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躺在地上良久之後,顧蘭因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好像沒有後續了。
她忍不住轉頭,卻發現他的臉龐離她好近,近到他的睫毛幾乎可以掃到她的,眼底的深沉、幽暗撲面而來,就像是細密密的大網一般迎頭而下,把她死死的捆住。
她好像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了。
這種不知道從哪裡涌來,偏偏又份外鮮明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滋生出恐懼的感覺。
這並不是她憑空想象,曾經一年多的婚姻讓她多少了解靳少麟,這個男人在很多時候固執到討厭,而他的強勢又令人掙脫不開。
就如同當年他說要離婚,而她怎麼反對,怎麼不情願都沒有任何辦法一樣。
手指收緊,緊緊攥着的力道幾乎讓她的指甲嵌進掌心裡。
她很憤怒,可又掙脫不開,那種無力的絕望讓她難受極了。
可是她又不敢再次激怒靳少麟,剛纔那些話說出口的容易,但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她卻是極其不願意的,更別說配合,迎合了,甚至是現在不閃躲她都已經快要做不到了。
忽然——
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額頭上,那是一個親吻,力道輕的如同羽毛一般,他也並沒有久留,只是在她飽滿的額頭上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心臟的深處一片悸動。
她咬着脣瓣努力的壓抑着自己這種詭異的感覺。
下一刻,被她自己扯落的衣衫重新遮掩住她已經半=裸的身體,男人充滿磁性,如同大提琴被撥響的時的醇厚聲音從她頭頂傳來,“起來吧,地上涼。”
發熱的雙眸猛地睜開,張到最大,顧蘭因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靳少麟並未立即放開她,而是又保持擁抱着她的動作,他粗糙的手掌貼在她的肌膚上,那種滾燙的感覺像是要在她的皮肉上留下烙印,顧蘭因能夠隱約的感覺到男人的剋制,像是在竭力壓抑着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顧蘭因心裡覺得有些難受,“你……”
她剛想問個明白的時候,靳少麟已經翻身從她的身上離開。
身上驀然一輕,那清淡如同冬日陽光般的氣息驟然遠去,顧蘭因這時候才相信靳少麟真的不是在說笑,她下意識的擡眼去看靳少麟。
此刻的他已經恢復了平時的狀態,沉靜,冷淡,氣質矜貴,高高在上,可顧蘭因還是捕捉到什麼,像是難以言喻的心疼,又像是無聊時的逗弄。
顧蘭因想繼續看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這麼看我,我可就認爲你其實在邀請我繼續,跟你發生什麼。”
聽到靳少麟戲謔的聲音顧蘭因被嚇了一跳,她不敢再耽擱,立即站起來,她背對着男人整理凌亂的衣衫,等到確認了自己不是那麼狼狽之後她這才轉過身來。
在剛纔的過程中她的情緒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冷靜,她並沒有主動的開口,只是靜靜地看着靳少麟。
靳少麟也沒有開口,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很是沉寂,時間就在這份沉寂中被拉長。
半晌之後靳少麟忽然開口,“我還沒有吃晚飯。”
啊?
顧蘭因有瞬間的茫然,她很是不解的看着靳少麟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餓了,你不是還欠我一頓親手做的晚餐嗎?”
突然轉變的畫風讓顧蘭因有些懵,她默默地整理了一下這才試探着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做晚餐?”
“對啊。
”靳少麟勾着脣,戲謔的說道,“難不成你真的以爲我今天晚上讓你來,是打算睡你的?”
“不,不……”顧蘭因被嚇得後退了兩步,她兩隻小手拉緊身上的襯衣,確保被撕破的衣料並不會讓她裸=露,在對方的注視下,她的雙頰不受控制的通紅起來。
顧蘭因抿着脣角,垂着頭,她並未去看靳少麟,只是低聲說道,“好,我給你做晚餐,不過之後我們就兩清了。”
顧蘭因並未趁機提出更多的要求,諸如要靳少麟答應不暫停合約,諸如不找席夜白的麻煩。
她心裡太清楚了,那些話只會激怒靳少麟,而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是靳少麟的對手。
所以,倒不如安全爲上,先行離開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是之後要處理的了。
顧蘭因的心思從來簡單,哪怕這五年來已經進步很多了,可靳少麟還是能夠輕易的看透,他凝視了她好半天。
顧蘭因忍不住又緊張起來,正在這個時候靳少麟轉身。
顧蘭因猶豫了一下這纔跟上去。
靳少麟並未沒有繼續在客廳裡停留,確切的說是他並沒有在這一層停留。
這棟房子的五層跟六層是打通的,當然是後來打通,做成樓中樓的戶型。
到了五層之後顧蘭因跟着靳少麟走進餐廳,然後她就愣住了。
靜謐的燈光如同天際的月亮一般光輝流轉,擱在餐桌上的高腳杯子折射着絢麗的光芒,亮若水晶。
餐桌是靠着圓形的窗邊擺放的,長條形狀的木質餐桌上的長頸白瓷花瓶裡放着一朵盛開的正好,靜靜吐着幽香的紅色玫瑰。
餐桌並不是很大,甚至對於這個空間來講略微小一些,可若是兩個人用餐的話,倒是恰到好處,造型精美的燭臺上燭光搖曳,那光芒映在玻璃上,勾勒出坐在哪裡男人身體的輪廓。
已經醒好紅酒的醇厚味道瀰漫在空氣裡,淡淡的,很是好聞。
呼吸之間沁入心脾。
顧蘭因就算是再傻也明白這一切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甚至都有可能在她打電話過去之前。
可他卻之前那樣逼迫她。
或者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看她出醜……
顧蘭因忍不住轉頭瞪靳少麟。
靳少麟並沒有否認,他勾着脣角淡淡的說道,“是你擺明了打算失約的,我只是提醒你,順便表示一下自己的憤怒。”
顧蘭因雙眸猛地竄起兩股火焰,她忍不住咬牙,這該死的男人!
“我真的餓了。”他將脣角笑謔遮掩,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拉開其中一個座椅,平淡的聲音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