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沿着山路行駛的汽車,在半山腰處突然停了下來,在汽車停穩之後,管明棠默默的下了車,然後一言不發的看着遠處白茫茫的天地,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新區的一座座工廠和那些高聳的煙囪、鍊鐵高爐,但此時,管明棠卻沒有一絲的心情,從後世許多解秘的資料中,管明棠清楚的知道“西安事變”在某種程度上促使了日軍提前實施對中國的全面侵略,自己明明知道,爲什麼還……
“哲勤,你在擔心什麼?”
意識到身邊的這個年青人此時表現出來的憂慮,楊永泰輕聲問道,初時他們兩人對事件的應急,不過只是猜測,而現在相比於自己,管明棠表現出來憂慮之濃,遠超過他的想象。
“委員長被抓的同時,張、楊等人一定會在委員長那裡繳獲衆多的機密文件,相信許多國防計劃也會隨之外泄!”
“啊!”
驚訝的看着管明棠,他是在擔心這個?
“如果一些國防計劃外泄的話,風聲透露出去,日本對中國的侵略很有可能會升級!而現在,所有的備戰計劃都未能完全實施,實施尚不足三分之一,如果日人提前全面侵略中國的話……”
說罷,管明棠默默的在路邊來回渡着步子,而楊永泰則惹有所思的思索着管明棠的話,而在沉默良久之後,管明棠又繼續說道。
“暢卿兄,你覺得的這一事件中,誰最高興?”
“日本人!”
楊永泰立即回答道,除了日本人,還有誰會高興呢?
“不過日本人也是喜憂參半!”
“哦?”
“一方面,日本人高興的是,他們視爲心腹之敵的委員長聲譽受創,這有可能影響到未來他能否領導中國,而在另一方面,他們又害怕委員長被殺可能導致中央政府內親蘇勢力掌握政權,另外,對於他們而言,這甚至可能是一個機會,一個藉口武裝干預的藉口!”
在楊永泰接連分析的同時,管明棠則朝着北方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綏遠抗戰估計也要停止了!”
一聲長嘆之後,想到那場轟轟烈烈的抗戰,竟然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管明棠不由的直搖頭,他的眉頭緊鎖着,什麼也不願意再說了,只是不時的把視線投向新區,然後默默的看着遠方。
歷史總歸還是按照他的走向發展着,儘管自己曾試圖插手,可卻依然沒能改變什麼,只希望它能夠依然按照歷史上那樣發展吧!
“哲勤,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最多兩年,你這裡估計就要成爲抗戰的最前線了!”
“是啊!”
點點頭,管明棠朝着遠處看了一眼,最後猛的將手中的菸蒂扔在腳下,用力的踏滅它,神情堅定的說道。
“所以,我不管他們怎麼樣,現在我只知道,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丟下這句話的時候,想到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管明棠的眼眶隨之變得有些溼潤了。他忙一彎身一擡腿,上了那輛汽車。車隊駛進暮色,一直到它慢慢地從山腳下的重型拖拉機公司工地上的工人視線中消失……
西安,二十五年十二月的西安成爲了全中國甚至整個世界關注的焦點,而在舉世的關注中,在過去的幾天間,西安一直處於戒嚴狀態,在西安城內外,隨處可以看到執行戒嚴的十七路軍或者東北軍的官兵,市場幾乎已經陷入了停頓,在過去的幾天中,各種各樣的謠言在西安城內傳播着,什麼中央大軍已經打過潼關,什麼張楊內鬨,總之,這樣那樣的消息在西安傳播着,而於此同時,爲了“鼓舞士氣民心”政府更是發動一次青年遊行,試圖表明民衆是支持他們的,以此來安定軍心,但誰曾料想在遊行中一些原本曾到華清池請願要求政府全面抗戰的青年學生卻打出了“張楊誤國、釋放委員長”的標語,遊行不得不虎頭蛇尾的結束,而這更是加劇了士兵們的不安,詭異的氣氛在西安城內瀰漫時,戒嚴執行的更加嚴密了。
夜幕降臨後,西安城再一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街道上黑燈瞎火的,只有執行戒嚴的軍警來回走動着,在張公館外,戒備更是極爲森嚴,而在張公館那滿是積雪的花園內,穿着大衣的張學良卻是來回走動着,他的指尖香菸不時的燃燒着,面上盡是愁容,更多的卻是懊惱之意,現在,他真的後悔了,而他之所以後悔,一方面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通電反對,各地實力派沒有一個響應事變,即便是上半年曾舉旗反將的桂系方面,都通電全國指責他與楊虎城。
至於學界,甚至就連同那些好激動的青年學生,亦反對他們發動兵變,要求立即釋放蔣介石,然而真正讓他後悔的的卻是在他看到了從華清池行營搜剿來的蔣介石日記,在那不曾爲外人所知的日記中,蔣介石透露了他“攘外必先安內”的“苦衷”,以及忍辱負重、不爲人所理解的苦悶,而每篇日記開篇時所寫的“雪恥”,更是讓張學良相信他不是不抗日,而是時機未到,甚至於在日記中,還提到對他張學良的任用,準備讓他在未來擔當重任,這更進一步加重了他心中的愧疚。
“實在是太過魯莽了!你根本就沒有腦子……”
在心底咒罵着自己,深知自己錯怪了蔣介石的張學良,內心更是愧疚至極,自然也就萌發了釋放蔣介石的心思,而在瑞納的到訪之後,放蔣的念頭更濃了,但是……
就在這時,突然有衛兵走過來報告道。
“報告副司令,端納顧問過來了!”
一聽瑞納來了,張學良連忙請其去書房,端納跨進門檻便直趨與張學良,兩人使勁握手。簡單的寒暄過後,端納連忙掏出鋼筆擬了個電報,交給張學良道:
“請你馬上派人發一發,希望今天晚上能到達南京。”
“這是?”
“這是委員長親書的電報,命令洛陽空軍暫緩轟炸西安!”
在事變爆發的第二天,何應欽便以軍政部長一職組織討逆軍,十數萬原本計劃增援綏遠的中央軍,隨即從洛陽一帶兵進潼關,而空軍更是調動數支轟炸機部隊,隨時準備轟炸西安,在過去的幾天間,中央的討逆大軍以及轟炸機,都是西安上下極爲擔心之事,此時看着手中的那張委員長書寫的命令,張學良不禁有些啞然。
“副司令,委員長和我提到過,在過去的幾天間,你們也曾有過深談,相信委員長的心意,您也是知道的,也瞭解了,您發動兵變的目的是爲了促成委員長抗日,但是現在呢?”
瑞納把聲音微微壓低,然後勸說道。
“現在在西安,許多人都要殺死委員長,如果他們的陰謀得逞的話,殺了委員長,結果會是什麼樣?副司令,你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嗎?”
“我絕不會同意他們殺死委員長的,瑞納先生,這一點請你放心,在你回南京後,可以告訴夫人,只要我張學良在這,委員長的安全就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無論是委員長,還是夫人,都未曾擔心過副司令會傷害委員長,但是,他們呢?”
瑞納意有所指的說道,隨後盯視着張學良。
“如果有人慾殺死委員長,您能來得急阻止嗎?一但委員長被殺,到時,最高興的是誰?不還是日本人嗎?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委員長被殺,中國陷入內戰,到那時,誰去抗敵?誰能領導全國抗敵?是何應欽,還是副司令,或者閻錫山、亦或者李宗仁?沒有一個人!到那時,中國別說抗日了,只怕這個國家都難以保全了!”
瑞納的警告讓張學良突地俯身書桌,沉默半晌後,他才嘆說道。
“我,我是不會加害委員長的,也絕不會允許別人加害委員長,如果……”
突然,他雙眼一寒。
“如果楊虎城想殺委員長,那我就先殺了他!”
張學良的決斷讓瑞納的心下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趁熱打鐵的說道。
“今天與委員長見面時,你也聽到委員長是怎麼說的話,你不過是想和他說說話,有什麼不可盡言的?而這次胡鬧,是你性格太好衝突,是受人蠱惑,你的本意和別人不同……”
瑞納的話讓張學良連忙點頭應道,
“委員長信我,而我卻陷委員長於危險之中,實在是……”
在張學良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懊惱之色時,瑞納隨之又把話峰一轉。
“在來的時候,夫人曾委託我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你,現在虎視眈眈的日本帝國主義者,正懸盼中國內戰之爆發,裨得藉口以大規模之侵略完成其統制中國之迷夢,則此種現象之造成,自將引起彼方無限制之干涉之中,夫人說,你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猛的把雙眼一睜,張學良看着瑞納說道。
“什麼,你是說日本,難道他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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