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的動作又輕又快,很快的就把塗好藥了,她又拿過顧蘭因的圍巾,淺粉色的紗巾在她手中繞來繞去,過了一會她摸出一塊鏡子來,舉起來給顧蘭因看,“少夫人您看滿意嗎?”
鏡子裡圍在她脖子上的圍巾被綁成了一朵花的模樣,到跟她身上的深粉色連衣長裙十分的和諧。
顧蘭因眼中流露出驚訝的光芒,“很漂亮,謝謝。”
“少夫人喜歡就好。”女傭把東西收起來,然後退後一步說道,“少夫人路上小心。”
當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靳少麟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了,他看到車子停下立即走過去親自護着顧蘭因下車。
男人身材高達,相貌俊美,一身貴氣渾然天成,女子身材纖細,五官精緻,氣質絕佳,即使是在醫院這種地方一出現也緊緊地吸引住人們的注意力。
況且從某些方面來說靳少麟跟顧蘭因比目前最當紅的明星的關注度還要高三分,很快就有人把他們認了出來,不過看到擁簇在他們身邊那些氣勢洶洶的保鏢根本沒有人敢上前。
他們所到之處,人羣下意識避開在一旁,然後呆呆的望着他們從眼前經過,等到他們已經消失在眼前好一會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這人跟人啊就是不一樣。
這麼在心中感嘆了一番之後,匆匆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席夜白一直昏睡到中午這才醒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映出他眼簾的是一個白色的枕頭,充斥在呼吸間也是難聞的蘇打水的味道,他有一瞬間的茫然,緊跟着後背傳來的尖銳疼痛這才讓他想起昨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醫院。
他扭轉頭打量環境,房間十分寬敞,儘管不見奢華卻異常溫馨,甚至在角落裡還放着一盆長的繁茂的綠色植被。
尤其是此時的窗簾拉着,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昏暗,看起來倒真的有幾分家一般的溫暖。
只是除了他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席夜白忍不住輕笑,也是這不是早已經預料到的嗎?
莫不是還能指望着人家一直守在他病牀前?
“先生您醒了。”席夜白的管家察覺到他已經醒來很是驚喜。
“恩。”
“那我現在就去通知靳少,靳少跟他夫人早就過來了,見到您一直沒醒就去了主治醫生哪裡瞭解情況,現在肯定還沒有走呢。”管家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走。
席夜白聞言神情柔和了一點,雖然他救顧蘭因的時候沒有想着得到什麼回報,但是他不想跟別人不做那是兩個概念。
管家剛走到房間門口,都還來不及拉開房門,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走進的正是靳少麟跟顧蘭因。
管家連忙說道,“靳少,我家先生醒了。”
靳少麟聞言露出點笑容來,“那真是太好了。”
顧蘭因也鬆了一口氣。
“勞你們掛心了。”席夜白見到他們走進就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正是他傷的頗重,纔有動作就疼痛難當,手臂一軟整個人又重新跌回牀鋪上。
“先生,你小心點。”管家連忙衝了過去,他見到席夜白臉色煞白,額頭上滲着汗珠,顯然是十分疼痛的模樣,不由得很是擔心,立即說道,“我再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席夜白拒絕,笑着道,“不過是起來猛了一點,哪裡就這麼嬌弱了。”
顧蘭因走到他的牀邊,把過來的時候經過花店買的鮮花插(禁)進瓶子裡,她轉頭看着席夜白,目帶擔憂,說道,“你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席夜白苦笑,“讓你笑話了,我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受不住疼了。”
聽着席夜白帶着一點自嘲的話,顧蘭因更加內疚,見到他只是傷在後背上都疼成這樣子,要是昨天砸在她腦袋上,她就算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吧。
“都是因爲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真是謝謝你。”
“謝謝就算了,要是我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昨天沒準就袖手旁觀了。再說我也不是故意去救你的,真是出於一個男人的本能反應。”他又咕噥了一句,“被這本能反應坑慘了。”
顧蘭因聽罷不由得笑了起來,人家旁人做了好事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不一再的誇大自己的功勞就是好的了,沒睡這麼給自己扯後退的,可是顧蘭因卻覺得對方很是真誠。
靳少麟走過來,握住顧蘭因的手,認真的說道,“就我本人而言,非常感謝你的本能反應。”
“少麟!”顧蘭因聞言忍不住捶了他下,表情有些羞窘,不過一雙杏眸卻一閃一閃的顯得十分的高興。
席夜白看到兩人親密握在一起的手眼中暗芒一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就算是有人盯着也只會以爲自己是眼花了,“咳咳——”
席夜白忽然咳嗽起來,這些聲音讓衆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身上。
尤其是顧蘭因這個人到底是爲她傷着的,不由十分關心的問道,“席先生你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是啊。”席夜白捂着胸口,皺着眉頭,“看到你們可恥的秀恩愛,我嫉妒的心痛。”
這話一出顧蘭因的臉龐瞬間紅的能夠滴出血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有靳少麟在的地方她總是十分容易忽略旁人。
“好啦。”席夜白到底是個爽朗又溫和的人,不忍讓顧蘭因太過於羞窘,“如果你跟靳少能夠可憐可憐我這連早飯都沒有吃的可憐人,我也就原諒你們。”
咕噥——
話才說完就傳來一陣肚子飢餓的叫聲。
“我真的餓了。”席夜白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們。
顧蘭因抿脣一笑,然後轉身出去讓人準備飯菜去了。
病房裡席夜白因爲傷到後背只能是趴着,而靳少麟就站在他的病牀低頭望着他,管家也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時間長了席夜白有些不自在的蠕動了一下身子,他擡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龐,他有些奇怪,“靳少,我臉上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