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寒嘴角微微翹起,漾起一抹譏笑,突然轉過身,冷眼看着他,“既然你們跟的好好的,又怎麼會被別人搶走?既然能被搶走,就說明,你們並沒有跟好。”
他一向不怎麼言語,在面對柳家人的時候,卻總覺得憋着一口氣,需要發泄出來,話也會多些。
柳言臉上還隱隱有些淤青沒完全散去,胸口憋着,臉色發紅,臉頰上的淤青便越發明顯,“白夜寒,你別太過分!”
白夜寒露出勝利般的笑,從小他就被人踩在腳底下,而柳言卻是高高在上、貴氣十足的大少爺,如今,他終於靠着自己的實力,超越了柳言,他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難怪人家說,富不過三代,柳家看來也不過如此,柳言,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收起這股氣焰,好好的求求人家,也許,事情還能有轉機。”
柳言一愣,他從骨子裡就看不起白夜寒,不管白夜寒現在有多牛逼,他也不過是個私生子,是一個從小在貧民窟長大、低賤、卑微的野種。
而柳言,不一樣,他出身高貴,從小受過最好的教育,過着上層人的生活,他的高貴是與生俱來的,一個人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改變自己,卻永遠改變不了出身,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世。
他可以尊敬他、懼怕他,但不會和他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來對待。
“求你?白夜寒,你說笑話吧?我爲什麼要求你?”
白夜寒覺得好笑,“那你是來幹什麼的?來打架的?好啊,我奉陪。”
柳言冷哼幾聲,“白夜寒,別以爲你現在有幾個臭錢就很了不起,我告訴你,不管你把自己包裝的多好,你也不過是一個下三流的野種!你永遠都改變不了你的出身!”
白夜寒一怔,這是他心中最痛的地方,攤開的手掌握成拳,朝着柳言鼻子上揮了過去。
這次,柳言有了經驗,避開了。
他沒必要和白夜寒好好相處,他就是來挑釁的,見白夜寒已經動手,他也不客氣,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
秦莫北攔在他們中間,勸道,“白少,柳少,這是公司,你們可千萬別打起來啊?”
“秦莫北,你讓開!”白夜寒將他一把推開,上前抓住柳言的衣領,把他抵到牆上,怒視着他。
柳言工夫差點,被他這麼一抓,被壓在牆上動憚不得。
門口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他們都聽出來了,這腳步聲,是葉曉曉的,因爲愛一個人,而能感覺到她的一切。
這回,白夜寒學乖了點,抓住柳言衣領的手鬆開,吼了句,“滾!”
柳言靠在牆上,因爲脖子被掐住,這會纔好好的喘上幾口氣,“白夜寒,你最好是把那個項目還給我們,不然,我和你沒完。”
白夜寒不再理睬他,走回到落地窗前站好。
秦莫北勸道,“柳少,你還是先回去吧,那個項目,我們已經簽約了,不可能改變什麼。”
柳言就是知道已經簽約了,改變不了什麼,他纔會這麼囂張,他不是來求情的,是來複仇的,葉曉曉一進門,柳言就用手捂住了肚子。
葉曉曉見他一臉苦相,顧不上那麼多,本能的走了過去,“柳言哥,你怎麼了?你們又打架了?”
白夜寒心中隱隱作痛,這女人,也不問問他怎麼了,一來就顧着柳言,到底誰纔是她老公?
柳言笑笑,“沒事,曉曉,我不要緊,你怎麼來了?”
葉曉曉實話實說,“我聽說你來這來了,就過來看看。”
柳言面帶微笑,“謝謝你曉曉,我沒事,真的。”
白夜寒臉色發青,目光帶刺,她是得知柳言來這,怕他吃虧,所以纔跟過來的?柳言對她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看他們一唱一和的,柔情蜜意,白夜寒氣的發狂,走上前拉過柳言,吼了句,“趕緊滾出去,否則,我讓你爬出去!”
柳言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面露怯色。
葉曉曉忙說道,“柳言哥,你快走吧,秦特助剛剛也說過,那個項目已經簽了合約,你鬧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快走吧!”
柳言去拉她的手,一臉憤怒,“好,曉曉,我們走!”
葉曉曉甩開他的手,“你走吧,我還有點事。”
葉曉曉的到來,讓柳言心中平和了不少,只要這個女人是關心他的,他受點氣沒關係,倒是忘了,那份合約對柳氏來說,有多麼重要。
秦莫北見狀也走出辦公室,順帶着把門帶上。
白夜寒漸漸收起臉上的怒氣,恢復了一臉冰冷,讓人看了會不自覺的往後退幾步。
葉曉曉小聲說道,“那、我也走了吧。”
白夜寒靠近幾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好像很關心他?他一來你就跑過來了,他走了,你也要走?”
葉曉曉擡起頭,迴應着他冷漠的眼神,很想問一句,爲什麼不要她的孩子?但她知道,即使問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他又能給出什麼樣的答案?難道非得再讓他傷一遍嗎?“我公司還有事,所以……”
她的眼神堅毅而決絕,讓他看了難受,“別去了,在這坐會吧,晚上一起吃飯。”
葉曉曉一愣,就算這樣,他的話語中也是帶着不容商量的命令,讓她沒法拒絕,好吧,她還沒在他辦公室好好坐過呢!說不定哪天就得把她一腳踢了,在被他踢掉之前,好好感受下他的工作環境,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葉曉曉點點頭,默默的來到沙發上坐下。
他辦公室的沙發果然是世界頂級的材料和工藝,坐上去,感覺完全不一樣,很舒服,帶着淡淡的幽香,能讓人從疲憊中舒緩過來,進入到一種放鬆的狀態。
秦莫北給她泡了杯白咖啡。
葉曉曉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竟然睡着了,這幾天都很累,沒休息好,而且,精神緊張,這會,正好能釋放下渾身的壓力。
白夜寒坐在椅子上盯着電腦屏幕,目光卻不時的轉移到她身上,她睡覺的姿勢很美,他看的有點醉,都忘了給她蓋上一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