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要抽?”南川看着他,沒伸手去拿煙。
秦慕沉眼裡的神情又深了幾分,南川只好拿了根菸給他點上。
秦慕沉很長時間沒碰過煙了。吸了兩口,竟然覺得沒什麼味道,就扔了。
南川看着被他捻滅的菸蒂,問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莫西熠。他怎麼走了?”
“怎麼?南珂捨不得他,你也捨不得?”秦慕沉偏頭。一臉不解的看着他。
南川:“……”
“老闆,你就別開玩笑了。”南川有些無奈。老闆的性子,真是古怪極了。
“既然不是。那他走不走又有什麼影響?”
“可是……”就算不是因爲南珂,老闆的身體情況也離不開莫西熠啊。
秦慕沉面色微變:“你知道了?”
“啊?”南川面露驚訝,他還什麼都沒說,老闆怎麼會這樣問他。
“我自己的身體和心理情況,我自己清楚,用不着別人瞎擔心。”秦慕沉的面色冷了下去,連帶着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南川也感覺到。今天的秦慕沉比他上次見到的,貌似脾氣要好一些了。
當然,這只是相對的。
他心裡以爲。秦慕沉的好轉。是因爲莫西熠已經把他治療得差不多了。
爲此,他也不再多問。應了一聲:“是。”
秦慕沉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而南川留在原地,微微有些出神。
關於莫西熠的突然離開,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莫西熠在j國好好的,還有實驗室,他不愛交際也不愛出門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想要去做無國界醫生呢?
突然,已經快走到辦公室門口的秦慕沉,突然又轉身折了回來。
“老闆?”
“我記得你上次說已經找到了陸時初?”這段時間,因爲蘇子悅來了公司上班,時時刻刻都陪在他身邊,他的注意力被轉移,就沒有再過問南川這件事。
南川一聽到他提到了陸時初,面色變了變:“第二天我帶人過去的時候,人就已經不再了。”
“找到了嗎?”秦慕沉的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情緒。
南川的手心冒出了汗,嚥了口唾沫纔開口:“沒有……”
然後,他又連忙解釋:“已經有消息了。”
他以爲秦慕沉會大發雷霆,但秦慕沉並沒有。
他只是微微沉吟了片刻,說道:“找到他之後,不必置他於死地,也不要打草驚蛇,找人隨時監視他,記住,不能弄死他,還有,這件事要保密,不能讓蘇子悅知道。”
“是。”
南川心裡有些吃驚,他還記得上一次,秦慕沉說過,再次見到陸時初,一定要見到他的屍體。
卻不想,還沒過多久,他的主意就改了。
“去吧。”
秦慕沉可不會負責他心中的疑惑,他擺了擺手,示意南川可以離開。
秦莫沉踱步朝辦公室緩慢的走去,面色繃得緊緊的。
他還記得那些憤怒和控制不住的殺欲。
他當時向南川下達那個命令的時候,他是真的想要陸時初死,甚至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陸時初。
可是,清醒的他知道,殺了陸時初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他真的殺了陸時初,纔會讓蘇子悅記得他一輩子。
經過“k1lu73”病毒事件之後,蘇子悅對陸時初可能不會再親近,但也絕不會希望他死,更不願意看到陸時初被他殺死。
對於蘇子悅的性格習慣,太容易揣測了。
可是,發病之後,他會喪失理智,會有很強的殺欲和破壞慾,疑心重……
每一點,都有可能對蘇子悅造成傷害。
家族遺傳性精神病,一直是墨格溫家族最隱秘的秘密。
當年,秦黎會回到z國,多年不回來,也是因爲她不小心偷聽到這個秘密,她能保證自己會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可是作爲墨格溫家族掌權人的秦鬱川不會相信。
每人位高權重的人都自負,只相信自己。
並且,在秦鬱川心裡,家族的存亡興衰比親情兒女重要得多。
於是,在得知替秦鬱川妻子治病的醫生車禍身亡的時候,秦黎就假借着追宮書哲爲理由,去了z國,一去多年,到死也沒能回來。
只不過,她藏了大半輩子的秘密,在一次喝醉酒之後,還是不小心告訴了秦慕沉。
秦慕沉那時候年紀還很小,心裡對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的概念並不強烈,後來又平安度過了那麼多年,所以即使有了莫西熠這麼個醫學奇才在身邊,也並沒有特別在意。
他的成功無人可比,他也自負自傲過,這些年,幾乎快忘記那件事了。
卻沒想到,命運給他來了一記致命的重擊。
即便他的成功不可複製,即便他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即便他已經準備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過太安日子,可是,命運並不寬恕他。
……
大概是因爲之前和秦慕沉說話的時候,想到了陸時初,一整天下來,蘇子悅都有些神思不屬。
好在這一天下來的工作也相對輕鬆,蘇子悅纔沒出什麼差錯。
之前和秦慕沉一起外出,她收到的那張紙條,字跡和落款的那兩個字母“lu”,都在證明着,那個紙條是陸時初寫給她的。
後來因爲秦慕沉的事,她就拖延了下去。
現在,秦慕沉的情況漸漸的好轉了一些,她決定要去和陸時初見一面。
只不過,秦慕沉對她的看管一直挺嚴的,兩人形影不離,她如果要出去,秦慕沉肯定會追問,或者直接和他一起出去。
但是,讓蘇子悅沒想到的是,她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
沒過兩天,南珂就回來了。
她第一時間聯繫了蘇子悅。
剛好又逢週六。
蘇子悅正好在書房向秦慕沉報告和貝特沙琳恰淡的合作案,南珂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秦慕沉正在看方案,蘇子悅在一旁等着他的結論和意見,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蘇子悅拿過手機,就看見秦慕沉正擡頭看她,她起身,眨了下眼睛才說:“我先接個電話。”
“誰的?”秦慕沉面上的神情沒有變化,卻憑白讓要感覺到他在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