蘇韻這些日子上班沒心情,沒坐診,就在樓上的辦公室裡呆着。

這郝貝就跟帶着裴一寧在這兒呆着呢,雖然蘇韻不喜歡裴一寧這孩子吧,但是這孩子生的也不討人厭,脣紅齒白的,就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有點愁人。

郝貝就在邊上跟裴一寧說話。

“鬧鬧啊,你跟二奶奶笑一個,二奶奶就幫媽媽了喲……”郝貝這還真是把裴一寧當自己女兒來着,特別的疼,自從來了之後,就抱着裴一寧沒撒過手。

蘇韻聽了就笑郝貝意想天開:“我說,這沒準就是個半傻了,你還真當是天才啊。”

郝貝不愛聽這話:“二嬸,這可說不好的啊,上次萬雪的事兒,就是鬧鬧……”

蘇韻現在不喜歡郝貝極了,因爲郝貝是方薔薇的女兒,因爲方薔薇懷了呼弘濟的孩子……總之各種原因,反正不喜歡郝貝,連帶的對郝貝說話都沒客氣過的。

“呵,那就是個巧合,你還真當真啊,郝貝要我說你是天真呢,還是傻呢……有本事你就真讓這娃兒能對我笑了,我就幫你……不然你就滾蛋。”

郝貝黯然的抱着小一寧離開了蘇韻的辦公室。

這邊二叔來接蘇韻一起去吃午飯的,就遇上郝貝了。

郝貝有氣無力的跟裴紅國打了個招呼:“二叔,你來了,我二嬸在樓上呢,你上吧,我走了啊……”

裴紅國心裡也煩,可是對郝貝卻是煩不起來,再加上裴靖東千拜託萬囑咐的。

所以裴紅國還是叫住了郝貝:“丫頭啊,怎麼了,是不是你二嬸說什麼不好聽的了,你別往心裡去,她最近中藥吃多了,有點上火……”

郝貝衝裴紅國笑,就問二叔:“二叔你說小一寧是傻的麼?二嬸說小一寧要衝她笑了,她就幫我……”

裴紅國沒說出話來,裴一寧都三個多月大了,總計哭過兩聲,出生時,和萬雪出事時,之後沒笑過沒哭過……

所以……

“哎沒事兒,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讓二嬸知道這世界上真的就有奇蹟的。”

也不知是郝貝的那句話感染了裴紅國,裴紅國眼晴紅紅的,飽含期待的跟郝貝說:“丫頭,叔叔相信你。”

郝貝聽了這話,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小一寧身上的奇蹟,她一定要創造出來。

不就是笑麼?真有那麼難嗎?

可事實證明,真就那麼難的!

殊不知,同一片藍天下,還有另一個人跟郝貝有一樣的心思,都着不可能的事兒能成真……

這不是別人,還是秦立國。

秦立國的心源自於眼前這封沒有寄信地址的信件。

這信是今天早上秘書寧馨送進來的,還有其它的信件,秦立國有個習慣,只要是署名他名字的信件,從來都是他自己拆的。

不會讓秘書過手,他這個習慣有好多年了。

當拆開這封信時,看着上面的字,他就明白了,上次跟郝貝說,希望易敏菊是真的想開了,可是看來,易敏菊的這個情,他是註定欠一輩子的了。

易敏菊信上說了最近的生活,提了點趣事兒。

這趣事兒就是王二德的女兒門事件,說是聽鄰居的嫂子說的。

秦立國把這封信反覆的看了幾次,幾乎都背得下來了,才放進絞碎機裡給絞了。

這一切,他做的平靜極了,就是身爲她的秘書的寧馨都沒看出點不對勁來,因爲寧馨這會兒還在彙報着工作。

只不過,她說完後,秦立國卻是沒說她彙報的事兒,反倒是提了另一件事兒。

“那個,上次……”說的是上次有人提議,他們軍區也弄一個類似於總部的稽查的培訓部門的事兒。

寧馨詫異,這事兒當時秦立國就給否了的,這會兒怎麼又提出來了呢。

“你去安排吧,最好是請些權威的,比較有經驗的老同志……”秦立國把這事兒交給寧馨了。

寧馨有點頭疼啊,就提議了一人。

王二德的工作出衆,這是大家共認的。

秦立國皺了下眉頭:“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人,可是也不能因爲個人原因否認他的工作出色,那就他吧。”

寧馨點頭下去,開始安排稽查部門的事兒,並着手計劃着請王二德來給上課的事情,一切都按着秦立國希望的在發展着。

然而,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時,秦立國臉上的平靜終於維持不下去了,手中的鉛筆生生的被他給折斷在手心中,不管那些木屑是不是刺進掌心,那些痛,都不足他心中十分之一的痛!

手機響,打斷他的思緒,一看號碼,眼中盡是火意。

電話是g城家裡的電話,秦立國想也沒想的就掐斷了。

這電話就一直在響,一直響,秦立國就一直掐斷,如此重複。

一直到專線響起,他才深吸了口氣,接了起來。

“小叔,是我。”是秦家老五秦君慎來的電話。

“秦君慎,這是軍線,工作專用,你要用公事兒找我就不該叫我小叔……”秦立國直接就表明了態度,公事你找我就不該講這話。

秦君慎也是讓逼的沒法了,老爺子都病倒了,老七這次下手特狠了,簡直就是想把老爺子氣死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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