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果的心裡突然一震，看向他處：“猜測？你還能猜測些什麼。你又想從我這套什麼話？Z&Y都這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夏果果心裡是有氣的，如果不是許茹牽線讓洛雨汐走入陷阱，如果不是洛雨汐盲目選擇跟馬雲波合作，自毀前程，Z&Y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相比之下，她洛雲瑤的手段也沒有多磊落。
“你這話，似乎還認爲，我不該安排許茹去你們公司。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從頭到尾，都是洛雨汐主動找的許茹，不是許茹自己貼上去的，不是嗎？”
雲瑤的話總是一針見血，讓夏果果無話可說。當初的確是洛雨汐自己貼上去，她在旁一直勸說，讓她小心許茹，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洛雲瑤怎麼可能輕易把自己身邊的人放走。
做得這麼偏心，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的做事風格。可那個時候，洛雨汐太心急，根本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就算心裡有疑慮，在那樣的情形下也打消了，尤其是她看到許茹給公司帶來的利益之後，更是對她深信不疑。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纔是正確的，許茹本就是洛雲瑤的人。
她看向了洛雲瑤，成王敗寇，她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多說些什麼。看着洛雲瑤也沒有炫耀嘲諷的意思，夏果果這才請她坐下，給她泡了一杯茶。
“現在的Z&Y比不上你的公司，將就着喝吧！既然都來了，我也想知道，你原定的計劃是什麼。馬雲波應該不在你的算計之內吧！”
雲瑤淡笑着：“的確！我原本的打算是，許茹進入你們的公司以後，會努力得到洛雨汐的信任。她身邊只有你，如果許茹取代了你的地位，你肯定不會繼續留在公司。”
“你想讓許茹離間我和洛雨汐的關係，讓我們兩個決裂？”她笑着點頭：“沒了我，Z&Y靠着洛雨汐自己，的確很難經營下去，你這招從內部瓦解，高明。”
“也不是多高明，我本不想讓許茹參與這件事情，是她自己說想幫我做點什麼，我也攔不住。我的計劃是，讓你離開Z&Y。公司只有洛雨汐一個人肯定撐不住，到時候，我自然會和她有一個了斷。”
夏果果深吸了一口氣：“那十個客戶，是你故意安排好的，對嗎？”
她料定了Z&Y無法如期交出設計方案，到時候，所有客戶一起發難，翻倍的賠償金額也足夠洛雨汐喝一壺的。
公司損失重大的情況下，還會損失聲譽。沒能如期交付設計方案，傳出去，還有誰會願意找他們公司做設計？原本客戶就不是很多，如果再來這麼一出，公司的情況肯定會越來越糟。
那些設計師們都是很現實的人，到時候，他們看見公司要不行了，肯定會一個個早做打算。只要有人提出離開，其他人肯定會爭先效仿，爲自己尋求後路。
整個團隊自然會解散，到時候，洛雨汐的心血毀於一旦，一定會崩潰。
“你只是想毀掉她的公司？”
“當然不！”洛雲瑤自信滿滿地否認了夏果果的話：“我給過她很多機會，她還是咬着我不放，結果是她自己選擇的。既然她執迷不悟，我只能讓她一無所有。”
夏果果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洛雨汐已經從江家搬了出來，就是因爲，江雲澤知道了洛雨汐揹着江家做的那些事情。一旦離開，想要回去，更是艱難。
洛雨汐想讓自己取得些成就以後，光明正大回到江家。可是，公司如果毀了，她還如何回到江家，到最後，她的結局只有一個，被江家掃地出門。
夏果果震驚地看着洛雲瑤：“你真的早就打算，讓她一無所有。”
“也許，她就算一無所有，也不會反省自己的過錯。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做錯的事情承擔責任，這些是她必須要承擔的。既然她不肯放過我，爲了大局，我只能做惡人。”
夏果果笑了，多天衣無縫的計劃，當時，洛雨汐正一步步按照洛雲瑤的意思去做。就算沒有馬雲波，結果也是一樣的。她還天真地以爲，是因爲洛雨汐選擇了跟馬雲波合作，纔會將公司置於今日的境地。
“你沒辦法給手底下的人帶來利益，他們爲什麼還要跟着你？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們需要的是能帶給他們未來的公司。”
夏果果無從否認：“你贏了！洛雲瑤，你贏得很徹底，讓我無話可說。”
洛雲瑤坦蕩地看着她：“我已經說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夏果果一愣，她以爲，洛雲瑤已經忘記了。
她嘆了口氣：“你這麼聰明，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又何必再來問我！我答應過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都沒有未來了，就最後這麼一個願望，你要毀掉嗎？你和江雲澤是朋友，應該也希望他好吧？”
果然，一切和她想的一樣。雲瑤嘆了口氣，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江家一家人，不是她想的那樣。她這又是何必呢？”
“有些事情，是她自己明白得太晚。等自己看清楚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還不如徹底斷了念想，她只是希望江雲澤以後能過得好一些，她不想成爲江雲澤完美人生中的污點，她不想拖累江雲澤。”
“那孩子呢？她這麼做，對孩子的傷害有多大？”
就算現在孩子還小，以後她總會知道的。一旦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親口說，她是計劃之外的存在，她應該死的。這樣的話，誰受得了？
那個孩子那麼可愛，不該承受這些。
這些話，夏果果何嘗沒有提醒過洛雨汐，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江雲澤的條件那麼好，完全可以重新娶一個溫柔漂亮的女人回去，晴晴就是他們的孩子，那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親生母親。”
“那你有沒有聽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幾個女人會把丈夫和前妻生下的孩子，視若己出？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差別很快就會浮現出來。你是個聰明人，不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