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聽完金紫妍的話,凌昊晨風塵味十足的眼睛猛地一眯,唐蘇被一個男人抱走了,這不就代表着冷昧極有可能被戴上綠帽子嗎?
“我看他們似乎認識,應該沒什麼事情,兩人態度還挺曖昧的,也許人家……”
“你懂什麼?”凌昊晨沒好氣的打斷她,“她既然一天是冷太太,就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不三不四,況且她在我這裡喝醉,然後被一男人抱走,要真出了什麼事,以冷昧那護短的性子,還不得殺了我!”
就算冷昧不找他麻煩,他也不能原諒自己啊,這不是給好哥們創造被戴綠帽子的可能嗎?
“她是醉了,但沒有失去理智,也許她就喜歡被男人抱走呢!”金紫妍嫌棄的諷刺道。
凌昊晨無情一笑,“她喜歡被怎麼樣都不關我事,我管的是冷昧!”他低眉沉吟了會,掏出手機給冷昧打了電話。
那個男人居然出奇的冷靜,冷靜得除了呼吸頻率變化,竟然沒有了其他反應,弄得凌昊晨一頭霧水,上次明明爲她買醉,這麼少有的事情都做了,這次又不想管了?
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管他們的,就當他閒來無事好做好人吧!
辛塵開着車,顧及着唐蘇醉了,特地放緩了車速,他時不時從後視鏡中瞥一眼尊少。
他那輕輕抱着唐蘇的樣子,就彷彿抱着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似的,眼眸溫柔得能將人膩死,他卻渾然不覺,只靜靜地凝視着她,一動不動。
什麼時候尊少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了?
難道,他真動了凡心了?
最近尊少對其他女人的排斥程度,也是極爲罕見的,貌似從她出現後,他就沒碰過任何女人了,這是要出大事啊!
“爺,她好像睡着了!”辛塵受不了風流倜儻的尊少這幅癡心模樣,忍不住就出聲提醒道。
不要再盯着人家姑娘看了,那癡迷的眼神是應該人家姑娘看你的,而不是你看她啊,你可是千人斬啊,尊少!
皇甫尊狠狠瞪了辛塵一眼,壓低嗓音訓道:“廢話,我能不知道?”說完,忙又低下頭查看女人是否有被吵醒,看女人睡得沉,他才鬆了口氣,再度劃了他一眼,警告他閉嘴!
這連番的動作,就好像他真是癡心大少一樣,辛塵受不了了,安安心心開車,什麼都不去看了,免得看了心塞,他的風流尊少啊,沒了!
嘎,好好的車突然一聲急剎,皇甫尊忙護好懷裡因此而皺了眉的女人,安撫着她睡熟後,他才低喝道:“辛塵,你找死啊!”
“爺……”辛塵拖了尾音。
皇甫尊目光一厲,瞬間瞥向窗外,好幾輛黑色小車同時圍向他們,辛塵是被迫踩了急剎,連圍堵過來的車距都拉得剛剛好,看來來者不容小覷啊!
“去看看!”
辛塵上前交涉,很快就回了來,他目光復雜地落在唐蘇身上,她喝醉了睡得很沉,他還是壓低了聲音,“他們要她!”
“什麼人?”敢在他這來要人,皇甫尊殘酷一笑,“來找死麼?”
辛塵有些爲難,“好像是冷昧的人!”
“呵!”皇甫尊冷諷一哼,“去告訴他們,不想死的話,趕緊給我滾開,幾個小嘍囉也想從我手裡搶人!”
“他手底下的花年親自帶了人來的!”辛塵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尊少一下,畢竟人家是冷昧的老婆,他派最得力的助手來接老婆,貌似合情合理。
皇甫尊冷冷挑了下眉,魅惑的眼眸盡是煞氣,“給我照辦!”
“是!”辛塵知道,尊少動了怒,忙轉身去進行交涉。
低眉看着醉得滿臉通紅的女人,皇甫尊嘴角噙着的冷笑越發深重,冷昧還真是個渣男,讓她一個人來色惑這種地方喝酒,醉了不來接,等他接了人,他就來搶了,他是屬土匪的嗎?
每次弄得這蠢女人滿身是傷,他英雄救美了,他事後纔來搶人,次次如此,他就不臉紅嗎?
“爺,”辛塵低身下來,示意他看外面,“冷昧來了!”
別緻的幻影,停在最顯眼的地方,男人一身黑色的風衣桀驁冷酷,修長的身材優雅地從那邊過來,周身都是隱忍着的暴怒,都火大成這樣了,這動作氣派還裝得那麼淡定,不累麼?
皇甫尊挑起眉,刻意將車窗搖下來,讓他看清楚他懷裡抱着的女人。
觸到車內景象的瞬間,冷昧墨色的眼眸染紅了些許,他雙目緊緊盯在熟睡的女人身上。
她面色酡紅,長長的睫毛柔軟的垂落着,嬌小的身體安靜的窩在另一個男人懷裡,乖乖巧巧的樣子,跟在他身邊的張牙舞爪完全不同。
“唐蘇!”
她睫毛動了動,人沒有醒,看來是真醉了,冷昧不悅的眉眼皺得更厲害了,他一把拉開了車門,彎身就要把唐蘇抱過來。
皇甫尊伸手一擋,冷笑着看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搶人!”
皇甫尊倒抽了口氣,還可以比他還囂張的嗎?
狹小的空間,兩個男人相互爭奪,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想去吵醒沉睡的女人,動作間也極富技巧性,既能將對方擊退,又保證弄不到唐蘇。
伯仲之間的比拼,又被壓制着,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兩個人都出了些薄汗,冷昧受不了他緊緊抱着女人的樣子,聲音越發凌厲,“鬆開她!”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去哪裡了?現在纔來裝好人,猥瑣!”皇甫尊毫不給面子的辱罵道。
冷昧雙眸狠狠眯了眯,瞪向他的目光,添着火苗,“你說她給人欺負了?”誰他媽找死啊!
“能讓她到色惑喝酒的人,除了你還有誰?一個女人喝醉了,是多危險的事,你當男人的,不會不知道吧?”
“就是因爲知道,纔不可能讓你把她帶走!”
“現在纔來搶人,晚了點吧?”皇甫尊吹了聲哨子,示意辛塵動手,這邊卻悠哉悠哉的諷刺着冷昧,“我想,她醒來後,最不想看見的人,是你纔對!”
“不管她想不想,她應該看見的人,都得是我!”
冷昧管不了那麼多了,皇甫尊若真動起手來,這件事會在本市鬧大,他想方設法把唐蘇保護在羽翼下,不被任何媒體騷擾,搞不好就會被破壞了!
他大力的爭奪把唐蘇弄醒了,她睜開迷離的醉眼,第一個看見的是抱着她的男人,她咧嘴笑了笑,“尊尊?”
“嗯。”皇甫尊溫柔應着她,得意地將眉毛一挑,看向那個臉色沉到極點的男人。
“蘇蘇,跟我回家!”冷昧緊緊凝着唐蘇,壓低的聲音隱忍着巨大的怒火。
唐蘇甚至沒看他一眼,又趴在皇甫尊懷裡睡着了。
皇甫尊撫着她柔順的秀髮,得意的看着他,“還不放棄嗎?”
“拿開你的髒手!”冷昧再受不了這樣的挑釁,手槍一拔直接抵在皇甫尊的胸口上。
皇甫尊毫不意外的笑了下,動了動同一時間抵在他腰間的微型手槍,“這槍小了點,威力怎麼樣,冷少應該懂的!”
女人在他懷裡,這種受制的感覺,折磨得冷昧幾乎抓狂,他惡劣地揚起嘴角,“槍打中胸口會死,打在腰上可不一定!”
辛塵在外面看着都呼吸發緊,這是要玩命啊?他真想上前勸爺一句,那是人家老婆,先讓人家帶回去,來日方長呢,別拿命開玩笑!
比起辛塵的緊張,皇甫尊顯得淡定多了,妖媚的眉宇間竟是肅殺的囂張氣焰,“你覺得你打死了我,你和你那個什麼妹妹的,能活嗎?”
“那我,打死他呢?”冷昧身體迅猛一挪,槍口直接抵在了辛塵的腦袋上,而花年的槍口立刻瞄準了皇甫尊。
雙方互相牽制,誰都不敢亂動,冷昧只笑道:“爲了搶一個有夫之婦,讓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去死,你挺殘忍的!”
“殘忍的是你吧?這點小事就要人命,你覺得她醒來後,會原諒你的罪惡嗎?”皇甫尊輕佻囂張的笑終於收斂了,手中的槍握得極緊。
辛塵抿着脣,什麼話都沒說,只惡狠狠地瞪着冷昧,毫無屈服之意。
冷昧輕笑,“跟人被帶走比起來,原不原諒好像沒那麼重要了,我再重申一遍,我的女人誰都不能帶走,她配偶欄上只要一天寫着我的名字,你就一天不能靠近她,懂?”
“!”皇甫尊火大,抱着人猛地起身出來。
砰——
一聲刺耳的槍響,唐蘇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頭疼欲裂的感覺侵擾着她的神經,她迷茫地望着四周。
這是月半灣,她的公寓臥室裡。
厚重的窗簾被拉上,她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剛準備起身,房門便被推開了,冷昧穿着家居服,挽着袖子站在門口,見她醒來立刻走了進來。
他坐在她身邊,撫了撫她凌亂的頭髮,“餓了吧?我給你做了早餐!”
原來是早晨了,唐蘇揉着腦袋,拼命回憶昨晚的事情,她怎麼一覺醒來好像失憶了一樣,她迷糊道:“我好像聽見槍聲了!”
冷昧柔和的目光,閃過一絲暗色,馬上掩藏在了眸底,他給她穿衣服,溫柔道:“昨晚你喝醉了!”
“我知道,”她挑起眉毛,靜靜地看着他,“在醉酒前的事情,我都記得呢!”只是醉酒之後,好像隱隱約約感覺見到了皇甫尊。
冷昧目光一縮,臉上溫柔的笑不自然地僵住了,她只是醉酒不是失憶,他輕嘆一聲,“聽我解釋好嗎?”
“不必了!”她披好衣服下牀,找了些乾淨的衣服直接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冷昧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她牀上,她只看了看他,轉身出門。
冷昧心頭一緊,忙跟上去,一把將她扣在懷中,他語氣有點急躁,“別鬧!”
“你能不鬧嗎?”她無語的看着他,“我餓了,要吃早餐!”
他臉色一僵,勉強擠出個溫柔的笑意來,強行將她橫抱起,放在了餐桌旁,才轉身給她端來精緻清淡的早餐,“你昨晚喝得那麼醉,早上喝點粥最好了!”
“昨晚,你怎麼去接的我?”慢慢的,回憶好像越來越清晰了,如果她真的遇見了皇甫尊,那她怎麼又會回來的?
“先吃早餐,待會再慢慢告訴你!”
她沒動,睜大眼睛瞪着他,“那聲槍響,不是夢,對不對?”難道,皇甫尊受了傷?
冷昧的沉默,無疑是最準確的回答,唐蘇緩緩地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對他開槍了?因爲,他比你先遇見我,是不是?”
她目光極冷,逼過來的毫無溫度,眼底竟是諷刺的責難,刺得冷昧瞬間火大,“你怎麼就斷定是我開的槍,而不是他向我開槍!”
“他不會向你開槍,因爲他知道我對你……”唐蘇嚥下了即將出口的話,她慢慢的笑了一下,自嘲至極。
皇甫尊都會顧及着她的想法,不對冷昧動手,而他什麼時候想過如果皇甫尊受傷,她心裡是否會過意不去!
冷昧暗色的眸底,因爲這一句話,而變得波瀾洶涌,有什麼東西即將爆發,他死死捏住拳頭,剋制住自己掐死她的衝動,“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兩個人說話都一樣!”
昨天,皇甫尊抱着她從車上下來,拿槍指着他只說了一句話,“讓我朝你開一槍,我就把她還給你!”
那麼輕易放人,不等於便宜了他這個渣男嗎?皇甫尊纔不會做虧本買賣。
花年頓時變了臉色,“尊少,這是不可能的!”
死站着不動讓他當槍靶子使,別說冷少不會同意,他們所有的兄弟都不會同意,這是多危險的事!
皇甫尊低頭瞄了瞄沉睡中的女人,嘴角勾勒出溫柔的笑來,“放心,我捨不得傷她的心,所以你不會殘疾更不會死,我只需要一個臺階下,解解恨!”
回憶在腦海中一過,他再也剋制不住衝動,抓住唐蘇扣在懷裡,他冷冷看她,“你還說,你跟他沒什麼!”
“我跟他有沒有什麼,你不清楚嗎?”以他的本事,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他苦笑,“我就是不清楚,你好端端的去喝酒,怎麼就撞見他了,你敢說不是你約的他?”
唐蘇怔怔看了他一會,從兜裡掏出手機,直接丟到他面前,“通話記錄可以說明一切,你如果覺得我故意刪除了,你有的是辦法可以查!如果,你執意要查的話!”
看着她淡漠的臉色,冷昧許久沒有說話,他也不接手機,唐蘇乾脆把手機收了回來放入包裡,看了看那一桌子的清淡早餐,她半點胃口都沒有。
起身,她沒看他,“我出去一會兒!”
“這麼急着去看皇甫尊嗎?”他沒拉她,只是凝着她。
唐蘇淡然回過頭來,眼神毫不避諱,“是啊,我看看他傷着哪裡了!”
“你敢!”平靜的男人豁然起身,那騰昇而起的怒火,像是一個巨大的炸藥突然炸開,逼人的氣勢襲捲了所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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