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聽得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不會吧,程佳那麼歹毒?她和小劉一起用餐,如果小劉真出醜讓人笑話,她臉上也沒面子啊。”
墨修塵冷笑,“然然,你太單純善良,不會明白程佳那種心理BT的女人的想法,就算她和小劉一起用餐,她也不會因爲小劉的出醜而覺得臉上無光,相反,她會覺得自己比小劉高貴。”
話音頓了頓,墨修塵深邃的眸子裡凝起三分嘲諷:“不過,程佳猜錯了,小劉雖然只是我的司機,但他出入的高級場所,比程佳多了不知多少倍,只可惜小劉太笨,要不然,出醜的人,定然是程佳。”
“小劉不是笨,是耿直,憨厚。”
溫然不贊同墨修塵對小劉的評價。
墨修塵怔了怔,繼而笑着點頭:“對,小劉是耿直,所以,我們去湊個熱鬧,不能讓他被程佳欺負了。”
下了車,兩人手腕手,進了西餐廳,上樓時,溫然還有些擔心:“小劉和程佳在一起,真的合適嗎?程佳心機那麼深,我怕到時候小劉會受到傷害。”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她傷了小劉的。”
墨修塵溫和地安撫,小劉雖是他的司機,卻也是他的家人,他怎麼可能讓程佳傷害了他。
墨子軒趕去醫院的途中,接到肖文卿的電話,猶豫了下,又調轉車頭,趕去肖文卿說的地點。
那是一傢俬人診所。
墨子軒趕到時,肖文卿正坐在休息室裡,旁邊,坐着一名年約五十的男人,身上穿着白大褂,是這裡的醫生。
“媽,你這麼急地喊我來,到底什麼事?”
墨子軒看了眼那個男人,疑惑地問。
肖文卿站起身,把墨子軒拉在旁邊的位置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有些難過地說:“子軒,你先喝杯水,讓李醫生慢慢地告訴你。”
墨子軒皺起眉頭,端詳着神情悲傷的肖文卿,“到底怎麼了?”
肖文卿似乎是掩下了悲傷的情緒,故作平靜地說:“你別緊張,一會兒就知道了,趕了一路,先把水喝了。”
說完,她把杯子放到他面前,端起她自己面前的水,將剩下的半杯一口喝完,墨子軒臉色變了變,又看了眼一旁神情冷漠的醫生,也端起肖文卿給他倒的水,一口喝盡。
五分鐘後
墨子軒被擡到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放在房裡唯一的一張牀上。
跟着進來的人,除了剛纔的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還有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六十歲左右,眼神裡透着幾分陰狠,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旁邊,跟着一名年輕男人,是他的助手兼徒弟,和他一樣,看着都讓人不舒服的那種。
“傅教授,您刪除子軒對溫然的記憶,不會對他的身體有傷害吧!”
肖文卿看着年老的男人,有些擔心地問。
聞言,被稱作傅教授的男人眼角冷冷地掃過來,肖文卿頓覺一股寒意鑽進腳底,迅速的擴散到了四肢,眼裡閃過一絲怕意,閉緊了嘴巴,不敢說話。
“哼,別說是刪除他對一個女人的記憶,就是刪除他所有的記憶,都難不到我老師。”
站在那個傅教授身邊的年輕男人不屑地冷哼,全然不把肖文卿放在眼裡。
肖文卿臉色變了變,抿緊脣,沒有接話。
那男子走到牀前,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墨子軒,轉身對身旁的傅教授說:“老師,可以開始了。”
“嗯,你們都出去。”
傅教授對肖文卿和另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吩咐,話落,擡步上前。
“走吧,先出去等着。”
李醫生拉着肖文卿出了房間,見她面帶擔憂,安撫地說:“你別擔心,深度催眠只是讓你兒子忘了溫然,不會傷了他的身體。”
肖文卿抿抿脣,看着關閉的房門,想起墨子軒因爲溫然而醉酒,因爲溫然而和她吵架,因爲溫然,甚至都變了性情,她心裡那一點點的擔心便又煙消雲散了去。
只要刪除了子軒對溫然的記憶,以後,他就還是她的好兒子,會聽她的話。
甚至,他以後還會全心全意地對付墨修塵。
念及此,她眼裡的猶豫變得堅定,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下,等着裡面的人出來。
西餐廳二樓
走進帶着法國風味裝潢的大廳,墨修塵和溫然一眼看見坐在窗前的程佳和小劉。
程佳身着紅色裙裝,頭髮盤起露出白嫩的頸項,璀璨的水晶燈光打在她妝容精緻的臉蛋上,整個人看起來性感嫵媚,又不失溫婉。
坐在她對面的小劉,依然是平時的打扮,一眼看去,他們的氣質十分不搭。
然而,小劉並沒有任何的慌亂,緊張或是彆扭不安。
墨修塵和溫然相視一眼,朝着他們走去。
“墨少,溫小姐!”
程佳最先看見墨修塵和溫然,隔着幾步的距離,她臉色傾刻間變了幾變,到底是下定了決心的,暗自吸了口氣,對小劉說了聲,放下刀叉,從座位上站起來,微笑地朝走到他們桌前的墨修塵和溫然打招呼。
小劉也站了起來,收起剛纔的淡漠,恭敬地喊了聲:“大少爺,大少奶奶!”
溫然綻顏一笑,語氣輕快:“我聽說你和程佳在這裡用餐,一時好奇,就讓他帶我來了,對了,聽說你們一會兒還要看電影,是看什麼電影?”
他們出現在這裡,表明了,是事先知道的。
程佳也不會相信,小劉答應她約會,不和墨修塵打招呼,她乾脆坦白的說了實話,程佳垂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了攥,微笑地回答:“我們看的是一部文藝片,溫小姐和墨少也感興趣的?”
她其實是想說“溫然,你懂欣賞文藝的東西嗎?”
溫然故作欣喜地道:“文藝片,這太好了,修塵,我們一會兒也去看好不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小臉微仰,眸子亮晶晶地望着墨修塵,後者勾脣而笑,擡手,把她額頭的碎髮拂到一旁,當着程佳和小劉的面,不加掩飾了對她的寵溺:“我沒意見,只要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