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望見孤伶伶蹲在車子旁邊的證婚人,她蹲下,正要扶持它,可它突然往後一退,朝她狂吼了起來,樣子兇狠。
許歡顏默不作聲。
吼累了,證婚人又跑到她腳尖趴下。
夜色漸漸逼下。
她驀地擡頭,望向顧笙世,“顧先生。”
顧先生。
這三個字,灼痛他的心。
極爲陌生的三個字。
他根本忍受不了這種稱呼。
他緊緊抿着脣,面部肌肉在抽動着。
耳邊,伴隨着冷風瀉入了聲音。
“可以留宿我一晚嗎?”
這晚。
世顏小屋格外的安靜。
儘管室內各個角落充斥着他們的氣息,可,卻沒有了愛的味道了。
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甚至,連開口說句話,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入睡前。
病~毒再次發作了。
她捲縮在角落裡,死,都不肯讓顧笙世上前碰她。
她說,
離了婚,就不要再有任何的肌體之親。
不管她變成什麼,正承受着什麼,都與他無關了。
離婚後。
如果她不想,與他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所以,請遠離她。
……
顧笙世守在門邊上,徹夜未眠。
清晨,進浴室洗漱出來時,整個房子都空蕩了下來。
再找。
他把許歡顏能去的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卻再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世顏小屋裡只剩下他沙啞的吶喊,“許歡顏!”
“許歡顏!”
就如同,許歡顏得知安暖不見時一樣,那樣的歇斯底里,無助!
牀邊的櫃子,戒指在燈的折射下,閃爍着光芒,刺的眼睛生疼。
‘許一世歡顏’
‘盛世之戀’
全被退了回來。
他不該告訴解開戒指和項鍊的密碼,否則,她就不能如此毅然將與他之間的關係斷的這麼徹底!
下面,壓着一個信封。
那天,她趴在這張桌子上,小手握着筆,在寫着什麼。
他從身後擁住她,親呢的摩挲着她的耳廓,“在寫什麼?”
她用小手遮住,神秘兮兮,“不許偷看。”
“看一個字。”
她努着小嘴,“好,那就給你看一個字,說好了,就一個字。”
那天,他看到了一個‘顧’字。
他猜想,這是一封告白信。
生怕弄壞,他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取出她寫的那封信,然後瞳孔猛地一收。
他衝出了世顏小屋。
那張薄薄的紙輕落在地毯上,沒有過多的話言,只是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字,再簡潔不過,
‘顧笙世,忘了我。’
衝出去的時候,許歡顏剛好坐上一輛的士離開了。
他的嘶吼聲,她聽到了。
只是,
她不會再回應了。
再見,
顧笙世。
祝你幸福。
……
顧笙世把她和許歡顏呆過的地方全部走了一遍,過往的回憶如同海潮般卷襲而來,重重擊打着他的心。
答應過嫂子會照顧好老大,生怕他會接受不了這一切做出極端的事,一直跟着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大比想象中的冷靜,一如昨日裡的嫂子!
望着老大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他眸色愈來愈深!
老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