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不要欺人太甚,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物極必反嗎?”陸振興氣沖沖的說。
陸謹言聽完只是冷笑,他已經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狐假虎威,只不過是想要逞威風,不願意認輸罷了。
“三叔,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你知道我爸心裡是怎麼想的嗎?”他的話點到爲止,拉起程瀟瀟,沒有多看他一眼,離開了會議室。
坐在辦公室裡,程瀟瀟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面對那羣股東,她覺得就是分身也招架不住,尤其底還那麼多喜歡搞小動作的人。
好好一家公司,愣是讓他們弄得烏煙瘴氣。
看出她的疲憊,陸謹言將人按在沙發上,隨後吩咐秘書倒了牛奶進來。
看見他手中的咖啡,程瀟瀟站起來就要去搶:“爲什麼我的是牛奶?”
“你喝那麼多咖啡做什麼?”陸謹言舉起手:“對身體沒什麼好處,你最好還是聽話。”
“那爲什麼你在喝呢?”
陸謹言一臉理所當然:“我下午還要開會,而你可以選擇在休息室裡頭睡覺。”說完他還指了一下休息室的門。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碰撞到了一起,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爲了賺錢養你,我也是要拼死一搏,會議結束還有一個商業酒會,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呢?”
商業酒會?
程瀟瀟想起第一次跟他參加宴會的時候,差點就着了程小雨的道,被一頭禿頂大肚腩的肥豬給上了。
幸虧最後陸謹言及時趕到,否則,足夠讓她這輩子都毀在那件事情上。
見她臉色不好,陸謹言也不勉強:“純屬商業性質,會很悶,你今天也累了,早點回去喂坨坨也好。”
程瀟瀟突然抱住他脖子,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對不起,不是我不想跟你去,只是好久都沒有去看爸爸了,這兩天焦頭爛額的事情太多,他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陸謹言:“那個護工不是普通人,有她在,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還是我去醫院看看吧, 記住別喝那麼多酒,否則今晚就不讓你進門了。”
程瀟瀟離開陸氏大樓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她剛剛上了出租車,一看是周祁安,想也不想,直接掛斷。
接着又換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她想不出還有誰能這麼無聊,繼續將電話按掉。
對方鍥而不捨,彷彿勢必要讓她接電話爲止,大約連續掛了十幾次,她耐性終於被消磨光,接通之後直接冷冷的發問。
“周祁安,有意思嗎?”
“你果然知道是我。”
程瀟瀟心想,那不是廢話,要是別人,她能連續按掉?只有這麼討厭的人,才足以讓她用這種態度來對待。
“你最好說出個所以然來,否則別給我打電話了,我實在想不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交流。”她劈頭蓋臉的說完,靜靜等着電話那頭的解釋。
周祁安偷偷朝身後看去,確定沒有人跟上來,才放開了聲音說:“瀟瀟,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但我會實際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感情,還是沒變的。”
“神經病。”她罵完準備掛斷。
周祁安馬上說:“如果我可以將陸謹言打敗呢?你是不是會改變自己的心意?”
“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什麼人呢?”語氣之中 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難道你以爲我現在對你的敵意,跟陸謹言有關係嗎?”
“不然呢?沒有他,你憑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這個自大狂,自我感覺良好,神經病附體,突然打電話來就爲了噁心她,程瀟瀟覺得實在沒有繼續通話下去的必要,手指一動,直接掛斷。
周祁安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允許她結束,於是兩人又開始了反覆一個打,一個按。
拉黑的號碼已經不下十個,他鍥而不捨的精神,讓她頭疼,這貨絕對是神經病犯了,也不知跟程小雨之間又鬧出了什麼問題。
否則他公司最近的行情,已經跌到谷底了,哪裡還有這些閒情來風花雪月。
讓她沒想到的是,下了出租車,周祁安陰魂不散,直接就等在了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他就那麼遠遠站着,程瀟瀟掉頭就走,準備從另一個門進去。
周祁安一心過來這裡守株待兔,哪裡能讓她輕易走掉,拔腿就衝上去追。
程瀟瀟腳步很快,高跟鞋也沒辦法阻擋她的速度,周祁安卻直接跑了起來,直接站在跟前,將人攔住,見她準備側身離開,氣喘吁吁的就伸出手,拉着她手腕。
“你準備躲我到什麼時候?”他大口喘息着,張開的嘴巴一下一下呼吸着新鮮空氣。
“躲你?是不待見你,不是怕你,這兩個詞語有本質上的區別。”程瀟瀟白他一眼:“還有,別給我打電話了,對於被人誤認爲第三者這種事情,我非常不喜歡。”
“瀟瀟,別走,我真的有話要跟你說,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好嗎?”
“半個小時?”程瀟瀟看着人來人往的大門口冷笑:“半分鐘我也不想給你。”
“瀟瀟,這件事情跟陸謹言有關係,你不聽確定不會後悔?”他鎮定自若的看着她轉過身又瞬間頓住腳步,意料之中的回過頭來。
“你果然是最放不下他,我出說了一句話,就已經忍不住了。”
“有話快說吧,我還要去看爸爸。”她壓下內心的厭惡,撇開頭,更不想對上他那種貪婪的目光。
“呵呵!”周祁安不甘心的說:“如果他一無所有,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聲音裡頭充滿了篤定。
“如果你想說的是這個的話,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她火氣攻心,擡眼瞪他:“就算陸謹言變成乞丐,我也心甘情願,你聽明白了嗎?”
周祁安這次忍不住大笑,邪魅而狂妄的樣子是那麼不可一世。
“心甘情願?你倒是真愛他啊。”
他聲音漸漸冷了下來,這個女人當初的眼裡,只有他周祁安,自從那個男人出現之後,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奪走,想不通的是,當初怎麼就跟她離婚了。
“你可以走了,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你確定不想知道這個項目對他而言造成的影響?說不定你可以幫他?”他懂得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來動搖人心,這個程瀟瀟一直都知道,卻無法拒絕。
最後周祁安將她帶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地方,美名其曰,在一個好的環境下,才能讓他心情更好,想事情也更加清晰。
程瀟瀟懶得反駁他,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不裝,纔是真作呢。
她雖然生活在A市,卻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來,環視四周裝飾陳設,她想,要麼是過分高端,要麼是近年新建。
房間中式裝修,跟外面的佈局一樣古色古香,細節考究。
路過房間的時候,一架屏風後傳出悠揚死絲竹聲,有年輕女子整在彈唱,懷抱琵琶,讓人恍然時光錯落,是否夢迴千年。
儘管這麼大手筆,迎合她此刻心情,完全是糟蹋了這樣的好風情。
她想,如果坐在面前的對象不是周祁安,她必定可以用最好的狀態來慢慢品味。
“怎麼?不喜歡這裡嗎?”他見程瀟瀟臉上表情冷淡,忍不住問。
這可是他花費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的地方,平日裡,據說很難訂到位置,他覺得這樣的地方,才能跟程瀟瀟匹配。
“如果我沒有記錯,跟周先生來這裡,是有別的事情要說吧,至於這高端優雅的環境,怕是有些浪費呢,下次周先生不妨找一個知情趣的人來,免得暴殄天物。”
她說出這樣的話,周祁安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瀟瀟,你不必急着拒絕我,不妨等結果出來,再做決定。”
“不必了,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沒必要的人身上。”
“何必,你真的以爲他可以保護你一輩子嗎?”周祁安忍不住擠兌:“男人都是一樣的,他跟你結婚也好,談戀愛也罷,最後總會新鮮感過去。”
“所以你還找我做什麼?睡了那麼久還不膩嗎?”她冷冷反問。
周祁安被她的話一噎,頓時哭笑不得。
菜餚精緻可口,在A市難得吃到這樣正宗淮揚菜,程瀟瀟卻食不下咽。
她心神難定,拿筷子在一盞文思豆腐裡攪來攪去,好好一道菜叫他毀得不像樣子。
周祁安卻說:“不喜歡這個,我們可以再叫別的。”
程瀟瀟搖頭:“我根本就沒打算來跟你吃飯,要不是你用了這麼卑劣的藉口,但現在既然已經來了,我倒想跟你徹底說個明白,以後就不要找我了。”
“瀟瀟,你對陸謹言就真的這麼死心塌地?”
他也放下了筷子,先前的興奮,也被她頻繁的拒絕,化成了怒氣。
程瀟瀟擡眼看他,冷靜的問:“是什麼讓你這麼自以爲是,覺得我還會回心轉意呢?當初你選擇跟我離婚,並毫不留情抹殺我們之間唯一的牽扯,包括三年感情的時候,難道就不曾念及過去的半點情分?”
她的話讓周祁安無言以對,只說:“以後我會補償你。”
她無奈的笑,卻沒了繼續往下說的衝動,兩人思維完全不在同一個空間,無法交流。
“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倒下去。”周祁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