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公司新區,這座位於邯鄲西南的“城市”從來都是不是一座城市,儘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應是中國最現代化的城市,同樣也是一座在中國極爲難得的花園式的城市,引自黃河的河水滋潤了城市中樹木和花草,在這個盛夏時節,在公司新區的街道、公園到處可見色彩鮮豔、形象別緻的花朵,以及根深葉茂、翠綠欲滴的大樹,這些移自太行山的大樹,使得整個城市都被鬱鬱蔥蔥的樹木和花草所包圍,顯得極爲美麗和幽雅。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是和此時的邯彰一樣遠離前線的後方,在這裡聽不見炮聲,也看不見炮火,對於第十六集團軍航空隊而言,這裡是空防的重中之重,而在新區周邊以及新區內的公園中佈置的上百門大中口徑的高射炮以及大量的防空氣球,使得多少總顯露出些許“戰爭的氣息”。
不過這裡的戰爭氛圍更多的是體現在工廠,這裡的工廠已經隨着動員轉入戰時生產,而源源不斷的軍事物資、軍用裝備從新區工廠的生產線上製造出來,通過鐵路、公路發往邯彰甚至全國各地,而對於一些人來說,在這片“公司轄地”他們甚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戰爭的氛圍,就像對於新區32區的原三十二高級中學,現在的“清華大學邯彰臨校……”一樣,公司新區l07大街75號,一座教學樓隱於樹林與草地之間,整個校園都顯得寧靜幽遠,情景好象北京西郊的風景區,這就是清華臨校的校址,對於那些在暑假結束後,陸續來到這所“臨校”的清華師生而言,在這裡,他們既聽不到爆炸聲音,同樣也看不到令人厭惡的、趾高氣揚的異國侵略大兵,一切似乎都象戰前一樣。
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還優於戰前,比如撤往邯彰的各高等學校的教師除去繼續享有中央政府發往的工資之外,還隨着邯彰的全面動員之後享受本地的“軍教公”配給制,而對於學生而言,同樣也享有免除食宿費用的待遇,同時,清華大學和其它學校一樣,還得到教育基金會的資助,添置了大量的教學以及試驗器材,正因如此在短短的兩個月間,清華大學不僅實現了戰時遷校以及覆校,而且其教學設備甚至優於戰前,這是超出許多人意料的。
而此時,對於臨校的一千五百餘名學生來說,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戰爭的氛圍”此時在校園內,已經看不到穿着學生裝的學生,在過去的十幾天間,他們不僅見證了青年軍的成立,同樣也見證了一個變化——教育戰時化。
而作爲教育戰時化的一部分,所有的在校學生都需志願服役,作爲軍人在學校內接受教育、進行軍事訓練,並隨時等待軍隊響應的徵召,不僅所有的學生如此,甚至就連同教授,亦接受預備役軍職。
“軍人……”
在校長辦公室內,梅貽琦看着鏡中的自己,幾乎認不出自己來了,即便是對於外人來說,此時的他同樣也是陌生的,對於外人來說,他們早就習慣了他穿着身布衫或馬褂頭戴禮帽的樣子,而此時,他卻穿上一件深灰色的軍裝,只不過軍銜標誌是銀白色的與現役的金色不同。
“沒想到,有朝一日,你會成爲一名軍人!”
梅貽琦看着鏡中的自己,似有些無奈的搖了下頭,妥協,這是一種妥協,作爲清華大學的校長,這是他對邯彰行政專員、第十六集團軍司令作出的妥協,而之所以作出這種妥協,卻是基於種種考慮。
在青年軍成立後,在“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這一震撼人心的口號下,近千名清華大學的在校學生,選擇放棄學業,加入青年軍,以普通一兵的身份爲國效力,面對這一情況,他和其它各校的校長一樣,曾與管明棠一同探討過戰時教育以及徵召學生從軍的問題,而最終,作爲妥協,管明棠同意待已從軍的學生完成訓練之後,以“軍隊委培”的方式,重新回到學校就讀,而作爲回報,各遷至邯彰的高等學校,需要遵衆邯彰的《戰時教育條令》——高等教育服務軍事需要,校長、教授授予相應的預備役軍銜,學生授予下士軍銜,而軍隊則根據需要隨時徵召高等學校師生參加軍事服務。
在管明棠提出這個要求之後,梅貽琦從來沒有像這次這般猶豫過,清華與邯彰一直都有着緊密的聯繫,無論是在邯彰專區亦或是北方公司以及第十六集團軍的高層,都有大量清華畢業的學子,也正因如此,清華遷至邯彰後,纔得到最爲妥善的“關照”但這一次,那些畢業於清華的人們,卻沉默了。
面對他們的沉默,心知一切都已無法挽回,除非清華再次遷校,面對遷校時損失了幾乎全部的教學儀器以及臨校先進的教學以及試驗器材,梅貽琦妥協了,正如其它學校一樣他接受了管明棠的條件。
“這也是服務於國家啊!”
感嘆着,梅貽琦戴上了軍帽,看着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辦公室,今天,是清華大學所有在校生宣誓從軍、效忠國家、服從軍令的日子。
此時的清華臨校的校園內,近兩千名臨校師生面對着四名軍人持角的軍旗行着軍禮,大聲發出他們的誓言。
“我中國國民革命軍軍人,我在國旗的面前莊嚴宣誓,我將毫無保留的效忠國家、服從國家領袖、最高統帥之領導,服從指揮官的命令,遵守軍規和軍事司法條例,並以一名英勇軍人的名義信守誓言,乃至犧牲在所不惜!”
誓言在校園的上空迴盪着,在宣誓時,臨校師生的神情似乎顯得有些複雜,但更多的卻是激動,對於其中的許多青年而言,這誓言意味着他們成爲了一名軍人,一名在這場民族聖戰克盡職守的軍人。
在宣誓結束之後,駐校軍代表發表了一番簡單的演講,無非是代表國家感謝他們的服務、感謝他們的忠誠之類的話語,隨後宣誓便結束了,而在宣誓結束後,葉企孫看着身着軍裝的梅貽琦,看着他領上的“少將”軍銜,卻是展顏一笑
“月涵,以後,我是應該稱你梅校長,還是梅長官啊!
“鴻眷兄,你啊……”
就在梅貽琦正欲回答時,他卻看到兩名軍官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們的軍銜是現役部隊的金色軍銜,其中一名上尉軍官走到梅貽琦的面前,行了一個軍禮。
“將軍!”
面對上尉的軍禮和陌生的稱謂,梅貽琦愣了好一會,方纔反應過來,他是在稱呼自己。
“你好……”
“將軍,根據專區國防動員委員會簽署的命令,貴校的葉企孫上校、薩本棟中校……”
在念了一串名稱之後,面無表情的上尉又繼續說道。
“及所屬學員立即轉服現役!”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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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貽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這樣,他們不過是剛剛宣誓,怎麼這邊就接受了徵召,轉爲現役,這是爲什麼?
“都是物理系的教授和學生!”
葉企孫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上尉,爲什麼現在就動員這麼多物理系的教授和學生。
“請問,爲什麼徵召我們?”
“上校,這是軍事機密,根據國防動員委員會的命令,你們有48小時的準備時間,48小時後,接你們的專車就會抵校!”
在上尉的話聲落下的同時,梅貽琦卻是猛的把軍帽抓了下來,面帶怒色的嚷喊道。
“我要去見管哲勤,非得讓他給我個解釋!”
此時梅貽琦之所以惱怒,卻是因爲他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被管明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現在到好了,這邊師生們剛宣誓成爲軍人,那邊徵召令就到了,而且不僅僅只是學生,而是幾乎整個物理系,他的徵召令調走了幾乎整個物理系的師生,等於把整個物理系給掏空了。
“月涵,你先別生氣……”
葉企孫連勸着梅貽琦,以他對管明棠的瞭解,這次徵召顯然有其它的用意,絕不是簡單的“徵召現役”。
“氣?”
喝一聲,梅貽琦急步朝着校外的方向走去,一邊對身邊的葉企孫說道。
“我現在那裡還敢氣,他管明棠的算盤打的精明,現在是想拿軍令來控制我們,控制這所大學!”控制每一所遷至邯彰的大學!至於所謂的“軍教公配給”、“學生免費食宿”、教育設備、校園,所有的一切,都不過只是魔鬼的誘餌,而偏偏他梅貽琦還沒有看穿他的心思,甚至心甘情願的甘願被其所利用,他自己被騙倒是無所謂,而現在卻涉及到每一個清華的師生。
“月涵,如果”……”
心知梅貽琦對於師生納入軍事體系一直暗存牴觸情緒,葉企孫此時卻顯得極爲冷靜,在梅貽琦上車時,他扶着車門說道。
“如果,真的是國防研究需要呢?就像是航空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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