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聽見唐乾這麼問,他心裡反倒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應該是他吧?”祁夜擡手摸了摸鼻子,身子又往後靠去,眼睛微眯,似是陷入回憶,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那件事?當時我接了任務要去暗殺眼鏡蛇。眼鏡蛇當時地煞榜上排行前三,戰鬥力超強,我跟他對上毫無勝算,交過幾次手都失敗了,甚至兩次被他挫傷。在我打算放棄任務接受組織處罰時,突然發現死神去找了眼鏡蛇。當時我就隱在暗處,他們倆的打鬥全過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死神出手又快又狠,最多隻用了一分鐘,就把眼鏡蛇打得出氣多進氣少。”
祁夜說到這,又尷尬的咳了一聲,才繼續道:“當時我還以爲我藏得夠隱秘,卻不想早就被死神看破了。他給眼鏡蛇留了最後一口氣,讓我去補一槍,說把眼鏡蛇的人頭讓給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我保密。”
唐乾一臉的驚詫,道:“所以,眼鏡蛇根本就不是你殺的,你白撿了一個人頭?你丫的,命真好!”
爲什麼說祁夜命好呢?因爲祁夜就是憑着那個艱鉅的任務而被老大看重,並且一夜之間躍上殺手排行榜前十,身價暴漲。
敢情這都是白撿來的啊!
“這就是命,你嫉妒不來。”祁夜傲嬌的擡了擡下巴,又道:“再說了,我的實力在組織裡算得上數一數二,得到老大賞識和重用是情理之中,你別不服氣!我雖不是死神的對手,但是把你揍趴下的卻是分分鐘的事情。”
“你……你他孃的!”唐乾氣結,忍不住朝祁夜豎起中指。
祁夜把傷了那隻腳擡起來踢開唐乾的中指,並把腳賴在唐乾懷裡,道:“本來腳就傷了,剛纔忍着痛一路跑過來,大概傷得更重了,你幫我按一下。”
“我靠!”唐乾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捏着祁夜的褲腳將他的腿甩出去,聽到祁夜痛喊了一聲,便冷笑着道:“你再敢把腳伸過來,信不信我把你另一隻腳一起弄傷?”
祁夜痛得吸了一口冷氣,哼哼道:“好歹一起出生入死,你對人家這麼粗暴,一點兒都不懂憐香惜玉!”
唐乾一臉嫌惡的瞥了祁夜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說這種噁心的話。言歸正傳,裡面那人到底是不是死神?”
“你問得這麼認真,我都有些不敢說了。”祁夜慢慢活動着受傷的腳,心不在焉的道。
唐乾咬了咬牙,氣道:“現在又不敢說了?那你剛纔一副很篤定的樣子,老子以爲你已經確定他就是死神了呢!”
祁夜撇撇嘴,道:“反正**不離十吧,我相信我的直覺,信不信由你。”
唐乾白了祁夜一眼,道:“那還是不能確定他就是死神。”
什麼**不離十,什麼直覺,說白了就是猜的!
唐乾頓了頓,又看向祁夜,問:“他跟那小姑娘是什麼關係?“
祁夜半垂着眸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道:“夫妻。”
“什麼?”唐乾臉色變了變,好一會兒才道:“你這事兒要不要跟老大彙報?”
祁夜沉默了片刻,幽幽的吐了一口氣,道:“等查清楚再彙報吧!”
唐乾想了想,點頭道:“那也行。”
說着,一手撐着下巴,微眯着眼睛朝江畔花園的方向看去,漸漸陷入沉思。
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很安靜。
祁夜突然擡腳踹了唐乾的手臂一下,沒好氣的道:“在想什麼呢?你不是說肚子餓麼,還不趕緊開車去市區找個地方吃飯?”
唐乾嫌惡的拍了拍被祁夜踹的地方,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
李叔燉了一大鍋野雞湯,香濃誘人,招呼衆人來喝。
覃潭被楚淮風拽着去走了一圈兒,這會兒又能喝得下湯了,便笑嘻嘻的蹦到顧念身邊,拉着她一塊兒去喝湯。
顧念晚飯吃得飽,無奈的朝覃潭搖頭道:“潭潭,我喝不下了。”
“多少喝一點嘛,你聞聞這湯燉得多香啊!”覃潭說着,轉頭看向湊過來的秦朝,道:“秦小四,你說這雞湯香不香?”
“那還用說?李叔的廚藝一向很棒,我光聞着這香氣就流口水了。”秦朝說着,迫不及待的跑去拿碗盛湯。
“你們多喝點吧!”顧念實在喝不下了,她朝傅言梟看去,問:“你要喝點麼?我幫你盛一碗……”
傅言梟剛纔喝過魚頭湯,又吃了一碗粥,按照他平時的飯量,其實已經夠了,但是聽見顧念問他,他卻沒有拒絕,而是點頭道:“嗯,我們一人喝一半。”
顧念:“……”
陸離搓着手臂一陣惡寒的道:“我雞皮疙瘩都被你激起來了,肉麻死了!”
顧念臉紅了一下,然後低着頭去盛湯。
傅言梟則淡淡的瞥了陸離一眼,道:“還有更肉麻的,你想不想看?”
更肉麻的?
能不能放過單身狗?!
陸離斜睨了傅言梟一眼,哼哼道:“老三,你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傅言梟聳聳肩,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大步跟在顧念身後。
一大鍋湯被他們幾個消滅一空,而後便各自打着飽嗝兒回家了。
等他們都離開後,顧念便幫着李叔收拾院子。
“少nainai,你手上有傷,怎麼能做這些?”李叔看見顧念拿着長掃帚便連忙攔住她,道:“你快上樓休息吧!”
顧念活動了一下手腕,沒有之前那麼痛了,便笑着道:“掃地也不是什麼重活,沒關係的。”
“那可不行。要是讓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他們定會責怪我的,少爺看到了也會心疼的。”李叔把長掃帚搶過來,道:“少nainai快上樓吧,少爺在樓上等着呢!這裡交給我收拾就行,反正也沒什麼,很快就收拾好了。”
顧念拗不過李叔,只好上樓去了。
傅言梟剛衝了個澡,身上溼答答的,大滴的水珠順着肌膚的紋理流下來,他拿着毛巾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問顧念:“你要不要再洗個澡?”
顧念想着剛纔燒烤被薰了一身油煙味,便道:“洗啊!”
傅言梟將毛巾搭在肩膀上,上前兩步將顧念打橫抱起,直接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