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在心裡嘲笑着朱立平的愚蠢,夏果果算是運氣好,總是能遇到這種蠢貨替她站出來說話,而她,只要躲在別人背後,坐享其成。
人心真是這麼好利用的嗎?
垂死掙扎,實在毫無樂趣。她點了點頭,給朱立平一個說話的機會。剛纔,他稱呼的是‘你’,沒有絲毫尊重的意思,她都記下了。
“既然你說要公平,那我就問問,你一接手公司,就開除了我們公司很多老員工,你這麼做,總該有個理由吧!平白無故把我們開除,如何服衆?說白了,你也就是個剛從學校出來沒幾年的黃毛丫頭,我們做這行多久了?你憑什麼就這樣把我們開除?”
朱立平義正言辭,滿腹委屈的樣子引來了許多人的共鳴。
很快有人附和着說道:“你這就是在公報私仇,記恨我們以前沒有對你格外照顧。你可是老闆,好歹要公私分明,你這麼做,大夥心裡不服氣,你就算拿着股份,也不能讓我們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洛雲瑤敲着桌面,冰冷的目光掃過衆人:“你們當真想心服口服?我給你們每個人支付一個月工資,已經是仁至義盡。做人,要懂得知足。恆翔放在我手裡,就不會養廢物。明白嗎?”
而這些被她辭退的人,此時,披上了‘廢物’的外衣。
“洛雲瑤,你一個晚輩,怎麼能這麼跟我們這些前輩說話?竟然說我們是廢物,怪不得能做出搶走親生父親公司這種事。”
洛雲瑤神色一暗,瞪向了朱立平:“洛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你在恆翔都做了些什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看在你和我父母是同輩,在恆翔這麼多年,我纔給你多結算一個月工資,朱叔,你要懂得知足。”
“我知足什麼?我只知道,恆翔創立的時候,我和你爸是一起來恆翔的。你爸今天在這,也不敢把我給辭退了,你一個黃毛丫頭,剛接手就要把我們這些老員工全部換掉,卸磨殺驢的事情,你做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手軟。”
“卸磨殺驢這四個字,你們這些人可不配用。不要把自己說的像是恆翔的大功臣一樣,你們平日裡都做些什麼,真以爲我不知道?朱叔,公司九點上班,你每天九點過五分打卡,都已經算很早的了。來到公司,吃個早飯要一個小時,泡一杯茶,看看報紙,就十二點,又到了午飯時間。”
洛雲瑤將朱立平的作息時間都摸得清清楚楚 :“下午兩點上班,你一個午飯吃兩個小時,回到公司第一件事,睡個午覺,三點半以後纔會起來。這個時候,纔開始慢悠悠整理一下文件,翻閱點資料,磨蹭到五點半,你以家裡有事爲由,會提前半小時下班,我說的對嗎?”
這番話一說出來,底下議論聲不斷。這樣悠閒的日子,和養老有什麼區別?一個月下來,也做不完一個小單子,而朱立平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在恆翔渾水摸魚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說過半句不是的話。
朱立平老臉通紅:“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看看打卡記錄就什麼都知道了,還是說,讓人去拿來你的工作進度查一查,看看你近一年來,完成了幾個單子?恆翔是一個公司,不是善堂,我沒有義務來養着你們這羣米蟲。我洛雲瑤,可不是什麼慈善家。”
洛雲瑤呵斥着這些人,將一件件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扒開來,擺在桌上,細數他們的功過。誰做過些什麼,她心如明鏡,沒有半點偏袒,一番話說下來,之前還叫囂着說不公平的人,個個啞口無言。
“你們說不公平,你們在洛家當了這麼多年的米蟲,對洛家來說,公平嗎?以前,我父親在,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他。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我,我眼皮子底下,就容不得這樣的事情。”
她將資料拍在桌上:“說我洛家虧待了你們,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你們自己說說看。恆翔養了你們這麼多年,還不知足?夠本了,我能給你們這個月工資,仁至義盡。適者生存,你們沒有這個能力繼續做下去,只有離開。”
頓時,會議室裡鴉雀無聲。之前還在說話的人,全都被洛雲瑤的氣場給壓住了。
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敢出聲,那不就是往槍口上撞嗎?他們本來是要聲討,結果,卻成了洛雲瑤在公司立威的局面。
“在我手底下做事,只要你有能力,我絕不會虧待大家。用心做事的,不需要擔心什麼。但凡誰想偷懶,就給我小心着點。被我知道了,對不起,慢走不送,恆翔不需要這樣的人脫後退。記住了嗎?”
“是!”
這是一個團隊,一個聽命於洛雲瑤的團隊。沒人想到,洛雲瑤能有這樣的信服力。帶頭鬧事的朱立平傻眼了,而他,成了活生生的靶子,這把年紀,還被一個晚輩指着鼻子,罵得狗血淋頭,無處還嘴。
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終於知道,她爲什麼可以從自己父親手裡拿走公司。還真不全是靠着霍氏在背後撐腰。洛雲瑤,可比洛正峰要厲害得多,甚至比當年的秦霜,還更有魄力。
“既然,公司人員的問題已經解決。諸位,從現在起,不是公司的那些人,麻煩現在帶着你們的東西離開。原本,我想給你們結算一個月工資,現在看來,還是我對你們太好了。抱歉,這一個月工資,沒有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請吧!”
本想鬧出點好處,誰知道,不但局面沒有好轉,連那白拿的一個月工資也泡湯了。一個個人頓時怨恨起朱立平來。他要不是逞能,他們還不至於這麼慘。
這些人不敢再放肆,只能灰溜溜地離開。夏果果跟在其中,也不敢吭聲,只是心裡懊惱着,這羣老東西怎麼這麼沒用,就這麼被洛雲瑤給解決了,虧她還想借此鬧騰一番,誰知道,反而給了她機會。
雲瑤盯着人羣中熟悉的背影,眼神冰冷。給了一次次機會,還是如此,那就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