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猶豫什麼?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父親的過去,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可以向你承諾,這些事,我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
“不是我不信你!有沒有說是你的事情,可如果我說了,那就是我的問題。權小姐,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權藝萱沒料到,曲雲依還是個固執的人,說了半天,她還是不肯答應。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們到底說過些什麼。看我母親現在的情況,她肯定和你父親是舊識。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無非就是那樣。我可不信,男女之間會有單純的友情。關鍵是,我父親也不會相信。而你,是你父親的女兒。“
權藝萱的臉上逐漸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她愛屋及烏,對你態度好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可這些落在我父親眼裡,絕對不是好事。我真想知道,完全可以打聽一下,你父親以前和什麼人交好。說不定,別人比你知道的更多。”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是我威脅你,是事實。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話就別那麼辛苦了。我能來找你,這說明我早做好了功課。你的父親曲乘風,在陵城,有一位很好的戰友,叫程振鋒。如今在陵城也是有身份的人,不難找。還是,我先去問問我父親,認不認識曲乘風和程振鋒這兩個人。你說呢?”
雲依冷下臉來:“你不是說,你希望你母親開心一些嗎?把這事鬧大,你母親不會高興的。”
“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那我顧不得這麼多了。名門千金多任性,就像傅清媛一樣。相比之下,我比傅清媛已經好很多了。”
雲依在心中冷笑了一聲,她可比傅清媛難纏多了。雲依甚至好奇,以前的靈萱,是不是也像眼前的權藝萱一樣,根本不講道理。
“你以前,也是這樣嗎?”
權藝萱聳了聳肩:“以前什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挺好的。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不是嗎?你要真不想說,我也不強人所難,我還可以去問別人,要不,乾脆把這件事鬧大好了。”
她說着,轉身往外走去。
曲雲依一直看着她離開,知道權藝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才懊惱着嘆了口氣。
剛纔,她差點就沒有經受住誘惑,答應了權藝萱的要求。她提出的條件真的很誘人,可是,她不能出賣白惜若。
權藝萱待在車裡,見自己離開了,曲雲依絲毫沒有要挽留她的意思,氣得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怎麼和尋常人的思維不一樣,她明明很想答應。權藝萱都以爲,自己只要起身離開,她肯定會忍不住叫住自己,就此答應。
可誰知道,她竟然就這麼讓自己走了。曲雲依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她不是很想知道曲乘風的過去嗎?她甚至還在查曲乘風的事情,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竟然就此放過。
一個承諾而已,有這麼重要嗎?
曲雲依這裡沒有詐出話來,看樣子,她只能回去找自己的養母問清楚了。
她在關心自己的母親,這份關心,她可不能拒絕。
權藝萱走後,方怡才上前。見雲依愁眉不展,她在對面坐了下來。
“雲依,你這是遇到麻煩了嗎?剛纔那個女人,好像不是陵城的人。”
雲依點了點頭:“這件事,說起來會比較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你好像很爲難,陸少知道這事嗎?”漂亮女人找雲依的麻煩,方怡不得不聯想起陸凌天。
雲依笑道:“你誤會了,這事和凌天沒有關係。我們見面,是談我的私事,曲家,和我父親有關的事情。”
“你父親?”據方怡所知,曲雲依的父親都已經過世好多年了,前陣子,她聽墨羽提起過,說是曲乘風的死有蹊蹺,他要幫忙去查。當時案子處理得很草率,可能,曲乘風不是自殺。
雲依最近一直在爲這件事傷神,如果是因爲這個,那就難怪剛纔那個女人在雲依面前架勢大,頗有爲難她的意思。
“剛纔那個人,有可能幫我打聽到我父親以前的事情。可是……她提出的要求,我沒法答應。我答應過別人,有些事絕不能說。所以,我有些爲難了。”
遇到這種事,方怡也不好怎麼安慰她。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她拍了拍雲依的手背,安慰道:“這件事都過去好些年了,你現在想翻出來,肯定會很困難。你也別太心急了,一切順其自然就好。陸少肯定會幫你處理這件事的,你自己就不要擔心過多了。”
“有些時候,不是我自己擔心,而是那些麻煩事會自己找上門來,我躲都躲不了。”
就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她根本沒法躲。仔細想想權藝萱的樣子,雲依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關心歸關心,可是,這態度,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權藝萱該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
可雲依又想,自己不該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或許,她真的只是關心過頭了。換作自己,看到自己的母親悶悶不樂,同樣會着急的。
她沒想到,權藝萱真的去問了白惜若。
當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白惜若的電話,不等自己開口說話,白惜若竟在電話裡衝她發了火。
“曲雲依,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忘了答應過我的話嗎?你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竟然告訴我女兒。我說過,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你告訴權藝萱,究竟安的什麼心?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算我看錯了你。”
“你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依根本不清楚情況,她剛問完,電話就被掛斷了,白惜若根本沒聽雲依的解釋,看樣子,她是認定自己沒有信守承諾。
“權藝萱,她到底跟白惜若說了些什麼?”
“怎麼了?”陸凌天從樓上下來,就看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皺着一張臉。
“白惜若好像誤會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