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唐漾現在c市,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封婉鳳的語氣有些遲疑。
安琳面上神色不變,只是眸光從鏡片裡看着坐在旁邊的覃母,淡淡地說,“我聽說了。”
“琳琳,唐漾說,他沒有告訴過你們,他要來c市的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先說重點。”
安琳皺眉,語氣帶着一絲不耐。
覃母就在她身邊,她不想跟封婉鳳過多討論唐漾。
“好吧,昨晚,我和唐漾睡在了一張牀上。”
安琳雙眸因驚愕而驀然睜大,她手中的手機更是差點掉落到。
原本靠在車門上的身子也騰地坐直了起來,想到這裡車上,旁邊還有她婆婆在。
安琳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震驚,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淡然,“怎麼會?”
“昨晚唐漾跟我告白,我拒絕了他,他心情不好就猛喝酒,最後不知道爲什麼,我自己也喝醉了……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不要在意,也不許他告訴任何人。”
“那,他答應你了?”
安琳捏着手機的力度緊了緊。
剛纔她婆婆還讓她勸勸表姐,不要糾纏唐漾。
這轉眼間,她就和唐漾發生了關係。
真是狗血到了極點。
“他答應不告訴別人,但你知道,唐漾是個固執的人。”
封婉鳳的話語裡充滿了爲難和糾結。
“他既然答應,那以後應該就不會再去找你了。表姐,我聽說唐漾的母親給他安排了相親,只要他回到a市,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我馬上要到家了,先不跟你說了啊。”
安琳說完,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封婉鳳聽沒聽懂,便徑自掛了電話。
“安琳,封婉鳳跟你說起唐漾了嗎?”
一旁,覃母狀似無意地問。
安琳笑笑,“嗯,表姐說唐漾去了c市找她,但她把他趕回去了。”
“那就好,讓她別和唐漾糾纏,他們兩個不會有結果的。”覃母嘆口氣,唐家講求門當戶對。
安琳只是嗯了兩聲,沒再多說。
晚上,安琳回到醫院時,覃牧正在講電話。
安琳提着餐盒走到牀前,打開,把粥盛好,覃牧也收起了手機。
“安琳,封婉鳳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覃牧眸光掃過她平坦的小腹,視線落在她清麗的臉蛋上,脣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燈光打在他清俊的五官上,脣邊那一抹淺淺的弧度,無端地變得俊美迷人了幾分,安琳眸子輕閃了下,端着粥在牀前的椅子裡坐下,不答反問,“剛纔,是唐漾打的電話?”
“嗯。”
覃牧並不隱瞞她。
聞到粥的香味,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分,“這粥好香。”
“那是當然,據說,這是然然家張媽最擅長做的粥之一呢。”
安琳挑眉而笑,說話間,把一勺子粥喂到覃牧嘴邊,覃牧也不客氣。
“漾剛纔告訴我,他和封婉鳳昨晚一起了.”
他眸光溫和地看着安琳,語氣很平靜,似乎那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更像是在說,唐漾和封婉鳳昨晚一起吃飯了似的。
安琳抿抿脣,喂他第二勺子粥,“下午回家的時候,媽告訴我,唐伯母跟她打過電話。她還讓我勸說表姐,別去糾纏唐漾。”
“媽和漾的母親經常一起做美容什麼的,關係是比較好。現在他們的關係進了一步,你也不用勸了。”
覃牧思索着,一邊分析封婉鳳和唐漾目前的關係。
“唉。”
安琳嘆氣。
覃牧吃下勺子裡的粥,關切地看着她,“嘆氣做什麼,封婉鳳雖是你表姐,但她是獨立的個人,漾也是一樣,他們的事情又不是我們這些旁人能左右的。”
“表姐下午打電話的時候,媽剛跟我說過,而且,她就在旁邊。”
“那,媽知道嗎?”
覃牧眸色微變了變,眸光定定地看着安琳。
安琳微微噘了噘嘴,“應該不知道,我沒告訴她,她應該聽不見我表姐說了些什麼。”
覃牧釋然地笑笑,“那你別告訴媽,漾說,他答應了封婉鳳,不把昨晚的事告訴長輩。”
說到這裡,覃牧又皺了皺眉。
思索着:“聽他的口氣,我看他是不會輕易放棄封婉鳳的。他喜歡了封婉鳳那麼多年,如今,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有了實質性的突破。”
“未必吧,唐伯母怎麼可能同意我表姐進唐家的門。”
這個問題,覃牧之前就說過的。
“漾他老爸老媽這一關,確實是個難題。”
覃牧眉峰微微皺起,安琳轉移話題地說:“媽下午的時候,還說要陪我做產檢。後來,我藉口睡覺,才拖到了明天。”
“做就做好了,你又不是沒有懷孕。”
覃牧不以爲然。
安琳嗔他一眼,“你傻啊,之前你撒謊說我懷孕,按那個時間算,我現在至少懷孕三個多月了。”
“反正都是懷孕,晚一點早一點,有什麼關係。”
覃牧並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他父母天天盼着抱孫子,從他十八歲開始,就念叨着,讓他結婚生子。
如今,安琳懷了孕,再過幾個月就要抱孫子了,總不至於還計較這個孫子早兩個月,晚兩個月吧。
“我怎麼覺得會有關係呢。”
關琳悶悶地皺起眉頭。
直覺告訴她,或是婆婆知道了她才懷孕一個多月,並非三個多月,肯定會生氣的。
雖然安家和覃家一直關係不錯,覃母一直以來,對她就很好。
可不知爲什麼,安琳反而覺得,她嫁給覃牧之後,她和覃母的關係,反而變得微妙了。
覃牧低低一笑,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碗,正想着心事的安琳被他奪碗的動作驚了一下。
“我自己吃。”
他笑着解釋,她才鬆開手。
覃牧接過粥,又吃了一口,安撫地說:“安琳,你不用擔心,就算媽要怪罪,我也會解釋清楚。那是我撒謊的,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這本來就是你撒的謊。”
安琳不悅地翻了個白眼。她是不想婆婆對她的印象變得不好,覺得她撒謊,還是那麼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是撒謊,只是早一點把好消息告訴他們而已。”覃牧笑嘻嘻地爲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