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下屬的彙報,張學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蔣介石逃了,瞬間冷汗便從他的後背冒了出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蔣介石逃了,對他來說會是什麼結果,但現在蔣介石已經走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趕到蔣介石住處的唐君堯聽孫明九報告用途蔣已逃走,即走進屋裡,發見那裡非常凌‘亂’。紙張、衣物都散‘亂’在桌上、椅上和‘牀’上。他立即對孫明九命令道:
“派弟兄們到各屋各地搜索。另派一部分弟兄們分路到山上尋查。見到委員長的時候立即吹號或鳴槍通知。我當即來迎接。記住:不論誰發現了委員長,不論委員長說什麼話,都不得驚動他!活捉委員長的獎一萬現大洋!”
“是!”
在孫明九離開之後,唐君堯順手撿起桌面上的紙張看看,那是蔣親筆寫的電報稿。他再撿起一本小冊看看,那又是電報密碼。他又發現了一冊硬皮的日記,翻開一看,是蔣的日記,他便急忙把它合將起來。跟着,他就將所有文件堆在一起,用蔣榻上的‘牀’單包裹起來,攜着文件、日記直接到前院劉師長所在的小屋去,報告經過。劉多荃聽過報告後,立即大聲吼道。
“我已經和新城通過電話,報告副司令。他給我們的命令:必須趕速找到委員長!絕對不準出一點差錯!……”
此時華清池內的戰鬥依然在繼續着,雖說沒有指揮、而且火力不足兵變部隊,但是衛士們依然用手槍和東北軍‘交’戰,槍聲從六點打響,幾乎就沒曾消停過,而此時張學良在新城大樓焦急非常,這會他始終繞室彷徨,焦躁萬分,惟恐蔣介石逃脫,同樣也害怕因此而使蔣介石遇到什麼不測,到那時候,手中沒有了人質,東北軍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中央軍的進攻。
“一定要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如此輕語着,張學良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十幾年前,在廣州孫中山遭遇叛變的經歷,那不也是功虧一簣嗎?
“蔣介石到底在那……”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驪山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睡衣的蔣介石,這位堂堂國民政fu主席、堂堂三軍總司令,便在山上狼狽不堪的逃跑着,甚至他在出逃時都沒有一雙鞋,腳上的這雙鞋還是蔣孝鎮見老先生沒有穿鞋子,脫下的自己的鞋子。
而此時山上遍地都是帶刺的荊棘,蔣孝鎮強忍着雙腳赤‘裸’踩在地上荊棘的疼痛,揹着蔣介石走了一大段路程,此時蔣孝鎮雙腳已經是鮮血淋漓。
“孝鎮,你快穿上鞋吧!”
“委員長,沒事!”
說着蔣孝鎮又把委員長向身上一‘抽’,繼續揹着蔣介石埋頭向山上逃去,而竺培基和翁自勉則持槍跟在他們身後護送着兩人。
被蔣孝鎮揹着,聽着山下傳來的槍聲,蔣介石的臉‘色’鐵青沒有一絲的神采。
“愧不聽幼椿之勸啊!”
還有楊永泰,他們都曾勸自己不要來西安,自己對張學良太過信任了,信任他不會……
“委員長,昨天蔣團長曾對我說,如果發生意外的話,就讓咱們朝隴海鐵路工地的方向走,那裡有鐵路公司的火車,還有電臺,而且還有……”
揹着委員長,突然想起蔣孝先昨天的叮囑,蔣孝鎮如此說道。
“孝先孝先在什麼地方?”
蔣介石這時纔想起自己的另一個族孫對了,昨天自己吩咐他同和昌去執行一件公務,也不知道……
“對不住了,蔣團長!”
在華清池小‘花’園,孫明九看着面前的這位憲兵第三團團長蔣孝先他同樣也是委員長的族孫這是他從商同昌那裡要來的,既然不能殺蔣介石,那就殺了他吧!嘴上說着對不住,可孫明九的臉上並沒有一絲對不住的意思。
身上帶傷、臉上帶血的蔣孝先面對着孫明九的“歉意”,只是冷哼了一聲。
“姓孫的,想殺老子就動手吧!”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蔣孝先雙拳一握,從先前那些看管他的東北軍的話語中,知道老先生沒有落入他們之手,着實讓他長鬆了一口氣,現在他只盼着他們能逃到隴海鐵路工地上,那個工地上的工人大都是北方築路公司的工人,北方公司是管明棠的公司,老先生待管明棠不薄,相信他在這個時候絕不會背叛老先生,而且就在幾天前,北方貿易公司駐西安分公司經理,特意求見他,告知西北軍和東北軍有所異動,明確轉告他,如果這裡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務必請老先生撤往西安城郊鐵路物資場,從那裡老先生可以安全撤出陝西,但願孝鎮沒忘記自己的叮囑吧。
“噠!”
爲‘毛’瑟手槍上了膛,孫明九盯着蔣孝先試圖想從這位委員長族孫的臉上看到一絲怯意,可讓他失望的是,沒能看到那怕一絲怯‘色’,先前的一番烤問,也沒能問出答案來,心知他絕不會出賣蔣介石後,自然也就沒有留他活口的必要了
接連打出三槍之後,孫明九盯着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隨即對下屬說道。
“走,搜山去!”
而在山上,這時蔣介石已經穿上了蔣孝鎮脫下來的軍衣,由他揹着沿着山路向山上撤退,而聽着山下傳來的槍聲,透過晨曦隱約可以看到華清池一帶似乎並沒有多少這軍隊,這總算讓他鬆下一口氣來。
“今天的兵變只是一部分的兵變,一定是‘亂’匪煽動駐臨潼部隊暴動,而不是張學良的計劃。如果真是他的計劃,整個東北軍都叛變,那行轅外牆四周肯定都已經被包圍了。”
在山上,被蔣孝鎮揹着的蔣介石此時依然沒有懷疑張學良的意思,瞭解張學良‘性’格的他,相信此絕非張學良所爲。
“委員長,昨天蔣團長曾‘交’待過,如果發生意外的話,讓我們朝鐵路物資場的方向逃,物資場是北方公司的地方,只要到了那,就能和外界取得聯繫,就能‘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右手握着一支‘毛’瑟二十響,竺培基鄭重其事的說道,此時他更傾向於朝鐵路一帶逃去,無論是相比於張學良的東北軍或者楊虎城的西北軍,和他們沒有一點瓜葛的北方公司反倒更可信一點。
“嗯……”
沉‘吟’片刻,蔣介石又朝着山下看了一眼,見山下已經開始派人搜山,心知若是就這麼躲在山上,而張學良又沒有派出救兵平定叛‘亂’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落入敵手的他點點頭說道。
“就這麼辦吧!”
華清池是傍着驪山背‘陰’的山麓建築的,山上可走的路並不多。在華清池行營沒有抓住蔣介石後,孫明九等人自七時半左右開始搜山,八時過後尚無蔣介石行蹤的報告,在場的人們都不免有些焦急起來了。
蔣介石到底到了哪裡呢?
在新城張公館內,面帶焦切之‘色’的張學良,又一次放下了電話,依然還沒有發現蔣介石的下落,他在什麼地方?
只要一想到蔣介石有可能逃脫,並且安全逃出驪山,逃出潼關,幾天來縈繞於心的那種“把腦袋割下來掛在‘褲’腰帶上……”的感覺,這會也就更濃了。
“若是抓不住蔣介石該怎麼辦?”
張學良看着窗外那已經大亮的天氣,語氣中全是不安之‘色’。
到那時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又一次,當張學良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皺着,最後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請何將軍過來!”
就張學良請何以哲到公館的時候,在驪山上,搜山的東北軍一邊搜索,一邊朝着山上開槍,子彈嗖嗖嗖地從蔣介石頭頂掠過。流彈或擊中身旁樹幹,枯枝落葉撲的掉將下來,而蔣孝鎮則揹着蔣介石改變方向,朝站山下逃去。
此時天‘色’漸明,朔風呼嘯。蔣介石這才領教了西北高原的西北風,光禿禿腦袋上宛如有無數冷刀割‘肉’似的,只讓人又痛又冷。而他偶爾朝着山上看去,只見驪山上下有影子在移動,一忽兒山下華清池外面響起了機關槍,一直響了半個多鐘點,才闃然無聲,偶或有零星槍響。
聽到華清池方向的槍聲停了,心知槍聲爲何而停的蔣介石嗒然垂下腦袋,他帶來的衛兵已給被叛‘亂’軍隊解決乾淨了,脫險的機會越來越少。
在下山的時候,幾次爲了躲避搜山的士兵,蔣介石一行四人都不得不躲入附近的草叢中,猛地有沉重的腳步聲而來,他們縮做一團,聽腳聲遠去,便繼續朝着山下趕着,待又聽腳聲過來,再縮入草衆間。這麼着往來幾次,一行人雖然沒被發覺,但蔣介石卻知道,越朝山下走,肯定越來危險,但是現在後悔卻已知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忽地有一個大嗓子在附近大叫,聽聲音好熟,一時卻也想不起是誰來。那人在問道:
“入他‘奶’‘奶’的!這傢伙鑽到哪裡去了?給我找!即使他鑽進兔子‘洞’,也得拉他出來!“
藉着這個功夫,透過草叢蔣介石看到了說話的人,那個人極爲面熟,是……是張學良的警衛營長孫明九!
難道是張學良發動的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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