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珍就這麼走了,一切好像在做夢一樣,看着乾乾淨淨的位置,司媛還有些沒緩過來。
“我們就這樣,把人趕走了嗎?我多希望,我們抓住的內鬼不是齊珍。公司這麼多人,爲什麼偏偏是她?”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自己抓到的人是她。”
好賭的妹妹,不待見自己的母親,這樣的命運的確不好,可這不能成爲齊珍做壞事的正當理由。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有太多無可奈何。不能因爲有這些無奈,就放縱自己去做壞事。
誰還沒有個苦衷呢?
或許齊珍會覺得,她在說風涼話。
可她們不知道,自己曾經又是怎麼艱難地走到了今天。不是每個人一開始就是幸福的,人這一輩子,也不會一直倒黴。
那天下午,雲依和司媛沒過多久就收到了齊珍的轉賬,那些錢,原封不動還給了她們,可雲依和司媛的心裡,一點都不開心。
她雖然抓到了內鬼,可是心裡卻悶悶的,總覺得,結果不應該是這樣。齊珍剛走,她們就開始想念三個人一起吃東西談天說地聊八卦的日子。以後,辦公室裡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熱鬧了。
“雲依,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這心裡頭空蕩蕩的?你說,如果我們勸齊珍認錯的話,陸總能不能原諒她,讓她再回來上班?”
雲依長嘆了一聲,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什麼都沒發生過。
齊欣不欠下高利貸,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齊珍肯定不敢告訴任何人,所有的事情,只能悶在心裡。
“你想聽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算了!我還是老實工作好了。”她們對陸凌天都有足夠的瞭解,不管今天揪出來的人是誰,放在陸凌天面前,只會嚴懲,決不輕饒。不然,他這陵城冷麪閻王的名號就白叫了。
司媛長嘆了一聲:“真要說,誰可能在陸總面前比較特殊,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你。”
“不要太高估我,我都對自己沒有這份自信。”
正因爲雲依足夠了解陸凌天,她纔要趁着凌天沒有回來的時候把齊珍處置了,等他回來,也不好多說什麼。
若是等到凌天回來處理這件事,齊珍可能就不只是被開除這麼簡單了。
雲依有心要放她一馬,可是,老天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所以才說,人在做,天在看。
齊珍帶着東西回到自己冷冰冰的出租屋裡,既鬆了一口氣,又開始迷茫起來。丟了工作,以後,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工作。如果真的沒人敢用她,她要如何向自己的男朋友解釋這件事?
她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上,聽着時針滴答滴答的聲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過。
曲雲依那番話一直在齊珍的腦子裡迴盪着,她在掙扎,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男友坦白,交代家裡的情況。
齊珍無法否認曲雲依的話,如果等結婚以後,再讓他發現自己的家庭原來是這樣,他必定會覺得,是自己在欺騙他。
可是,讓她主動說出口,她真的很難做到。
她不敢確定,男友能否接受自己有一個好賭的妹妹。她的母親不待見自己,家庭很一般,以後真結婚了,他的家人會不會因此而看不起自己呢?
雖然,自己已經和家裡了斷了關係,也說過,不再管妹妹的死活。可以後的事情,誰能知道?
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對妹妹不管不顧。
一時間,齊珍頭痛欲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纔好。
兩個聲音在她的腦子裡吵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等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
手機裡發來了男友的短信,說他要在公司加班,沒空陪她。
看看外面的夜色,齊珍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現在不說,以後他總會知道的。曲雲依說得對,如果他不能接受自己,就算暫時瞞着和他結婚,以後他們也不會過得幸福。
不如,就趁着今天,把一切都告訴他。如果他們的感情經得住考驗,他足夠愛自己,就一定能接受自己的家人,和她一起面對未來。
出門前,她特地打扮了一番,想給男朋友一個驚喜。
順路買了他最喜歡吃的東西當夜宵,她還特地問了一句,加班的人多不多。
男友是部門經理,有自己的辦公室,見他回覆,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加班,他還拍了照讓齊珍相信,齊珍這才放心。只有他一個人,他們正好能好好談一談。
齊珍打起精神,提着他們最愛吃的夜宵來到男友的公司。
辦公室裡只亮着一盞燈,齊珍還在爲男友的努力而高興,他有這樣的工作態度,以後,他們結婚了,一定可以過得很好。當然,她也會努力工作賺錢,絕不會一味依賴他。
可當她走近了,聽着辦公室裡傳來那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門是虛掩着的,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齊珍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戰況。
那熟悉的聲音,此刻竟在親暱地叫着別的女人寶貝,那嬌弱嫵媚的哀求聲,刺激着聽衆的感官。
想起自己上一秒還在誇讚男友努力工作,齊珍突然覺得,生活真的太諷刺。
她攥緊了拳頭,再也聽不下去,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可想而知,引入眼簾的是多香豔的畫面。兩個人衣衫半褪,被齊珍的出現嚇了一大跳,那女的還不肯從男人身上下來。
齊珍的男友一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齊珍諷刺地看着這一切,只問了一句:“原來,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加班的。張浩,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
張浩將人推開,穿戴整齊了,小心翼翼走到齊珍面前,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齊珍狠狠打了一巴掌。
“珍珍,你好歹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解釋什麼?你要告訴我,都是這個女人引誘你的,這不是你的錯?還是要告訴我,你在逢場作戲?身體都不忠誠了,還談什麼心裡愛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