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ia沉默,良久之後這纔開口,她的聲音低低的,“我知道伯母是一片好心,是爲了我好,可是伯母可能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能夠跟少麟在一起。放棄?”
她的脣角彎起,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放棄我根本就不會回國。”
藍韻蹙眉,“Angelia……”
“總之還是謝謝伯母。”Angelia沒有等藍韻說下去,她打斷她,微笑着,“你對我的一片好意,我銘記在心永不相忘,只是您就讓我再癡心妄想一段時間吧,總得讓我徹底死心。”
“那好吧。”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藍韻還真的不好再說什麼,不過她並沒有忘記表達自己的立場,“以後我希望蘭因跟少麟能夠多回家。”
Angelia的神情一僵,像是誰拿了一把針狠狠地刺在她的心臟上一樣,疼的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驟然緊縮,指尖幾乎把裙襬抓破,不過她還在微笑着,十分有禮,“我知道了,以後我想您的時候會提前預約的,不會再隨便打擾了。”
“恩。”藍韻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左右她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Angelia想怎麼做是Angelia自己的事情,她到底是一個外人。
她側頭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傭人,“讓人送Angelia小姐離開。”
……
“……佛山那塊地的事兒我需要你親自去調查……那份文件現在就給我傳真過來……這事兒不急,先讓他蹦躂着吧……恩……你可以看着辦……”
耳邊一直有低沉而充滿磁性的男聲響起,這聲音是如此的好聽跟熟悉卻擾了她的清夢。
不過顧蘭因沒有絲毫的氣惱,脣角甚至是彎起的。
真好,這樣她還可以以爲自己還在一號別館。
之前剛跟靳少麟結婚的時候,她其實是很習慣的。
忽然她要跟一個人一起分享她的房間,她的大牀,她的所有空間,真是覺得有些彆扭。
可是後來,她被抓起來了,被關在一個房間裡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懷念那個讓她彆扭了許久的男人。
“夢到什麼了竟然這麼開心。”
忽然那聲音更近了,一隻手也撫上她的臉龐。
指尖劃過她的皮膚,薄繭的感覺刺刺的,還有那掌心的溫度。
如此的炙熱跟熟悉。
那根本不是一場夢境可以有的真實。
顧蘭因霍然睜開眼睛。
房間裡的光線雖然昏暗,卻足夠她看清楚眼前的那個人。
他髮絲凌亂,烏黑的裡面夾雜着一些令人心疼的白色,臉龐消瘦,臉部的線條因此顯得更加立體,五官精緻,每一筆都像是出自天神之手的精心傑作。
此時他正微笑着,深邃的眼底一派溫柔,這份柔和讓少了冷傲多了一絲溫和,如果頭頂在頂上金燦燦的光環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天使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但臉上有傷,身上還纏滿了繃帶。
“夫人……”他眉頭挑起,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戲謔,“你再這麼看下去我會以爲你在邀請我呢。”
顧蘭因聞言立即抓起放在她臉頰邊的大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感受着牙齒咬到東西的充實感終於確定這不是夢。
之前發生的事情也盡數回想起來,嗅着充斥在鼻子裡淡淡地蘇打水味道顧蘭因知道他們終於是安全了。
“怎麼了?”靳少麟倒是沒有顧忌自己被咬痛的手,只是緊張的望着顧蘭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之前他雖然盡力的護着顧蘭因了,可是那麼高的山崖掉下來誰都很難保證平安無事,再加上她後來又照顧了他一天一夜……
“我沒事。”顧蘭因拉住準備上上下下檢查她有沒有傷口的男人,安撫着他。
她怎麼好意思告訴靳少麟,她剛纔是以爲自己又在做夢。
以前她還被關着的時候,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會夢到靳少麟,就如同剛纔一樣。
“真的?”靳少麟表示懷疑,還是有些不放心。
“恩。”顧蘭因握緊靳少麟的手,“我餓了。”
“我讓人準備吃的。”
顧蘭因點點頭,“好。”
“夫人。”靳少麟剛站起,卻又停住腳步。
“恩?”
“你剛纔看到我是不是以爲在做夢。”
顧蘭因並沒有隱瞞點點頭,不過無力的四肢,身體上無處不在的痠疼,終於讓她確定這不是夢。
夢裡不會有如此真實跟鮮明的感覺。
“所以,你張口咬我也是爲了確定一下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顧蘭因回答的順溜下意識的說道,“是啊。”
“這樣啊。”靳少麟瞭然,“看來還得讓夫人在確定一下才好放心啊。”
顧蘭因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的想躲,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被抓住了手臂,靳少麟手腕一用力,她的身子就隨着這股力道向前一撲。
“啊……”顧蘭因被嚇得驚呼一聲。
不過,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樓進寬闊的胸膛裡,靳少麟低下頭來,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
靳少麟吻了她。
顧蘭因瞪大眼睛,臉龐瞬間漲紅,“你使壞!”
面對妻子的指控靳少麟搖頭否認,“分明是你誘(禁)惑我。”
“我沒有!”
“你有!”那樣依依不捨的望着他不是誘(禁)惑又是什麼?
“好吧,就算是我誘(禁)惑你,你又能怎麼樣?”顧蘭因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她是看着杜修把他弄上車子之後才暈過去的那個時候靳少麟可是還昏迷不醒呢。
而且他的腿還紅腫的那樣厲害,連正常走路都幾乎做不到,還能使壞?
想到這個顧蘭因又很是壞心眼的伸手在靳少麟身上摸了一把,扭動着自己的腰肢,故意嗲聲道,“老公,我要~~!”
“好。”靳少麟說着,很是利索的把顧蘭因撲倒在牀上,密密的壓住她。
“你……”顧蘭因有些驚訝,這男人怎麼這會行動如此利索了。
“夫人有件事情可能是沒有搞明白。”像是讀懂了顧蘭因眼底的困惑,靳少麟擡手撥開顧蘭因散落在臉龐邊的秀髮,慢悠悠的開口。
“什麼事情?”不知道爲什麼顧蘭因心中有了不大好的預感,她好像是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