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一路狂奔,逃到再也看不到那輛紅色法拉利的地方纔停了下來,心臟在胸膛裡亂跳,像是要從皮膚下衝出來,她捂住胸口,臉還燙燙的。
剛纔,她竟然差點沉淪了,天!
這變態無恥的禽獸!
她後怕的朝後面望望,還好他沒追上來,否則真是倒黴,現在也夠倒黴的,這裡偏郊區,出租車不多,現在又是城區上班高峰期,大部分出租車都去了市中心,打車更加困難。
她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纔等到一輛空車,她坐上車後,發現司機不斷從後視鏡中看自己,她詫異咬了咬脣,不小心咬到破了塊皮的地方,纔想起剛纔的事。
皇甫尊竟然咬傷了她,只怕是她現在的脣有很明顯的印記,否則司機不會一直看她,若是這個樣子去公司,被冷昧看見的話,那不是找死嗎?
她想了想,只好藉口跟朋友出去玩,請冷昧批假半天,自己一個人躲回了別墅,想辦法將傷口掩飾。
一邊各種物理療法,一邊在心裡禱告,冷昧,你可千萬要加班或者有應酬啊,晚點回來晚點回來吧!
可能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禱告,她電話響了,是冷昧打來的,她趕緊接起,“是不能回來吃晚飯了嗎?”
這語氣,沒有失望失落,倒有些期待,冷昧眉頭一皺,“今天怎麼老想躲着我?”
“沒啊,只是習慣你最近忙了!”她忙找藉口,暗罵自己怎麼那麼笨,在他面前老沉不住氣。
“今晚的應酬都推了,凌昊晨在他別墅舉行派對,邀請你跟我一起去參加,我現在回去接你的路上!”
“啊?什麼?”唐蘇一陣崩潰,要不要這麼倒黴!
“怎麼了?”她的異樣,讓冷昧越發奇怪,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用力了些,雙手握住方向盤,開始在路上疾馳,藍牙耳機掛在耳廓上,他仔細分辨着她的語氣。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都是你的朋友,我去怪怪的!”
“有什麼怪的,我的朋友你遲早也是要認識的!”
她這個樣子已經不能見冷昧了,還要被冷昧帶着出門,這也太要命了!該死的皇甫尊,這是有心要害她,咬得那麼用力,這麼明顯的傷痕,簡單的掩飾根本無濟於事!
“做好準備吧,還有五分鐘我就到了!”說完,他掛斷電話專心開車,真是迫不及待要看看那女人到底在玩什麼名堂!
唐蘇如遭雷擊,呆呆愣在原地,神遊了半分鐘,猛然醒悟過來,再不準備她會更慘的,一咬牙掏出化妝品,用顏色最深的脣膏反覆在脣上塗了幾遍,以示掩蓋。
一照鏡子中,根本不像平日風格的自己,一看就知道有鬼,欲蓋彌彰太明顯了,這可怎麼辦?
她扭頭突然看見桌上那杯剛倒的熱水,一咬牙走了過去。
樓下幻影回來的聲音傳上來,她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心情端起熱水,往嘴脣邊沿一倒,滾燙的水一碰到傷口就火辣辣的疼,她手一抖,杯子摔落在地。
冷昧在樓下聽見,忙加快腳步,“唐蘇?是你在樓上嗎?沒事吧?”
“沒事,我就是被開水燙了一下!”她被燙得咬牙切齒,眼淚水都出來了,在心裡再次問候了一遍皇甫尊家的列祖列宗。
他推開門,緊張的拉住她,“我看看!”
她捂住嘴巴不肯鬆手,被他強行拉開,他眉毛立刻皺起,唐蘇心跳如雷,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
“怎麼回事?喝個水都能被燙成這樣,你自己看看!”他將她轉過身來朝向鏡子,她纔看到自己的嘴脣被燙得又紅又腫,還微微上翹,那點傷口倒不顯眼了。
她無辜眨眨眼睛,“我剛想化妝,沒想到花得太濃了,就想卸妝,碰巧渴了喝水,都忘記這水很燙了,疼得我還不小心咬了嘴脣一下。”
她委屈的垂下頭,不叫自己心虛的眼神被他瞧見,冷昧見她受傷只顧關心她,壓根沒注意這些細節,只心疼的拿蘆薈膠給她上藥,“下次小心點,聽見了嗎?”
“聽見了!”她點點頭,有些歉疚的垂下頭,要不是她惹了皇甫尊,她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欺騙他,看着他心疼的樣子,她努力咧嘴笑了笑,“我不疼!”
一咧嘴才發現疼得咬牙切齒,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還說不疼?待會的派對還去嗎?”擦了頂級研製的蘆薈膠後,嘴上的紅腫消散了些,卻還是看得出來。
“我聽你的!”她不想去,但心中有愧,這次她想遷就着他。
冷昧沉吟了下,“都是些老朋友了,不礙事,我也好久沒見他們了!”
“嗯,我稍微處理一下就跟你去!”唐蘇想着,就讓她做點什麼來彌補他吧,若是讓他知道真相,他會暴怒的,她默默說了聲對不起,專心打扮自己。
這是在凌昊晨私人別墅的派對,沒必要穿很正統的晚禮服,那樣反而顯得自己拘謹,唐蘇從那一櫃子壓根沒穿過的秋季新款中挑了一條寶藍色鑲嵌水鑽的修身秋裙。
爲配合裙子,她特地將頭髮披散下來,微微挽起一個公主髮髻,看着鏡子中微微紅腫的嘴脣,有些犯難,總不能一點掩飾都沒有就這樣去吧?
她只好將頭髮弄得蓬鬆一些,選了一款比脣色深些的脣膏,畫了個較濃些的妝,特地在眼睛的部分加強了顏色的亮度,讓人第一時間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嘴脣上,而是被閃光的眼影吸引走。
“嗯?”冷昧在接凌昊晨的電話,聽見響動扭頭,瞥見慢慢下樓的她,眼睛一亮,嘴角揚起笑容,“我們馬上到,準備好迎接你嫂子!”
收了線,他上下打量起唐蘇來,文縐縐說了句,“欲把蘇子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你是誇我漂亮嗎?”她歪了歪腦袋,調皮道。
拉過嬉笑的女人,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帶着寵溺,“除了你,還有哪個女人值得我誇?”
“誇張,你的圈子裡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不以爲意的笑着,內心卻有點淡淡的酸味。
這樣優秀的男人就算不去招惹別人,也有大把的人來招惹他,就像皇甫尊那廝吹噓的一樣,想要攀上他的女人,排起隊來都快超越長城的長度了!
他摟住她,貪婪的嗅了嗅她淡淡的香水味道,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覺着漂亮的纔算漂亮,所以不准你酸溜溜的!”
唐蘇吐吐舌頭,兩人笑鬧着開車往凌昊晨的私人別墅去。
這是一片城區的別墅區,臨江而建,將s市最美的江景都容納入視野範圍,這附近有個大公園,還有一片自然樹林,並沒有其他建築或公司買得起這區域的地,所以這兒處在城區內,算得上是城市中的郊區,沙漠中的綠洲,獨樹一幟。
由此,這兒的地價房價空前的高,尤其是近幾年,早些年購置別墅的投機者,都在近幾年拋出,據說掙了不少錢,當年舅舅家就只拿到了這片區域附近的綠化帶建設,就大賺了一把。
讓當年小小的懷志建築公司得以發展,成爲了現如今s市較大的建築公司之一,早年不知爲何緣故,父母與舅舅家決裂,一直不相往來,所以唐氏落難,他們未出一份心力相幫,父母更是情緣破產也不向舅舅家求助,更不允許她與他們多走動。
爸媽不是記仇和小心眼的人物,既然能讓他們這麼憤怒,那就一定有其緣由在,她從不多問,只是聽從,本來對太過勢利的舅舅和貪婪的舅母就沒什麼好印象,也沒有那份走動的心思。
入夜,臨河搭建的霓虹吊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些色彩鮮豔又不落俗套的燈光映照在河水裡,將黑暗的水都照得鮮明起來,花園裡很多遊玩的人,江裡一直維持着遊輪夜遊的活動,吸引着男女老少坐船夜遊。
桂花樹飄着香味,從搖下來的車窗飄進來,唐蘇豔羨的望着那些自得其樂的人,“這一片好熱鬧啊,比起郊區山坡上的別墅有人情味多了!”
“不覺得太吵了?”冷昧皺眉,雖說到別墅區還有十分鐘的車程,別墅區被用圍欄單獨隔開,圍欄周圍種滿了常青的大樹,將嘈雜的環境完全隔開,他還是覺得太吵。
唐蘇搖頭,“你看,到了這邊,嘈雜聲小了很多,估計到了別墅裡面,外面的聲音都聽不到了,但是推開窗還是能看見這一片江景的,還有這些幸福生活着的人,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每天疲憊的開着車下班,能看看這些和樂融融的場面,身心的壓力都會減少吧,會想着快點回到溫暖熱鬧的家裡,不想我們那邊,冷冷清清的,開着車在路上還怪害怕的!”
“一路都有保安站哨,你還害怕什麼?”冷昧將車停在別墅入口,接受保安的檢查,他只將車窗放下一些,保安一看清楚裡面的人的確是這輛獨有幻影的主人就趕緊畢恭畢敬的放行。
見她一路都在欣喜的打量,似乎對這片別墅區挺感興趣一樣,他寵溺一笑,“你若這麼喜歡,改天我們搬過來住兩天!”
“住凌昊晨家?”唐蘇皺眉,不是吧?
他好笑,“當然是住我們家!”
她驚喜瞪着他,“什麼意思?”這片別墅區所有的戶型早就已經搶售一空了,就連轉手拋售也是供不應求,他還能買得到不成?
“你可能不知道,這片別墅是冷氏開發的,這附近的設計都是爸媽親自考察決定的,就在拿下這片別墅區招標那天,他們車禍去世,我接手了一切,完全按照他們的意願施工!”
月色灑入車裡,映在冷昧深邃的墨色眼眸中,有些星光在閃動,“我留下了爸媽最喜歡的兩套,那裡可以如你所說看見美麗熱鬧的江景,卻又能不受噪雜干擾,爸媽還說等將來的娶妻生子就住在他們隔壁,是這裡最好的那套別墅!”
他聲音微微一啞,唐蘇心頭一揪,默默握住他微顫的大手,冷昧扯了扯脣角,表示他沒事,“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從沒有住過一天,這兩套別墅的用具都是齊全的,只是怕勾起回憶,一個人不敢住!”
“現在不是有我了嗎?”
將車停下,冷昧回首靜靜看着她,她目光晶瑩透亮,乾淨得一塵不染,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淡淡的,卻比陽光更爲溫暖,那輕輕閃動的睫毛,划起了一道光,照進他黑暗的涼寒心底,他擡手深情的撫了撫她的臉。
“我陪你住進來,完成你爸媽的心願,只要你喜歡!”她從未這麼直白且大膽,說這話時心在砰砰亂跳,就像是要從胸膛中迸出來一般。
他笑容一揚,情不自禁的俯身,深深吻住了她,“我們還要在這棟別墅生一窩小寶寶!”
她臉一紅,撅起了嘴巴,“你當我是母豬下崽子啊!”
兩人正笑鬧,車窗被人敲了敲,唐蘇扭頭一看,吳雙正彎着腰在車前朝他們揮手,凌昊晨站在窗邊,等他們開了窗,笑道:“只等你們了,快進來吧!”
冷昧下車,將鑰匙丟給侍者,吳雙已經拉開了車門,親暱地將唐蘇牽了下來,“嫂子,趕緊跟我進去吧,裡面好多好姐妹呢!”
她穿着一襲純白色的蓬蓬裙,頭髮溫柔的披散下來,以往高傲的笑容收斂不少,但骨子裡那種天生的公主氣質仍舊迫人,她一走進別墅大廳,其他名媛便都迎了上來。
吳雙微笑着將唐蘇推到人前,用調皮嬉笑的語氣道:“給你們介紹,這就是今天的貴客,咱們冷昧哥哥的首席夫人!”
唐蘇揚起笑容,“你們好,我是唐蘇!”
她今天答應過來,就是想要彌補冷昧,她該試着融入他的世界,給他圈子裡的人留下好印象是第一步,所以儘管因爲不熟悉而有些侷促,她還是努力讓自己落落大方。
“唐蘇?是哪號人物,當真沒聽過?是哪家的千金,還是哪裡的名媛?”
衆名媛互換了眼色,紛紛嘲諷冷笑,對唐蘇的禮貌視而不見,熱情的拉住吳雙,“誰不知道不管是在冷少那,還是在凌少這,獨一無二的貴客都只有一個!”
這些小動作小議論雖然壓得很低,但足以落入就站在他們對面的唐蘇耳朵裡了,她臉色一變,咬了咬嘴脣,告誡自己這只是她們還不熟悉她而已。
吳雙笑着皺眉,緊張看了看唐蘇,壓低聲音對其他人道:“你們可別怠慢了她,她好歹是我嫂子,就算不是出身高貴,但現在是昧哥哥的合法妻子,昧哥哥很寶貝她!”
“有多寶貝?”與吳雙最爲交好的劉雅萱,也算是她們這個圈子裡關係比較親密的人,小學起就跟他們三人在一個學校,家庭雖不如他們,但也是不容小覷的。
站在她身邊一人笑道:“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
“好了,你們不可以這樣,現在她是我的客人!”吳雙有些惱了,拉高了聲音,忙回頭拉住唐蘇,“走,我們去與昧哥哥回合!”
唐蘇一抿嘴角,“謝謝!”
“謝什麼?昧哥哥捨得獨自丟下你,去找他們的狐朋狗友,肯定就是放心我,我當然不能叫他失望!”吳雙揚着驕傲的脖頸,公主般帶着唐蘇走入那邊青年英俊的聚會中心。
別墅大廳,多餘的傢俱都被搬了出去,這兒似乎專爲各種聚會設計建築,大廳正中央有一個高臺,上面放着一架純白色的鋼琴,鋼琴旁邊站着一個清純似蓮花般的女子,她正走向臺下坐在沙發上的冷昧。
唐蘇腳步一頓,停在了香檳塔後,吳雙順着她的視線一看,瞬間明白她在想什麼,也跟着她站定,且看看再說!
她認得那女子,叫金紫妍,還是個學生,學的就是鋼琴專業,長得很是乾淨好看,最近一直跟在凌昊晨身前身後,但凌昊晨對她似乎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聚會時偶爾帶她出來玩玩。
她手裡還拿着一束鮮紅的玫瑰,與她一身純白及地長裙形成強烈的對比,這種視覺衝擊加上她柔美的身段與漂亮的臉蛋,對男人來說無疑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吳雙向來不喜歡這些女人,每個都出身卑微,藉着自身外貌條件不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跟着有錢人出入各種場合,表面極受歡迎惹人喜歡,其實在他們眼裡,這種人就是玩物。
在她們的圈子裡,有時候也需要這樣漂亮的玩物來激起男人的熱情,來襯托她們的高貴,但她打心眼裡是看不上這種人的。
她冷諷一哼,有些刻薄,“綠茶婊!”
這個詞,唐蘇在網上聽說過,雖然刻薄了點,但也許這個學生模樣的女子就是那種身份,她抿着脣,只看向冷昧的眼睛。
冷昧似乎比較青睞於長相清純乾淨的女子,從她彈完一首動聽的《月光》,他的目光就注視着她,直到她走到面前,將玫瑰遞給他。
女人向男人送玫瑰代表着什麼,大家都知道,一下子那堆男人發出了興奮的吼叫,金紫妍微微紅了臉,垂着頭期待的看着冷昧。
唐蘇拳頭一捏,半眯起了眼睛,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可心卻跳得有些快,吳雙側頭看着她這幅模樣,覺得她的緊張有些好笑,她道:“我幫你攆走她!”
“不要!”她拽住吳雙,衝她搖了搖頭,“出來玩而已,不要緊的!”吳雙若是這樣鬧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她,那她在這個圈子就更加無地自容,連冷昧的面子都會掃盡。
“萬一昧哥哥接了她的玫瑰,那你怎麼辦?”
唐蘇無所謂一笑,“出來玩而已!”
“沒想到你看得蠻開,我還以爲你生氣了呢,那既然你這麼好,我們就不用太拘束咯!”吳雙眼睛閃爍了下,笑道。
那朵玫瑰在空中舉了很久,金紫妍的臉越來越紅,凌昊晨在旁笑道:“昧,美人獻花,你可別不懂憐香惜玉啊?”他別有深意的道:“這麼嬌豔欲滴的花,若是不要,那就是暴遣天物!”
“既然這樣……”冷昧勾脣一笑,伸手大方接過了花。
全場一片歡呼,在他們圈子的規矩裡,這個被凌少帶在身邊還沒找到主的女人,今晚就是冷昧的了,沒想到冷少帶了老婆來,還這麼放肆,太夠男人了!
吳雙跺腳,憤憤不平,“幹什麼呢?難道昧哥哥今晚真的要了這女人?你可是在這呢!”她更多不平的是昧哥哥看不上她,卻看上了這種卑微的女人。
唐蘇才意識到這個接花的動作含義有多重大,緊接着就看見金紫妍半蹲在坐着的冷昧身前,羞澀擡起頭,撅起了嘴脣,等待他的恩寵。
冷昧嘴角挽着笑,玫瑰在手中轉了一圈,他瀟灑扔在了凌昊晨身上,“是你說的,拒絕就是不懂憐香惜玉,不要就是暴遣天物,所以避免浪費,我替你接了!”
“冷少?”金紫妍臉色一白,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是第幾次被他拒絕了?爲什麼他明明對她有好感的,每到關鍵時刻,都不要她?
那玫瑰扔在他手中,成了燙手的山芋,凌昊晨皺眉道:“這是我的一番好意,你怎麼反倒丟給我了,這是我帶的人,我若想要,還等現在嗎?你接了花又拒絕別人,讓人家多難看呀?”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是不可能要的,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帶了老婆來的,明知我有家室,還給我玩這出,活該難看!”冷昧向來毒舌,憐香惜玉在他的詞典裡,很少出現。
凌昊晨尷尬笑了笑,示意金紫妍退下,金紫妍不甘的看了冷昧一眼,含着淚顏面掃地的退到人後,引起作陪的女子們譁然嘲笑。
吳雙高興的拉起唐蘇走過去,嬌蠻笑道:“昧哥哥,還算你老實,嫂子可要揪你耳朵了,要不是我攔着,剛剛嫂子就要衝過來鬧了!”
唐蘇僵在臉上的笑更加尷尬,想開口辯解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合適,冷昧適時起身,拉過了她,衝吳雙笑道:“你可冤枉你嫂子了,以她的個性定然是靜觀其變,就算我真接了花,她也相信我,絕不會怎樣,對嗎?”
他扭頭,溫柔望向唐蘇,伸手理了理她被吳雙拉扯亂的衣服,這番言語動作無疑是最好的證明,男人投向唐蘇的目光全是探究,女人則都是嫉妒。
誰不想有一個優秀的男人溫柔寵着自己?
“是我錯了,該罰,我自罰三杯!”凌昊晨舉起高腳杯,一口氣喝下了三大杯威士忌,衆人都大叫痛快,有人端杯跟他對飲,氣氛一下子嗨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經常混跡於這種場合的領軍人物,調動氣氛的手段相當高明,凌昊晨喝完後又端起一杯,還親自倒了杯紅酒,衆人皆不知他是何意,突見他把杯子遞向唐蘇。
“嫂子,我糊塗了,向你道歉,你若接受就喝了這杯紅酒!”
喝酒?唐蘇不擅長,而且喝醉後太過興奮,容易犯錯出糗,這要是喝了開頭這杯,後面會不會接二連三的來?若是不喝,那她就太不給凌昊晨面子了,這畢竟是他舉辦的prt。
思量了一陣,唐蘇接過了酒杯,她若想要爲冷昧融入他的世界,就不能掃了凌昊晨的面子,不能讓別人對她有所微詞。
冷昧及時按住她,“你能行嗎?”這話,分明是說給凌昊晨聽的,提醒他,他的女人可不會喝酒!
“一點點還可以!”唐蘇朝凌昊晨舉了舉杯,“不說道歉的話,出來玩而已,放開些比較好,不要因爲我的到來而讓你們拘謹了,我先幹了!”
說完,她一口飲盡。
“好,沒想到嫂子這麼豪爽!”凌昊晨不甘落後,也一口喝盡,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轉身想給唐蘇添一杯酒,被冷昧按住。
“自己買醉就別拉酒量差的人!”
“昧,你可冤枉我了,一杯不成酒,禮尚往來怎樣都得來兩杯,這次我先幹爲盡!”
凌昊晨爽快的一杯下肚,留了個難題給唐蘇,他的酒倒得很滿,若這樣喝的話,保不齊這一杯下去就會醉,可人家都喝了,你不喝嗎?
她正爲難,冷昧已搶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