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燦爛已經幫着趙黑牛他們全都做了一些最基本的檢查,雖然他們身上臉上看着多少都有些傷,不過幸好大家都無大礙,前院的東西倒是給砸了個稀巴爛,可是隻要人沒事東西總還可以重置。
不過賈春草卻嚇得不輕,就算是孫燦爛靠近她身邊也讓她嚇得直尖叫,讓孫燦爛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山花小姐,你別靠近她,她已經嚇糊塗了,不過沒關係,先讓她安靜下來,待會抓兩付安神的藥吃吃定無不礙。”穆護衛怕孫燦爛被賈春草所傷,連忙阻止孫燦爛繼續靠近賈春草,邊說邊伸出手指隔空對着賈春草連點數下,賈春草軟軟地倒在地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隔空點穴嗎?孫燦爛看着穆護衛這一手,眼睛頓時燦若星辰,哇,這可是真的哎!隔空點穴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隔空取物還有隔空取人性命。
如此一樣孫燦爛覺得脖子上似乎有一種涼涼的感覺,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而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低下頭暗自吐了吐舌頭。
穆護衛將孫燦爛的表情和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裡,雖不知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看着她時爾靈動時爾嫺靜的各種表現,只覺得這女娃子與他的楊四公子其實都是相當純真的人。
被黑狗看着不敢動彈嘴裡一直在哼哼嘰嘰的段家小子,突然像殺豬般叫了起來,孫燦爛一眼望過去卻見楊延保那小魔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前院,此刻正在整治那段家小子。
呵呵,也合該那段家小子吃些苦頭。同時也能讓小魔王消磨消磨這些天鬱積起來的悶氣,只要小魔王不將人整傷就先由着他開心開心。
這時趙嬸子他們都來到了前院,見賈春草倒在地上,趙嬸子嚇得慌了神,這要是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到了面前一看,才發現賈春草呼吸平緩其實並沒什麼事,只是臉色蒼白昏睡過去而已。趕忙將賈春草扶起來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又將她身上的灰塵撣淨。
連連輕拍賈春草的臉,卻見她閉着眼睛彷彿沒了知覺一般,又見趙黑牛幾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傷痕,令趙嬸子更是多了一層擔憂。
雖然孫燦爛一再表示大家都無大礙,可是趙嬸子還是不放心,連聲吩咐趙大丫趕去藥房請大夫過來看看。
沈掌櫃見趙大丫白着張臉匆匆來藥房請大夫,粗粗問了趙大丫幾句,這才知道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砸了豆腐坊。這還了得!
當下吩咐老大夫帶上小徒弟跟着趙大丫去豆腐坊先給大家看看,他自己向夥計仔細交待了一下藥房的事宜,然後就匆匆去了鎮公所。
段家老太爺離開山崗鎮雖說有些匆忙,但是該交待的都做了交待,沈掌櫃對楊延保的身份可是心知肚明的。
雖然從趙大丫那裡得知楊延保沒受到什麼傷害,不過並沒有問出是誰去砸了豆腐坊。原因又是什麼,但是豆腐坊的好壞如今直接關係着段府三地飯館的生意,就算趙家與沈掌櫃沒有絲毫的關係。這事也不能坐視不管。
何況沈掌櫃的岳丈大人如今是山崗鎮的鎮老,對山崗鎮有着監管之責,更別說如今沈掌櫃與趙家既是乾親又是合作者,趙家好壞與沈掌櫃也是休慼相關的。
當沈掌櫃與鎮老匆匆趕到豆腐坊的時候,賈春草已經清醒過來,只是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蒼白柔弱,她的男人大概也是得到消息,放下牛車生意,趕着牛車匆匆從鎮東趕了過來,此刻正在她的身邊安撫着她。
老大夫分別給趙氏父子和張來福仔細地做了檢查。除了張來福身上被幾個小混混打了幾下有些於青以外,其他人都只是一些皮外傷,就連張來福的身上其實也並不算嚴重。沒有傷筋動骨更沒有什麼內傷。
不過老大夫進豆腐坊的時候,就得到了孫燦爛的暗示,所以並沒有將真實情況說出來,只是給賈春草和張來福分別開了安神靜氣和散於活血的藥方,讓跟着他一起出診的小徒回藥房抓藥。
至於豆腐坊滿院的狼跡,極愛整潔趙嬸子原本要動手收拾卻被孫燦爛阻止了,孫燦爛算着沈掌櫃一定馬上就到,而且還會帶着人來,她倒要看看這自以爲是的段姓小子會是如何下場,哼,敢偷襲她?俺不好好整整你俺就不叫孫山花!
此刻院子裡最鬧騰的還是楊延保,他心裡的悶氣大着呢!
剛纔本不想躲進竈房可耐不住護衛的堅持和書墨的拖拉,可當他看到孫燦爛獨自一人偷偷靠近堂屋,於是也硬是甩開了書墨的拉扯,悄悄地跟在孫燦爛身後。
開玩笑,那死丫頭一個小女娃子都不怕,他堂堂男子漢豈能做縮頭烏龜?!
楊延保就這樣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孫燦爛身後五步左右,孫燦爛全神貫注於前院的動靜自然沒有在意身後。
當孫燦爛被人偷襲的時候,楊延保差點驚呼出來,讓他沒想到的是眼看着孫燦爛已經避無可避,卻硬是被孫燦爛給避了過去,而且不等他有動作,那黑狗已經將偷襲之人拖了出去,看來他還真比不得那黑狗來的敏銳!
於是心裡極度不爽的楊延保看着被咬着拖出堂屋的段家小子,心裡那個氣總算有了出處,哼,別管我對那死丫頭如何不爽,可那是我的事,只能我欺負那死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動手?!
楊延保一心只是氣恨地上這個膽敢欺上門來的小子,完全忘記了他自己其實並不是豆腐坊真正的一員,完全將自己當成了豆腐坊里人,因此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於是衝上前去對着躺在地上“哎喲”直叫喚的段家小子,就是兩腳,原本在黑子嘴下並沒任何傷痛的段家小子,被楊延保那麼一踢,可真正感覺到了疼痛,更是“哎喲,哎喲”殺豬一般地慘叫不已。
孫燦爛雖說痛恨這個姓段的小子,可是打狗還得看主人,怎麼說這人也算是段家的人,如果真在豆腐坊給打傷了打殘了,人家自然不敢去找楊家的麻煩,到時這筆賬只怕又要算在豆腐坊趙家的身上。
孫燦爛出於多方面的考慮,覺得由楊延保出來略略薄整一下段家小子就行了。這段家小子正式的整治不需要他們出手,到時自有人來收拾,於是對着穆護衛連連使眼神,希望穆護衛能夠勸止楊延保這個小魔王。
可是穆護衛就像沒感覺到孫燦爛的目光一般,只是與趙黑牛在交流着什麼,對於楊延保的行爲和孫燦爛的眼神置若罔聞,不予理睬。
這時楊延保已經對着蹲在院角的小混混們耍了一頓拳腳,臉上的怒氣悶氣臉看着下去了不少,可偏偏那段家小子躺在地上高一聲低一聲地叫着,着實令人心煩。
小魔王楊延保原本沒有多少心火的臉上,頓時噌地又上了火,飛起一腳就要踢將上去,孫燦爛一見這可不得了,這小魔王可是有武藝在身,雖說學藝不精,可是他這一腳下去,段家小子去不了半條命,受傷可就是百分百的事了,這人真要被踢傷了,可就不好說了。
“楊公子,請勿再踢,腳下留情……”孫燦爛再也顧不得太多,連忙上前一把拉住楊延保不讓他再踢下去。
“死丫頭,他偷襲你,你居然還護着他?!”楊延保被孫燦爛那麼一拉,腳下就失了準星,沒能踢到地上的段家小子,正準備對着來人發飆,一看是孫燦爛拉了他一把,頓時臉上就更加不好看了,指着孫燦爛怒道。
天哪,這炮仗又點着了?而且這一炮明顯燒向自己,孫燦爛鬱悶了,就想轉身一走了之算了,俺惹不起你這尊小魔王,俺躲還不成嗎?
若在平日裡,孫燦爛指不定會與楊延保鬥上一陣,可今日豆腐坊亂成一團,很多事需要孫燦爛暗中調停,她實在沒那個心情陪這小魔王。
可是她想走,楊延保可不願意就此放過她,他心裡正氣得慌呢!自己明明是在爲她出氣,這死丫頭居然護着這個偷襲他的人,難道……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姦情不成?
楊延保這樣想着,手上就有了新的動作,一把拉住已經轉身的孫燦爛,指着躺在地上依然直叫喚的段家小子,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不會與這小子有什麼……有什麼關係吧?”
還好楊延保總算將話在舌頭底下打了個滾,沒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不過他說話的語氣,臉上的表情,十足就像是抓住紅杏出牆的老婆一般,讓孫燦爛一頭黑線之下,又徹底的無語了。
這,這是什麼話?又是什麼表情?!楊延保的言下之意就是指摘孫燦爛與這段家小子有什麼姦情,否則段家小子找人砸了豆腐坊,爲什麼孫燦爛還會護着他?
孫燦爛自然聽明白了楊延保言下之意,真想甩楊延保一個巴掌,可是卻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冷漠地看了楊延保一眼,轉身迎向正好進豆腐坊來的沈掌櫃和鎮老段三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