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曉沒想到柳言追了過來,一時倒是有些猶豫,她已經辜負了白夜寒,不想再辜負了柳言,停住腳步,嘆了口氣,“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說着,轉過身,走回車上去。
柳言鬆了口氣,他其實已經猜到,她是想回來做什麼,還好,她這會還是做出了選擇。
白夜寒心情也不好,和秦莫北走包間後,一直悶悶不樂的,吃什麼都沒了興趣,有時候,他倒是挺羨慕秦莫北,不用爲情所困。
秦莫北給他倒了杯茶,安慰了句,“白少,別想那麼多了,我總覺得,葉小姐是有什麼苦衷的。”
“什麼意思?”白夜寒臉色一沉,有什麼苦衷?會讓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毫不留戀的離開,這不等於捅他一刀嗎?“莫北,還是你好啊,自由自在,不用爲誰所牽絆。”
秦莫北摸摸頭,不經意間,就想起了李蒙,那女人好像也沒那麼討厭?當然,他是不會愛上李蒙的——他一直都這樣告訴自己,“我那不是還沒遇上喜歡的人嗎?白少,其實你和我一樣啊,現在都自由了,你也不需要再被誰所牽絆了。”
白夜寒想想覺得也有道理,是啊,已經自由了,再不會有什麼牽絆,也不用再擔心蘇曼會纏着他,而讓他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說的對,爲了我們的自由,乾一杯吧?給我倒點酒。”
“白少,沈醫生可說過,你還不能喝酒。”
“沒事,我說能喝就能喝,少喝點吧,爲了自由,不表示點,我不甘心吶。”
秦莫北只好給他倒了點紅酒,白夜寒一飲而盡,吃了點菜,“好,爽快!從今往後,我就自由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非常的壓抑,這樣的自由,不是他想要的,怎麼努力,他還是沒法走出葉曉曉的困擾,這個女人,已經他心裡紮下了根,不是他想忘就能忘了的。
尤其是,她要嫁的那個人還是柳言!
柳言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柳家的家產、父愛,還有本該屬於他母親白菲的幸福,讓他從小遭受到那麼多的磨難,如今,卻又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幾乎是將他完全掏空了,而他的父親柳程遠卻任由柳言胡作非爲,眼中只有柳言,又何曾想到過他?
白夜寒一喝酒就停不下來了,一杯接着一杯,秦莫北勸都勸不住,白夜寒對他來說,就跟皇帝差不多,而他,最多就是他身旁的一個特高級護衛,突然就有種伴君如伴虎的無奈,要是喝壞了身子怎麼辦?
“你說,我有哪一點不如柳言?她爲什麼要離開我選擇柳言?”白夜寒平時喝再多也從不會袒露自己的心聲,這會,心裡應該是真的很痛吧?
秦莫北才發覺,他好像挺喜歡葉曉曉?還是因爲被人甩了心裡不甘心?想不到,看起來那麼強大的白夜寒,也會有心痛的時候?還以爲他已經刀槍不入了呢?“白少,你真不能再喝了,不然,沈醫生該罵我了,要不,我們喝點茶,以茶代酒?”
白夜寒眼眶通紅,眼中帶淚,愣愣看着秦莫北,“不會連你也要干涉我吧?我喝點酒怎麼了?我不能喝酒嗎?我的女人都跟別人跑了,我還不能喝點酒發泄一下嗎?”
秦莫北嚇了一跳,這可不像是白夜寒的風格!他一定是喝醉了吧?若不是心痛到極點,又怎麼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她選誰不好,爲什麼偏偏選了柳言?”白夜寒又喝了幾口,他平時酒量很大,跟客人吃飯喝酒從來都會保持幾分清醒,不會讓自己醉,這會,也是心裡太煩,太痛,纔會迷失了自我。
秦莫北沒別的法子,只能陪着他,儘量勸他少喝點。
一直到晚上十點,白夜寒才漸漸緩過勁來,休息了會,和秦莫北一起走出餐廳,回到車上。
白夜寒靠在座椅上,突然問了句,“那女人現在住哪?不會是住柳言那吧?你給她打個電話,我要見她。”
秦莫北覺得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些爲難,都已經分開了,爲什麼不徹底的放下呢?“好吧,白少,你、真的想見她?”
“叫你打你就打,問那麼多幹什麼?”白夜寒語氣強硬。
秦莫北只好撥通了葉曉曉的號碼。
吃完晚飯後,葉曉曉就回了李美鳳的住所,柳言一直把她送到家裡,本想多陪陪她,她說很累,想早點睡,一直提醒柳言,他們就要結婚了,讓他再等等,以後會永遠在一起的,柳言不敢勉強,只好離開了。
這會,葉曉曉正靠在牀上,其實,她的心裡也一直都在想着晚上見到白夜寒的畫面,白夜寒和她擦肩而過時的那種觸碰讓她久久回味不能自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亂了她的思緒,見是秦莫北的號碼,渾身一怔,該不會是白夜寒又有什麼事了吧?慌忙接起喂了一聲。
秦莫北正要說話,卻被白夜寒把手機搶了過去,二話不說就掛了,晚風一吹,讓他清醒了很多,他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尊嚴,都已經分開了,明明知道她對他沒那種心思,又何必再去向她乞求什麼?
葉曉曉見電話掛了,有些不放心,趕緊撥打了過去。
白夜寒想了想,把手機還給秦莫北,冷冷的說了句,“告訴她,打錯了。”
秦莫北只好照做,道了歉。
葉曉曉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夜寒他、怎麼樣?他還好吧?”
秦莫北看着白夜寒,他相信,剛剛她的話,白夜寒是聽到了的,因爲他在開車,他開的是免提。
白夜寒心中一顫,她的聲音,她的問候,還有她的擔心,都刺痛了他,該怎麼說呢?是好、還是不好?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能好?
沉默了快一分鐘,秦莫北才說道,“白少他、沒事,我已經把他送回酒店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
白夜寒靠回到椅子上,閉上眼,又陷入了沉思中,明明已經在努力忘記了,卻又滿腦子都是她。
葉曉曉見問不出什麼,心裡更亂了,她能聽的出來,秦莫北說這話時的那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