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現場這麼多政要和富商,莫晚晚要懷疑這是個惡作劇了。
墨巖廷撫了撫袖子:“我上去看看吧,看看是誰敢給我傳紙條。”
莫晚晚點頭,這是在花家本宅,進出的人嚴格登記審查,居心不良的人混不進來,不用擔心有危險。
她吃完提拉米蘇,幾位夫人和名媛拉她進聊天隊伍。
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着,門口騷動,有人低呼:“是花羽!”
她下意識地扭頭朝門口看去。
花羽挽着花君凱的手臂進來,她個子修長苗條,儀態大方,身材火爆,妝畫得非常濃,妖嬈中自有凌厲,看不出半點風塵氣或違和感。
莫晚晚眼前一亮,感覺花羽那驕傲自信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女王啊。
那強大的氣場,一出場就秒殺全場名媛,個個成了陪襯她的綠葉。
令莫晚晚萬萬沒想到的是,女王花羽經過她身邊時,居然停了下來,笑着朝她點頭:“墨太太,幸會。”
莫晚晚愣怔一秒,很快反應過來,握了下她伸過來的手:“花羽小姐,你好。”
花羽朝莫晚晚點了點頭,跟着她爸爸花君凱登上主席臺講話。
花君凱臨走前,着意打量了一眼莫晚晚。
接下來全場肅靜,跳舞的人自動散開,花君凱非常感性地發表一通演講,表達對兩個女兒的愛。
隨着樂器再次奏響,宴會主角花蕊終於在旋轉樓梯上出現,跟她姐姐不同,花蕊一看就是個不諳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姐妹倆長得一般出色,各有各的韻味。
莫晚晚不禁讚歎:“花羽和花蕊都這麼出色,她們媽媽一定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錢香香鄙夷輕哼。
莫晚晚瞥了她一眼,懶得理她,也不知道剛纔是誰看花羽看呆了眼。
錢香香反倒自己開口說了:“小嬸嬸,這你不知道了吧,花少的夫人多年前不小心從樓上跌落,摔癱瘓了。”
莫晚晚驚異,她所得到的資料上說,花君凱的夫人在社交場上銷聲匿跡十年,卻不知道是癱瘓的緣故。難怪花羽和花蕊都是她們爸爸花君凱帶入社交界的,而花羽流言纏身,卻沒人爲她澄清。
“小嬸嬸,巖廷叔叔呢?”錢香香左右張望,忽然問道。
莫晚晚一聽“小嬸嬸”三個字,就雞皮疙瘩亂蹦,默默吐槽,這丫頭比她這個做妻子的還緊張墨巖廷,一刻看不到就會問他去哪兒了
。
這是什麼居心啊!
“他有點事,離開一會兒。”莫晚晚心裡也奇怪墨巖廷怎麼去了這麼久,卻不願意在錢香香面前表現出來,轉移話題問,“香香,你十八歲成年禮,是怎麼舉辦的?”
花蕊的成年禮,花君凱別出心裁,弄的是古代的及笄禮,不說那些精緻的古代仕女服裝、真金白銀的髮簪,單是請的著名古典音樂演奏團就夠引爆人的眼球,奢華程度讓人大開眼界。
錢香香微擡下巴,小小傲嬌:“我爺爺在馬爾代夫爲我舉辦的。小嬸嬸,你呢?”
“我十八歲生日,是在考場上度過的。”莫晚晚大方地笑了笑。
錢香香見她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反倒落落大方,一陣氣悶,心想,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連生日都沒過,竟然一點不會尷尬。
這時,花蕊冗長的成年禮終於結束,也收穫了一衆少女們羨慕嫉妒恨的心。
花君凱以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語氣,笑道:“小女初入社交界,請允許她任性一次,這第一支舞,她挑到哪個青年才俊,大家可要給花某幾分薄面啊。”
臺下衆人應和地笑了笑,沒結婚的青年們躍躍欲試。
花蕊的目光在男人們臉上逡巡一圈,突然,她眼眸一亮,盯着從門外走進來的男人。
那男人挺拔筆直,容貌俊美,劍眉疏冷,直直走來,渾身散發着淡漠的冷氣。
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如海,偶有冰冷的光芒閃過。
那冷芒過於銳利,令人不敢直視。
花君凱的視線隨着花蕊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是墨巖廷,眸色微沉。
花蕊害羞地紅了臉,輕扯姐姐花羽的小手指。
花羽瞟了眼墨巖廷的方向,含笑問:“你喜歡那個男人?”
“嗯,姐姐,我想跟他跳第一支舞。你幫我說,好不好?”
“你喜歡的男人,姐姐當然會幫你爭取來。”花羽一笑,揚聲道,“陸岑先生,請問你願意和我妹妹跳第一支舞麼?”
名叫陸岑的男青年,遊離的目光倏然凝聚在花羽身上:“我的榮幸。”
花蕊面色一變,正要開口,卻見那個高冷淡漠的男人臉上綻開溫柔的笑容,接着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子走到他面前,男人伸手攬住她的腰,兩人姿態無比親暱。
她驀地閉上嘴巴,委屈地紅了眼圈,連什麼時候與陸岑步入舞池的都不知道。
莫晚晚低聲問:“老公,怎麼去了這麼久?沒碰到奇怪的人吧?”
墨巖廷猶豫一瞬,溫和的目光蘊含冷意,朝舞池裡的女孩看了眼,淡笑道:“奇怪的人,遇到兩個
。”
莫晚晚狐疑:“跟花蕊有關?”那個陸岑一直沒出去過,奇怪的人當然不可能指他。
“嗯,花蕊算一個。回去我跟你說。”墨巖廷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仗着身高優勢,微低頭,嘴脣碰了碰她的額角,旖旎繾綣,“一會兒你裝病,我們早些離席吧。”
莫晚晚有些擔心:“好。”
這還是第一次,墨巖廷在參加宴會的過程中提早離席。
她靠在墨巖廷手臂上,妝容精緻,但眼神無精打采,踩恨天高那麼久,稍稍露出疲憊,就能裝個七成。
花羽關心道:“墨太太,樓上有客房,不如先在客房休息一下吧。今天我們招待不週了。”
“是我身體不好,跟你們沒關係,謝謝你的好意。”莫晚晚連忙說。
花羽微微一笑:“我久仰墨太太,如果有機會,希望能與您交個朋友。”
連敬語都用上了,莫晚晚奇怪自己怎麼入了花羽的眼,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回答:“一定。”
上了車子,莫晚晚趕緊地問:“老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墨巖廷好笑:“我不是好好的麼,又沒少塊肉,你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