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我和你哥關係的人,說不多,也不少。”
白一一替瞳瞳翻了一頁,又擡頭,看着溫然。
溫然眉心輕凝,思索着說:“也是,醫院的人,知道得多些。畢竟,瞳瞳當初在醫院住過院,我生寶寶的時候,你又來醫院照顧過那麼多天。”
“不管這個人是誰,我就覺得,她應該是討厭我,愛慕着你哥的。”
白一一猶豫了下,說出自己的看法。
“爲什麼?”
溫然心裡也這樣想過。
對方說白一一是第三者,單憑這一點,就應該是針對她。可針對她有什麼好處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白一一得罪了人。
另一種可能,那人見白一一和顧愷走得太近,並且又恰巧知道上次方芷薇對媒體記者說過,她和顧愷已經分手,當時記者問,他們之間是不是出現了第三者這樣的話題。
纔會在事過這麼久之後,對媒體爆料。
“很簡單啊,我最近和你哥走得挺近的,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在外人看來,應該是走得挺近的了。”
白一一臉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對方說我是第三者,如此一來,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就有了機會。”
“一一,你這麼說,我倒是有個主意了,讓那個人自己現身。”
溫然眼裡閃過一抹狡黠,輕快地說。
“什麼主意?”
白一一面露微愕,眸光定定地看着溫然,她也想知道,是誰如此惡毒,竟然把她置於最討厭的第三者這個處境。
溫然笑着說:“這個主意,是在我哥他們沒有從那個記者嘴裡得知真相的情況下,可以一試的。”
白一一沒有說話,只是以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你剛纔不是說,那個人害你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就有機會了嗎。如果媒體在這個時候採訪我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站出來。”
白一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像上次方芷薇一樣。”
上午九點半。
墨修塵和顧愷來到和報社總編約定的咖啡廳,對方已經到了。
跟着程總編一起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孩,應該是捱了罵,她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的坐在程總編身邊。
看見墨修塵和顧愷走過來,程總編立即站起身,熱情地伸出手,跟他們握手,“墨總好,顧醫生好。”
“程總編,這位就是那個文采斐然,寫新聞稿比編愛情小說還精彩的記者王芙儀小姐嗎?”
墨修塵狹長的眸光掃過程總編身邊的年輕女人,嘴角象徵性的勾了勾,溢出薄脣的話,帶着三分嘲諷。
王芙儀原本低着頭,在聽見墨修塵的話時,驀地擡起眼來看他。
然而,當她對上墨修塵那雙深邃犀利的眼神,感覺到來自於他身上的強大氣場時,她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白,身子跟着僵了一下。
“王芙儀,趕緊跟顧醫生道歉。”
程總編臉上的笑被歉意和尷尬替代,轉頭,對王芙儀吩咐時,又換上一臉的嚴肅和慍怒。
王芙儀輕咬着脣瓣,有些不情願地看了眼程總編。屈服於他的淫威,最後,轉頭看着站在面前的顧愷。
生硬地說:“顧醫生,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在沒有經過您的允許下擅自刊登您的相片。”
“你不說,我還沒有注意相片的問題,你確實侵犯了我的肖像權。不過王小姐,你不覺得,除了這一點,你還有更大的問題嗎?”
顧愷臉色一沉,落在王芙儀身上的目光銳利寒涼,“你無憑無據,僅憑兩張什麼問題都不能說明的相片,就把別人定位在了第三者上,王小姐從小到大,就沒有和任何異性吃過一次飯嗎?”
“我,顧醫生,你和白小姐真的是單純的朋友嗎?”
身旁,墨修塵拉開椅子坐下,示意顧愷也坐。
顧愷坐下,王芙儀卻沒敢坐,還僵硬地站在那裡。
“王小姐,你要是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馬上可以把律師請來。”
顧愷身子往椅背裡一靠,右手放在桌子邊緣,微微彎曲的手指輕敲了幾下桌子,冷冷地問。
聞言,王芙儀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王芙儀,顧醫生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就是了,哪來那麼多話。”一旁,程總編見這小記者還敢反問顧愷,不由得剜了她一眼。
墨修塵眸光淡冷地在王芙儀身上停頓了幾秒,見她放在身側的雙手捏緊成拳,身子緊繃,明顯緊張,又有些膽怯。
他冷冷勾脣,淡聲說:“王記者剛上班沒有多久吧,不懂媒體人該有的職業素養。若是按你的定位,要是程太太現在趕來,是不是該扇你兩耳光,說你勾引程總編?”
“我沒有。”
王芙儀臉色大變。
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說這話時,還轉頭看了眼程總編,眼神帶着一絲心虛。
這一細微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過正盯着她的墨修塵和顧愷的眼,顧愷轉頭看墨修塵,墨修塵也正朝他看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愷眸光掃過程總編,見他端起面前的咖啡來喝,他看着王芙儀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冷厲,掏出手機,對着王芙儀啪啪拍下兩張相片。
“顧醫生,這可使不得。”
程總編見顧愷拍照,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眼神慌亂地看着顧愷。
“程總編,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讓你們看看,報紙上的相片,和我現在拍的相片,沒什麼區別。”
“王記者寫的報道,程總編應該是過目了的吧,這樣一來,是不是代表着,是程總編認同了王記者的無中生有。”
旁邊,墨修塵和顧愷配合着。
“如果,我也把這兩張相片發到網上,再找個文筆好的人編一個故事,王記者,你說,程總編的太太會不會毀了你這張漂亮的臉蛋?”
墨修塵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王芙儀身子打了個寒顫,臉色,更加白了。
程總編急得站了起來,比劃着雙手,“墨總,顧醫生,咱們有話好好說,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若是讓我太太知道,被毀容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