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思關緊了門,氣得咬牙切齒。
暫不論她是如何被顧西澤從烤串店弄回來的,光是想想顧西澤的惡行,就讓她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
方纔若不是她沒穿衣服,她還真會迎上去給他幾巴掌。
他對金髮美女那種身材火爆的洋妞感情趣也就罷了,怎麼還可以對她下手?
她還是未成年啊?
脫了她的衣服不說,還如此理所當然的走進來。
雲思思心頭的火苗,噌,噌,噌的往上衝,並且越燃越旺。
回頭推開他的衣櫥,目光越過清一色的黑白襯衣西裝後,在最裡面的方向看見自己的幾套衣服都掛在那裡。
是顧西澤掛的嗎?
若是擱以前,彼此的衣服掛在一起,她一定會歡天喜地。
可現在,真嫌棄顧西澤。
把自己全部的衣服收出來,塞進行李箱內,發現幾套粉色套裝的內衣不見。
“顧西澤?”雲思思衝着門口吼了一聲,“我的內衣呢?”
在餐桌前,擺着盤碗的顧西澤擡頭望向緊掩的臥室門。
這丫頭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呢。
“中間格子抽屜,第三格。”
雲思思回到衣櫥旁,拉開第三格。
裡面卻全是摺疊好的,他的底褲。
重新數了數,才發現她拉開的是第二格的抽屜。
怒氣衝衝的在第三格拿回自己的粉色套裝內衣,放回行李箱後,這才選了一套換在身上。
一邊換,一邊自言自語。
“真噁心。”
“看起來一派正值,沒想到卻和那種女人混在一起。”
“我以後都不要見到你了。”
換好衣服,雲思思直接拉着行李箱走出去。
聽着行李箱的輪子聲,顧西澤在餐桌前擡頭望來,立即蹙眉。
“你要幹什麼?”顧西澤的目光冷了半分,雲思思看也不看他一眼,“回國啊。”大清隱龍
行李箱的輪子聲,再聲軲轆轆的響聲。
“站住。”顧西澤放下手中的早餐,繞過餐桌,大步走到她的身後,拽着她的手腕往回一拉,“爲什麼剛來,就要回國,你不是打算在舊金山多呆一些日子嗎?”
“不想呆了。”雲思思賭氣道。
顧西澤鬆開她,重新走回餐桌。
拉着行李箱走到門邊的她,發現門怎麼打都打不開,舉目搜了搜,才發現牆壁上有一個密碼機,大抵這是需要密碼才能出去的。
剛好,在餐桌前擺完最後一碟小菜的顧西澤,頭了不擡的說道,“沒有密碼,你是出不去的。”
雲思思望了望兩面落地窗。
他拉開一張餐椅,“防彈玻璃。”
雲思思嘆一口氣,看來,他不給她開門,她是出不去了。
好吧。
拉着行李箱又走回去,看着在餐桌前擺弄的他。
他沒有理她,而是離開餐桌,繞過她去了廚房,拆開新買的筷子,在水籠頭下面洗了洗,又拿進消毒櫃。
過了兩分鐘,才從消毒櫃裡取出筷子,重新走回餐廳。
她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拉着手中的行李箱。
他把筷子擺在對面的青花瓷碗具上,“坐下吃早餐。”
“吃就吃。”雲思思鬆開手中的行李箱,反正肚子這會特別的空,而且胃裡很不舒服,剛好他桌子上的清粥小菜,比較合她的胃口。
兩人都坐在餐桌前,面對着面。
顧西澤幫她盛着他親自煲的白米粥,餐廳安靜得只能聽見獎勺撞擊碗沿的聲音,清脆響耳。
從燉盅裡舀出來的粥,又清稠香濃,空氣裡能聞着清香的米粒香味。
“昨晚你醉得不省人事。”顧西澤把盛好的清粥替到她面前,又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葡萄汁遞給她,依然沒有看她一眼,“把它喝了。”
雲思思不是聽話,而是真的混了。
一杯牛奶葡萄汁下了肚,喉嚨與胃裡暖暖的,酸酸的,舒服極了。
“昨天你碰見她了?”他也很久沒有這樣休閒的吃過早餐了,尤其是精心煲的白米粥,來舊金山的頭三年,學業很忙,後來是事業很忙,很多時候他忙得連飯都吃不上,更別說規律的飲食習慣了,“金髮的異國女子?”
雲思思聽到金髮女子,喝粥的速度更快,聲響更大。
一大碗粥,三兩口就下了肚,似乎被她解決的不是粥,而是她所討厭的人。
顧西澤明白了,她確實是看見了。
“她是董事長的孫女。”於是,顧西澤又說,“她叫Aimee,她喜歡我。”
什麼?雲思思本是要放回碗裡的勺子,砰的一聲撞了回去。
要是再重半分,這勺子定會碎成兩半。
“我和Aimee不可能,我已經向她向董事長說清楚了。”顧西澤不打算瞞着她,“今年五月,我會回國。”
雲思思握着手中的勺子,擡起頭來,看着對面的顧西澤紳士優雅的喝着粥。
“如果你聽完這些,還要離開,我不會攔着你。”他也擡頭望來,眉頭微蹙,“門的密碼,四位數,0524。”
0524?
雲思思努了努嘴,這不是她生日的月份和日期嗎?
幹嘛要用她的生日作密碼?
雲思思用勺子戳了戳碗底的幾粒粥米,垂了頭,不敢看他,“她真的不是我未來的嫂子?”
“雲思思。”顧西澤握緊手中的筷子,“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嗎?”
“……”雲思思努嘴笑了笑,好吧,信了他了,擡頭時卻看見他緊蹙着眉頭,一臉面癱樣,但不得不承認,他這面癱的樣子男友力實在是太強大了,“顧西澤,我才發現你竟然還會用筷子唉。我以爲你來舊金山好幾年了,連筷子都不會拿了呢。不過看來,還沒忘本。”
說完,雲思思的心情大好。
又給自己添了一碗粥,不用一分鐘就喝完了。
然後丟下碗筷,“密碼多少來着?”
“……”顧西澤的眉頭蹙得更緊,如果說前一秒鐘他是面癱,那麼現在他就是面癱加寒冷四射。
“我想起來了,0524對吧?”雲思思推開身後的椅子,“好像是我生日來着,還算你有情有義,沒忘了我的生日。行李箱幫我拿回去,我要出去曬曬太陽。”
等雲思思從玄關處走出去,纔想起來,昨天晚上是誰幫她洗的澡,幫她脫的脫衣服?
好像顧西澤的別墅裡,也沒有別人,連昨天那個五十多歲的女傭也不在場,那她的衣服到底是誰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