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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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22年5月,東北平奉鐵路。
“嘟……”
平奉鐵路上一列客車在行駛。在列車的二等車廂軟臥中坐着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個年青人一身西服革履,倒是顯得氣宇軒昂,默默地注視着窗外飛逝的景色。
“篤篤!”
突然,外邊傳來粗暴的敲門聲。年輕人把門打開,兩個氣勢洶洶的日本憲兵闖了進來,命令他拿出證件。年輕人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謹慎的取出“護照”,說來可笑,明明所謂的滿洲國是中國的國土,可是“滿洲國”的人要進關,必須要持有護照,滿洲國的護照。
“你的,建築工程師的幹活?”
拿着護照比對着護照上的照片,這時憲兵才注意到,這護照不僅是滿洲國公務護照,同時還有關東軍司令部的特別許可,而護照上的這個“滿洲人”的職業則是——“建築工程師”。
“嗨!”
正被檢查的青年用流利的日語回答道。
“我是建築工程師,此次進入中國是爲了採購長春建設所需要的優質大理石……”
有了司令部的特別許可,自然的日本憲兵並沒有刁難他,甚至對於這一個包廂裡的人也客氣了許多,衆所周知,現在這些建築工程師經常接觸到關東軍司令部的高層,誰知道,他背後會不會有一個什麼大人物,在他們客氣的退出去時,甚至輕輕的關上車廂房間。
而車廂裡的其它乘客瞧着這個青年,神情卻顯得很是複雜,在這個車廂裡坐着的雖說都是來關東做生意的商人,可他們依然還有自己的底線——他們是中國人,而眼前的這位先前讓他們感覺不錯的年青人卻是——該死的漢奸或者滿洲狗。
在接下來的一路上,建築師總是受到有意無意的排斥,而在到達天津後,這位被排斥了一路的建築師,並沒有按照要求,前往天津日租界的飯店以原身份登記住宿,而是直接前往華界的一家飯店,然後他打了一個電話,一個求職電話
“你爲什麼要離開東北?”
林子強看着眼前的孫吉問道,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孫吉絕對是一個一流的建築師,至少從他的履歷來看,東京帝國大學建築工程博士,“新京建設案”滿洲國方面督造,不過,他並不是滿洲人,而是一名臺灣人,這到也不令人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地方,畢竟現在那個什麼滿洲國使用了許多臺灣人
“我是中國人。”
迎着林子強的視線,孫吉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過去我從沒有這麼覺得,可在滿洲……哦,是東北,呆的時間越長,和同胞們接觸的越多,越覺得自己是中國人
點了點頭,林子強倒沒有說什麼,他的建築行需要建築師,需要很多一流的建築師,自然的,他不會拒絕這位“愛國的臺灣建築師”。
“一個月250元工資,不包括獎金,孫先生,你什麼時候可以投入工作?”
“隨時都可以!”
“好吧,這樣,今天晚上正好有一趟列車去邯鄲,你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去邯鄲,那裡肯定有你這位監造的用武之地,未來的一兩年內,估計咱們事務所的工作重點都在那!
隨着汽笛長鳴,傍晚時分,一列開往漢口方向的列車駛出了北平火車站。而在火車的一間車廂裡,一個穿着身表面長衫打扮正在車廂裡與友人在那裡談笑風生。
望着車窗外的華北大地,魏長遠整個人都顯得興致勃勃的,他一邊欣賞窗外的春景,一邊對身邊的朋友說道。
“這坐車,和旅行差不多,路上正好還能看些風景!”
朋友的話,讓張佐民嘿嘿一笑:
“想不到,你還有這份雅興,怎麼樣,這次去邯鄲,有什麼想法沒有?”
“想法當然有!”
點點頭,魏長遠說道。
“我準備在那邊先辦了一所平民學校,專門招收貧困人家的子弟,然後教他們學文化,這也是咱們的老本行不是。
“你不準備直接進去嗎?”
好友的回答,讓張佐民忽然壓低聲音,然後小聲地說道
“這樣從外圍進去,似乎困難了一些!”
而魏長遠卻是兩眼盯着車窗外說道。
“咱們要先過去看看,那裡差不多有將近三萬失地農民,再加了幾萬從各地招募的工人,若是說集中,怕就是天津也無法與之相比,冒冒失失的進去,不定會惹出什麼樣的亂子,還是先在外圍活動一下,然後看情況,再進去……”
顯然,魏長遠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對此,張佐民自然不會說什麼,畢竟,他們兩個人,魏長遠纔是實際負責人。
“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嘟”——
伴着長長的汽笛聲,火車亮着雪亮的車燈在路基上奔馳,隆隆的列車震撼着寧靜的夜空,沿着平漢鐵路一路向南駛去。
第二天清晨,魏長遠一行在邯鄲站下了車,此時的邯鄲火車站,看起來似乎和過去沒有多少變化,如果非說要變化的話,恐怕就是在火車站出口處停着一輛客車,而那輛客車上寫着“新區交通專用車”。
“你瞧,那車是新區的大資本家用來接待招聘來技術人員的……”
恰在這時,在車站的運貨出口,一隊隊衣衫破爛的工人正惶惑的步走運貨出口。
“而這些工人,他們需要步行幾十里路,才能到達那裡
很簡單的兩個對比,似乎彰顯出了一切,對此,幾乎沒有人會去在意這種區別,不過在看着那些神情惶惑的工人時,魏長遠的臉上卻隱約透出些許興奮之色,提着行李箱,他覺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一個屬於他的天地。
上午,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來到了一所位於邯鄲城內的小學,在這所小學裡,有一位魏長遠過去的同學,老同學到來,讓吳開江熱情地招待了他們,香菸、熟食、燒酒擺了一桌。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大概是餓壞了,立刻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吳開江則在一旁傻笑着。
“瞧你們,像是餓死鬼似的,怎麼火車上就沒有吃的!
“太貴,火車上的飯菜太貴了,能省一個是一個!怎麼樣,你們校長同意,咱們用學校的教室,辦平民識字班了嗎
爽朗的笑聲自魏長遠的嗓間發出,同時他又問道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辦學。
“校長那邊是同意了,不過……”
看着魏長遠和張佐民兩人,吳開江說道。
“你們對這裡的情況還不太瞭解,新區那邊,和其它地方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太一樣?”
“是這樣的,這裡的人固然很多,可是新區那邊卻把所有徵用的土地都圈了起來,嗯,禁止外人進入,即便是洗衣工,也只能在新區外接衣,換句話來說,外人想進去,只有一個渠道,就是被公司招聘進去,否則很難進去,過去的辦法,恐怕不太行!”
“那麼大的地方,他們都圈了起來?”
魏長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吳開江,怎麼可能。
“不是圈了起來,而是……怎麼說呢?”
思索片刻,吳開江說道。
“這麼說吧,公司在新區那邊實施的是半軍事化的管理,對所有的工人都是如此,他們穿的衣服什麼的,和外邊的衣服,無論是款式還是做工都不一樣,外人進去,很扎眼,這邊一進去,那邊就讓人發現了……”
將自己所瞭解的情況一一道出後,吳開江最後又表着決定說道。
“現在你來這就好了,反正,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幹。魏長遠拍了拍吳開江的肩膀,
“開江,這幾年辛苦你了,今後你還要多辛苦一下,你是本地人,地頭上熟悉一些,咱們先按過去的法子來……”
話停了一會兒,魏長遠又說道:
“我看讓咱們可以先在新區附近設個聯絡點,先把那裡頭的情況摸清楚再說,那麼大的地方,不能是個監獄吧,即便是監獄,咱們也能進去不是。”
又把視線投向張佐民,魏長遠說道。
“佐民,我看這樣,你看看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先進去,我呢,和開江在這裡辦平民識字班,先發展一些人。”
“我看也行!”
張佐民點頭贊同道,在新區發展是在天津時,上級下達的一個任務,總要有人進去,與他們不同,張佐民上學的時候,學的就是工科,比這兩位地方師範生,更容易混進去。吃完飯,魏長遠從行李包中掏出了兩個油紙包遞給吳開江。
“開江,這是從天津帶過來的,雖說不一定有用,可有總好過沒有,東西先放在你這,沒準,那天還能用上!”
“行。”
雖說心下想着最好別用上,但吳開江還是接過了那沉甸甸的油紙包。
“還有一件事,就是聯絡點的人,必須要可靠。”
魏長遠最後又叮囑一句。吳開江則點點頭小聲說道。“人選我早想好了,是我的一個學生,前兩年輟學在家,不過,他很喜歡學習,人也可靠,思想上沒問題……”
點着頭,魏長遠最後又問道。
“能打聽出來,新區裡的外地工人,那裡的人最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