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我的房子,我爸住在這裡,你說我來幹什麼?”程瀟瀟已經走到了程嚴華身後,微微彎下腰,低聲問:“爸,我先扶您回房間去吧。”
留在這裡,還指不定被刺激成什麼樣。
“好。”
“站住,我們的事兒還沒說清楚呢,這個時候走什麼?總要解決的不是嗎?還想要拖到什麼時候?”
陸梅想過去將人攔住,被程瀟瀟冰冷的眼神嚇退了。
她以前一直瞧不起這個女兒,也覺得她一輩子就那包子的性格,被欺負也不會吭聲那種。
但自從嫁給那個私生子之後,越來越厲害,不僅什麼事情都跟她作對,也學會了玩手段。
程瀟瀟沒理她,繼續扶着程嚴華離開。
陸梅氣不過,衝上去將人給攔住了:“瀟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跟你爸離婚,不是你最希望看見的嗎?”
“是啊,阿姨,大姐,不過我不希望看見我爸被你氣到再進一次醫院,如果你還敢偷偷的來,我下次就去告你謀殺。”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精心化妝後的五官都跟着扭曲。
“這是我跟你爸之間的事情,你憑什麼插手?”陸梅看着兩人已經走到房門口,氣得一把抓過杯子,摔碎在地上。
“不離婚也成啊,看最後是誰後悔。”
程瀟瀟也沒理,見父親臉上一片平靜,心裡鬆了一口氣。
“爸,這件事情,全部交給我來解決吧,您只需要等我好消息就行了,不要想這麼多,阿姨那裡,我有的是辦法。”
程嚴華拍拍她的手:“瀟瀟,是爸對不起你。”
如果沒有跟陸梅結婚,沒有程小雨,他的女兒就不會弄成這樣,好好的一個家,硬是給拆了。
陸梅沒走,還在客廳等着程瀟瀟,她一出去,就迎上了幾道目光。
周祈安,程小雨以及陸梅。
其中兩道是怨恨,剩下一個周祈安,他是癡迷跟複雜。
現在的瀟瀟,他覺得完全變了一個人,不但手段凌厲,做事情干脆利落,從她身上也看不出絲毫懦弱。
不可否認,他再次被迷住了,比最初心動的時候還要強烈的想要佔有她。
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的,他無比後悔這個事實,看她變得容光煥發,整個人都好似脫胎換骨,恨不得回到過去。
當初是怎麼鬼迷心竅,竟然就跟程小雨好上?
他忍不住將這兩個女人做對比,才發現,瀟瀟什麼地方都好。
男人都是這德性,失去才知道珍惜,這話也沒說錯。
“你看什麼呢?是不是對她餘情未了,你說啊?”
程小雨打了周祈安幾下,“爲什麼每次一看見她,你就移不開眼經呢?”
“小雨別生氣,我沒有看她,只是怕她會打你。”以前程小雨經常哭訴會被瀟瀟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周祈安也明白,那根本就是個謊言。
“別演戲了,趁着今天人齊,我就跟你們說清楚,想離婚可以,你沒有任何資格分我們程家的東西。”
這話程瀟瀟是對着陸梅說的,她語氣冰冷,將一紙協議書攤開在她面前。
“上面這些條款,你看看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如果都同意,就簽字吧。”
不能怪她早有準備,實在是陸梅這種女人,必須要比她更狠,才能踩着她的尾巴。
陸梅氣憤接過,還沒看到幾行,臉色就開始變得鐵青。
她耐心不算好,看了三分之一,終於爆發,將離婚協議書三兩下,撕了粉碎。
“那都是什麼東西,想讓我淨身出戶?不可能。”她指着程瀟瀟:“不要以爲你嫁給了那個私生子,我就會怕你,就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跟你鬥到底。”
程瀟瀟又從包裡抽出一張:“撕吧,這樣的複印件,我還有許多呢,無論你簽字不簽字,都沒有什麼結果的,與其鬧到大家都不痛快,不如給個準話,不然我們就要走司法程序了。”
“走就走。”
她大言不慚,恨不得衝過去將這個女人捏死。
“那你是覺得那些報紙的內容是假的咯?”她一句話將陸梅堵死,脣瓣不斷顫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內容?”
“大學生還真是帥,看起來也很猛。”
陸梅渾身發軟,這個小賤人又在拿這件事情出來說,她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那都是你做的吧?”她從齒縫裡壓出幾個音節。
“當然不是,如果是我做的,肯定乾脆利落,趕、盡、殺、絕!”她一字一頓,氣勢如虹,將在場的幾個人都嚇得不輕。
尤其是周祈安,被程瀟瀟這樣驚人的轉變給迷住,許久移不開眼睛。
程小雨是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推了一把周祈安:“還愣着幹什麼,過去收拾這個女人啊,她竟然敢威脅我們?”
她擡起下巴,驕傲的看着周祈安:“怎麼?難道在這裡,你們還想用暴力解決問題不成?”
“打死你這個賤人。”
程小雨沒忍住衝了過去,她力氣沒程瀟瀟大,她在監獄裡頭的日子可不是白呆的。
一隻手就將她推開,一個踉蹌,程小雨摔到地上成了狗吃屎的姿勢。
她捂着摔疼的手哇哇大叫:“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是你先動手在先的,禮讓三分這種詞對你不適用,你敢打我一巴掌,給你十巴掌,看誰有能耐。”
咄咄逼人的程瀟瀟居高臨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眼中都是冷冷的光芒,精緻美麗的臉蛋上,充滿了對她們的厭惡。
只要一看見周祈安跟程小雨的身影,她就能想起在監獄中被人折磨的場景,實在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該算的賬,一筆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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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陸梅徹底退出程家,然後纔開始收拾你們這羣烏合之衆,栽贓嫁禍,然後在媒體面前潑髒水,演得一身好戲。
“程瀟瀟,你不要太過分了,以爲有我小舅跟你撐腰,就什麼都不怕,你可想好後路,我外公可不會給你機會。”
她憤怒的火氣因爲這一句話到了頂點,抄起抱枕就砸了過去。
“程小雨,你最好給我閉嘴,現在不敢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或許到廚房去拿菜刀一起同歸於盡也是可以的。”
被她的狠話嚇到,程小雨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程瀟瀟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什麼波瀾都沒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這個女人不是沒用嗎?
爲什麼還要怕她。
“你……你瘋了嗎?”
她呵呵冷笑:“你現在纔看出來?在監獄裡你讓獄友關照我的時候,就瘋了,所以我警告你,還想活下去,最好別惹我。”
陸梅也被她震住,一時之間竟然沒敢開口。
“瀟瀟……你冷靜一點。”周祈安招了招手,撿起地上的枕頭,替程小雨揉着被摔疼的手腕。
她見不得兩人這副恩愛的模樣,嗤笑:“你也別假惺惺,戲演得再好,也有露陷的那一天,真不知道一塊掉到茅坑裡的石頭,爲什麼還有人搶。”
“你說誰是茅坑裡的石頭呢?”
她懶得理會,這麼明顯的話聽不明白就是傻子了,轉個身到廚房去倒水,喝了好大半杯才平復了喉嚨的乾燥。
只是走出去看見她們還在客廳,忍不住皺了皺眉。
“還不走是不是要讓我叫保安呢?”
“你以爲自己是誰?要趕走我?”
她不解的環視一圈:“難道還想留你過夜?還是想繼續跟我爸同牀共枕呢?”
“你……”
“別我啊你啊,在我還沒改變主意要報警之前,趕緊滾,否則我不保證會不會做出點別的什麼事情來。”
程小雨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不顧陸梅多生氣,跟周祈安左右拉着她胳膊就圓潤的滾了出去。
程瀟瀟拍拍手,看着保姆:“王嫂,以後但凡是他們任何一個人來了,絕對不要開門,門鈴也給我拆了。”
“知道了小姐。”
程瀟瀟剛轉身,電話就來了。
她一看是陸謹言,怒氣一下子就不見了。、
“下班了?”
“嗯,你在哪裡?”
“在我爸爸這兒呢。”
“出來吧,我接你去個好地方。”
程瀟瀟沒問太多,收拾了東西又在客廳等了一下,跟程嚴華打過招呼之後就走了,出去的時候陸謹言的車剛好到。
“今晚是什麼日子,這麼着急的趕過來?”
他身上穿着的還是非常正式的衣服,該不會是參加什麼商業晚宴吧?
陸謹言笑着親了她一口:“快上車,我一會兒慢慢給你解釋。”
車子不是朝家的方向開的,程瀟瀟忍不住好奇,見他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更加想不明白。
“纔剛剛恢復身體,上班才幾日?你就那麼興奮?”
他目光專注着前方,說:“今天的事情,是爲了讓你興奮,聽說唐先生今晚有可能出現在一個宴會上,我們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我們現在馬上去給你做造型換衣服,時間還來得及。”
“唐先生?是那個唐先生?”
“當然是你最崇拜的偶像了,想要奪得那個項目,他纔是最有實力的人不是嗎?難道對自己沒信心?”
她一顆心開始跳個不停,驚喜交加,又有些害怕。
“你說他真的會出現嗎?”
“不一定,他近兩年來已經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了,今晚來的人,肯定大半都是衝着他去,就當是碰運氣吧。”
程瀟瀟開始緊張了起來,又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