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太過於驚訝,蘇子悅的聲音有些大。
餐桌上的其他人紛紛轉頭朝蘇子悅這邊看了過來。
秦慕沉目光沉沉的擡起頭,其餘人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凜。竟下意識的轉開了目光。
蘇子悅並未注意這些,而是不確定的出聲問他:“你說的是真的?”
“我爲什麼要騙你?”
秦慕沉不答反問。
蘇子悅心裡當然明白,秦慕沉是不會說謊話騙她的。
可是……
蘇子悅不禁又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蘇元銘旁邊,一臉溫婉的年輕女人。
細看之下。她發現這個女人的確和徐悠然長得很像。
那個女人感覺到蘇子悅的目光,擡頭朝她微微一笑。給人的感覺是異常的安寧舒心。
蘇子悅微不可見的朝她點了點頭,她好像有點明白蘇元銘爲什麼會被這個女人迷得團團轉了。
……
吃過晚餐。蘇子悅決定在蘇家留宿。
秦慕沉對此沒有異議,她要留下來。他就跟着一起留下來。
趁秦慕沉在浴室洗澡,蘇子悅決定出去走走。
她好幾年沒有在蘇家住過了,剛回國那會兒,她也是在外面住着的,對於蘇家,她其實是有些陌生的。
她走到樓梯口,就遇見了端着托盤的天徐麗莎。
徐麗莎就是蘇元銘帶回來的女人的名字。之前在餐桌上,蘇元銘說過的。
“徐小姐。”
蘇子悅主動出聲和她打招呼,目光在她手裡端着的托盤上一而過。是個湯盅。
徐麗莎注意到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托盤,笑着說:“我給元銘煲的安神湯。他最近都睡不好,你要喝一點嗎?”
溫婉動人的樣子,又透着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雅,與初見的小家碧玉大庭相徑。
蘇子悅心底暗暗驚歎,徐悠然的家境情況,蘇子悅是多少知道一點的。
徐麗莎這樣的女人,跟着蘇元銘雖然也算高攀,可依着蘇元銘的人品,蘇子悅還是覺得蘇元銘有些配不上她。
“不用了,謝謝。”蘇子悅微微頷首,算是道謝。
徐麗莎聞言也不再多說,擡腳繼續朝樓下走。
蘇子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之前秦慕沉告訴她的話就是,徐麗莎纔是徐悠然的姐姐。
秦慕沉之前着手細查過徐悠然,見到過徐麗莎,所以纔會認識徐麗莎。
從徐悠然的日記裡,有提到過她姐姐,雖然只有寥寥數語,可是給蘇子悅印象卻是一個極果敢明斷的人。
和眼前的徐麗莎天差地別。
兩姐妹相依爲命一起長大,感情一定深厚,她連案件開庭的時候都沒有去,現在卻出現在蘇家……
她的目的,蘇子悅已經猜到。
“蘇小姐真的不需要來一盅安神湯?”
走在前面的徐麗莎突然回頭看向蘇子悅。
她的眼神清明異常,蘇子悅想到什麼,點了點頭。
徐麗莎燦然一笑:“那跟我來廚房吧。”
……
到了廚房,徐麗莎就給蘇子悅盛了一盅湯。
“嚐嚐看,看合不合胃口。”徐麗莎把湯遞給蘇子悅,眸色殷勤的看着她。
蘇子悅在她的注視下喝了一口,徐麗莎的語氣有些懷念:“我妹妹最喜歡喝我做的湯,可我卻很少有時間幫她煲湯。”
她的臉上有懷念的神情。
蘇子悅面上的神情微斂,語氣很淡:“是嗎?”
“嗯。”徐麗莎應了一聲,語氣突然沉了幾分:“我知道蘇二小姐和蘇家其他人不一樣。”
蘇子悅端着湯盅的手收緊了幾分:“搭上一輩子,這不值得。”
徐麗莎這麼一說,蘇子悅就更確定她是想要報復蘇元銘一家了,周靈雨已經被判刑,可還有其它推波助瀾的人。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雖然父母很早就不在了,可我和然然一起生活,還是覺得我是有家的,然然不在了,我沒有家了,我也不想讓他們過得太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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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麗莎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神情漸漸變得縹緲,眼底浮現出恨意來。
蘇子悅看着徐麗莎,絲毫不覺得她的想法極端,心底竟然有一絲動容。
她突然覺得很羨慕,徐悠然有個這麼愛她的姐姐。
蘇家是什麼樣的,蘇子悅很清楚,徐麗莎可能是比普通女孩要出衆一些,可她又能攪出什麼風浪來?
即便蘇元銘是被她迷得團團轉,可是當家做主的卻是蘇有成。
一旦蘇有成覺得徐麗莎有問題,在暗地裡做點手腳,就能將徐麗莎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蘇家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蘇子悅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徐麗莎笑了笑,眼神堅定,開口說出的話,卻已經轉移了話題:“感覺湯怎麼樣?”
“味道不錯。”蘇子悅愣了愣,點頭稱讚。
“徐麗莎!”
門外突然傳來蘇依歌的聲音。
蘇子悅訝異的看了徐麗莎一眼,驚詫於她的謹慎。
蘇依歌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蘇子悅,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走進來看見蘇子悅也在這裡,面上的神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你們是一夥的是不是?你故意找這個賤女人來勾、引我爸爸!”蘇依歌大聲指責蘇子悅,盛氣凌人的樣子,像是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一般。
蘇子悅嗤笑一聲,覺得蘇依歌的話還真有意思。
“堂姐這話就不中聽了,徐小姐是叔叔的女朋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況且……”
蘇子悅意有所指的看了徐麗莎的肚子一眼,才繼續說道:“徐小姐現在有孕在身,你還是當心一點,多注意一些爲好。”
她就是故意刺激蘇依歌的,看着蘇依歌氣白了臉,她才發現火上澆油的感覺原來這麼爽。
“麗莎。”
見徐麗莎遲遲沒有回去,蘇元銘已經聞聲找了過來。
蘇依歌本就白得嚇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了。
不就一會兒不見,蘇元銘竟然親自找了過來,就那麼稀罕麼!
下一刻,蘇元銘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只是環視了一圈,就大步走到了徐麗莎身旁:“沒事吧?”
看見徐麗莎微垂着頭溫順的站在那裡,蘇元銘對自己女兒的性子又很瞭解,自然就先入爲主的以爲是蘇依歌又爲難了徐麗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