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邯鄲西南的北方新內,有家臨而建立的大型企業,一座座高聳立的煙筒、巨大的高爐噴吐着滾滾煙雲,整個鋼鐵廠似乎都彌溫在一種赤紅色的煙雲之中,這裡便是北方鋼鐵股份公司,在這座佔地達l5平方公里的廠區內,數萬名工人,日夜在此工作,以生產各種各樣的鋼鐵產品。
儘管此時兩座龐大的1500立方高爐正在建設中,但是兩座從大冶拆至的796立方米鍊鐵高爐,在經過一系列的改造之後,卻已在去年lo月和l2月先後投入了使用,這是新區第一批投入正常生產的大型工廠。雖說北方鋼鐵股份公司的l號以及2號、3號高爐是採用的石景山、大冶兩座鐵廠的舊爐,但是其在安裝期間,在總結漢陽鋼鐵公司改造鍋爐的經驗上,對這三座高爐進行系列性的改造,不僅對三座鍊鐵高爐進行根本性的技術改造,而且還其進行擴容改造,一號高爐爐容從397。8立方米擴大至520立言,而二號、三號高爐,其容量從796立方擴大至i000立方,且其改造後高爐利用係數提高至2。3,單座高爐設計年產量高達80萬噸,同時還改造了上料系統改造,進而實際上料自動化,而且又添建新式熱風爐,而且還採用了新型的噴吹煤粉等新工藝,其第一爐鋼即試驗噴吹煤粉,自投產後噸鐵使用煤粉達到74公個噸鐵焦比更是下降至499公個而此時各國噸鐵焦比卻高達780公個從而最大限度的降低了生鐵生產成本。
雖說北方鋼鐵股份公司投產後,一直受於諸如鐵礦石、焦炭原料供應的困擾,從而影響其產量,但卻並不妨礙北方鋼鐵股份公司成爲一家設備齊全的鋼鐵公司,正如其擁有亞洲第一條鍊鐵、鍊鋼、連鑄、連軋生產線,可以生產數十種鋼材,而除去大型現代化連續生產線之外,還擁有一系列專業衛星工廠,如其中的特種鋼材廠亦是其中一間。
特種鋼廠的面積並不大,但其卻是整個鋼鐵公司設備最爲先進的車間,而其鑄造車間佔地4791平方米,其中有50噸鋼爐2座、25噸鋼爐6座,l0噸鋼爐2座,是此時中國規模最大專業鋼廠,而爲了在車間內運輸大型鑄件,車間裡還裝有50噸和l20噸天車,而且在鍛造車間之中,i00噸級的水壓鍛造機則是最基礎的設備,作爲退火爐附屬的400噸級水壓鍛造機、i000噸、2000噸水壓鍛造機,650毫米砸邊機、450毫米軋鋼機,無不是主力加工設備。
而此時在特鋼廠的車間中,嚴恩械等人卻是焦急的望着鍊鋼平爐,這是今年元旦後特鋼廠投產後,特鋼廠冶煉的第四爐鋼。
“22噸瑞典低磷鐵、16。5噸上等鋼屑,l噸鎳和鉻、l8噸對鐵渣脫炭、脫氧的石灰石等輔料,總共57。5噸……”
在念叨着一爐特種鋼所需要的材料時,嚴恩械又一次在腦海中回憶着整個工藝流程,這些原料送入平爐後加熱到l700度,化成鋼水,澆鑄成鋼錠,然後鋼錠會被加熱nl300度,進行調質,以使鋼錠的結晶更均勻,更適合鍛造,然後
接下的工藝與他這位冶煉總工程師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對於他來說,最爲重要的是煉出合格的鋼錠。
“這是第五爐了!”
說話時,即便是嚴恩械此時也顯得有些緊張,而旁邊的馮潤田這位去年從國外回國的冶金工程師,同樣顯得很是緊張。
“一噸鎳和鉻!”
相比之下,他更爲緊張,可以說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因爲他知道,這不是鍊鋼,而是煉錢!中國並沒有鎳,雖說河南那邊的鎳礦正在建設中,但是生產出鎳精礦仍需很長時間,現在公司用的鎳都是用黃金從國外購買的。
“剛纔看到那是鎳粒,總感覺像是鍊鋼爐裡一爐一爐的倒着錢!”
“可不就是倒着錢嘛,鎳幣就是用鎳製造的!”
鎳幣,專區內流通的“信用券”就是鎳幣,不過因爲鎳需要進口,所以並不是採用鎳銅合金,而是採用鋼芯鍍鎳,從而節約鎳的使用。
“前幾爐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失敗?”
在其它人談論着“冶錢”時,嚴恩械的腦海中卻反覆思索着另一個問題。
“四爐鋼,按道理不可能啊?”
四爐鋼經取樣試驗仍然不合格,衝擊值、拉伸強度達不到指標,可是從冶煉工藝到配方完全參照外方的技術資料,可以說每一個步驟都是嚴格按照要求進行,可爲什麼衝擊值、拉伸強度仍然達不到指標呢?
“要不回頭和通機公司協調一下?”
心底這般想着,嚴恩械還是搖了搖頭,通機公司制了kf—l機車,車軸的冶煉看似與特鋼相近,但是依然還是有許多差異,否則根本就沒有必要建立特鋼分廠,完全可以通機公司代造。
“炮鋼!”
盯着鍊鋼平爐,嚴恩械默默的唸叨着這兩個詞,特鋼分廠所冶煉的並不是普通的工具鋼,而是另一種極爲特殊的“工具鋼”——炮鋼,同樣也包括槍用鋼,而與過去漢陽鐵廠冶煉的“代用品”不同,特鋼分廠是嚴格按照外方技術標準生產的,甚至其中一些技術指標還高於各國身材的機械性質。
“日本火炮炮身機械性質降伏點爲大於或等於461n/——2,新標準是833—1029n/——2……”
而這意味着對炮鋼的冶煉工藝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四爐,200噸,差不多浪費了……”
不待學生把話說完,嚴恩械搖頭說道。
“浪費倒不至於,聽說那批鋼材被公司調整後,賣了出去!”
這就是機械性質高的好處,那批鋼材後來被賣給了漢陽兵工廠,或許按照公司的標準不合格,但是其卻遠好於漢陽兵工廠,身材的機械性質,甚至優於進口德國的炮鋼。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爐前的鍊鋼工人由裝料到氧化降碳,每一步都在技術人員的督導下嚴格按操作規範進行,而平爐中的碳一直穩穩的下降,再氧化再降碳,正如過去一樣,一切正常,而鍊鋼過程就是降碳造渣過程,氧化期非常好,還原期脫氧加入合金元素後,分析數據也完全正常,而在鍊鋼工人們於爐前忙活的時候,穿着不同於鍊鋼工人工作服的技術人員,則不斷的在鍊鋼車間中穿梭,他們在練鋼平臺到化驗室之間來回跑着,送去分析試樣,取回分析結果,直到化學成分全部達到工藝要求範圍內,終於就要出鋼了。
“會不會……”
在工長檢查了化驗數據之後,作爲總工程師的嚴恩械纔看了下化驗數據,結果與過去一樣,但正是這種一樣,卻讓他的心裡再一次犯起了嘀咕,在他看到最後一張化驗結果的數據後,在他的腦海中,不由將先前的幾爐化驗數據回憶了一下,化驗結果是相同的。
“嚴總工,您看是不是……?”
工長看着嚴恩械,語氣中帶着詢問的態度。
咬了咬牙,嚴恩械點點頭說道。
“出爐吧!”
得到嚴恩械准許後,工長連忙準備發出出鋼信號,就在這時,突然電停了。
“電怎麼停了?”
嚴恩械緊張的喊問道,在他喊問時,車間裡的電話已打到了出去,不一會便從調度室傳來了消息。
“嚴總工,電廠發生事故!”
“什麼?怎麼回事,多長時間能恢復供電?”
“電廠的蒸汽管道爆裂,現在已經開始搶修了!”
電廠發生事故,停電,接連的消息讓原本心就捏成一小團的衆人都驚呆了,工長拿着電話不停的對那邊喊着,技術人員在車間裡跑着,一時間整個車間內完全亂成一團,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就在衆人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調度室向電廠緊急聯繫,而電廠的回答依然是——正在搶修。
時間已過了十分鐘了,在鍊鋼平臺上工人不斷的用深藍色的鍊鋼鏡子,觀測着那靜置在平爐中,如火山岩漿一樣的紅紅的鋼水溫度,此時沒有一個人說話,而嚴恩械更是來回的踱着步子。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嚴恩械在嘴裡喃語着,怎麼會在這個關口停電了?
“工廠的備用發電機呢?”
馮潤田問道身邊的同學,如此大的工廠,怎麼可能沒有備用電機?
“要優先保證高爐和生產線供電,咱們這是三類區,所以……”
如果這時有一個新區管委會的工作人員在這,倒是可以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在專區成立後,爲促進專區整體工業發展,加之當時新區熱電廠兩座l5萬千瓦汽輪發電機組先後投入使得,爲保障各縣工廠用電公司便成立邯彰電力公司,將十餘座重油、柴油發電機組遷往所屬各縣,從而建立了各縣相互獨立的電網,而在鄉村工廠的舉辦過程中,更是將一大挑中小型柴油發電機組遷出,由此才導致了新區備用電源供應不足。
“立即和調度處協調務必保障用電………”
而在嚴恩械又一次焦急的發出指示後,在這焦急的等待之中,十五分鐘過去了,然後十八分鐘過去,十九分過去了……終於,爐前工長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他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對於滿臉淚水的工廠來說,他清楚知道這是五十噸炮鋼呀!價值超過數萬元,如果在爐中凝固的話,造成的損失將是數十萬元,而此時他卻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不知所措的他又沒處置辦法,對於剛剛晉升爲爐前工長的他來說,他此時想到的是公司寄予他的希望,公司的損失……,一下乎乎,這會全部都擁上了心頭,大顆大顆的眼眼淚流了下來。
“嚴總工,調度處從連線那裡調過電來了!”突然一個好消息傳了過來,同時公司自備發電車間送來了電,而原本臉上掛着淚的爐前工長連忙從脖子上拿下那變成灰色的白毛巾,猛的擦了一下臉,鎮靜一下,深吸一口氣後,看着衆人說道。
“出爐!”
“抓緊時間!”
又一聲叮囑之後,工長便帶着大家,緊張而有序的出鋼,鋼水在模具中被澆鑄成一個個八角沿凹長達2。5米一頭粗一頭細的鋼錠,這是炮坯澆鑄特定的外型,而在一個個炮坯澆鑄完成的時候,嚴恩械並沒有沒回家,他看着紅紅的鋼錠從鑄鐵模中脫模過程,他看着紅紅的鋼錠用有保溫車皮的火車,熱送到水壓機車間,然後親眼看着水壓機把紅紅的鋼錠鍛壓的由八角型變圓,由圓變長的鍛造過程,之後他又看着鍛成的一狠狠炮管毛坯,一直跟到熱處理完成之後,他的心情依然緊繃着,因爲在鑄造過程中,鋼錠底部最容易出問題,所以裡切的更多,大約相當於管坯部體積的5%,直到炮管毛坯完成之後,又一次切片,在切片送到中央試驗室的時候,嚴恩械依然跟着,而這時,嚴恩械纔看到,並不僅僅只有他在這等着,其它人同樣也在這裡等着,準確的來說他們一直都在車間外等着。
“怎麼不回去睡覺?”
“睡不着?”
這是第五爐鋼,所有人的心自然也都懸着,在切片送到試驗室後,他們焦急的等待着分析試驗結果,這一陣子,因爲一爐爐不合格的炮鋼,使得所有人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而對於這一爐,人們更是沒有信心!
“怪了!”
在中央試驗室內,親手完成各種檢測試驗的嚴恩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這樣?原本在他看來,這一爐鋼一定是不合格的,因爲出爐耽誤了那麼長時間,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那麼“怪”出人意料的這爐炮鋼的所有化學成份全部合格,物理性能完全達標。
“總工,零下四十度的衝擊指標值!”
隨着一聲驚喜的喊聲,中央試驗室內的衆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而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分析報告所需要的一個個數據,一組一組的報了出來,大家由悲到喜。
“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這一爐鋼會合格?”
“工藝上有什麼不同嗎?”
就在衆人分析着爲什麼這一爐鋼能合格的時候,馮潤田則隨口說道。
“會不會和先前的停電有關係!”
一語驚醒夢中人似的,嚴恩械看着馮潤田,他立即意識到的確有這種可能。
“我們之前出鋼和冶煉普通鋼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調整原料配方,所以出爐的是騰鋼,在鋼水處於沸騰時,首先是鋼水中還有微量的鋼渣沒有充分分離,再就是稀有金屬未能充分混合,所以……”
在假設之前的“失敗”可能之後,嚴恩械又皺眉說道。
“而這次,因爲停電這個意外導致鋼水無法出爐,所以出鋼前被迫靜置二十分,進而能使鋼渣與鋼水更好的分離,而稀有金屬也能更充分的與鋼水混合,鋼水更純淨、與稀有金屬混合更充分,所以才煉出這爐炮鋼?”
雖說依然不能確定這個判斷是否準確,但是嚴恩械依然覺得兩者有關係由於這次延長的二十分鐘,使得他們得已成功的煉出了,由中國人自己治煉的第一爐高性能炮鋼。
“下一爐靜置二十分鐘,嗯,如果推斷正確的話,以後應該進一步做優化時間選擇!”
在作出這個總結之後,在嚴恩械再一次回到特鋼分廠車間的時候,他恰好看到十幾根管坯已經裝上廠內列車,不用問自然是朝着管坯的下一站駛去。戰爭需要什麼?幾乎每一個人都有着各自互相不同的答案,但是在這些答案之中卻有一個共同的軍隊與武器,而這兩者,卻又是任何戰爭所不能欠缺的,甚至可以說,離開這兩者,任何戰爭都不會進行下去,而武器的落後與否,甚至決定着戰爭的勝負,國家的命運。
而製造出足夠先進的武器,則是每一個武器設計師的意願,而對於武器設計師而言,他在設計武器時,不僅要考慮設計出最先進的武器,同樣還需要考慮到許多現實問題,而正因如此,王國章纔會同公司的美國設計湯姆·索爾塔發生爭執,而這場爭執甚至直到現在依然都沒有停止。
“採用斷隔螺炮栓的話,固然可以節約彈殼,但是他的射速就會大爲降低,最大射速不超過4發,而如果採用橫栓式炮栓,最大射速則爲6—8發!”
他們爭持不下的原因非常簡單——炮栓!儘管這門火炮是依靠圖紙試製,但是並不意味着不會對其進行改造,比如其口徑就從152毫米改爲l55毫米,當然局部的改動並沒有影響到整體,但是現在他們之所以爭執不下,正是因爲對其改造上的分歧。
“而且採用斷隔螺式炮栓,需要對圖紙進行大量修改!”
“不需要修改太多!”
湯姆·索爾塔極爲自信的說道。
“只需要閉鎖機進行適當的改造,就能夠滿足要求!”
作爲沃特弗利特兵工廠的火炮設計師,歐戰之後,鑑於美國火炮落後,且大都仿製法國火炮的局面,在國會撥方下沃特弗利特兵工廠在對各國火炮充分研究的基礎上,研製了多種型號的火炮,而他則全程參與其中,也正因如此,他纔會成爲公司的首席火炮設計師,只不過這位“半道出家”的王國章,卻總是不斷的挑戰他的權威。
“而且,要求節約銅,是公司提出的要求,採用斷隔螺式炮栓,是唯——種不需要採用銅製藥筒的炮栓,所以……”
“你那是定向思維!”
毫不客氣的,王國章直接出言諷刺着眼前的總工程師,在他看來這個美國人,實在是太過固執,從一開始,他牴觸照圖生產,另一方面,他拿出一份根據記憶繪製的圖紙,以此向公司索價5萬美元,幸好公司堅持了採用已購圖紙生產,在王國章看來,索爾塔這個猶太人,之所以堅持才閉鎖機進行改造,無非是想獲得公司的獎金。
“以犧牲性能,換取節約藥筒銅殼,根本就是不可取的,再者,現在公司正在研究大口徑鋼製彈殼的製造技術,所以……”
“那麼重量呢?中國的交通系統非常落後,所以,我們必須要對每一種情況加以計算!”
湯姆·索爾塔又繼續辯解道。
“一枚金屬藥筒炮彈,重18%-20%,如果採用藥包的話,這意味着同樣的運輸噸位,可以多運送20%左右的炮彈,即便是美國陸軍,也是基於這原則,選擇放棄了鎖栓式,而沿用法式的斷隔螺式,而且……”
“而且,斷隔螺式炮栓的結構複雜,對加工工藝水平要求相對較高,”
在自己的話被“粗暴”且“無禮”打斷之後,湯姆·索爾塔大聲說道。
“藥筒的成本很高,經濟學,這是武器設計師必須考慮的事情!”
“這個……”
幾乎是剛一進門,李承幹便聽到這兩位“愛將”的爭執,儘管公司現在製造了多種型號的輕武器,但是火炮卻一直是公司的軟肋,公司過去只能製造幾種迫擊炮,直到這兩位到來之後,纔算解決許多火炮製造中碰到的實際問題,或許湯姆·索爾塔有些高傲,甚至貪財,但是相對的,他卻是公司火炮設計、製造經驗最爲豐富的專家,儘管最終公司沒有選擇他的設計,但是他依然根據圖紙的要求,協助公司設計了火炮生產流水線,從而實現火炮的流水線式生產,而王國章呢?卻又是一個極具火炮設計、製造天賦的機械專家,就像在二五式野炮的設計中,他意識到最大32度的射角影響其射程後,私下重新繪製了高低機圖紙,並據此改制了一門火炮,將其最大射程增加了15%。
可是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就這麼兩位“愛將”卻在新型重榴彈炮的試製中爲了一個問題爭執不下,而這個問題,甚至還是由他引發的,正是他提意炮彈藥筒太貴,因爲公司的銅精礦都走進口,銅材需要優先保障機電設備的生產製造,那不過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但卻引出了這樣的爭持。
“既然兩種炮栓各有各的好處,那爲什麼,”
心知這兩位的“爭執”不解決,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新式重榴彈炮的生產定型,李承幹自然的和起了稀泥來。
“就不能整合一下,想辦法把兩者的優點結合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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