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國家還有王法嗎?”
他看着面前的母親,退無可退之下身心疲憊,一根菸抽完,煩躁感卻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更加讓人暴躁,周母的話讓他已經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慾望了。
“媽,總之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指不定什麼時候你就親手將我送到監獄裡頭去了。”
“這……”
周母終於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看着周祁安,眼神飄忽不定。
“小雨的事情你也少管,明天就送你回去,大壯他們的事情,不要插手了,否則你就等着到牢裡頭看我吧。”
他說了這麼嚴重的話,周母就是再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也不得不答應了。
自己就這一個兒子,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她可承受不住,何況還是多管閒事惹來的麻煩。
周祁安故意說得這麼嚴重,是爲了日後可以消停一點,見她暫時聽進去,也就沒再繼續往下說,抓着衣服就準備離開這裡。
周母看見他站起身來,緊張的問:“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裡?”
周祁安黑着臉,沒有理會,徑自走了出去。
剩下週母一個人,對着滿屋子的碎片,呆呆坐在沙發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程小雨開門下來的時候,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客廳,故意繞到了廚房那邊去,也不跟她說話,倒了一杯水,出來直接上樓。
周母有些後怕,對面前這個女人是恨得咬牙切齒,兒子想跟她離婚還離不成,要給她那麼多錢,想想心裡就覺得十分憤怒,因此對着她更沒什麼好臉色。
看見她上樓的背影,忍不住冷嘲熱諷:“就這德行,作孽那麼多,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
她才走到一半,聽見周母的話,腳步就這麼生生停在了原地,轉過身來,瘋狂的看着她:“你就是這麼詛咒自己的孫子?好歹也是你們老周家的血脈,你就這麼惡毒?”
這個老太婆,她真是受夠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沒素質的人。
“生下來纔是我們老周家的,生不出來,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她不屑的瞪了一眼,沒有發現程小雨此刻的眼神,有多麼陰冷。
“你這個老太婆,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惡毒的人嗎?是不是那個小三生出來的纔是你們老周家的?”
“小三?可別說得那麼難聽,現在她的孩子月份你比還大,以後你的是庶出,還要叫他一聲哥哥姐姐呢。”她想起這個女人會分掉他們家的財產,就氣得將周祁安的話忘記得一乾二淨。
這會兒又跟程小雨爭吵了起來,她再也無法忍受,就這麼居高臨下,從樓梯上將手中的水杯直接朝老太婆扔過來,幸虧不是開水。
但一個杯子砸過來,也足夠讓她痛得哇哇大叫,大半杯水當頭澆落,弄得滿身都是,衣服頭髮全部被打溼,玻璃杯落在地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你這個女人,我要跟你拼了。”
周母撿起杯子就朝程小雨衝過去,這一刻,內心憤怒得只想跟她拼命。
心裡不斷有個聲音在說,打死她,打死她。
程小雨可不是個傻瓜,看見她要衝過來打自己,拔腿就跑,幾步衝過去,將房門從裡頭反鎖了起來,聽着外面震天的敲門聲,她淡定的坐在牀上,拿起手機跟周祁安打電話。
“喂,你媽準備要殺了我,要是不回來,就等着替我收屍吧。”
周祁安傻了,正在開車的他一個急剎車,輪胎髮出了刺耳的聲音。
程小雨說完這句話就掛了,他也顧不得打電話去問,反正這裡也沒多遠,直接將車子掉頭,朝別墅的方向開,心裡已經將周母罵了一通。
這才離開十幾分鍾,就出事情了,他的這個媽跟媳婦,果然是水火難容,不打死一個誓不罷休。
踩下油門,他一刻時間也不敢耽誤,小雨懷着孩子,他這個老媽是個潑辣性子,萬一傷了孩子,小雨肯定要跟她拼命的。
到時候一家人鬧上法庭,就不是那麼好收場了,家暴跟出gui,這一場離婚官司,不用打他也是必輸無疑,到時候無論是公司還是房產,他一毛錢也得不到。
周母還站在門外,頭髮溼噠噠滴着水,她拿着鞋子猛敲程小雨的房門,憤怒辱罵着。
“你這個賤人,馬上給我出來,出來我打死你。”
“滾出來,這裡是我兒子的房子,你給我滾出去。”
“賤人,我要你跟我兒子離婚,我們老周家沒你這麼大逆不道的兒媳婦。”
什麼禮義廉恥,道德觀念,全部被拋在腦後,她只知道要收拾程小雨,打死她這個賤人,方纔的那一番話,周祁安全都白說了。
“有本事你打開門打死我啊,看你要不要判刑。”
程小雨也是氣得徹底失去理智,不僅如此,她還跟陸梅跟陸瑾年兩個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救命。
陸謹言跟她關係不好,另外這個大舅舅,對她一向算不錯的,這個時候,她也只能想到陸家人給自己撐腰了,不然這個死老太婆還以爲自己很厲害。
“賤人,你給我出來,出來我打死你。”
周母摸了一把頭髮,氣得七竅生煙,從來沒有人敢打過她,何況是自己的兒媳婦。
周祁安還沒踏入大門,已經聽見裡吵翻天的聲音了,小區巡邏的保安也站在門口,拼命敲門,可惜裡頭兩個人都看功夫搭理。
那保安一看見周祁安,就跟見了救世主一樣,立馬走到他跟前來。
“周先生,拜託您儘快處理一下你家的這個事情,三更半夜,大家都要睡覺,好多業主都投訴了,這樣下去可不行,都吵了大半個晚上了。”
周祁安點點頭:“我知道了,不好意思,今晚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我這就進去解決。”
“那好吧,可別再讓我爲難了。”
周祁安掏出鑰匙,推開門的時候周母正在砰砰砰的拍打着程小雨的房間門,嘴巴里還不斷冒出各種惡毒無比的語言,聽得他心底發寒。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
這麼惡毒的話隨口就說了出來,就算不喜歡小雨,她現在肚子裡還懷着周家的孩子呢。
這樣惡毒的詛咒,是從自己母親的嘴裡說出來的,一時之間,真的讓周祁安無法接受。
開門的聲音她也聽不見,仍舊在對程小雨糾纏不休,她現在腦海裡只有一個瘋狂念頭,要將這個賤人拖出來,狠狠打一頓。
程小雨在臥室接到陸梅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
周祁安聽見門鈴,還以爲是剛纔的保安,想也沒想就將門打開了,沒想到是丈母孃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陸瑾年。
上頭周母的咒罵聲已經傳了下來,陸梅還記着上次在醫院裡頭那一桶雞湯的仇,想也不想,直接抄起客廳的遙控器就走了上去。
周母聽見身後有腳步聲,突然轉過身來,陸梅的遙控器啪嗒一聲就砸在了她臉上。
“你敢打我?”
她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陸梅,本來就在氣頭上,還被她用遙控器砸了這麼一下,徹*山爆發了。
惡狠狠衝過去就要打架,周祁安衝上去,將周母拉開,冷聲對陸瑾年說:“還不快拉着,等下鬧出人命來怎麼辦?”
陸謹年悠悠的說:“那也是你們家的事情,我只是來看熱鬧的。”
“放開我,我今天就是要打死這母女倆。”周母瘋狂的掙扎,本來就是在家幹農活的,力氣尤其大,周祁安險些拉不住她。
“媽,你想幹什麼,我纔出去一會兒,你是要鬧翻天嗎?”
“你鬆手,你這個不孝子,她們母女倆合夥來欺負我,還砸我,你給我打她們,打死她們。”
“真是個鄉下老太婆,一點法律意識都可沒有,打死人了跟你兒子一塊到牢裡呆着,到時候你們老周家,就等着絕後吧。”
“你是誰?你也給我閉嘴。”
陸瑾年優哉遊哉的扶着樓梯扶手走了上來,他完全沒有要去拉架的準備,要不是那麼無聊,才懶得過來這,不過不錯,看看熱鬧。
“大姐啊,你這個親家可真不咋地啊,沒素質就不說了,還沒禮貌,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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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陸梅也不爽,無奈事實如此呢。
“你說什麼?小安你放手,你也聽見了,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你還不離婚,不離婚要這個女人幹什麼,這種親家,不要也罷。”
“媽,你給我閉嘴。”周祁安怒吼,鬆開了周母:“少說一句行不行?是不是要將我逼死你才滿意呢?”
“吵夠了嗎?”
程小雨終於打開門,看見周母一下子就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像是要將她吃了。
“周祁安,離婚吧,我已經沒心思繼續跟你耗下去了。”
周祁安一下子就慌了,幾步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小雨你聽我說,我是愛你的,我不同意離婚。”
“離婚就離婚,這樣的女人,我們老周家,不侍候了。”周母說。
周祁安憤而罵道:“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