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傅言梟回國接手公司後,傅億陽就開始全權放手,最後成了甩手掌櫃,沒再過問公司的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對公司的事情一無所知,尤其是對頭公司ys集團,傅億陽與之鬥了十來年,就算現在他沒掌權了,但還是一直關注着ys集團的動態。
ys集團最近空降了一位年輕的執行總裁,年齡與傅言梟相仿,g市人,去了y國留學,近期纔回國。
傅億陽私下找人查了周顥的身份,發現他的家庭背景與ys集團並沒有任何交集,也並非ys集團掌權人的私生子,可卻剛剛回國就任職ys集團的執行總裁。
這件事,很讓傅億陽費解。根據他對老對手的瞭解,絕不會任用一個沒有血緣關係且還這麼年輕的人爲執行總裁,來掌管公司大權。年輕二字對那人來說,就相當於不成熟和沒能力,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不肯放權給他那兩個兒子的原因。可現在竟然會找一個不相干的年輕人來掌權,這一點,不僅傅億陽不能理解,只怕整個g市的人都不能理解ys集團董事長的這一做法。
根據調查,傅億陽還知道周顥跟顧念的關係,兩家同住一個小區,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暗生情愫,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周顥出國留學,兩人便分開了。
想到周顥是兒媳婦的前男友,是兒子的情敵,傅億陽臉上的表情便有些複雜難懂。他微微側了臉看向自家兒子,見兒子的目光也一直跟隨着那幾輛車子而去,便知道兒子也認出周顥的車了。
傅億陽暗暗打量了一番傅言梟的神情,臉上風輕雲淡的,不辨喜怒,也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傅億陽抿了抿脣,然後語氣淡淡的道:“今天天氣好,打球的人多,咱們就不過去那邊湊熱鬧了。起風了,有點涼,回家吧!”
顧念沒有飯後散步的習慣,只是回傅家吃飯時,偶爾會陪婆婆出來走走而已,而且都不會走太久,只在家門口附近繞兩圈就回去了,像今天這樣走到高爾夫球場這邊,還是第一次。所以這會兒聽見公公叫回去了,也沒有多想,等着掉頭回家。
朱如玉卻皺着眉道:“這纔剛出來就要回去?平時都走一個小時以上,繞着這高爾夫球場裡的車道走一圈。他們打他們的球,咱們散咱們的步,又不影響。”
傅億陽擡眼看向妻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道:“知道你這段時間在醫院陪着我悶壞了,好不容易又可以來這邊散步了,就想多走走再回去,可是我跟念念都是今天才出院,身體虛弱抵抗力不強,吹了風容易着涼感冒的。如玉,你就算不體諒我,你這個當婆婆的也該關心照顧一下念念纔是。乖,聽話,回家了。”
顧念囧了囧,臉上露出一個尷尬又彆扭的笑意,臉紅紅的道:“我沒關係的,我不冷……”
她出門前特意加了一件薄外套,就是擔心晚上有風會沁人。別說現在沒什麼風,就算真的起風了,她也不覺得冷。
“我……”朱如玉爲難的看向丈夫,她剛纔晚飯吃得有點多,才走這麼一段,還沒消食呢,所以還想多走一會兒。可聽丈夫剛纔那話,又實在不忍心在外面多呆,畢竟家裡有兩個人都纔剛出院,讓他們着涼再進醫院的話,那她就是任性過頭了。
傅億陽握住妻子的手,微微一笑,“走了,回家。你想消食的話,不如回家跳一段舞給我看,這樣既能運動消食,還能給我解悶,多好!”
朱如玉想了想,便笑了起來,“好吧!”
傅億陽和朱如玉夫妻倆的感情是真的好,那種親暱和恩愛不是刻意做出來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彷彿都充滿愛意,親密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而且毫不顧忌旁邊是不是有人在。
傅言梟大概已經習慣了父母無時無刻不再秀恩愛,所以見慣不怪了,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但是顧念臉皮薄啊,公公婆婆這麼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和甜膩的話語,她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站在一旁,忍不住臉燒熱了起來,不免暗暗想着,傅言梟也經常當着他保鏢的面跟她做一些親密的舉動,說一些大膽的挑逗的話,這大概是天生的,遺傳自他父母?
想到在兒,顧念忍不住悶笑了起來。
傅言梟注意到顧念的小表情,不由得挑着眉梢看向她:“看到什麼了,這麼好笑?”
聞言,傅億陽夫婦也一臉好奇的看向顧念。
“啊?”顧念驚了一下,臉紅的低下頭,小聲道:“什麼也沒看到。”
“那你剛纔笑什麼?”傅言梟捏了一下她的手心,有些不依不饒的問。
“呃,就是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而已……”
顧念心裡哀哀叫苦,希望傅言梟別追問了,否則她還要絞盡腦汁編一件有趣的事情來。
就在顧念緊張的心口砰砰跳的時候,手便被傅言梟牽住,只聽他聲音染着幾分笑意的道:“好了,回家吧!”
傅億陽操作着電動輪椅調轉方向,然後跟妻子走在前面,傅言梟則牽着顧念的手,走在後面,一行四人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而原本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名保鏢不知何時離開的,此時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回到家,傅言梟揹着他爸回房,跟江叔一起幫他爸擦洗好身子,換上睡衣,他纔回自己臥室。
顧念這會兒正窩在沙發上,抱着平板電腦一邊追劇一邊跟覃潭聊天,聊得正高興的時候,擡眼看到傅言梟回房了,便朝茶几呶呶嘴,道:“剛纔王媽切了一盤水果送上來,你快嚐嚐,挺好吃的。”
“肚子還痛嗎?”傅言梟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抽了兩張紙擦乾手上的水,然後用籤子串了一塊送到顧念嘴裡,自己纔開始吃。
顧念知道他指的是她經痛,臉又不爭氣的紅了一下,邊吃着水果邊搖頭道:“唔,沒有那麼痛了。”
“水果涼的,這兩天你你別吃太多。”傅言梟說着,又給她餵了一塊,然後端着果盤往門口走去,道:“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你去哪兒?”顧念愣了一下,坐直了身體看向他,“你要出去?”
“不出去。只是去書房而已。”今天一天沒去公司,雖然把許多事情都推給了助理,但是重大的決策和重要文件,還是需要他審覈簽字。剛纔助理厲冉把幾份文件送到家裡給他簽字,並拿了兩份重大項目的方案給他過目。這兩個項目比較重要,涉及上百億的投資,如果能順利完成的話,公司今年的盈利將比去年翻一番。
顧念知道他又要忙工作了,這才休息了一個下午呢!不免心疼的問:“要忙到很晚嗎?你連着兩天沒閤眼,也就下午睡了兩三個小時而已……”
傅言梟不想讓她擔心,便故作輕鬆的道:“我儘量早點搞定,回來陪你睡覺。”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臥室,往書房走去。
顧念這會兒也沒心情看劇了,劃到聊天窗口頁面,問覃潭:你這會兒是在自己家,還是在楚老大那兒?
覃潭懶得敲字,直接發語音過來,開口便像開炮似的,噼裡啪啦的道:“我當然是在自己家啊,怎麼可能在他那兒,我跟他又沒同居!我可是純潔的少女,思想單純,純潔保守,怎麼會去男人家裡過夜?顧小念,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姨媽血嗎?好污啊!”
“閉嘴吧少女!”顧念好笑又好氣的道:“說得好像你那天晚上跟楚老大去酒店開房只是在房間裡聊天似的。”
“就是聊天啊!身體上的交流。”覃潭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了?幹嘛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啊!這不是白天看你跟她一起走的,我還以爲你跟他去他那兒了呢!”顧念說着,狀似無意的問:“對了,白天時候你跟着楚老大去攔截人家車,有沒有發生什麼?”
覃潭哼哼道:“能發生什麼啊?那幾個小囉咯在楚老大面前壓根不夠看,隨便一嚇,就全都交待了。”
顧念心頭一緊,忙問:“問出來了?他們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跟蹤我們啊?”
一個名字正要吐口而出,覃潭卻突然頓住,警惕的問道:“念念,你問這個幹嘛?”
見覃潭有意隱瞞,顧念心裡便更加不安,她扯着嘴角勉強笑了一下,道:“我是想知道,是不是在酒會上給我下毒的人派來的。”
覃潭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恢復了大大咧咧的語氣,道:“甭管是誰派來的,在傅少面前都不夠看。反正有傅少在,他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傷害你的。”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念念,好像你們定下舉辦婚禮的日期馬上就到了吧?是在下週嗎?這都沒幾天了啊,你這新娘子,怎麼一點籌備都沒有的?喜帖呢?我身爲你最好的朋友,竟然還沒收到喜帖!還有,伴娘呢?你找誰給你當伴娘?這些事情也是傅家全權包攬了嗎?不行不行,我要給你當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