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南伸手抽出照片,放在燈光下仔細的看着。
照片其實很簡單,就是一男兩女的合照,背景也沒有什麼特別,但是吸引他們的卻是照片中的人。
池淮南和夏南星之所以這麼的詫異,是因爲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池淮南的父親,池誠峰。
雖然照片看上去有些舊了,但是池淮南還是一眼可以認出,這就是池誠峰年輕時候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大概只有二三十歲,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筆挺的站在一位年輕女人的身邊,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看上去卻非常的有氣勢,那深邃淡定的眼眸中,似乎有種將所有一切都能夠掌握在手中的傲然,這股氣勢倒是和現在的池淮南很像。
而如今的池誠峰身上,卻根本看不出這樣的氣勢,明明是同一個人,身上的氣勢卻完全不一樣。
池誠峰的身邊,站着兩位女人,一位是年輕時候的夏晴雲,確實長得很漂亮,精緻的眉眼帶裡着溫柔的笑意,小腹微微凸起,顯然是有了身孕。
在夏晴雲和池誠峰的中間,還站着一個女人,模樣長得非常漂亮,和夏晴雲一樣眉眼帶笑,親暱的挽着池誠峰的手臂,她的肚子凸起得比夏晴雲還要大,看樣子似乎都快要生了。
只是這個女人,卻不是張媛芬!
張媛芬雖然穿着打扮都很高貴,但是模樣卻並不是很還看,甚至可以說是長相一般,和照片上美麗的女人沒有一絲相像。
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誰?和池誠峰是什麼關係?夏晴雲又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這三個問題,一直在兩人的腦海中徘徊,只是久久都想不出答案。
“我去問一下雲姨!”夏南星一把從池淮南的手中抽走照片,然後快步跑出了圖書室。
而池淮南這一次,並沒有跟上去,而是呆呆的坐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想着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爲什麼會給他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就好像是他認識她很久了一樣!
夏晴雲剛剛安頓好所有的孩子,正準備回房間去休息,夏南星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看着夏南星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夏晴雲皺着眉頭擔憂的問道:“怎麼了?這麼着急,是出什麼事了?”
“雲姨,您認識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嗎?”夏南星將手中的照片遞到夏晴雲的手上,一邊喘着氣一邊問道:“她和您一起照相,那您一定認識她吧,她是誰?叫什麼名字?”
夏晴雲聽着夏南星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不由得笑了一聲:“你這丫頭,一下子問這麼多,我哪裡回答得上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向夏南星手中的照片。
當她看清照片上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了,目光一直盯着夏南星手中的照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雲姨,怎麼了?”夏南星看到她這副樣子,皺眉疑惑的問道。
夏晴雲聽到夏南星的問話,這纔回過神來,伸手一把就從夏南星的手中拿過照片,強擠出一絲笑容:“這個只是當時來福利院看孩子們的好心人的合影,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哪裡還記得名字。”
雖然話是在這樣說,但是夏南星看她此時的表情明顯是在隱瞞着什麼。
“雲姨,您在仔細想想,真的不記得嗎?”夏南星看着她,不死心的又追問了一遍。
夏晴雲沒有絲毫猶豫的搖搖頭:“真的不記得了,小星,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匆匆說完這句話以後,夏晴雲就立刻轉身進了房間。
夏南星看着緊閉的房門,揚起手想要敲門再問問,可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夏晴雲回到房間以後,低頭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照片,看到最後,竟然不自覺的流出了眼淚。
這一夜,她都沒有睡着。
而池淮南和夏南星的心裡因爲一直都在想着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所以這一晚也沒有睡好。
當天晚上,池淮南就打電話給了唐景琰,讓他去查一查三十年前,池誠峰身邊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分別是誰,看能不能因此查出照片上的女人的身份。
兩人在東城呆了五天,把春節過完以後,就開車回到了北城。
本來池淮南是準備當面去問池誠峰,可是後來想想,就算他還記得那個女人,估計也是不會告訴他的,所以最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幾天,池紹謙一直都待在舒家,幾乎是親力親爲的照顧着舒川,甚至比親女兒比他都還要好。
舒淺溪看着他改變了這麼多,心裡唯一的一絲防備也全都放下,全身心的相信着他。
三天春節過完以後,舒川就在池紹謙的安排之下,出國治療了,而方欣蘭則是陪在他身邊一起去照顧他。
舒淺溪本來也想去的,但是舒川和方欣蘭不同意,非要她待在北城陪着池紹謙,她見父母的態度如此堅決,最後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聽話的留在了北城。
舒川出國治療以後,舒氏集團的所有就全都交給池紹謙打理,而舒淺溪對於公司上的事情都不懂,所以還是繼續在培訓班教孩子們跳舞,生活就這樣平靜的度過着。
轉眼就是一個禮拜過去了,唐景琰那邊寂靜了一個星期以後,終於是傳回了關於池誠峰的消息。
“三十年前,池誠峰確實有過一個很愛的女人,當時兩人的愛情鬧得整個北城人盡皆知。但關於那個女人的姓名,樣貌,身份,全都被池誠峰保護得很好,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唐景琰隔着手機沉聲彙報着。
因爲時間過去得太久,當年知道這個女人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根本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
池淮南坐在書房裡,聽着電話那頭唐景琰的彙報,手指一下一下輕敲着書桌面。
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張媛芬不是那個女人,但是卻也沒有證據可以百分百證明那個她就是那個女人,畢竟兩人的氣質和樣貌相隔實在是太大了,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沉默了許久以後,池淮南沉着聲音說道:“你繼續查下去,不論如何都必須找出她到底是誰!”
雖然這個問題現在看上去很是棘手,但是池淮南有一種直覺,似乎只要找出這個女人,就可以揭開所有事情的真相,所以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把她給找出來。
“好,我盡力。”唐景琰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池淮南的修長的手指繼續敲打着桌面,大腦則在飛速的轉動着,不斷的理着整件事情。
他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找不出來。
夏南星端着泡好的牛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池淮南正坐在書桌前認真的思考着問題。
她也不出聲打擾,將牛奶放在他的桌上以後,就又悄悄的退出了房間。
等到池淮南迴過神的時候,書房裡還是隻有他一個人,但是桌角的一杯牛奶卻已經告訴他,剛纔有人進來過。
他的嘴角上揚起一抹幸福的弧度,端起牛奶就喝了一大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着就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池淮南一下子坐不住了,趕緊放下牛奶,急匆匆的跑出了書房。
一出書房,池淮南就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果盤和水果,卻沒有看到夏南星的身影。
“南南!南南!”池淮南一邊焦急的呼喚着夏南星的名字,一邊快速的衝下樓,正好看到兩個男人拖着夏南星準備往外走。
在看到這一幕的一瞬間,池淮南的眼睛變得猩紅,快步衝上去,揚起一拳狠狠的打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然後快速的一擡腿又狠狠的踢倒了另一個男人。
他們沒有想到池淮南的身上會這麼好,微楞了一下以後,立刻開始反擊。
然而此時的池淮南已經是暴怒的狀態,下手是快準狠,絲毫不留情,一下子就將這兩個男人打得鼻青臉腫,跪地求饒。
正好這個時候,半開着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緊接着慕斯高大的身影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什麼情況!”看着倒在地上嗷嗷直叫的兩個男人,慕斯詫異的出聲問了一句。
“把他們綁起來!”池淮南冷聲說了一句,然後一把將昏迷的夏南星打橫抱起,快速的走到了二樓的臥室裡。
慕斯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着滿地的狼藉也大概可以猜到這兩個男人是做了什麼事。
爲了避免他們跑掉,慕斯趕緊找來兩根繩子,將他們兩個人緊緊的捆綁在一起,然後丟進洗手間,走之前還不忘記反鎖上門。
做完這一切以後,慕斯立刻上了二樓,一進臥室就看到池淮南正焦急的呼喚着夏南星的名字,然而夏南星一直都沒有反應。
慕斯趕緊快步走上前,給她檢查了一番以後,確認是因爲後頸的部位受到重擊而昏厥。
看着她脖子後方那塊紅色的手掌印,池淮南就感到一陣心疼,拉開被子給她蓋好,然後偏頭看向慕斯:“人呢?”
“關在洗手間裡了。”慕斯剛應了一聲,池淮南就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慕斯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夏南星,眼底也有着淡淡的心疼,但是卻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濃烈。
靜看了她一會以後,慕斯也趕緊起身,跟上了池淮南的步伐。
將洗手間裡捆綁在一起的兩人拖出來丟到客廳的地板上,池淮南一身戾氣的看着他們冷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兩個男人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都沉默着沒有出聲,似乎是不打算說出來。
“不說?呵。”池淮南冷笑一聲,偏頭看向身旁的慕斯:“阿慕,去把上次阿琰送的逼供水拿過來。”
“你說的是喝了以後就會渾身奇癢難耐,然後越撓越癢,而且還沒有解藥的那個嗎?”慕斯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那兩個男人的臉色。
果然他們在聽
完慕斯說的這話以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對於他們來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種非人的折磨,如果真的要被癢死的話,還不如出賣一次買主!
“我說,我們說!”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立刻忍不住,焦急的出聲說道:“我們只是收錢來綁架這個女人,有人出一百萬來買她,讓我們綁到人以後送到明遠路一百一十八號,因爲一直和我們是電話聯繫,所以對方具體是誰我們也不清楚!”
男人說完這話以後,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一直在不停的點頭附和着:“我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池淮南看着他們這副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說謊,轉頭和慕斯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想出一個辦法。
池淮南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幾分鐘以後,公寓的半掩着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男人領着一個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爺,這是您要的人。”男人畢恭畢敬的對着池淮南說了一聲,然後將身後的女人推了過來。
女人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身高體型都和夏南星很相像,但是樣貌卻很普通。
池淮南看着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冷聲說道:“你們把她綁了,送去明遠路一百一十八號。”
兩個男人先是一愣,然後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明白了池淮南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趕緊連連點頭答應着。
爲了防止他們再做出什麼小動作,順便揪出那個幕後買主到底是誰,池淮南親自帶人跟着他們一起去了明遠路,提前埋伏在了房子裡面。
將假的夏南星腦袋上套上一個黑色布袋,放在客廳的椅子上坐好以後,其中一個男人就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一直聯絡他們的那個電話。
“先生,您要的人已經到位了,那錢什麼時候可以……”男人說到這裡就頓住了,話裡的意思很明白。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他的話以後,立刻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好,你們把人放在那裡就可以走了,剩下的五十萬現在就打給你!”
“好好好,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男人像以往一樣高興的大笑了幾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把他們帶下去。”池淮南偏頭對着身旁的一個手下冷聲吩咐了一句,手下趕緊點點頭,然後押着他們出了房子。
而池淮南則繼續帶着其他人埋伏在房子的二樓,靜等着那個神秘的買主出現。
那個買主似乎很激動,電話掛斷以後不到二十分鐘,就匆匆的開車來了。
車在門口停下以後,一男一女兩個下了車,然後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兩人似乎很害怕被人認出來,臉上戴着墨鏡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走進屋子以後,他們直接奔着坐在椅子上的“夏南星”走去,一邊走還不忘出聲討論着。
“沒想到那兩個混混手段這麼高,一下子就能從池淮南手中抓到人!”女人看着昏迷的“夏南星”,語氣非常興奮的說着:“我已經看到錢在向我招手了!”
聽着女人的話,男人也忍不住高興的大笑了幾聲:“放心吧,等下再給池淮南打電話,用他的所有財產來交換一個心愛的女人,他一定會答應的。”
在樓上等着的池淮南聽到他們的聲音和對話,心裡已經猜到這兩人是誰了,他的嘴角揚起一絲自嘲的弧度,隨後對着其他手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可以行動了。
女人快步走到“夏南星”的身邊,興奮的伸手一把扯開套在她頭上的黑布袋,臉上的笑容在看清她樣子的瞬間僵住了。
“糟糕!被發現了!”男人驚呼一聲,拽着女人的手就準備往外逃,可是還沒有跑到門口,眼前就突然出現幾個壯漢,直接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人現在的心裡不斷的重複着一句,完了完了,這次什麼都完了!
池淮南邁着沉穩的步子從樓下一步步走到他們的面前,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冷漠的看着他們,語氣嘲諷的說道:“怎麼,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看一看了?”
看到池淮南出現,他們兩個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因爲緊張和害怕,兩人的身子都在不斷的顫抖着。
池淮南冷笑一聲,對着身旁的手下使了一個眼神,他們立刻上前禁錮住兩人的雙手,然後伸手將他們臉上帶着的墨鏡和口罩全都摘了下來,讓他們徹底的暴露在了池淮南的視線中。
池淮南早就已經猜到是他們,所以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淮南,你聽媽跟你解釋,我們這樣做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是……”張媛芬出聲想要跟他解釋,可是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布滿的陰霾和寒冰,所有的狡辯都說不出口了。
聽着她的話,池淮南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是什麼?是想見見你們的兒媳婦,又害怕她不願意,所以就招人來把她綁過來?”
一聽到他這樣說,池誠峰和張媛芬連連點頭,異口同聲的說着:“對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話說完,看着池淮南陰沉着的臉,一下子就又噤聲,不敢再說話了。
明明池淮南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但是就光是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那股駭人的氣息卻已經是那樣的濃烈。
被池淮南這樣盯着,張媛芬的心裡很是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看着他辯解道:“淮南,我們真的就是這個意思,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了爸媽的一片好意啊!”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池淮南都只是冷冰冰的看着她,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
幾個人就這樣對持着,大概過了好幾分鐘以後,池淮南終於有了動作,他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然後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池氏的股票到哪個點了?”池淮南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人出聲問道,一邊繼續用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看着張媛芬和池誠峰。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們兩個並沒有聽到,但是隱約可以感覺到,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半個小時以內,我要聽到池氏破產的消息。”池淮南冷聲對着電話裡的人說完這句話以後,就伸手掛斷了電話。
張媛芬和池誠峰聽到他的這句話,一下子愣住了,就那樣呆愣着看向池淮南,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池淮南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身旁的手下適時的打開了客廳的電視。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北城著名的龍頭企業池氏集團五分鐘之前股票跌幅超過50%,最終遭到停盤,池氏集團已經面臨破產局面,負責人目前下落不明……”
電視裡傳來的聲音讓兩人一下子回過神來,張媛芬激動的朝着池淮南大吼着:“池淮南!你這個白眼狼,混賬東西!我要跟你拼命,跟你拼命!”
張媛芬一邊大聲的吶喊着,一邊奮力的掙扎着,想要從禁錮中脫身,可是一直沒有成功。
在張媛芬的怒吼中,池誠峰也回過神來,跟着她一起對着池淮南不斷的謾罵着,各種各樣的髒話辱罵不斷的從他們口中說出來。
而池淮南自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副冷漠的模樣,冷眼看着他們,沒有出聲也沒有離開。
直到最後,兩人都已經罵累了,喉嚨難受得說不出話了,池淮南這才終於開了口。
“池氏破產是給你們的教訓,如果再把主意打到南南身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池淮南帶着威脅的說完這句話以後,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子。
“池淮南!你這個白眼狼!啊!我要殺了你!”張媛芬不斷的謾罵着,情緒非常的激動,然而不管她怎麼喊罵,池淮南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池淮南離開以後,他的手下們也鬆開了池誠峰和張媛芬離開了,諾大的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情緒崩潰的兩人雙雙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張媛芬更是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放聲的大哭起來。
原本他們計劃着是綁架夏南星,用她來作爲籌碼和池淮南談判,然後讓他把他所有的財產全都轉移到池氏,幫助池氏度過這次危機,這樣他們就還可以做那高高在上的池老爺池夫人。
可是現在,不僅沒有得到錢,反而還加快了池氏破產的速度,池氏破產了,他們真的是變得身無分文了。
現在他們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完全自作自受了!
離開明遠路以後,池淮南就開車回到了瑞安公寓,進門的時候,慕斯正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
“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慕斯聽到開門的動靜,轉頭看向池淮南出聲問道。
剛纔電視裡插播的那條新聞他已經看到了,那麼雷厲風行的速度,很像池淮南的手筆,所以他可以肯定,設計綁架夏南星的人就是池誠峰和張媛芬。
沒想到他們偏心嚴重不說,現在竟然還想着做出這樣害人的事情,真不像是親生父母會做出的事情!
“靜觀其變。”池淮南淡淡的丟下四個字,邁開步子就準備往樓上走。
“阿淮。”慕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出聲喊了一句:“如果你沒有跟池誠峰長得那麼相像,我絕對不會相信他們會是你的親生父母。”
對自己的親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世上除了張媛芬和池誠峰這兩個人的話,大概是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聽着慕斯的話,池淮南的步子一頓,隨即嘴角扯起一絲自嘲的弧度:“我更希望我是個孤兒!”
說完這話以後,池淮南就邁開步子,進了二樓的臥室。
他進去的時候,夏南星還沒有醒過來,此時的她緊閉着雙眼,就好像是個精緻的娃娃,乖巧的躺在牀上。
池淮南邁開步子走到牀邊,然後輕輕在牀邊坐下,伸手把夏南星冰涼的手握進自己懷裡。
“對不起,又讓你受傷了。”他一手緊握着她的手,一手輕輕撥弄着她額前的碎髮,語氣裡是滿滿的內疚。
自
從上次夏南星替他捱了池誠峰一巴掌以後,池淮南就發誓一定不會再讓夏南星受到傷害,可是現在,他沒有做到自己承諾的,又連累到自己的小丫頭受傷了。
本來在昏迷中的夏南星,隱隱約約聽到池淮南這話,緊抿着的脣瓣微張,輕喚了一聲:“大叔……”
話音剛落,她剛纔還緊閉着的眼睛終於緩緩張開。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到夏南星醒過來,池淮南趕緊將她從牀上扶起,讓她靠坐在牀頭,然後激動的出聲問道。
夏南星空着的一隻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脖子,眨了眨帶着水霧的眼眸應道:“脖子有點痛……”
她的意識逐漸恢復,模糊的記得自己剛纔好像是做了水果沙拉準備端給大叔吃,然後人還沒有走進書房,就突然感覺脖子一痛,再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叔,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夏南星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脖子,然後一臉緊張的看着池淮南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啊?”
“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放心吧,我沒事。”池淮南輕笑着應了一聲,伸手幫她輕輕的揉捏着痠痛的脖子。
聽到池淮南這樣說,夏南星緊張的心這才放鬆下來,腦袋無力的靠在池淮南的肩上:“大叔,這件事跟張媛芬他們有關係吧?”
現在提到張媛芬他們,夏南星都不會再喊爸媽,因爲她覺得,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大叔的父母。
池淮南在聽到夏南星問話的一瞬間,抱着她的手臂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們南南怎麼這麼機靈。”池淮南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本來爲了不讓她擔心,池淮南是不準備告訴她的,不過現在她既然已經問了,那他自然也不會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發展,結果,全都告訴她了。
聽完池淮南的講述,夏南星很是氣憤的喊了一聲:“他們的心思也太毒了吧!”
既然連這樣的事情都想得出來,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了她的三觀!
“大叔,以後你的身邊會一直有我陪着,我們這輩子都會對彼此忠貞不二,永遠不分開!”夏南星主動伸手緊緊的抱着池淮南,非常鄭重的向他承諾道。
她的話,讓池淮南的心裡很是感動,剛纔還有些鬱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這個小丫頭,總是可以讓他開心起來。
池淮南的雙手也緊緊的環抱着她,同樣鄭重的迴應道:“嗯,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話音剛落,他就低下頭,那炙熱的薄脣準確無誤的吻上了她柔軟粉嫩的脣瓣,盡情品嚐着她的甜美,她那青澀的迴應。
就在兩人沉浸在這個熱吻中的時候,臥室門一下子被人推開,緊接着慕斯就走了進來。
“阿淮,我……”慕斯剛準備跟池淮南說些什麼,可是目光在看到兩人親密的擁吻在一起以後,瞬間驚呼一聲:“光天化日的,注意一點影響啊!”
聽到慕斯的動靜,池淮南這纔不舍的鬆開了夏南星,有些不滿的瞪了慕斯一眼,而夏南星則紅着臉依偎在池淮南的懷裡。
“有事?”池淮南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
慕斯搖了搖頭,嬉笑的看着他:“也沒什麼事,我就是來看看南星醒了沒有。既然現在醒了,那你們就繼續,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說完這話以後,慕斯朝着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記替他們把門關上。
只是在關上門的一瞬間,慕斯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失落。
明明已經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要放下這段感情,可是到最後還是做不到,只不過可能因爲時間的流逝,現在再看到他們如此親密的在一起,他心裡難受的感覺已經是減輕也不少。
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應該可以徹底將這個靈動的小女孩,從自己的心裡忘記掉吧。
落寞的離開公寓以後,慕斯開着車在街上晃悠着,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開着開着,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原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車開到了舒淺溪辦的培訓班的門口。
隨即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下車不由自主的走進了培訓班。
此時還沒到下課的時間,慕斯一進去,就看到舒淺溪正穿着舞蹈服站在教室裡,教着小朋友們跳舞。
每一個動作她都講解得非常認真,哪怕講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孩子還是不懂,她也沒有生氣,沒有任何的不耐煩,繼續一臉笑容的教着她們,直到把她們每個人都教會以後,這纔開始下一個動作。
慕斯就那樣倚靠在門框上,目光專注的跟隨着舒淺溪那俏麗的身影,而舒淺溪一直在專注的教學,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直到一節課結束以後,到了休息的時間,舒淺溪這才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慕斯。
“慕大哥。”舒淺溪驚喜的喚了他一聲,小跑着跑到了他的面前,一臉笑意的看着他:“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剛來一會兒。”慕斯朝着她笑了笑,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其實在這裡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猶豫了一下,慕斯還是開口問道:“最近過得好嗎?”
自從上次舒淺溪匆匆出院以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所以他很想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麼樣。
“舒老師,這個帥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嗎?”
舒淺溪輕笑一聲,剛準備出聲迴應,一道軟軟糯糯的女聲就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詫異的低下頭,就看到自己的身邊正站着一個小女孩,剛纔問這個問題的人就是她。
舒淺溪的臉上染上一絲緋紅,朝着慕斯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低下頭伸手點了點小女孩的額頭,笑道:“朵朵,這位帥哥哥可不是老師的朋友,不是男朋友。”
“不是老師的男朋友,那可以做我男朋友嗎?”叫做朵朵的女孩聽着舒淺溪這話,立刻一把抱住了慕斯的腿,揚着小臉一臉開心的看着他:“帥哥哥,你長這麼帥,我長這麼可愛,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慕斯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女孩,不過也就四五歲的模樣,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朵朵,帥哥哥以後會有漂亮的姐姐做女朋友,你呢還太小了。”舒淺溪笑着掰開她抱着慕斯的腿:“快去那邊站好隊,老師馬上就來。”
“好吧……”朵朵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依依不捨的看了慕斯一眼,這才轉身跑開了。
慕斯看着舒淺溪臉上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開心的笑,甚至還帶着濃濃的幸福。
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問題,然後不由自主的就問了出來:“你和池紹謙和好了?”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可是既然問都問出來了,收也收不回去了。
聽到慕斯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舒淺溪一下子愣住了,過了一會兒纔回過神。
“嗯,和好了,謝謝慕大哥關心。”舒淺溪點點頭,臉上那幸福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看着她這麼幸福的樣子,慕斯的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可是卻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所以最後也沒有再深究。
“那就好,希望你永遠幸福。”慕斯笑着點點頭,然後又跟她聊了兩句以後,就離開了培訓班。
看着慕斯落寞離開的背影,舒淺溪的心裡隱隱有些異樣的感覺,很淺很淡,淺淡到她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
上完課以後,舒淺溪關好培訓班的門,然後開車回了舒家。
這段時間,池紹謙一直都和她一起住在舒家,說是爲了彌補一下之前兩人荒廢掉的時間,過一過兩人時間。
舒淺溪回到舒家的時候,池紹謙還沒有回來。
因爲舒家現在就住了他們兩個人,所以舒淺溪就把傭人們全都辭退了,想着等到舒川他們從國外回來以後,再招傭人回來照顧。
現在舒淺溪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自己和池紹謙的晚餐,這幾天池紹謙每天晚上都會準時回來陪着她一起吃飯,兩人的關係是一天比一天親密幸福,幸福得都讓舒淺溪覺得有些不自然了。
當舒淺溪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以後,門外響起了汽車的聲音,果然沒過一會兒,池紹謙就走了進來。
看到池紹謙進來,舒淺溪已經是習慣性的替他脫掉外套,然後拿出拖鞋給他換上。
池紹謙換好鞋子,一把擁過舒淺溪,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然後聲音帶着笑意的問道:“老婆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就是幾個簡單的小菜,你快去洗手吧。”舒淺溪笑着應了一聲,然後把他脫下的外套掛好。
飯桌上,池紹謙不斷的給舒淺溪夾着她喜歡吃的菜,時不時的給她盛點湯,跟着她一起聊天,氣氛非常的溫馨幸福。
聊着聊着,舒淺溪突然想起來後天就是池紹謙的生日。
“紹謙,後天你有空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舒淺溪放下碗筷,一臉期待的看着池紹謙問道。
池紹謙聽着舒淺溪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然後笑道:“老婆開口了,沒空也一定要抽出空啊。”
聽到他這樣說,舒淺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伸手挽住他的手臂:“那你後天一整天的時間,就全都交給我了!”
“嗯,全都交給你了。”池紹謙寵溺的朝她笑了笑,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池紹謙伸手將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備註時,臉色一下子變了,然後對着舒淺溪笑道:“我去接個電話。”
“好。”舒淺溪淡笑着點點頭,也沒有多想什麼,看着池紹謙離開以後,又繼續吃着飯。
而池紹謙走到一個距離飯廳較遠的位置以後,才終於接聽了電話。
然而電話那邊的人只說了一句話,他的臉色就立刻變得十分難看,握着手機的手也不斷的加大力度,恨不得都要把這手機給捏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