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的時候,白雲溪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大家都在門口等着,曉月站在不遠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現在過去,無疑是給他們當出氣筒,秦麗看見她,肯定會不顧一切衝上去,什麼都不管的.
秦麗正在爲自己的女兒擔心,人送進去的時候已經痛暈過去了,她看見云溪渾身是血,心裡更慌了.她當初怎麼會答應云溪這麼不靠譜的要求,如果云溪有什麼問題,她該怎麼辦.
席澤渾身是血,站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希望雲溪和孩子能夠平安無事,可她剛剛流了那麼多血,孩子能不能保住?
如果孩子沒了,云溪肯定會很難過.她有多喜歡那個孩子,席澤都看在眼裡,老天爺千萬不要這麼殘忍.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過來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們云溪被你害的還不夠慘,你要親眼看着她斷氣,你才甘心啊!”
想着自己的女兒現在還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自己的外孫也這樣沒了,秦麗就恨不得殺了白曉月。13579246810ggaawwx
如果不是她,云溪根本不會這麼做,也不會吃這麼多苦,都是這個女人。爲什麼她不去死,還要在她們面前晃來晃去。
“我說了不是我,她自己站在樓梯口,轉身往後退,我想抓住她,還是慢了。”曉月覺得,不管他們信不信,自己還是要爲自己解釋一次。
是她做過的事情,她不會否認,不是她做的,她也不會被黑鍋。
她不明白白雲溪爲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孩子來陷害自己,可是她自己故意摔下去的,這是事實。
“沒抓住?呵!你看看你手背上的抓痕,那是云溪在你手上留下的吧!她都抓住你了,如果不是你把她推開,手背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血痕,你還要狡辯給誰看。”
秦麗扣住曉月的手腕,曉月的手被她舉了起來,一直低頭的席澤擡起頭來,半空中,那隻纖細的手上,五條猙獰的血痕顯得格外刺眼。
席澤腦子裡亂哄哄的,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相信誰。
如果說,云溪是自己摔下去的,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她那麼喜歡那個孩子,不可能將自己和孩子的命都豁出去,根本不值得。
可是,曉月從來都不會說謊,他了解她,他到底該相信誰。
席澤一陣頭痛,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確保云溪和孩子的安全,其他的事情,等人安全了以後再說好了。
“你們在這裡吵什麼,都出人命了還在這吵。這裡是醫院,可不是菜市場。”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護士走了出來,看見走廊裡亂哄哄的,滿眼怒意。
“護士,我女兒她怎麼樣了?”白玉陽稍微冷靜一些,上前感激問情況。
“孩子已經沒了,現在要給病人做引流,需要家屬簽字。孕婦現在大量出血,你們要做好輸血的心理準備。”席澤起身,毫不猶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麻煩你們,一定要保住大人。”護士收好文件,應了一聲就進去了。
席澤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腦子裡還回蕩着護士剛剛說的那句話:孩子沒了……
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他還看過小嬰兒的照片,他還那麼小,那麼可愛,怎麼就這樣,說沒有就沒有了。
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噩夢,自己快點醒過來纔好。
“我的外孫喲!他還那麼小,還來不及來到這個世界,就這麼沒了,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白曉月,你現在高興了,如意了吧!云溪的孩子沒了,你還在這裡假惺惺的做什麼。你還我的外孫,還我的外孫!”
秦麗情緒失控,上前抓住曉月,就要動手打她,還好雲天霖就在旁邊,曉月整個人都是傻的,被他拉在懷裡護着。秦麗的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雲天霖的身上,一邊打一邊哭訴着。
“這件事,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月月不能就這麼背了這個鍋。”看着白曉月這個樣子,雲天霖真的很心疼,偏偏他就算相信她,現在也沒有證據幫她證明清白。
“查清楚?你想怎麼查清楚?難道這件事還不夠清楚嗎?雲少,就算你有權有勢,雲家勢力大,可也不能不把人命當回事。白曉月殺死了我的外孫,現在你還要幫她開脫嗎?”
“我說了,事情再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說,是月月把人推下樓的。”
“呵!”秦麗冷笑了醫生:“事實不是明擺着嗎?白曉月和云溪在一塊,當時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不是她,難道是我女兒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嫁禍給她?她爲什麼要這樣做,不管自己的生死,就是爲了陷害她,我家云溪就算再蠢,也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不當回事。”
秦麗見雲天霖還護着白曉月,說話的聲音越大了起來。她就不信,這種情況,雲天霖就對白曉月沒有半點懷疑,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雲家的媳婦這麼惡毒,她倒要看看,白曉月還怎麼繼續在雲家待下去。
自己的女兒費這麼大的勁,還受了這麼大的罪,她這個當媽媽的,當然要儘量幫着自己的女兒,白曉月要是因爲這件事,被逐出雲家,那最好不過。
“好了,媽,這裡是醫院,您安靜一會行不行?”席澤已經夠煩了,聽着爭論的聲音,心裡更亂,他現在只希望雲溪能夠平安。
“你是不是還向着這個女人,自己老婆都進手術室裡了,兒子也沒了,你竟然還幫着那個女人說我,我可是你丈母孃,我爲我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難道有錯?云溪命苦,老公不疼她,就只有我這個當媽的,幫她說話了。”
“媽,你現在計較這些,事情就能沒發生一樣嗎?現在最要緊的是云溪的安全,其他的事,等云溪脫離生命危險再說好嗎?
被席澤這麼一說,秦麗還想反駁,被自己丈夫瞪了一眼,這纔不敢再說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足足過了快三個小時,人才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病人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等麻藥過去就會醒。不過,病人不能再受刺激,孩子的事情,你們家屬好好安慰一下。你們都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席澤點了點頭,跟着一起去了病房。聽到白雲溪沒事了,曉月這才鬆了口氣,想着白雲溪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樣子,曉月自己還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