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瞄了一眼小白花讓丫頭放在桌上的點心,一點面子都不給,立馬就將目光轉了開去,轉向孟風羚討要孫燦爛帶來的點心:“娘,我要吃山花姨姨做的點心。”
楊明羽看着桌上的點心,原本還有吃的意思,聽了哥哥的話,想到孫燦爛那些稀奇的點心,頓時也有樣學樣,跟着楊明昭堅決地說道:“吃山花姨姨的點心。”
兩歲的楊明羽,口齒清晰,晶亮的眼睛看着孫燦爛,大有馬上就要吃上孫燦爛的點心不可的氣勢。
小白花的臉頓時白了幾分,眼睛中似乎已經有了淚水,彷彿這屋裡的人給了她多大的委屈一般。
唉,這朵小白花真是一朵極品白花,不過是兩個小孩子的話,就讓她接受不了了。
不過想起她今日過來的目的一是通過討好兩個小的走近孟風羚,二也是向面前這個叫什麼山花的粗俗女子示威,可不能因爲兩個孩子就弱了自己的氣勢,於是拼命壓抑住心情,哄勸楊明昭和楊明羽,希望他們能夠賣點賬。
小白花伸手拿起兩塊點心遞給兩個孩子:“小昭,小羽,月姨姨的點心是在京城最有名的嘴香居買的,都是纔出爐的點心,可香了。”
“不要,不要,什麼嘴香居嘴臭居的,我纔不稀罕,我只喜歡吃山花姨姨做的點心。”只可惜楊明昭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小手揮舞着將小白花送到他面前的點心揮落,而楊明羽已經率先撲進了孫燦爛的懷裡。
小白花的臉頓時又白了幾分,一付泫淚欲滴的模樣着實讓人憐惜,只可惜這裡除了兩個不賣賬的孩子,就是兩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女子,沒人看她的表演。
孫燦爛摟着撲入她懷裡的楊明羽,輕聲細語地與楊明羽說着小話,根本看都懶得看小白花一眼。
不過孟風羚卻不能坐視不管,她雖然也極不喜面前的這朵小白花。不過也不能任由兒子無禮,否則一定會有一場軒然大波等着她。
只見孟風羚俏臉一板,對着楊明昭喝斥道:“小昭!向月姨姨道歉!”
楊明昭覺得極其委屈,他就是喜歡吃山花姨姨的點心嘛。這個所謂的自以爲是討厭的月姨姨卻弄來些他不喜歡的點心,還非要讓自個吃,如今還讓孃親生氣了,真是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不過楊明昭是個懂理的孩子,見孟風羚拉下臉來,雖心裡極爲不樂意,還是對着小白花作了個揖,算做道歉,至於點心那是絕對不吃的。
“孟姐姐,沒事的沒事的。小昭只是沒吃過這個點心,這點心真的極好吃,要不小羽來嘗一個?”見孟風羚給了她面子,小白花頓時自我感覺好了許多,眼中的眼淚不見了。又充分發揮起她那鍥而不捨的韌勁,拿着塊點心見勸不了楊明昭,繼而轉向楊明羽。
只可惜楊明羽的心裡早就被孫燦爛給他們吃過的點心佔得滿滿的,根本鳥都不鳥她,小白花手拿着點心僵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孟風羚沒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今日裡如此不知配合,大概也是平日裡煩了方素月,可是她又不能如兩個小不點一樣。只好無奈地轉向方素月:“素月妹妹,實在不好意思,這兩孩子平日裡讓我寵壞了。
謝謝素月妹妹專程送來點心。
琴兒,怎地還不上茶?”
“不了不了,孟姐姐有客人在,俺等孟姐姐有空了再來找孟姐姐嘮嗑。”方素月瞄了孫燦爛一眼。言下之意孫燦爛是客,她卻是這家裡的人,以示親疏有別。
孫燦爛只與楊明羽輕聲說着小話,並不把方素月的話放在心上,這樣的一朵小白花。根本提不起孫燦爛的鬥志,讓她自以爲是去吧。
將小白花送走,孟風羚不由長出了口氣,與這樣的人相處真是累得慌,這樣一想更加希望孫燦爛能夠快快長大,與孫燦爛相處那可是啥話都能說,輕鬆自在得很哪!
“這個也是方家的人,是她的侄女,關係嘛……呵呵,你知道的。
有時想想真的很煩,若是能夠自個搬出去住就好了,唉,有時真的極羨慕你呢。”孟風羚讓丫頭們取了些孫燦爛帶過來的點心,將兩個孩子帶了出去,這屋裡只剩下她們兩個,這才隱晦地點明瞭小白花的身份。
其實孟風羚不說,孫燦爛也看出來了,這朵小白花與方夢蝶長得有幾份相似,這長相像些也就算了,沒想到性情和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也差不離。
應該是方夢蝶拿來準備收服楊延保的人吧,只可惜她太小看了楊延保,這樣的小白花又怎能入得了楊延保那個小魔王的眼。
這樣的小白花到了楊延保面前,不出一分鐘,不對,這樣的小白花根本就到不了楊延保的面前。
其實到不了楊延保的面前,應該是這朵小白花天大的造化,若真的到了楊延保面前,說不定不死也得殘。
這方夢蝶也不知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自我感覺太好,她也不想想以楊延保對她的痛恨程度,與她相像的方素月又如何能得到楊延保的認可?
真是個絕逼的腦殘!
“楊嫂嫂,真是辛苦你了!若是楊大哥在身邊就好了,可惜楊大哥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城……”孫燦爛真的十分吐槽這個時代,男人駐守在邊關,做爲妻子的人卻只能帶着兒女呆在遠離邊關的京城,一年,不,幾年夫妻難得一見。
反倒是妾室卻可以去邊關相伴,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完全是沒有人性!
楊延宗不過就是個二十四五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只有孟風羚一個妻子,連個通房都沒有,夫妻分居兩地多年,這該是如何的煎熬!
“據說今年夫君會回京城述職,到時應該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在京城。”孟風羚知道孫燦爛沒有說出來的意思,俏臉一紅有些嬌羞地說道,目光中全是柔情蜜意。
“楊大將軍要回京城述職?太好了!楊嫂嫂終於可以與楊大哥雙棲雙飛了,只是時間還是太短了……不過你們可得努力哦,再爲小昭和小羽添個弟弟。”孫燦爛其實早就知道這事,卻假裝才知道,對着孟風羚促狹地說道。
“你這人……也忒不知害臊,小女娃子家家的,啥都敢說!小心四弟聽了與你生氣!”孟風羚俏臉紅到了脖子跟,知道孫燦爛向來大膽敢說,沒想到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切,我說啥話,關他啥事?!”孫燦爛頭一昂,有些不屑地說道。
雖然孫燦爛嘴裡說得很硬氣,不過想到已經兩年沒見的楊延保,目光中還是隱隱閃過一絲柔情。
孟風羚到底是過來人,孫燦爛眼中的柔情雖然只是一閃而過,而且還極淡,不過依然讓她看在眼裡,不由心裡一喜,看來這兩人有戲,大大的有戲!
“你啊,就是嘴硬心軟,你敢說你心裡一點四弟的影子都沒有?
唉,可惜的是,這次四弟不能一同回來,否則你們也可以在一起好生培養培養感情。”孟風羚與孫燦爛相處得多了,有時候說話也大膽起來,這話說出來還真是頗有孫燦爛的風格。
“楊嫂嫂,還是想想如何取悅你的夫君吧,至於那個小魔王,有多遠就給我走多遠,我纔不想他呢!”孫燦爛小嘴一嘟,嬌憨地推了一把孟風羚說道。
兩個人彼此取笑對方,屋子裡嬌笑聲不斷,讓並沒有走遠的小白花方素月咬碎了銀牙,卻偏偏無計可施,誰讓她連楊延保的面都沒見過一會呢!
方素月已經在楊家住了有五六年了,期間只偶爾回自個家裡探望爹孃,完全將元帥府當成了自個的家。
只從上次得知楊繼業將帶着楊延保返京述職,方夢蝶就將方素月接到了身邊,期望能夠讓方素月綁住楊延保,從而踏進楊家大門。
沒想到楊繼業卻偏偏將楊延保獨立留在臨溪縣,並沒有如消息中所說的那般,帶着楊延保一起回京,因此兩人的如意算盤至今也只是空打着。
不過機會很快就來了,皇帝在召楊延宗回京述職的同時,下令楊重光即刻出京去邊關暫代楊延宗守邊之責,同時允許方夢蝶帶女隨行。
這樣的一個聖旨,讓孫燦爛尋思良久,她很不明白爲何楊重光可以攜妻帶女去駐守邊關,卻不允許楊延宗攜妻帶子陪在邊關,若是可以孟風羚必會選擇帶着兒女與夫君長相廝守。
如果皇帝只是爲了讓楊重光與方夢蝶朝夕相處以修補他們之間的裂痕,打死孫燦爛也不會相信。
最後孫燦爛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楊老元帥厭煩了方夢蝶的作做,特意討得皇帝的恩准,將方夢蝶這個礙眼的人支出京城,讓他們老倆口還有楊延宗小倆口能夠在楊延宗回京的日子裡過上一段安穩的日子。
可是如此一來,沒被召回京城的楊延保就可憐了,整天要面對從來不曾關心過自己的父親還有一個害死親生的繼母,不知道小魔王的日子如何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