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顧念兮這邊的溫馨,凌二爺這邊的情況有些不大好。
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晚飯過後他便感覺自己渾身燥熱的有些過火。
一個人回到臥室睡覺,腦袋又開始發疼了。
一整夜,他都睡的不是很好。
後半夜的時候,他的臥室裡還發出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
凌二爺是特種兵出身,警覺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雖然現在的他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本能的睜開雙眼,盯着發出聲音的角落看。
“蘇小妞?”因爲腦袋疼,凌二爺所能看到的影像都是模模糊糊的。
特別是對於此刻出現在自己臥室裡的蘇小妞的身影,凌二爺表示高度懷疑。
蘇小妞都多久沒有對自己這麼主動熱情過了,竟然會在大半夜出現在自己的臥室?
而且,還是身穿着睡衣?
這難道不是對他凌二爺的邀約麼?
不。
這一定只是他凌二爺的夢境。
不然恨他凌二爺入骨的蘇小妞,怎麼可能會主動將自己送到他的臥室裡?
“你還沒睡?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剛剛就不用到劉嫂那邊找你這裡的鑰匙了!”
蘇悠悠說這話的時候,慢步走了進來。
其實,今夜來凌二爺的臥室,她還是出自醫生的本能。
一般病人縫合傷口,還可能有發炎症狀。
所以醫院纔會每天都要安排醫生值夜班,以防止病人傷口發炎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處理。
其實一直到凌二爺發出聲音的這一刻,蘇小妞還覺得這凌二爺‘精’神狀況‘挺’正常的。
不然,他怎麼可能在她才走進‘門’的第一時間察覺到。
不過等蘇小妞打開了凌二爺臥室的白熾燈之後就不這麼認爲了。
因爲她看到了,凌二爺臉上泛起的不正常紅暈,還有聽到他口口聲聲呢喃着的話:“蘇小妞……這一定是我在做夢吧,你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還大半夜跑來和我‘私’會?蘇小妞,如果這是夢的話,我真希望永遠都不醒來!”
像凌二爺的臉皮這麼厚的人,竟然能看得出臉上有紅暈?
不對勁!
還有他說的邏輯有些怪異的話!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想到這,蘇悠悠立馬伸手探向了凌二爺的額頭。
剛一觸碰到凌二爺的額頭,蘇小妞的瞳仁就不自覺的放大。
“這麼燙?發燒了!”
“不好,可能是傷口發炎了!凌二爺,我跟你說,咱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你現在能不能起來自己穿上外套?”蘇悠悠嘗試和這男人做‘交’流,不過他一直都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蘇悠悠……”
“蘇悠悠,我難受!”
他估計是聽不到蘇悠悠剛剛和他說的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知道你難受,我們現在穿衣服,馬上就去醫院!”幸好,剛剛蘇小妞出來的時候,還帶了自己厚實的外套來。將自己的外套‘牀’上之後,蘇悠悠又找了凌二爺放在自己最厚的那件外套,將他扶起來,然後給他穿上。
這整個過程中,凌二爺還時不時喊着:“冷……蘇小妞,我冷!”
“冷?估計是高燒導致的,先把水給喝了,然後我們就出發!”知道凌二爺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讓自己受傷的事情被談家人知道,所以蘇小妞今天把他傷口給整好之後,還順帶着將他不小心遺留下來的血跡都給擦乾淨了。
已經做到了這樣,難道這大半夜的還要驚動談家人?
不!
這不行!
可凌二爺現在發高燒,不及時送醫院肯定會把腦子給燒壞的。
蘇小妞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帶他上醫院。
先倒了一杯溫水給他服下,不然等到去了醫院,這人都給燒乾了。
好在喂水並不難,再加上凌二爺可能也燒的自己口渴了,蘇悠悠這水杯才一湊到他的嘴邊,他就自動喝了起來。
給凌二爺喂完了水,蘇悠悠又給他連披了兩件厚外套之後,這纔將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離開了談家。
到醫院的時候,凌二爺已經燒到了四十度。
幸好,這裡值班的醫生也是蘇悠悠的舊識,當年在附屬醫院的同事。凌二爺一送到就開始量體溫,對症下‘藥’,很快凌二爺被推進了病房輸液。
這整個過程,蘇悠悠也沒有閒着。
一邊又要往凌二爺的腦‘門’上‘弄’‘毛’巾,降降溫,免得他被燒成個傻子,另一邊還要忙着跑醫院,繳納各種費用。
接近凌晨三點的時候,凌二爺的溫度才降了下來。
而到現在,蘇小妞的心也總算是回到了原位。
等到凌二爺的液輸完之後,蘇小妞便再也抵不過睡意,趴在凌二爺的病‘牀’邊上睡着了。
凌二爺是在第二天才清醒過來的。
不過這並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這病房內的嘈雜聲實在是太大了,讓這個一向刁鑽的男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一整夜都是‘迷’糊狀態的他,好似已經爲忘記來醫院的事情了。
剛開始還以爲這病房裡的吵鬧聲是家裡的傭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闖進來打掃房間,剛剛睜眼起來就想要大發雷霆的他,卻突然間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牀’褥。
連周遭的那些人,也身穿白‘色’。
若不是發現自己的‘牀’邊還有蘇小妞趴在邊上睡着了的話,凌二爺還真以爲自己已經上了天堂。
不過,這是醫院麼?
蘇小妞帶他來的?
因爲高燒的關係,凌二爺儼然已經忘掉了昨晚的一切。
看着靠在自己病‘牀’邊上還處於睡夢中的蘇小妞,那張尖細的小臉上還有兩個大眼圈,凌二爺的大掌忍不住會的覆到了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可能是因爲昨晚真的沒有怎麼睡的關係,就算被凌二爺這麼‘揉’着腦袋,蘇小妞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但因爲這個病房裡的吵鬧聲實在是太大了,睡着了的蘇小妞還是時不時的皺起眉頭!
Wшw●ttκá n●C〇 看到這,凌二爺感覺蘇小妞被人欺負了,那莫名的火光開始四處‘亂’竄。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
對着病房裡,不管是躺着還是站着,亦或者是坐在看護椅子上聊天的人吼了一聲,凌二爺的臉‘色’不是很好。
此番的情況下,原本還議論紛紛的病房內的衆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倒是蘇小妞,還處於睡夢中。
“安靜?”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這個詞語倒是覺得有些新鮮。“憑什麼讓我們安靜?”
有些人就是這樣,就喜歡在病房裡聊天。
再加上,這個病房是他們先住進來的,有些人自然理所當然的將這裡劃入了自己的地盤中。
“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難道你們都沒有看到,這裡還有人在睡覺麼?”
在醫院,不是該保持安靜麼?
不過這是凌二爺的認知,並不代表這是其他人的覺悟。
某些人掃視了整個病房,發現這件病房裡的六個‘牀’鋪的病人,都醒着。而且,都還在家屬的陪伴下聊着天。
唯有凌二爺的那‘牀’,是病人醒着,看護人睡着了!
這麼說,這年輕小夥子指的就是看護他的人麼?
於是,有人笑了。
“小夥子,這醫院可是給病人睡的,不是給這些沒病的人睡的。”言下之意就是,病人都不用睡覺,那看護的人又沒病沒痛的,哪需要?
“沒病的人怎麼了?沒病的人一整夜都在照顧病人,難道就不需要休息麼?”凌二爺是真心心疼他呃蘇小妞。
“需要休息就回家去麼?再說了,這裡又不是你的病房,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我們談話的話,那就去這醫院的VIP病房啊。到那裡,就沒有人吵你!”
或許是因爲凌二爺發燒了一整夜,眼圈明顯的凹陷下去。
再加上,睡了一整夜‘迷’‘迷’糊糊的男人,那平時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髮這個時候變成了個‘雞’窩頭,誰也忍不住這就是風‘騷’名言,蠱‘惑’全城的凌二爺。
如此挑釁的話,他們纔敢這麼當着他的面說。
朝着他們就嚷嚷道:“等她醒了我們就軍區總院,真他媽的沒有公德心!”
到這,凌二爺也覺得委屈。
要是以前他住院,一般都是住高級病房。
裡面電視電腦一應俱全,有時候還附帶廚房。
像是今天這樣,一個病房內竟然有那麼多的病人的房間凌二爺還真的沒有住過。
所以,面對這麼多人吵吵鬧鬧的時候,他纔會這麼的不習慣。
可今天蘇小妞自作主張將他給送到醫院就算了,竟然還將他送到了這麼人多口雜的病房來,凌二爺心裡憋着一口氣。
“喲,小夥子好大的口氣!軍區總院那地方,你以爲是誰隨隨便便進得了的?再說了,你一個傷口發炎那麼屁丁點的‘毛’病,你覺得人家那樣的大型醫院會受理麼?”聽到軍區總院,有人開始笑着。
軍區總院因爲有着全國醫術最‘精’湛的團隊,所以有錢人一生病都喜歡送到那邊去,再者就是那些有什麼疑難雜症找不到病竈的病人,一般都送到那裡去。
久而久之,軍區總院的病‘牀’幾乎每年都在增加,可病‘牀’空位卻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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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來,軍區總院的院長也就實行了在那邊只招收一些特殊病例或是重症患者。
所以一般人自動的認爲,這到軍區總院的病人一般都要得個什麼絕症之類的。
像是這樣年輕小夥壓根天高不知地厚。
可這些人或許沒有想到,人家凌二爺可是有人家老胡的特殊待遇。
一般要是凌二爺到那邊就診的話,連胡院長都要親自接待。
若非昨晚蘇悠悠怕凌二爺給燒成個傻子,也不會將他送到臨近醫院。
當這些人正在嘲笑凌二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蘇悠悠被這陣子吵雜聲給吵醒了。
醒來之時,她看到病房裡的每個人都看着凌二爺,一副要和他議論的樣子。而凌二爺一臉臭氣熏天,活像是這些人都欠了他百來萬似的。
“怎麼了?醒來就和別人討債麼?”
蘇小妞說着,手已經探到了他的額頭上。
感覺溫度還算正常,她鬆了一口氣。
“什麼討債?蘇小妞,爲什麼把我送來這樣的鬼地方!”
凌二爺被那些人‘弄’的什麼心情都沒有,嘴角厥得老高。
“喲,這還是我的不對?也不看看昨晚是誰在家裡燒的都在說胡話,不送來沒準現在已經變成傻子了!”
這病房裡的暖氣畢竟沒有家裡的高,見凌二爺醒來之後已經坐了起來,大半截身子就穿着單薄的病號服坐着,蘇悠悠怕他又給着涼了,連忙抓了一旁他的外套給披上。
“那也不至於送到這樣的病房來吧?吵死了!”
雖然蘇小妞親自給他披上衣服,讓凌二爺有些受寵若驚。但對於這病房裡每一個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和蘇小妞的人,凌二爺是各種不爽。
就差上談老大那裡借個機關槍來了!
“行行行,這都是我的錯,行了吧?”說着,蘇小妞替他‘弄’好了衣服之後,便說:“既然凌二爺您這麼不想看到我的話,那我先告辭了。您就一個人在這慢慢養病,成吧?”
說了這話,蘇小妞轉身就要離開。
凌二爺急了,連忙伸手攔截:“我就抱怨一下,都不行嗎?怎麼住這樣的病房,你要是心疼你的那幾個錢的話,回頭我還你就是了。給我換個單人的病房,不行嗎?”
雖然燒是退下去了,但凌二爺的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病態。
再加上現在用着低三下四的語氣求着蘇小妞,還真的有點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
不過對於凌二爺這樣的享樂主義,蘇小妞是一百個不贊成。
要是住進了那樣套間病房舒坦自在之後,凌二爺還會想着康復,然後早點出院麼?
想到這,蘇小妞乾脆打破了凌二爺的美好幻想,擺手:“不行!”
“爲什麼?你也知道,我從來都沒有住過這樣的病房!”
“到這裡是養病來的,你以爲是在這裡度假?發個燒就要住個特級病房,你錢多的拿來燒都不是這麼用的!”蘇小妞在醫院當醫生的,當然知道這特等房和普通房的差別,包括價格上的。
“我是病人,你不能這樣惹我生氣!”掃視了一病房看戲的,凌二爺各種鬱悶。到最後,乾脆連自己的病都拿出來當賭注。
“是病人又怎麼了?你要是想住特級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弄’。不過說好了,‘弄’好之後你就自己去請個看護。我蘇悠悠沒空作陪了。”說着,蘇小妞作勢準備要離開。“我還要提醒你,醫生說你的傷口有些大,病情有可能反覆,所以你可能需要住上一個星期。”
一天還不夠?
還要一個星期備受這些人的折磨?
光是聽着,凌二爺的青筋就是各種跳。
可一看到蘇小妞都抓着包包要離開了,凌二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當下,扯開被子就去抓住準備要離開的蘇小妞的手:“行行行,蘇小妞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行了吧。不就是一個星期麼?老子忍了就是了!”
掃視這呆的一整個屋子都要滿了的病患和病患家屬,說凌二爺看上去像是個病人,還不如說是被強行送上‘花’轎的新娘,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咱們可先說好了,這個星期你可不準給我羅裡吧嗦的。不然,我還是走!”
聽到凌二爺妥協下來,蘇悠悠也樂了。
其實她就是看不慣從小養尊處優的凌二爺,連發個燒還要住個最好的病房。
用顧念兮的話來說,她蘇悠悠這是赤‘裸’‘裸’的仇富心理。
之所以會答應凌二爺留下來,其實是因爲她知道,現在凌二爺連個可以照顧他的家人都沒有。
唯一關心他的老媽,早在當初被他給‘弄’到療養院去了。凌老爺子是一大把的年紀了,讓他知道凌二爺竟然‘弄’出了個這麼大的口子,沒準是凌二爺要去照顧他了。至於凌父,現在更是不用指望了。
你想凌二爺的傷口是他親自‘弄’出來的,處理的時候蘇悠悠看到那‘肉’裡面還夾雜着玻璃渣,看着都心驚‘肉’跳的。這個時候讓他來照顧凌二爺,還不如直接送凌二爺去見馬克思來的痛快!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看我一病患,好欺負……”
凌二爺知道要在這樣人多又吵雜的病房裡呆上一個星期,多少還是有些鬱悶的。
可一想到這個星期的時間裡,蘇小妞能時時刻刻陪着自己,凌二爺的心情又好了那麼一小點。
“那就好!”見凌二爺總算是安分下來了,蘇悠悠便準備走出去。
而凌二爺一見到蘇悠悠要走,看樣子間歇‘性’神經病又發作了。
顧不得自己手上的傷,他一伸手就扯住蘇小妞的手,可又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你這又到底要鬧哪樣?傷口都出血了!”經蘇小妞一提醒,凌二爺也發現自己手上的紗布竟然出了鮮紅。
“你要去哪裡?不是說好了這幾天陪我麼?我可告訴你,別以爲我是病人就能隨隨便便的糊‘弄’!”
即便扯到了傷口,他的手還是不肯鬆開。
生怕自己一旦鬆了手,蘇小妞就會從他的面前消失似的。
“你都睡了一夜了,難道不餓麼?就算你不餓,我也餓了。我要出去早點吃的。”看着他還用受傷的手扯着自己,蘇小妞只能無奈帶着他回到了病‘牀’邊:“你先在這裡坐着,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傷口。然後再去給你找吃的,成不?”
“那好。我要兩個饅頭,不帶蔥‘花’的。”聽蘇小妞是要出去買吃的,凌二爺總算是安心了一點。
經過這一陣子折騰,蘇小妞總算是離開了。
而留下來的凌二爺,則繼續和病房裡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分割線——
與此同時,某間醫院‘婦’產科辦公室‘門’外,一身穿銀灰‘色’西裝的男子在‘門’口張望了一陣,最終走了進去。
見到迎面有個‘女’醫生打算出‘門’,此人上前就問:
“請問,蘇醫生是在這個部‘門’工作吧?”
“沒有,我們這個部‘門’沒有一個姓蘇的!”這人回答。
“對了,她可能前兩天才到這裡來上班的!”
會不會是因爲蘇悠悠纔來這裡工作兩天,同事還有些不熟悉?
駱子陽是這麼想的。
“哦,你說的是蘇悠悠蘇醫生吧?本來是說好這兩天就要回來上班的,不過臨時有點事,說是她的家裡有點事情,所以延遲了一個星期!”
說到這的時候,這人又對駱子陽說:“你太太也是蘇醫生的患者吧?有時候我還真的聽佩服蘇醫生的,人都離開了醫院那麼長時間了,到這裡來找她看診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聽別人對蘇悠悠的讚揚,駱子陽苦笑。
本來他的太太,就是蘇悠悠本人了。
可現在在蘇悠悠看到了那一切之後,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數,駱子陽真不知道。
不過眼下,他還是想要知道蘇悠悠到底有什麼事情導致她又推遲來上班的時間。
“那您知道,蘇醫生家裡有什麼事情麼?”
駱子陽也想過直接上顧念兮家裡找她的。
可他也深知蘇悠悠的脾氣,她一定不想讓顧念兮知道這些事情。
若是他貿然這麼去找蘇小妞,鬧得被顧念兮知道的話,那蘇悠悠更不可能原諒他了。
“不好意思,我是去年纔到這醫院來上班的,所以也沒有和蘇醫生共事過。”言下之意便是,蘇悠悠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個連共事過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知道?
“這樣?那抱歉,打擾您了。”得不到蘇悠悠任何消息的駱子陽,只能無奈的依靠在醫院的牆壁上。
看着這周遭的人來人往,他莫名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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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兮發現,陳雅安到現在還和談逸南還有來往,是在這個週五的下午。
這一天,經歷車禍剛剛回到工作崗位的顧念兮打算到宋亞集團總部去一趟,和他們負責這次合作的相關人員進行一番深入的探討研究。
離開明朗集團的時候,顧念兮碰到談逸南也從明朗大廈裡走了出來。和顧念兮不同,談逸南自己開車,身邊沒有司機陪伴。
而顧念兮的身邊,則是談建天的御用司機。
“念兮,你要去宋亞集團那邊麼?”在停車場碰到顧念兮,談逸南便停下了車子。
“嗯,小叔你也要出去?”
“正好有份文件落在家裡,我趕回去取!”
“那好,這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和談逸南揮手道別,顧念兮坐上了車子。
一路行駛到宋亞集團附近的咖啡廳,顧念兮接到了宋亞集團負責這次合作的副總經理的電話,說是將見面地點更改在宋亞集團附近的咖啡廳。這樣的話可以讓顧念兮避開車流高峰,免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對此,顧念兮欣然接受。
因爲,她到現在還是不喜歡坐車子,特別是車子遇上塞車的時候,走走停停的感覺,每次都讓她暈的個七葷八素的。
顧念兮到了約好見面的咖啡廳之時,宋亞集團的代表還沒有過來。
坐在角落裡的顧念兮,便開始翻開自己帶來的那些文件,先過一遍內容,確保萬無一失。
因爲這纔剛剛午飯過後,咖啡廳裡的人並不多。
有人推‘門’而入的時候,顧念兮以爲是她要見的人,便本能的擡起頭來。
不想,推‘門’而入的並不是她約好見面的,不過也是她顧念兮所熟悉的人。
談逸南和陳雅安?
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同時出現,還真的讓顧念兮頗有些震撼。
這段時間,談逸南都在舒落心的安排下進行各種各樣的相親。
每一次,都沒有圓滿的結果。
先前顧念兮還以爲,是談逸南沒看到合適的。
如今看到這兩人同時出現,她忽然覺得並不是談逸南沒有找到合適的,而是他已經不打算再找了。
此時,咖啡廳裡的人不多。
陳雅安和談逸南就坐在顧念兮的不遠處。
不過兩人似乎在談什麼事情,很認真很專注,並沒有意識到不遠處的顧念兮正在看着他們。
“南,怎麼辦他們家裡開始催促辦婚事了?”這兩天,陳雅安都被陳家裡的每一個人唸叨。
說是上次相親認識的那個結婚對象,有孩子又有錢,而且也不用她過去傳宗接代,實在是最適合她陳雅安不過了。
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陳家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無一不勸着她嫁給那個人。
可從上次,陳雅安和談逸南再度見面之後,談逸南便時不時的給陳雅安打電話發信息,‘弄’得陳雅安本來下定的決心,又開始左右搖擺了。
可眼下,陳雅安進退兩難。
那邊的人每天都上‘門’來說親事,而這邊她有割捨不下談逸南。
“雅安,你努力的拖着,等他們放棄了,就可以了!”談逸南現在也苦惱,他真的想和陳雅安過好日子,不想要每天都面對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每次相親都搞的跟選美比賽似的。可他媽現在也才大病初癒,若是他現在直接和舒落心說自己想要和陳雅安在一起的話,沒準她就一命嗚呼了。
“可是南,你知道我現在每天過着什麼樣的日子麼?那個男的每天都來我家裡,說是和我見面,可每一次都動手動腳的!”上一次,她就被他給強‘吻’了。
“那你的家人沒有阻止麼?”對此,談逸南也很吃驚。最起碼,當初他和陳雅安相親的時候,可是中規中矩的。
“他們巴不得我現在就和那個男的在一起。每一次只要他到我家裡,他們就說讓他陪着我和他在臥室裡坐坐,有時候還將‘門’給反鎖起來!”
“你家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南,你快點解決你那邊的事情好嗎,我這邊真的好累!”
“我知道你累,我會盡快處理好那些事情的。”說到這的時候,談逸南握了握陳雅安的手,說:“好了,今天難得出來見一面,我們不要總說這些喪氣的事情了……”
迴應談逸南的,是陳雅安的笑容……
看着他們對視的一幕,顧念兮發現陳雅安經過這段時間,真的變了很多。
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毛’‘毛’躁躁,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她會開始考慮談逸南的感受,也會顧全大局了。
這對談逸南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吧?
想到這,顧念兮輕抿了一口咖啡。
正巧,這個時候宋亞集團的副總經理到了。
顧念兮也開始,將自己的全身心投入到其中。
明朗集團要想有一個飛躍‘性’的發展,就要把握好這次和宋亞的合作。
作爲這一次合作代表的顧念兮,深知這一次合作對公司的重要‘性’。
“顧總,你真的對這次合作有信心?”在結束了這一次談話,臨走之前宋亞集團派出的副總這麼問顧念兮。
其實這人之前顧念兮也認識,就是江雲。
曾經,到過顧念兮家裡,也和談逸南相過親的‘女’人。
“江雲姐說笑了,喊什麼顧總,都生分了!”顧念兮怪嗲。
其實對於江雲,顧念兮將她當成鄰家大姐。
在宋亞見到這次合作代表的時候,顧念兮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她的舊識。
“你這丫頭,沒想到這麼短短几年的時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進步這麼快。讓我這個老一輩,都自嘆不如了!”
顧念兮纔來到這個城市三年,在這業內已經出了名。
“江雲姐纔是呢。你都當上副總經理了,我纔是一個策劃部的經理!”
“那怎麼比得了?我看你現在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江雲如是說。
對於顧念兮的能力,她還真的比較看好。
“江雲姐,您就別取笑我了。”顧念兮還真的不習慣這麼被誇獎,臉皮薄一下子經不住誇,紅了。
“對了念兮,說正經的。你現在,過的幸福麼?”從上次在宋亞集團再度見面之後,江雲都沒有找到恰當的時機和顧念兮好好談談。
上次相親和談逸南見到面之後,江雲就一直很想問顧念兮這個。
而顧念兮則對於她突然問到這有些意外。
“是不是有些冒昧了?其實是這樣的,我上一個的相親對象,是談逸南……”
江雲說。
到這,顧念兮也算是知道爲什麼江雲會突然問她這個了。
之前在大學裡,她和談逸南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情侶。
沒想到最後,竟然分道揚鑣了。
或許深知她和談逸南的那些,江雲纔會擔心她。
不過江雲可能沒有想到,剛剛談逸南和他的前妻也在這家咖啡廳裡。
但在江雲和她談完正事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可能江雲一進來就將注意力全都放在工作上,以至於沒有察覺到這些。
“江雲姐,我嫁給的是一個軍人,比起談逸南,我覺得我老公更適合我!”顧念兮幾乎沒有遲疑的,就和江雲這麼說。“我現在很幸福,有我的老公和我的兒子,而且我的幸福和他無關……”
她的幸福,和談逸南無關……
簡單的一句話,也讓江雲釋懷了。
既然當事人都說她過的幸福,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呢?
“那就好!”
“江雲姐,難得我們見一面,今天就由我來做東,我們到附近的飯館用餐吧。”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在談論正事,現在停下來顧念兮才發現,她的肚子打起了鼓。
其實顧念兮今天中午也吃的不多。
回家的時候他們家的聿寶寶非要鬧着讓她喂,可一邊還要顧着和談參謀長玩。
一頓飯,他就足足吃了一個鐘頭。
‘弄’得她上班之前,沒有時間多吃一點。
“念兮請吃飯我真的很開心,不過抱歉的是,今晚我還有另一個相親,沒辦法吃飯了!很抱歉……”江雲說。
“江雲姐,咱們誰跟誰,不用說這個!既然江雲姐要去參加相親,那就加把勁吧,爭取早日找到白馬王子!”
和江雲嘻嘻鬧鬧之間,他們兩人走出了咖啡廳。
不過顧念兮發現,原本等着自己的那輛談建天的車,變成了她家談參謀長的路虎。
見到她出來,從路虎車上下來了一個人。
因爲下雪的關係,那人手上還撐着雨傘。見到顧念兮和江雲的出現,那人在大雪中慢步走進。
“兮兮?”
“老公你怎麼來了?”
“我閒着在家裡也沒事,就讓老陳先回家去了!”
他說的那般的理所當然,見到顧念兮身邊的江雲,便以點頭當打招呼。
談參謀長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可以說是冷漠的。
即便點頭打招呼,他也沒有對誰‘露’過笑臉。
可即便是這樣,他如此的招呼仍舊讓人感恩戴德的想要膜拜他。
而這也是江雲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
在沒有見到談逸澤之前,她一直以爲小說裡的那些能讓人俯首稱臣的男子,只不過是小說寫手無聊時的幻想。
直到,她見到了談逸澤。
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
簡單的眼神,利落的動作,仍然讓你覺得有崇高的敬意。
“老公,這是江雲姐。江雲姐的爸爸和我爸爸算是舊識,以前常去我家玩的。”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又對江雲說:“對了江雲姐,我爸媽這幾天都在這裡哦,你這幾天有空的話,到我家來坐坐吧!”
“顧市長和夫人都在這裡?那好,等改天有機會,我一定去拜訪。”江雲如是說。“好了,不打擾你們兩口回家了,我約的人待會就在這咖啡廳見面,趁現在雪還不是很大,路好走一點,你們趕緊回去吧!”
“那好,江雲姐我們先走了!”
顧念兮說完,談逸澤便又朝着江雲點了個頭。
男人的眼神,乾淨犀利。
從始至終,讓你不會產生其他的雜念。
那緊繃的側顏,在暗下來的夜‘色’中,又是那麼的‘迷’人。
江雲在想,這樣像是冷到了骨子裡的男人,笑起來會是怎樣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她便有幸見到這個男人的笑。
告別江雲之後,談逸澤便伸手抓着顧念兮的圍巾,在她的脖子上多繞了兩圈。
“老公,你都快把我給包成個糉子了,待會兒走不動怎麼辦?”顧念兮搖晃着自己因爲穿了羽絨服而變得臃腫的小身子,頗有些撒嬌的味道。
被她那圓乎乎的小身段扭扭捏捏的樣子一逗,談逸澤笑了。
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有一笑禍國殃民的男子……
這算是,江雲今日最大的收穫。
“走不動,待會我就把你扛在肩膀上,當成負重100斤越野。”談逸澤像是沒有察覺到不遠處的人還在看着他們似的,他的目光如炬,專注的盯着面前那個俏皮又不失‘女’人味的‘女’人,最後還情不自禁的掐了掐她堅‘挺’的鼻子。
“討厭……”
被掐了鼻子的顧念兮帶着鼻音。
怕老婆給自己掐壞了,談逸澤又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回去吧,再待下去我今晚的脖子又要倒大黴了!”
每次顧念兮要是在外面把手給凍成了冰棍似的,回家一定會對着談逸澤的脖子取暖。
對於這一點,談逸澤無可奈何。
不過嘴上他是各種抱怨,但每一次當顧念兮真的將手鑽進他脖子的時候,他又只會將衣領子拉低一點,讓更多的溫暖給她攝取……
這,便是她的男人。
“老公,下雪了耶!”
“你現在才知道?”
“不是,我是想說,我們要不今天不打傘了吧?”
“下雪的天你不打傘,難道你準備‘弄’得渾身溼答答的?”這雪不大,一到身上就開始融化了。談逸澤最不喜歡大衣上帶水的感覺,也怕顧念兮在這樣的冬天裡被雪水‘弄’溼,搞不好一下子就生病了。
“不是,我是在網上看到的。有人說,下雪天我們不打傘一起走,是不是就能一起到白頭?”
她俏皮的跑開了談逸澤的傘下,對着那飄落的雪‘花’又叫又鬧的。
“傻丫頭,要白了頭還不簡單。只要你乖乖呆在我的身邊不就行了?”說這話的時候,談意見見‘女’人跑遠了,只能跟着丟開了傘追了過去:“你給我走慢一點。待會摔了,我可不揹你……”
談逸澤和顧念兮的聲音漸漸遠了。
之後他們還談了什麼,江雲聽不到。
只是那一天,顧念兮和談逸澤臉上的那抹笑容,就像是刻進了她的腦子裡似的,讓她永遠難以忘懷。
那是她三十一年來,第一次看到的真正幸福笑臉……
顧念兮慘遭男友背棄的經歷,無疑是慘痛的。
但她卻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上了愛她寵她,將她當成了整個世界的談逸澤,她又何嘗不是幸運的?
這一次,江雲也理智,要找一個像談逸澤那樣對自己老婆掏心掏肺,對別的‘女’人狼心狗肺的‘女’人!
握緊了拳頭,江雲信誓旦旦的再度回到了咖啡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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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顧市長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
不過因爲擔心‘女’兒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就回到公司上班去,顧市長將他的跟班殷詩琪同志,也就是顧念兮的親媽,給留下來在這裡照顧她,並且囑咐,直到顧念兮身體完全康復之後,才能離開這個城市。
而在大家給顧市長送別的時候,聿寶寶竟然開了口:“爺……”
這是聿寶寶繼媽媽爸爸姐姐這三個詞彙之後,第四個說出來的稱呼。
這讓原本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的顧市長,又折了回來。
見自己的小外孫一直伸着小手對着自己,顧市長將他抱了過來。
其實這小傢伙他也不是沒有抱過,他和殷詩琪最近都呆在談家,顧念兮有時候要到公司去,這聿寶寶就是他們兩人照顧的。有時候談老爺子也不在,這殷詩琪有點什麼事情的話,他就得幫忙。
不過說真的,他抱聿寶寶的次數,比起當初他抱顧念兮的,真的小巫見大巫。顧念兮小時候,幾乎是他一個人帶的。
但話說回來,前幾次抱着聿寶寶,顧市長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可這一次,抱着這小東西之後,他突然有些改觀了:其實這小傢伙,也不是那麼討厭。
或許是大家離別的傷感也傳染到聿寶寶這了,這會兒小傢伙的小手竟然抱着顧市長的脖子就哭了起來。
“等外公下次過來,給你帶好吃的!”
哄了下外孫,顧印泯最終還是將孩子放回到談逸澤的懷中,‘交’代他好好照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和外孫,他便匆匆的離開了。
在其位謀其職,顧印泯也是有諸多的身不由己。
他是想要好好的陪在老婆和孩子的身邊,可現在D市的人們還需要他。
他只能等到自己退下來的時候,再彌補自己對妻兒的虧欠……
從機場送別了顧印泯離開之後,他們又踏上了回家之旅。
坐在車子上,聿寶寶已經不哭鼻子了。
不過這小傢伙一見到他們家的談參謀長就不安分,將談參謀長只是專注的開車不理他,這小傢伙竟然在車上就開始嚷嚷着。
“老公,他要你抱。”顧念兮坐在後座,被兒子鬧得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向談參謀長求救。
“皮又癢了是吧?待會‘弄’到你媽‘腿’上的瘀傷,看我怎麼收拾你!”好吧,談參謀長的一句話就是有威嚴,這不剛剛還鬧騰的聿寶寶,這會兒老老實實的坐在顧念兮的懷中了,引得大家都笑了。
然而此時,談家大宅的‘門’外正等候着一個人,一個令他們一家子都倍感詫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