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以爲,早來的是陸凌天,沒想到,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程越。
這個時間,他不用去公司嗎?
門打開時,程越清楚看到曲雲依臉上的笑容。她曾經也是這樣對自己笑的,可在看清是他以後,笑容就不見了。
那張冷冰冰的臉,實在讓程越很不舒服。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
以前,這個女人巴不得能見到我,現在卻成了這樣的態度。
女人,真是善變的生物。他不比陸凌天差勁,她怎麼就看走了眼?
“這個時候,程少應該在您舒服的辦公室裡準備開始工作,而不是在我這敲門。昨晚,你還沒鬧夠?”
雲依自然以爲,程越大清早跑來,又是來找麻煩的。
“那都是因爲你。”
“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有很重要的事情,你現在必須跟我走一趟。”
雲依皺起了眉頭,警惕地看着程越。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丟下工作特地跑過來?
以她的經驗,程越找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事。她下意識退了兩步,防備被他抓住。
“有什麼事,你在這說也一樣。待會,我也有重要的事。程少有什麼話,就在這長話短說吧!”
“是重要的事,你跟我走就對了。”他知道,陸凌天過會就會來,到時候,他想把人帶走就難了。
程越也說不上來自己這是怎麼了,昨夜回去後,他輾轉難眠,腦子裡想的都是曲雲依和陸凌天結婚的事情。不辦婚禮,直接先登記結婚,這算什麼?
夢裡,他竟然夢到陸凌天拉着曲雲依在自己面前炫耀,曲雲依一眨眼肚子都大了,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想分開他們。
曲雲依臉上幸福的笑容,讓他很不自在。
早上醒來,他顧不得自己爲什麼會做那樣的夢,他只知道,自己不樂意他們結婚。
就算曲雲依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她也不能嫁給陸凌天。
總之,就是不行。
他大早過來,就是想阻止他們去登記的。
雲依看他有些奇怪,想要關門。
“你怎麼看上去那麼奇怪,程越,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是不說有什麼事,我要關門了。”
“是我爸!”他一時間,只想到這個藉口。
“那件事,我爸弄清楚了。是我媽太過分,他讓我來接你,帶你去醫院,讓我媽親自向你道歉。”
事情是母親不對,只是沒有道歉。爲了讓曲雲依跟他走,他只能這麼說。
雲依半信半疑,如果程伯父要見自己,肯定會直接聯繫她的,怎麼可能讓程越直接過來接自己呢?
以程越的脾氣,他也不會樂意。
“道歉就不必了。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不接受,替我謝謝伯父的好意。”
“曲雲依,我爸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端着架子幹什麼?你不去,是想讓我爸又怪我嗎?我捱罵,你就那麼開心?”
雲依皺緊了眉,想着親自給程振鋒打個電話,回絕了就好。
畢竟,她答應了陸凌天,不能食言。
“我今天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你不好交差,我給伯父打電話說清楚就好,不會連累你。”
她正要打電話,程越二話不說,拉着曲雲依就下樓了。
“我爸說了,必須把你帶到,你跟我走就對了。我對你沒興趣,你有什麼好怕的。”
爲了打消曲雲依的疑惑,程越只能這樣解釋。人都帶到了樓下,眼看就要被塞進車裡了。
雲依很是爲難:“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已經和別人約好了,不能失信。”
“有什麼事會比我親自接你還重要的?你不是說,我就是你最重要的事情嗎?”
曲雲依一愣,突然覺得不對勁,一把推開了程越。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程越,你冷靜點。我不能跟你走!”她看了看時間,馬上就九點了,陸凌天應該很快就到。
“你就這麼想嫁去陸家?陸凌天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程越一時激動,說出了心裡的話。
雲依恍然大悟:“你什麼意思?”
他特地跑過來,做這麼多,難道就是爲了阻止自己和陸凌天去登記嗎?
她突然覺得很可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不能嫁給陸凌天。”
“程越,不要我的人是你。你現在有什麼資格阻止我結婚?我願意嫁給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你在賭氣嗎?隨便嫁給誰都可以,哪怕對方根本不愛你?曲雲依,你現在這麼墮落了,陸凌天朝你招招手,你頭也不回就去了。陸家就這麼好?”
“對我來說,嫁給誰,有什麼區別?陸凌天,他很好。至少,我感受到了他的溫柔和體貼,至少他會對我好。”
雲依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一陣掌聲。
陸凌天從車裡走了下來,拍着手笑道:“大清早就被老婆誇,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
他走到曲雲依身邊,將人摟在懷裡。
“程少,這麼早?想恭喜我們倆結婚,不用這麼早的。婚禮上,你有很多機會。”
看到陸凌天,程越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懊惱,曲雲依現在竟然不肯聽自己的,以前,他說一,曲雲依就不會說二,從來都是順着他的意思。
現在竟然……根本不聽他的。
“曲雲依,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曲雲依看着他,突然握住了陸凌天的手,堅定地說道:“程少,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今天,我要去登記結婚,我願意嫁給陸凌天,讓他成爲我的丈夫。”
“好!很好!”他握緊了拳頭,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鼓了起來。
“曲雲依,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會看着,看着你後悔的那一天。你會哭着回來求我的,我等着。”
看着程越氣急敗壞離開,曲雲依提高了聲音告訴他。
“程越,我曲雲依從今以後,就算撞得頭破血流,活不下去,我也絕對不會回頭求你。我發誓,寧可死,也不再向你低頭,在你面前卑微地活着。”
程越握住車門的手頓了頓,臉色徹底黑了。
他正要說些什麼,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程少,沈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