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曉茶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白色。
耳邊,有個溫柔地聲音輕輕響起,“曉茶,你醒了。”
景曉茶微微轉過臉,看向坐在病牀前的溫然,輕聲開口,“溫姐姐。”
“曉茶,你下午做了手術,手臂現在肯定很疼,脖子上也受了傷,躺着別動。”
溫然的聲音輕柔婉約,看着景曉茶的眼神充滿了憐惜。
“我手臂做了手術?”
景曉茶驚訝地望着溫然,她手臂不過是被鐵釘扎傷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你流了好多血纔會導致暈過去,又因爲鐵釘帶鏽,必須做手術,這段時間你這隻手臂都不能動。”
“溫姐姐,小輝還在遊樂園……”
“我早就讓青風去接小輝到我們家了,他現在在我家和梓奕他們一起復習功課。我來的時候,小輝還是要來醫院看你,但我沒讓他來。”
“溫姐姐,謝謝你。”
景曉茶聽說小輝已經被接去了她家,心裡的擔憂頓時放下了。
“你要是想見小輝,我現在讓青風把他送過來。”
溫然微笑地說。
剛纔因爲不知道景曉茶具體什麼時間能醒過來,帶着幾個孩子會太吵,就沒有帶他們來。
“不用,讓他專心複習功課吧……溫姐姐,溫大哥呢?”
景曉茶遲疑了片刻,還是問起了溫錦。
她只知道,自己暈過去前,是被溫錦摟着的,暈過去的時候,她還聽見溫大哥焦急地喊她。
這會兒卻不見溫大哥的人影,不禁想知道他在哪裡。
溫然輕輕地嘆口氣,告訴景曉茶,“我哥在隔壁一涵的病房裡照顧她。”
“歐姐姐怎麼了?”
景曉茶頓時面露擔憂之色。
溫然輕聲安撫,“你彆着急,一涵受傷了。聽修塵說,你暈過去之後,我哥抱着你剛轉身走了兩步,就有一個綁匪拿着匕首偷襲我哥,一涵是爲了我哥才受傷的。”
“……歐姐姐傷得嚴重嗎?那溫大哥沒事吧?”
景曉茶先是一怔。
過了兩秒才問。
原來,歐姐姐爲了溫大哥受傷了。
“需要休養一兩月,你的手臂沒有一兩個月也是癒合不了的,所以,這期間你不能碼字。”
溫然的話,惹來景曉茶皺眉。
“溫姐姐,我年前必須把劇本改好,不能不工作,我可以用左手。”
除了劇本,她還有一本在網上連載的小說,雖然有一點存稿,但只夠用兩天的。
不碼字怎麼行。
“這可不是我說的。”
溫然聳聳肩。
景曉茶一臉茫然,“醫生說的嗎?”
“是你的溫大哥說的,這期間你都不能碼字,必須好好養傷,你受傷的部位雖然不是上次受傷的位置,但還是那隻手臂,所以……”
溫然的話沒說完,她知道景曉茶懂的。
她已經苦着一張臉了。
景曉茶心裡其實在想,溫大哥也只是說說,不可能一直管着她,他要照顧歐姐姐,哪有那麼多時間來管她。
等她出院回了家,就一樣可以工作了。
只不過,她原本計劃的旅遊怕是要泡湯了。
“溫姐姐,我想去隔壁看看歐姐姐,可以嗎?”過了片刻,景曉茶又問。
溫然輕輕一笑,“當然可以,這會兒一涵的爸爸媽媽都在病房裡,你要是想現在去,那我陪你過去。”
“歐姐姐的爸爸媽媽也在……那我過去打聲招呼。”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從外面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溫錦。
“哥,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隔壁陪着一涵的嗎?”
溫然轉身看向門口,見進來的人是她哥哥溫錦,揚笑地問。
溫錦衝她溫和地笑笑,看向病牀上的景曉茶,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他眸子深處掠過一抹微光。
邁着修長的雙腿朝病牀前走來,“我猜想曉茶該醒了,所以過來看看,感覺怎麼樣,還暈嗎?”
隨着溫錦走近,景曉茶覺得縈繞在鼻翼間的空氣都染上了屬於他的氣息,那淡淡地,好聞的薄荷味道,令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亂了節奏。
不敢與他目光對視太久,她很快地垂下眼簾,“不暈了。”
溫錦眸光掃過她右臂,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在牀前停下腳步,“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找醫生,不要自己強撐着。”
“溫大哥,我聽溫姐姐說,歐姐姐也受傷了,你不用管我,我手臂上這點傷沒關係的,你照顧好歐姐姐就是了。”
景曉茶重新擡眸迎上溫錦的目光。
溫錦眸色微微一變。
一涵是因爲他受傷的,他確實應該照顧好一涵。
而且,他剛纔已經答應了一涵,在這段時間裡好好的照顧她。
看着眼前的景曉茶,溫錦心裡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情緒,聲音微沉,“就算照顧她,我也有時間管你。”
景曉茶噘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找個護工照顧我就行了,在這醫院住兩天就可以出院……”
“在我允許你出院之前,你想都別想。”
溫錦打斷景曉茶的話,臉色也跟着沉了下來。
溫然看着哥哥嚴肅地神色,心裡忍不住好笑。
哥哥還真是隻有面對曉茶的時候,纔會如此喜怒無常,她見他和歐一涵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生氣過,沒有這麼嚴肅過。
想到修塵下午跟她講述經過時,對她哥哥溫錦的描述,她不禁又輕輕蹙了蹙眉,哥哥對曉茶怕是早就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
現在一涵卻因爲哥哥受了傷。
唉——
“在你手臂的傷癒合之前,不許碰電腦。”
溫錦繼續霸道地給景曉茶下着命令,想到他下午趕到時,看見她右臂被染紅的衣袖的那種擔心和心疼。
他眉頭擰得越發緊了一分。
面前這個小丫頭就不能安安份份的,不能讓他不擔心,不是被人欺負,就是醉酒酒精過敏,再不然就是被綁架……
景曉茶抿抿脣,機靈地轉移話題,“溫大哥,那幾個綁匪被抓了沒有?”
果然,一轉移話題,溫錦的神色也跟着緩和一分,“當然被抓了,之衍打過電話給我,說他們已經如實的招了,是鄭詩芮花錢僱他們綁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