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溫然問墨修塵,“修塵,徐婉淇會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嗎?”
雖然說青揚已經醒了,她說不說,警方都已經知道了孟柯犯罪的事。
但她也未必會說。
墨修塵正專注地開着車,聽見溫然的話,他轉過頭衝溫然溫和地笑笑,雲淡風輕的道,“徐婉淇說與不說都重要了。”
“爲什麼?”
溫然好奇的看着墨修塵,就算徐婉淇知道的不是很多,但他總是知道一些的,而且,比青揚知道的多呀!
墨修塵騰出一隻手,去揉她的頭髮。
溫然只是嗔他一眼,並沒有避開。
揉了一下墨修塵的手又握住方向盤,溫和的解釋,“徐婉淇知道的,無非是那一次,她跟着孟柯去m國的一些事情,至於現在孟柯的計劃,肯定會有所改變。”
“這麼肯定嗎?”
溫然皺起眉頭,難道孟柯也不相信徐婉淇的。
“目前孟柯還不知道青揚已經醒了,如果真的是他把筱筱設計出了國,肯定不會放過去d國的機會。”
溫然點頭,十分佩服墨修塵的分析,“修塵,還是你聰明,陸之衍現在派人去的話,是不是能夠抓的孟柯?”
“按理說,是可以的,但具體怎麼樣,誰也不能保證。”
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
至少,還被關押着的徐婉淇是無法向孟柯通風報信的。
可墨修塵和溫然不知道的事,徐婉淇不能通風報信,並不代表沒有別人通風報信。
在孟柯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之前買通的康寧醫院某個護士,就打電話通知了他。
而此時此刻,孟柯正從巴厘島登機,飛往d國。
他把原本的計劃提前了日期,當他得知青揚醒來的消息時,就打電話,改變計劃。
雖然警方只知道他走私的事,並不知道白筱筱是被她設計出國的,但孟柯覺得,墨修塵和洛昊鋒等人不是傻子。
他們一直懷疑他,必然會做防範。
當然,若是他們沒有懷疑,這一切只是他想的太多,那就更好了。
不管怎麼樣,他這一次一定要帶走白筱筱,這是他唯一的機會,目前身份暴露,他也不可能再回國內去自投羅網了。
陸之衍回到警局,立即去提審徐婉淇。
看到陸之衍嘴角的笑,和那抹嘲諷,還未開口詢問,徐婉淇的臉色就白了。
陸之衍把一個小筆記本在她面前一晃,隨後收起。
把身子往椅揹你依靠,挑了眉,冷冷地看着徐婉淇,“徐婉淇,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徐婉淇緊咬着嘴脣,眼神怨恨的看着陸之衍。
陸之衍剛纔去了醫院,他現在,讓她看那小本本。
應該是青揚提供的證據吧。
想到這一點,她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心裡的緊張和驚慌,難以掩飾的,表現在面上。
陸之衍冷冷一笑,把徐婉淇的慌亂看在眼裡,“我說過,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已經掌握了你和孟柯犯罪的證據。”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
徐婉淇很快的冷靜下來,她現在懷着身孕,就算法律也會對她格外開恩的吧!
只要能暫時都不做了,她就有機會。
“我是問你孟柯現在去哪裡了,你要是願意配合我們警方抓捕孟柯,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陸之衍神色一斂,語氣倏地一沉。
徐婉淇的心理素質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勝在倔強,以及他對孟柯的份旁人無法理解的愛情。
就是你明知道,她知道那些事情,可她就是不說。
“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要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但是我們會向法官求情,對你從輕……”
之前的話還沒說完,徐婉淇就打斷了他,“從輕,你能將我無罪釋放嗎?不能吧,既然說不說都有罪,那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難道你不替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陸之衍的話,徐婉淇神色一變。
“我不會出賣我孩子的父親。”
“孟柯有打算要你肚子裡的孩子嗎?”陸之衍只是隨口一說,卻說中了徐婉淇的痛處。
她原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驀地慘白。
孟柯曾經說過,他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徐婉淇心裡比誰都清楚,是真的沒打算要她的孩子,至少目前沒有打算要。
“徐婉淇,孟柯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他要是真和白筱筱在了一起,可是都不會嫌棄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
陸之衍把徐婉淇的難過看在眼裡,稍微放柔了語氣,採取懷柔政策。
一個孩子,對父親和母親來說,是不一樣。
孟柯可以有許多孩子,可以找許多女人給他生,但徐婉淇不能,因爲這個孩子,是他和他愛的人的愛情結晶。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愛情的話。
徐婉淇眼裡是閃過一絲掙扎,但是愛孟柯,很愛很愛。
爲了孟柯,她可以去死,都毫無怨言。
可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從她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起,她就欣喜的幻想着,將來孩子出生以後的生活。
“徐婉淇,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該爲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難道你願意孩子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在旁人的嘲諷和欺負中成長嗎?”
“不,不會。”
徐婉淇忽然尖叫。
眼神慌亂而痛苦,她不要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指指點點。
陸之衍見她情緒激動,打鐵趁熱的說,“既然你不想你的孩子,因爲有你們這樣的父母而痛苦,受盡別人的白眼和嘲諷,那你就該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纔有機會和資格陪伴你的孩子。”
徐婉淇難過地低下頭。
她心裡很亂,很矛盾,如果她和孟柯都做了牢,那她的孩子怎麼辦。
他眼前浮現出,溫然的那對龍鳳胎的聰明可愛,雖然她只是見過一兩次,但那個龍鳳胎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種叫母愛的東西,蔓延了整個心間,可他對孟柯的愛情,起着強烈的爭執。
陸之衍把她的矛盾看在眼裡,他沒有再逼她,而是安靜的等着她主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