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阿黎(9)

我還真不信了,自己在咖啡店裡做個服務生,還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這麼一問,旁邊的同事也跟着上前支持我:“對啊!童小姐,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上門來找我們阿黎的麻煩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葉休不喜歡你,你強求也是沒有用的。你說阿黎毀掉了他的前途,你倒是說說看她是怎麼毀掉的?難道我們阿黎成天纏着他,不讓他工作了不成?”

其他客人也想看看,這到底是怎麼毀掉的,總要有個因果關係,才能說得過去。

童藝沒想到,這種私人問題,竟然還會有人幫我的忙,當時還有些震驚。

“你們這是要人多欺負人少嗎?”

旁邊有好心的旁觀者就說了:“小姑娘,你跑到人家工作崗位來鬧事,總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你來回就這麼兩句話,怎麼讓別人相信啊!我看,這個姑娘挺老實的,你可不能看別人長得好看些,就欺負人。這姑娘對待客人都是很和善的,我們可都是常客。”

說話的是經常來店裡關顧的人,這一刻,我感覺到了朋友的力量。連素不相識的人都願意站出來幫我說話,原來,這個世界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冷漠。只要願意付出,別人就會用真心回報你。

童藝有些尷尬,似乎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你倒是說啊!我們家阿黎是每天纏着葉休不讓他工作了嗎?我們可都看到了,他們每天都在一起工作,阿黎寫作,葉休就在畫畫,我看,一點都沒有影響嘛!”

“就是!小姑娘,這就是你不對了,明明是你沒有道理,你還這麼理智氣壯的,這樣不好。咱們做人不能這樣!”

“就是啊!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可別死心眼,人家男孩子不喜歡你,你死乞白賴的也沒用,到頭來,還會讓人家男孩子厭惡你的。”

“你們……你們知道些什麼,根本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還能是什麼樣子?我們知道的,可不就是這樣嗎?既然你說不是,那就說說看,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

大家非要她說出來評評理,童藝耽擱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店裡的同事笑道:“我看啊!你就是心虛,我告訴你,別以爲我們家阿黎安靜,看着老實,就好欺負。你要是敢上門來欺負我們家阿黎, 我們這些人,都不會輕易饒過你的。識趣的,就趕緊走,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早點放下,別在想着去介入別人的感情世界,這樣不道德。”

童藝被店裡的人挖苦,一時間站不住腳,滿臉尷尬,落荒而逃:“顧黎,算你厲害,我會記住今天,你不會得意太久的。”

我看着她離開,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樣的執着有什麼意義。看到童藝,我就想起了當初執着於霍彥辰的何柔。終於知道,當時洛雲瑤看到何柔的時候,是怎樣的心境。

她走後,大家繼續自己的事情,同事還不忘安慰我,不用把童藝的話放在心上。

我想起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猜到了,大概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等葉休來接我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走路離開,我問起他:“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你指的是什麼?”葉休看着我,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看起來,好像沒有不開心。

我在心裡猜測,難道是童藝故意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的?

我更喜歡直接一點,“就是,關於你工作上的神情。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葉休給我的感覺不像霍彥辰他們,擡手間就是狂風暴雨,他看起來更平淡真實,可這樣真實的人,往往會被最尋常的事情困擾。他是一個男人,也會有自己的尊嚴,有些事情,也許他但這我的面,有些難以啓齒。

又或者,他不想把煩惱加註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更想和他一起分擔,就像洛雲瑤對霍彥辰一樣。

“怎麼會這麼問?工作上,我感覺都還好,最近靈感還不錯,我想,大概是遇到你了吧!我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思緒,有些時候我都用小本子先記下來,就怕思緒太多,我就忘記了。”

他看起來不像是說謊,我皺起了眉頭。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麼童藝說,我耽誤了他的前程?

葉休看我有些不對勁,認真看着我問道:“阿黎,我希望你有任何事情都能直接點告訴我。你知道的,我不太會猜女孩子的心思,看到你皺眉,我也不開心了。”

“其實,是童藝,她來找了我。當着所有同事和客人的面,讓我離開你。她說,我影響了你的前途,會把你給毀掉的。”

“她?”葉休聽到童藝的名字,好像有些生氣。

“她沒事又跑來找你幹什麼?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她是這麼煩人的一個人。”我在葉休的臉上看到了厭惡,我想,男人應該都不喜歡糾纏不休的女人,此時的童藝,已經讓葉休討厭了。

“她還小,不太懂事,你不用往心裡去。我也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只是有些擔心,你的工作……”

葉休笑了:“ 所以,你是在關心我。”

“當然!”

葉休開心地抱住了我,後來,一路上他才告訴了我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事情和我想象中的還是有些不太一樣,的確是工作上的問題,可問題不在葉休自己身上。

原來,童藝一直很喜歡葉休,在她父親面前也極力稱讚葉休,很多好的機會都給了葉休。

前不久一個飯局上,他們約了投資人談合作的事情,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投資人卻挑剔他的故事太清水了,現在的男主人公都應該開個後宮,左擁右抱,尺度要稍微大一點,才能吸引讀者的眼球。

這件事,被葉休當場拒絕了。他喜歡畫自己喜歡的東西,不想因爲錢的問題委屈了自己的想法。他和投資人吵了一架,投資人直言,如果不是看在葉休是童藝男朋友的面子上,他根本看不上他的東西。

當時,葉休當着童藝父親的面坦白了:“我是有女朋友,可惜,她不是童藝。如果讓大家誤會的話,我想,我現在也說清楚了。”

就因爲這句話,他得罪了童藝的父親,投資商。所以童藝說,我會毀掉葉休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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