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請便。
蘇子悅咬了咬脣,說不上來氣什麼:“秦總繼續忙,我先出去了。”
秦慕沉捏着文件的手一頓。然後緩緩收緊。
秦總?很好!
蘇子悅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又想起在公寓門口,他對那個女鄰居說過的話。
驀的轉頭看向秦慕沉:“秦總可真是我見過最大方的人,被妻子戴綠帽子也覺得無所謂。”
秦慕沉冷睨了她一眼。語氣有些陰森:“你可以去給我戴一個試試看。”
他這話很明顯是並不相信那個女鄰居的話。
她的心底竟奇異的涌上一股喜悅,但嘴上卻說:“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離婚證沒有辦下來之前。我們就仍是合法夫妻。”
秦慕沉的目光緊緊的鎖着她,目光幽深。宛如一個漩渦,吸着她的魂。讓她移不開眼。
蘇子悅有些狼狽的轉開眼,推開門就走了出去,還不忘幫他把門關上。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之後,秦慕沉將手裡的“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隨手就扔到了垃圾桶裡。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拿出手機打電話,語氣冰冷:“白璟書。你還是把在黑名單裡好好待着吧。”
另一邊的白璟書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大事不秒:“怎麼了?你就說蘇子悅是什麼反應吧。”
秦慕沉面色一冷:“叫嫂子!”
“好好好,嫂子。”
秦慕沉的面色略微好一些。但一提到蘇子悅發。他的面色又黑了下來:“她說讓我改協議!她居然還真要籤!”
還好她是滿意協議,她要是真的敢當着他的面把協議簽了。他非得好好修理她不可!
“她這不是沒簽嗎?也沒說哪裡有異議吧?這擺明了就是不想籤啊,但她是女孩子嘛,要面子,就只能找個藉口了!”
白璟書說完,又嗤了一句:“這都不懂!”
秦慕沉想了想,也覺得白璟書的話有點道理,面色稍霽,但是還不忘記嘲諷他:“長年流連在花叢當中,你小心栽跟頭。”
“切,我白璟書會栽跟頭!”白璟書的語氣很不屑,又說:“這招叫以退爲進,她要是真的那麼想和你撇清關係,肯定直接就把字簽了,女人嘛,都喜歡口是心非,要實在不行,你們現在不是住一起嘛,你想點辦法,讓她懷……”
聽到這裡,秦慕沉“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白璟書這個情場浪子的話,聽一半就行了,不能全信。
……
蘇子悅從秦慕沉的書房裡出來,就直接回了房間。
憋着一口氣將自己的東西都整理好了之後,就攤在了牀上。
他居然真的要和她離婚。
她就知道,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後,秦慕沉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有那種心思。
蘇子悅翻了個身,心裡一團亂。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串陌生號碼,地址顯示的是本地。
“你好,哪位?”蘇子悅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帶着笑意的男音:“是我,陸時初。”
“時初哥哥!”蘇子悅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雙水潤的眼底都是驚喜:“你怎麼知道我的號碼。”
“忘了?你回國之後給發過郵件,我問過你的。”陸時初的帶着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有空嗎?出來喝個下午茶。”
“當然有空!”
“我來接你。”
“好!”
掛了電話,蘇子悅高高興興的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
在經過秦慕沉的書房的時候,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擡腳離開。
又去看了一下牛肉,她纔出去。
……
陸時初住的地方離雲上灣不遠,來得很快,他開的是一輛瑪莎拉蒂。
“上車。”他打開車門,衝蘇子悅喊。
蘇子悅笑着坐了上去,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居然連我都瞞!”
陸時初聽她這語氣,就笑開了來:“我說昨天才回來,還沒來得及聯繫你,你信嗎?”
蘇子悅挑眉看他:“你覺得我信不信?”
陸時初失笑:“先找個地方坐坐,我們慢慢聊。”
蘇子悅轉頭看了一眼陸時初,越看越覺得,陸時初這些年都沒怎麼變過。
陸時初是她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
母親早逝,她和父親住在一起,父親大多數時候都很忙,即便有心,也顧不過來她。
時間一久,她不知怎麼就和鄰居家的阿姨混熟了,連帶着鄰居家阿姨的兒子陸時初,也混得很熟。
後來,父親入獄,陸時初是唯一一個相信她的人。
她回了蘇家之後,陸時初偶爾也會去看她,以至於後來兩人相繼出國,聯繫也沒斷。
兩個人的情份,很深。
……
兩人找了間咖啡廳坐下,聊這些年的經歷,一聊就是一下午。
不過,蘇子悅將當年她出國之前發生的那件事掠了過去。
陸時初遠在國外,不知道就算了,她懶得再舊事重提,還要多作解釋。
“被我爸崔回來的,本來我在澳洲還有一個專題沒有結束的。”說起自己的父親,陸時初有些無奈。
“崔你回來幹嘛?”蘇子悅攪了一下面前的咖啡,擡頭問他。
“可能是擔心我直在接在國外入贅了吧。”陸時初說着,自己先笑了起來,然後才正了正神色:“昨晚怎麼回事?你和秦先生是什麼關係?”
他到現在還記得秦慕沉說的那聲“太太”。
“我和他啊,我們……”提起秦慕沉,蘇子悅的興致就低了下去,斟酌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雖然從小就認識陸時初了,可對她來說,陸時初和安夏到底不一樣,她不會那麼坦然的把自己回國的遭遇都告訴他。
陸時初一看她爲難的神色,便很善解人意的不再追問,只出聲提醒:“秦先生的身份,你知道嗎?”
“我知道,lk集團的總裁。”蘇子悅的聲音小了下去。
陸時初的眸色深了深:“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曾經做過他的就診醫生,聽人說過一點他的事,他十四歲就開始自主創業,用十三年的時間成爲歐洲金融大亨,他的財力,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哦。”蘇子悅聽得出神,她並不知道他這些事。
“子悅,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秦先生不是普通人,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到傷害,”
他知道秦慕沉前段時間纔回國,也知道蘇子悅的性子,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況且,秦慕沉還稱她爲“太太”。
秦慕沉的身份擺在那裡,這讓他不得不懷疑秦慕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