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過去了,時間染白了兩鬢的頭髮,增添了他眼角的皺紋。她微微一閉眼,深吸一口氣,露出冷冰冰的眼神。
“請問,你什麼時候教過我做人,我怎麼不記得?我只記得你在看守所對我說的話,讓我把母親的遺產轉給你的名下,否則不會救我。爲了你現在的妻子和她孩子,你要犧牲我。”
木梓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她敬愛多年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隨時可以拋棄她。
在場的人聞言都在竊竊私語,雖然每一個豪門中,都多少有些無情的事情。但被放大後,被人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們只會看見別人的不好。
木德邦沒想到木梓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他氣憤地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你就這麼污衊你的父親。明明是你自己做錯事,還要責怪到別人的頭上。”
木梓反脣相譏,“那你告訴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在哪裡,爲什麼偏偏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發生變故。你可以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去殺害待我如女兒的小姨。”
說着,她的眼神犀利地掃過江如君母女身上,江如君與她的眼神相撞,眼神躲閃地低下頭。
木德邦聽見旁邊人們的議論聲音越來越大,紅着眼睛看着木梓,氣憤地舉起手來要打她。
“你給我閉嘴。”
她直直地站在那裡,平靜地等着他的那巴掌落下來。這一巴掌算是還了他多年的養育,了結了他們前半生的緣分。
李浩勳沉着臉擋在她的面前,他不允許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尤其眼前的男人更沒有資格碰她一下。
木德邦的手遲遲沒有落下來,站在李浩勳身後的木梓,偷偷地從一邊看過去。
顏越宸沉着臉,一手緊緊地握着木德邦的手腕。木德邦驚訝地看着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沒有想到他會管這件事。
“顏少,你這是做什麼,讓我教育教育這個不孝女。”
他劍眉一挑,霸氣側漏,斜睨着眼前中年男人,“本
少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他的這一句話,直接讓他呆立在原地。顏越宸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顏越宸的女人。
想到這裡,木德邦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怒視木梓,大聲呵斥道,“你這個不孝女,不僅把父母放在眼裡,還公然去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你還知道廉恥嗎?”
“木德邦,你是不是想讓木家在這個世界消失。”
他都那麼說了,他居然還敢當他的面,這麼辱罵他的女人。他是真的把他堂堂顏少放在眼裡,這段時間太縱容他們了。
木德邦連忙解釋說:“顏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個不孝女的所作所爲太氣人了,她太過分了。”
顏越宸走到李浩勳的面前,眼睛冷冷地掃過面前的男人,將她從他身後拉出來。直接攬在懷裡,寵溺地撫摸着她的頭。看着她,他臉上的線條都變得柔和。
“我什麼時候成爲木晴的未婚夫了,本少怎麼不記得呢。本少可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訂過婚。”
木晴聽見他說的話,身子顫慄一下,她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的存在。
到頭來,她還是沒有比過木梓。憑什麼她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她是被人衆人捧在手裡的公主。現在就連顏少,眼裡都只有她,爲了她甚至否認她的存在。
旁邊的人看着場內的木家人,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幸災樂禍。自己的大女兒嫁入李家,二女兒即將成爲顏少夫人,一時張揚的木家,被顏少簡單的一句話擊敗,裡子面子都沒有了。
木德邦慌張地看着顏越宸,咬咬牙說:“顏少,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雖然你和晴兒沒有訂過婚,但是她也是你們顏家,你父親親口認可的人。”
顏越宸不滿地斜了他一眼,聲音冷冷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的事情還沒有誰可以決定。”
他的手緊緊地扣在她的腰上,兩個人靠得很近,姿勢是那麼的親暱。場中的女人
看着她的眼神,都是羨慕嫉妒恨。
“你覺得隨便和別的男人上牀的女人,有資格成爲顏家的女人嗎?你木德邦當她是掌上明珠,本少還嫌她髒呢!再說,木家也不止她一個女兒。”
說着話,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這寵溺的動作,更是羨煞旁人。
顏越宸的話就像是晴空中的響雷,劈過木晴的心。他對木梓溫柔一吻,更是壓倒她精神的最後的一棵稻草。
她突然從地上跳起來,瘋狂地向着顏越宸和木梓兩個人衝過去。
“木梓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
就在她快要靠近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顏越宸擡起一腳,狠狠地將她踹倒。眼露殺氣地看着地上的木晴,還有一旁的木德邦和江如君。
“啊!”
他這一腳踹的可不輕,木晴呻吟蜷縮在地上,樣子甚是可憐。江如君驚呼一聲,撲到她的身邊。剛纔木晴突然衝出去,她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在他的面前想要傷她的人,他下手怎麼可能輕。如果不是顧念木德邦,剛纔倒下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顏越宸攬着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帶着她離開會場。留下驚訝中帶着驚慌的人們,他們剛剛只顧着看木家的笑話,都忘記這個男人本來的秉性。
剛走出會場,木梓就掙脫他的胳膊,在他的面前站住腳,撲朔着美麗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表情不變地看着她,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許久。
她本以爲這一次,他們會隨着時間的流逝,關係漸漸就斷了。可是今天在會場裡發生的事情,他爲她擋下了狂風暴雨,她又不捨得離開他。
她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又說不出口,兩個人就這個樣子靜靜地對視着。
李浩勳從會場裡面出來,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句話不說的看着對方。他雙手插着褲袋,嘴角掛着淺淺地微笑走到他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