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裡來的四隻眼睛?”
溫然瞪着墨修塵,敢情他把她那兩隻眼睛也借過去了。
墨修塵笑得曖昧,卻不回答,半晌,才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然然,你的眼睛屬於我的。”
“我的眼睛怎麼成你的了?”溫然被氣笑了,這人不僅霸道,流氓,還外加不講理啊。
“你都是我的,何況你的眼睛。”墨修塵說得理所當然,前方紅燈,他停下車,轉頭笑吟吟地看着身旁的女子。
溫然無語地望車頂,“按你這麼說,是不是四隻眼睛都看見你了你耍流氓。”
“嗯,是的,因爲你勾引我嘛。”
墨修塵伸手去揉溫然頭髮,低低沉沉地笑聲溢出薄脣,在狹小的車廂裡久久不散。
這天下午,溫然一直在公司陪着墨修塵。
墨修塵讓人把她之前用的那套辦公桌又搬來了他的辦公室,讓溫然繼續當他的私人秘書,像之前那些一起工作的日子一樣,辦公室裡的氣氛,溫馨而寧靜。
一擡眼,便能看見深愛的人,這樣的環境,無趣的工作都變成了浪漫的相守。
“然然,晚上的應酬,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下了班,我先送你回家。”中間休息時,墨修塵走到溫然辦公桌旁,雙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地給她按摩。
溫然敲打鍵盤的動作停下,擡眸望進他溫柔而深邃的眼眸,伸手按住他替自己按摩的大手,輕聲說:“修塵,我不累。”
墨修塵嘴角彎着愉悅的弧度,“沒關係,我活動一下手指。”
“有你這樣活動手指的?”溫然嘴角一抽,好笑地問。
墨修塵煞有介事地點頭:“對,剛纔看了許久的文件,手指活動少,現在活動活動,你就委屈一下,別動。”
他拿開溫然的手,給她揉捏的動作繼續,嘴裡說着:“然然,以後,你每天來陪我,好不好?”
“當然可以,你收留我這個無業遊民,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不好?”
溫然俏皮的說。
“我的然然怎麼會是無業遊民,你有全世界最偉大的工作。”墨修塵眯了眯眼,彎下腰,薄脣貼近她耳畔,氣息溫熱。
溫然偏了偏小臉,笑眯眯地對上他的眸,“我怎麼不知道,上午,遇到婷姐,她還說我這樣不行,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不然會被你嫌棄呢。”
墨修塵皺眉,前一秒還笑意溫柔地俊顏瞬間罩上了一抹陰雲:“沈玉婷那樣說你?”
見他生氣,溫然連忙說:“你別生氣,她的話,也有些道理,至少很多夫妻都是那樣,久而久之,男人就喜歡在外面……”
“然然,你覺得,我也是那樣的人?”墨修塵臉色更沉了,直接打斷她的話。
溫然嗔他一眼,側了身,雙手摟住他脖子,語帶撒嬌地說:“怎麼會,我是說很多男人那樣,但你除外啊,你都沒聽完,就生氣。你不想知道,我怎麼回答她的嗎?”
墨修塵剛纔並非真生她的氣,此刻聽着她撒嬌的話語,心頓時柔軟下來:“怎麼回答的?”
溫然笑道:“我告訴她,我就喜歡做一隻米蟲,讓你養着我。”
墨修塵眸底暈染開笑意,正要說話,溫然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環着他脖子的手放開,低頭掏出手機接電話。
看見來電顯示的白筱筱的名字,墨修塵寵溺地笑笑,說:“然然,你接電話,我去市場部一下,一會兒回來。”
“好!”
溫然點頭,按下接聽鍵,輕快地開口:“喂。”
“然然,我考慮好了,決定出國唸書。”白筱筱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溫然一驚:“這麼快就考慮好了?你和白叔叔他們商量了嗎?”
“嗯,就是商量了我纔敢這樣告訴你啊,我爸很支持我出國深造,將來好繼承他的公司,至於我媽,她也沒有反對。”
“筱筱,你有告訴洛昊鋒嗎?”
溫然猶豫了下,輕聲問。
她話出口,那頭的白筱筱立即沒了聲。
沉默了幾秒,她的聲音才又傳來:“然然,還沒有,我第一個告訴的當然是你,還想着讓你陪我一起去國外唸書呢。”
溫然輕笑:“這個願望,我滿足不了你,我現在修塵的辦公室,繼續當任他的私人秘書,要是跟你一起去了國外,別的女人勾引我老公怎麼辦?”
“切,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會出軌,你家墨修塵也不會,所以,你其實可以放心地陪我出國唸書的。”
“不去。”溫然身子靠進椅背裡,懶洋洋地回答。
“重色輕友。”白筱筱在電話裡抱怨。
溫然不僅不生氣,反而以此爲榮,“對啊,我就是重色輕友。”
“行,你繼續重色輕友吧,等我回來的時候,你要是不讓我看到我乾兒子和乾女兒,我再找你算帳。”
“我儘量吧,也許我沒把你幹兒子和乾女兒生出來,你自己反而帶個洋娃娃回來了呢。”
溫然調侃地說。
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溫然和白筱筱結束了通過。
推門進來的人,是墨子軒。
“然然,墨修塵怎麼不在?”
墨子軒手裡拿着文件,見墨修塵不在辦公室,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詢問地看向溫然。
溫然微微一笑,溫和地說:“修塵去了市場部,應該也快回來了,你要不先等一下。”
“好。”墨子軒見溫然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像之前那麼冷淡,心裡也跟着開心,關了門,走進來。
溫然起身,對他指了指沙發,自己也走到沙發前坐下。
“我上午去醫院看了甜甜,周琳說,你不僅給她找了護工,還給她找了保姆。”溫然看着在另一張沙發坐下的墨子軒,隨意地找了個話題。
墨子軒不太自然地笑笑,“這些是我應該做的,然然,謝謝你那天晚上的提醒。”
“這需要你自己願意才行。”
溫然臉上浮起一抹溫和地笑。
墨子軒反而慚愧地低下頭,抿了抿脣,自責地說:“當初是我太鑽牛角尖,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也不願意面對已經失去了你的事實。還一味地逃避自己該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