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住她的男人眼神冷靜,眼底一絲一毫的欲*望都不曾有過,但他剝開她衣服的手急切而迅速,他急着要用那種方式來羞辱她,唐蘇大駭失色,他不可以這麼對她,她有孩子了呢!
“不要,冷昧你住手!”她胡亂抓着他的手,厲聲尖叫着讓他停下來。
他動作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更加粗魯了些,強行擡起她的上半身解開了她背後的扣子,大手暴躁地捏着她,“你不是經常說我對你用強嗎?也不差這一次了!”
“這一次不行!”她拼命推搡着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碰到了孩子,是,這個孩子她想要了,不管他要不要。
“行不行,是你說了算嗎?”他沒有吻她,只是粗暴的揉捏着她全身,看向她的目光帶着憤怒的火光,他擡手就扯去了她最後的遮擋。
那個姿勢太危險了,唐蘇嚇得全身都在抖,眼淚斷了線一樣的滾落下來,她的聲音尖銳到了極點,變得沙啞卻刺耳,“混蛋,滾開,你滾,滾!”
掰開她的動作一頓,冷昧通紅的眼眸瞬間像淬了冰似的寒冷下來,看了眼全身都排斥着他的女人,他輕輕勾脣,竟然笑了一下,“你再說一遍!”
怒極反笑,這是最可怕的,唐蘇現在唯一的害怕的是傷到孩子,她幾乎是懷着恨意地瞪着他,“冷昧,你瘋了嗎?我讓你滾,滾!”
“好,很好!”他挑了挑眉,浮在俊臉上的怒火全部隱匿,只餘眼底驚濤駭浪,他眯了眯墨眸深深盯了她一眼。
“記住你說的話,千萬別來求我,因爲下一次,就算你求着我上你,我都不會碰你一下,你記住!”
砰,他摔門而去的巨響,震得唐蘇狠狠跳了一下,兇猛散去,屋內恢復了安靜,她被丟棄在沙發上未着一縷,她坐起來想撿起那些衣服穿上,低頭一看,地毯上的衣服,哪裡還能穿?
無助夾雜着委屈襲來,瞬間可以將一個人的堅強擊倒,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膝,縮在沙發上哭了好久好久,哭累了她睡着了。
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醒來才發現自己還是什麼都沒穿,身上已經涼透了,一拿起手機,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吸了吸鼻子,發現自己着涼了。
想到孩子,她趕緊跑進房間,把自己裹在了被窩裡,心裡不斷的自責,寶寶,對不起啊,都是媽媽不小心,讓你跟着着涼了。
裹熱了自己,她纔給蘇鳳回撥電話過去,故作輕鬆的喊了一句,“媽,元宵快樂!”
“蘇蘇,你回來一趟吧!”蘇鳳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像是哭了。
唐蘇的心咯噔地一下,“怎麼了?”
“你舅舅破產了,你舅媽來家裡哭了好一會兒了,你爸爸不知怎麼回事還沒下班,電話也老是打不通,我心裡很不安啊,你要是方便,就回來一趟,或者在家裡過元宵節吧?”
“方便,我馬上回來,你別急,爸的手機可能沒電了!”被蘇鳳一說,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唐蘇的心裡也有點亂,但她只能這樣先安慰好媽媽。
蘇鳳猶豫了會兒,才道:“冷昧他方便嗎?不如讓他也回家過元宵怎麼樣?”
“他啊,”唐蘇勉強笑了一下,“他公司最近很多事情,這會還沒回來呢,聽說是跟優秀員工一起過元宵節了,我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見面說吧!”
她匆匆穿了衣服,胡亂洗了把臉就出門了,着了涼頭暈暈的,車也不敢開得太快,到家的時候都快晚飯了,爸爸還是沒回來,舅媽一見到她就撲了上來。
“蘇蘇,我的好蘇蘇,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舅舅啊,這要是破了產,我們家不僅要一貧如洗,他還會鋃鐺入獄,這對我們一大家子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啊!”
唐蘇本就頭暈,徐莉莉這一哭號,她更加頭疼,“好,好,好,您先別哭,有什麼話慢慢說清楚!”
徐莉莉抹了一把眼淚,嘆息道:“也不知道你舅舅是得罪了哪號人物,所有項目在年後被冷氏房地產搶得一乾二淨,包括一些冷氏之前不屑一顧的小生意都被他名下的企業瓜分,我們想盡一切辦法挽救,上次也來求了你,還是沒有挽回局面,就在今天下午懷志房地產被宣佈破產了!”
說到這裡,徐莉莉聲音都啞了,“你舅舅欠銀行和其他個人的貸款被催繳,限令我們正月裡必須還清,否則你舅舅就要去坐牢!”
“怎麼會這樣?”自她記事以來,舅舅家的產業就比他們家的大而且根基深穩,怎麼短短半個月不到,就突然宣告破產了?還落得個坐牢的下場。
“太快了,我跟你舅舅措手不及啊,這跟天災有什麼區別?”徐莉莉癱坐在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盡是疲憊沮喪之色,瞬間老了有十歲。
蘇鳳拉着她的手,不斷的安慰她,可再多的安慰都無濟於事,奮鬥到中年的產業突然就這樣沒了,多少人因此跳樓,從此家破人亡。
“蘇蘇,現在我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你若是去向冷昧求情,他一定會顧及你的面子的!”徐莉莉哀求般的拉着唐蘇,“現在,只要你們幫幫我們,我們就還有機會,等到月底你舅舅真的坐了牢,那我們家就算是徹底完了!”
一看唐蘇的臉色,蘇鳳就知道她有多爲難,她拉着徐莉莉問道:“這件事,蘇睿知道嗎?”
“他還在國外,這件事他還不知道,他的生活費學費什麼的,我們是一次性給他寄了過去的,他那邊不用擔心,只是以後他就要跟普通人一樣創業了,只怕還不如普通人!”
提到兒子,徐莉莉擔憂的眼淚一下子就沖刷出來,她如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唐蘇的手,“舅媽知道,從小對你不好,可你跟蘇睿從小一塊讀書,你們的感情是真的,你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幫幫我們,啊?”
“舅媽,不是我不肯幫你,是我怕我沒有這個能力。”唐蘇眉頭深鎖,若換做是以前,也許她一句話就能搞定,可是現在,她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了。
“怎麼會沒有,你跟他不是夫妻嗎?你們感情再不好,他也會給你這個面子的,是不是你怨恨當初你們家落難的時候,我們沒有……”
“舅媽,我沒有那個意思!”唐蘇打斷了徐莉莉的話,她拍了拍她的手,“我盡力而爲吧,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男人事業上的事情,我們女人說不上什麼話。”
“好,只要你答應盡力,我們還有什麼奢望的,你一定記得啊,記得幫幫我們!”徐莉莉千叮嚀萬囑咐的重複着,就差沒有給唐蘇下跪,求她一定要幫忙了,送走她後唐蘇累癱在沙發上。
“哎,其實我哥他們也不容易,看見他們這樣,以前他們的那些過錯,都不想計較了,蘇蘇你若是幫得上忙就幫一把吧!”
“媽,我知道。”
“你怎麼了?一回來臉色就很差,是不是有了孩子身體不舒服,還是你跟冷昧……”蘇鳳擔心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女兒。
唐蘇勉強笑了一下,“媽,你就別擔心了,我跟他能有什麼事,況且我現在有孩子了,身體不舒服倒是真的,你給我倒杯水吧,好渴好熱的感覺。”
“好,你坐着歇會,我馬上去!”蘇鳳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到了廚房。
揉着酸脹的太陽穴,唐蘇覺得很累,冷昧殘暴的冷笑還在耳邊,千萬別來求我,就算你求着我上你,我都不會再碰你一下。
舅舅的事,她要怎麼向他開口?她甚至搞不清楚這件事,到底是公事,還是因爲什麼事,他在存心報復她?這些天的這些事情,亂成了一團亂麻。
“來,喝水。”蘇鳳給她倒了杯溫水,“要不,你回房間休息一下,瞧這事鬧的,都到飯點了,我還沒做飯呢,待會你爸也該回來了。”
今天元宵節,家裡的阿姨也放假了,晚餐自然要蘇鳳親自動手,唐蘇實在累得慌,她坐在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被蘇鳳看見又是要擔心的,她點了點頭起身回房。
“對了,給你爸打電話,讓他早點回來,你舅舅的事還得跟他商量商量,還有啊,你問問冷昧,回來過元宵節嗎?還是,你要回去過?”
唐蘇回房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說了句,“我在家過元宵節吧,他怕是沒有時間。”
“那也行,你趕緊歇着吧!”蘇鳳送到她房裡,出門時順手給她帶上了門。
唐蘇躺好在牀上,才掏出手機給唐華明打電話,“爸,媽一直打你電話都打不通,現在都傍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哦,公司有點忙!”
唐華明的聲音略顯疲憊,照理來說今天是元宵,不該有那麼多事情要忙纔對,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爸,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能出什麼事,你別擔心,安安心心過節!”
“爸,我現在家裡呢,剛剛舅媽來過了,舅舅破產了,我害怕咱們家是不是也出什麼事情了,你這麼晚都不回來!”
“瞎想什麼?今天員工放假了,我作爲老闆不得多忙一點啊,你們在家多準備點吃的,我忙完了就回來,告訴你媽別多想,你們女人就愛瞎操心!”
唐華明笑呵呵的掛了電話,平時話不多的人突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而且其中很多都是重複的,這隻能說明他在故意掩飾些什麼。
唐蘇猶豫再三,還是給冷昧打了電話,她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今天說什麼都要給她一個答覆。
可惜,電話他一直未接,今天是元宵節,他應該會在別墅吧?唐蘇穿起外套出門,藉口說冷昧讓她過去跟他一起過節,蘇鳳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只囑咐她開車小心。
出了門才發現,天下起了濛濛的細雨,雨下得很密,車前風窗被密密麻麻的蓋了一層水珠,打開刮雨器她踩下油門,車速不快大半個小時纔到達別墅區。
這時候,已經是晚餐時間,家家戶戶亮着紅燈籠,有些人家還掛了彩燈,元宵節的氣氛很熱鬧,街上已經沒什麼車了,估計都已經回家跟家人團圓吃元宵了。
山風有點冷,她關上窗戶,開了暖氣,當看見冷宅別墅燈火通明,彩燈霓虹的熱鬧景象時,她身體還是細微地抖了抖,這棟別墅從來不缺女主人,只怕有人早就盼着她離開了呢!
從包裡掏出絲巾小心圍好她纔開門下車,冒着細雨走進別墅,大廳裡沒有人,卻聽得見廚房的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場面都讓人不想破壞了。
她輕咳了咳,重重地將包放在茶几上,聽見響動有人走了出來,果然是冷歡。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家居服,戴着一頂可愛的紅色絨布帽子,手上沾着麪粉,詫異的往客廳看了一眼,她嘴角立刻勾起了諷刺的笑意,“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爲是流浪貓闖進來了呢!”
“歡歡,是誰?”
冷昧聞聲也跟着從廚房出來,他一身勁酷的黑色休閒裝,腰上卻繫着卡通款的圍裙,一雙手滿是白白的麪粉,連凌厲的下頜也沾了些白色的粉末。
看見是唐蘇,他那雙深邃的墨眸明顯輕微眯了一下,像是看見她很意外,又很不意外的樣子,他涼薄的嘴脣一抿,語氣冰冷,“你怎麼來了?”
那意思是她不該來打擾他們的閒情逸致咯?
唐蘇一眨眼睛,差點落下了淚來,她還奇怪爲什麼兩人突然這樣了,其實有冷歡在,這有什麼奇怪的?也許,就是他的寶貝妹妹,使了什麼招數逼着他遠離她也不一定,關於她舅舅家的事,大概也是冷歡的傑作吧。
其實,他若做出了選擇,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告訴她,她又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何苦這樣?
“放心,不會耽誤你們過節,我有話想要問你。”她劃了眼冷歡,加了兩個字,“單獨!”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她不是外人!”冷昧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冷歡的。
那遷就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捅進唐蘇心裡,她死死握住拳頭,才剋制住溼潤的眼眶,直接說了正事,“冷昧,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冷昧這才扭過臉來看她,一臉冷峻的無辜。
“懷志建築公司是我舅舅的,如果你是因爲我纔對他們家下手,那我向你道歉,可以毫無理由的向你妥協,但是請你別爲難他們,我舅舅快五十了,他不能……”
“唐蘇,”冷歡有點不耐煩的打斷她,“你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我哥憑什麼爲了你,做這種事啊?懷志建築公司,是我想要收購的,這件事我哥一丁點都沒有插手過!”
可他如果不放權,你敢麼?唐蘇咬着脣,直直看向冷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