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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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載總貼:【山河血】第232章兄弟第
血腥味!
在管明棠進入這間由自己捐獻出來的院落時,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生出一種窒息感,與上一次在協和醫院看望五十八路軍的重傷員不同,那時,轉運到北平的重傷員,在前線都經過妥善的包紮、傷口處理,甚至自己還準備了一批藥品,可以說死亡率極爲有限。
而此時,身處這個時代可以說“條件最爲良好”的戰時醫院,入目的卻是一片觸目驚心之狀,這片可以容納六百多名職工的職工宿舍,已經擠滿了從長城各地轉運來的重傷員,不僅病牀擠滿了,甚至就外邊院子也擠滿了帳篷、放滿了躺着傷員擔架和行軍牀,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這座院落中,遍地血污,悽慘的哭喊聲,所有的聲音在這裡匯成了一片。
進入“醫院”後,在一座半開大型帳篷內的一字排到行軍牀的牀頭邊坐着幾十名傷兵,爲了給重創員留出躺臥的地方,腿部或肩部負傷的輕傷員,只能靠着牀頭坐着。
而在“院落”中充滿了血腥味和傷兵的呻吟聲,躺在牀上的重傷員不斷出微弱的呻吟聲,軍醫和護士在他們中間奔忙着,在這濃濃的血腥味中,一些醫生和護士甚至因陋就簡的,在幾隻電燈下,在露天的環境中,不斷的爲剛剛送到這裡的重傷員做着手術。而“救護”卡車和北平幾家醫院救護車仍然源源不斷的將傷員送到這裡。
一名醫生處理完一個傷員後,馬上轉向另一個傷員,似乎他壓根就沒有休息的功夫,而這時這個傷員伸出自己胡亂纏繞的左手,顫抖地指着身邊的一個傷員。
“先生,你看看這個人,說不定已經死了。”
醫生翻開那人的眼皮,用小手電看了一下那人的瞳孔,接着又檢查了一下,默默無語的走到剛纔說話的士兵身邊。
“已經不行了嗎?”
醫生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哎!”
看着眼前戰地醫院的慘狀,管明棠忍不住輕搖了一下頭,可在搖頭之餘,他卻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變得有些模糊,正是這些人,正是這些人用自己的血肉保衛這個國家,悍衛着這個民族的尊嚴。
經過那場鼓動之後,現在的北平完全展現出了一個國家在戰爭時應該展現的一面,上下結爲一體,不再有遊行,不再有示威,有的只是默默的貢獻,那些“高傲”的,平素只知遊行示威、耍耍文字的學生們,來到了醫院之中,或許,這裡的一切能讓他們……
僅僅只是他們的心靈受到震撼嗎?
“明、明棠,於長官在那……”
覺察到管明棠神情的變化,劉若雲連忙指着不遠處的病房說道。
“嗯!”
點點頭,強自收斂心神之後,管明棠隨着劉若雲朝着病房走去,在他進入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名學生模樣的年青人擡着一個擔架走了出來,擔架上的人身上蓋着帶着血污的白色牀單,而在病房中,一個護士站在一張病牀前默默的將吊瓶的針管收起,針管內還有一半鹽水,而牀上的傷員…
死亡,管明棠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目睹如此多的死亡,此時,身處這間滿是血腥味的“病房”中,正如進入這個“醫院”時一樣,不斷的震顫着、每走一步,他的內心都受到一次衝擊,那衝擊似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似乎從未曾停止過。
終於,在那浪濤的擊打中,他來到了一張病牀前,病牀上躺着一個身上纏滿了紗布的傷員,儘管他的臉上依還是滿面的血污和硝煙,但管明棠還是認出了牀上的人是誰,是於秋揚,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結識的第一個朋友,同樣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
此時,他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他的額頭上不知是誰放了一條涼毛巾,
“秋揚,我來看你了!”
管明棠的話,卻沒有換回任何迴應,如果不是那纏着紗布的胸膛起伏着,甚至會讓人覺得他已經死去了。
看着躺在牀上的他,看着那一身潔白的紗布上浸出的血跡,在這一瞬間,對他曾經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濃濃的感傷。
“讓管先生見笑了,雖說秋揚現在不能上陣殺敵報國,可於後勤之處,卻也能報國,以軍資採買,而行以損公肥私之事,秋揚不能做,也定不會做……”
“今天管老弟那首歌唱的好,唱到我心裡去了……”“國家積弱數十年,雖前方將士有力殺敵,可……也只有以我等之血肉,築成血肉之長城了!”
“願我中華億萬國民,皆如管兄所唱,以我等之血肉,築成血肉之長城!”
……曾經與於秋揚宋子亢兩人結識時的一幕幕,在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不知不覺中,管明棠的只覺眼前視線似有些模糊,於是連忙扭轉視線,擡起頭不願在女孩面前顯露自己的情感。
相比於他們,相比於他們願以血肉築起中國之長城,自己……
“若雲,醫生怎麼說?秋揚真的……”
真的沒救了嗎?
盯着牀上的結拜兄長,管明棠揹着劉若雲問道。
“醫生說,於長官他,他的傷口感染了,所以纔會高燒不退,撐不下去了……”
傷口感染?
高燒?
劉若雲的回答,只讓管明棠眉頭微微一皺,
“這位長官傷勢雖重,但尚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細菌感染,從古北口這一路上過來,傷口裡不知進了多少沙土,在送來的時候,傷口已經感染細菌了,在手術時雖說對傷口進行了處理,可終歸還是晚了,細菌感染已經從傷口擴散到血液,哎,這裡的傷員大多數都是……”
這時一個聲音從一旁的病牀處傳了過來,順着聲音看去,管明棠這才注意到對面的牀邊站着一位正爲傷員作着檢查的醫生,這個醫生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幾歲的模樣,雖說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那一頭短髮卻又顯得極爲精神。
細菌感染?
管明棠似乎明白了症因所在,心下總算是鬆了口氣,“你是……”
“明棠,這位是上海過來的湯教授!”
劉若雲連忙介紹道,而在她介紹時,那位湯教授卻已經轉身離開了,去檢查另外一位傷員的傷勢去了。
“若雲!”
既然確定了病因,管明棠自然知道應該怎麼辦,對付細菌最好的辦法是什麼——抗生素!或許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抗生素,但是在另一個時空中……
“你會打針嗎?我有一種藥,你看看能不能……”
又一次,管明棠來到了市醫院,不過這一次,管明棠並沒有去找自己的老同學,而是在市醫院的餐廳裡等着,這所市醫院的職工食堂,並不對外開放,不過在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後,食堂的大廚,立即明事理對外人說“這是他老家來的親戚,這幾天先在這對付一下”,自然有大廚這麼一說,別人也就說不出話來,實際上,這種事情在這裡很尋常,誰沒有兩個親戚要照顧,即便是老闆恐怕也得睜隻眼閉隻眼。
等到中午用餐的時候,聽着周圍喧囂的話聲,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在言語中都表現出對病人的不滿,盡是對病人報怨,什麼窮B也來看病,不如病死得了,如此之類的話語,不斷的傳入耳中,只讓管明棠不時的皺眉。
“纔不過千把塊錢的藥就叫喚的像殺了他似的,要我說,你當時應該再狠點,不是頭痛嗎?應該再多開幾張檢查單,再忽悠一下,錢可就到手了……”
聽着背後傳來的醫生間的談話,管明棠真的很難相信,這些“神聖的醫護工作者”所談論的話題竟然是如何宰病人,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什麼人民醫院,分明就是人民黑店,即便是黑店,也不至於如此明目張膽吧!
不過這一次管明棠倒不是來這暗訪的,而是……一邊吃飯,管明棠一邊朝左右觀察着,終於他注意到在臨桌的一小護士,儘管她身邊的人不斷的抱怨着這,抱怨着那,她只是安靜坐着,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只有在同事問起的時候纔會“哦”一聲。
“小云,就我說,你就是對病人太好了,以你那個脾氣是進了病房,那些病人中什麼人都有,一定被他們給生吞,你不知道,……”
顯然,這是其中一個護士在教導那個小護士,小護士只擡起頭衝着面前的同事一笑,然後說道。
在女孩擡起頭的時候,管明棠看清了女孩的樣子,她留現在女孩子很流行的蘑菇頭,兩邊齊耳,前面遮住了額頭,鼻樑上頂着一個寬大的黑框眼鏡,遮住了半張的娃娃臉。
“謝謝你,琪姐,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就她了!
注意到這個小護士和周圍環境的格格不入,裝作在吃飯的管明棠在心下暗自說道,在上學時曾和一個護士談過一段時間他曾從她那得知,護士的收入看似不高,可卻也有暗收入,比如稀釋藥物,在醫院裡醫生爲了的提成往往會開出大單位的針劑,而在註冊單上又註明藥物註冊單位,這就給護士們稀釋藥物創造了機會,一支大單位的藥物可以稀釋成若干份,供多人使用,而其它病人拿來的針劑則被護士們扣下來,到月底時集中私售,然後再互相瓜分,總之,和醫院裡的任何一個部門一樣,抓起病人的錢來從來都是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琪姐,你們慢吃,我吃好了!”
匆匆的吃好飯,李巧雲便笑着拿起飯盒離開了餐坐,而在她離開十數米後,正準備追上去的管明棠卻又聽着方纔那個琪姐哼了一聲。
“假清高,小騷蹄子裝什麼純啊!你不知道,就前幾天,外科的孫老頭子,還向我打聽這小騷蹄子,嘖嘖……”
(。如果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