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洞裡,時不時的傳來蠍鉗互相碰撞的聲音,而正在對峙的一人一蠍,此時似乎都沒空分心去關心另一邊的戰局。
夏北風雖然對那蠍子擺出了一個挑釁的架勢,卻暗自裡繃緊了身體,只等着對面的蠍子先動,最好能在動作中找出那畜生的破綻,然後一刀送它上西天。
那蠍子也早已發現夏北風不是個好惹的東西,眼下正小幅度的晃動着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會發出致命一擊。
最終還是夏北風先動了,倒也不是爲了什麼先下手爲強之類的理由,只不過是因爲他覺得一個姿勢站的久了也沒人欣賞,有點沒趣而已。
夏北風腳尖點地,離着蠍子大老遠的轉身對着空氣一個迴旋踢。那蠍子在他動作的時候便下意識的一縮,想躲避即將到來的攻擊,卻沒想到夏北風根本沒準備跟它有所接觸,只是將腳下一堆熄滅了的木炭踢向了它。
還帶着餘溫的木炭劈頭蓋臉的想着蠍子頭部砸下,噼裡啪啦的落在它背部的硬殼上,又蹦蹦跳跳的順着凹凸不平的甲克掉落到地上,散落在它的四周。那堆火熄滅的時間並不算長,火堆中心的木炭溫度尚且不低,雖然有硬殼保護不會被燙傷,卻也是有灼燒的感覺。
蠍子受到攻擊後立刻揮舞着鉗子向夏北風夾去,夏北風腳下沒動,只是略微偏了下身體,就躲過了它的第一次攻擊。但那東西暴怒之下根本不管不顧,揮舞着鉗子毫無章法的向夏北風夾去。
夏北風左躲右閃的避開了接二連三的攻擊,那蠍子的動作十分單一,左鉗一下緊接着便是右鉗,輪換交替,奈何動作太快,蠍鉗甚至幾次都是堪堪擦着他的側臉掠過,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夾斷脖子,即使一眼就能找到規律也不好對付。最終他也只能集中注意力不停地躲閃,根本沒空去想應該怎麼反擊。
那蠍子高速攻擊了一會之後,似乎是累了,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夏北風明顯感覺輕鬆了不少,逐漸的遊刃有餘起來,甚至有空擡手用刀和它碰了幾下。到了後來,那蠍子揮舞鉗子的力道也越來越小,他乾脆把空着的左手插進褲兜裡,輕鬆的吹起了口哨。
他與那蠍子小孩子打架一般一人一下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眼見着蠍子越來越慢,忽然猛地站在原地,衝那蠍子微笑了一下,接着在蠍鉗再一次揮向他時大步後退了一下,擡手將刀用力的向背後揮去。
一小截蠍尾高高的飛起,又落在了沙地上,落地之後還抽搐着勾動了幾下,才緩緩的流出青色的血液。
夏北風回頭看了一眼,背後正是那與第一隻蠍子鬥了半天的二號蠍子精,不知什麼時候偷偷的繞到了他的背後,試圖偷襲他。剛剛拿刀正砍在它尾部關節處,削掉了它半截尾巴,此時那東西正疼的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着。
夏北風看着面前的蠍子,十分抱歉的對他笑了一下,食指彎曲靠近嘴脣,響亮的呼哨一聲。
那蠍子見同伴被砍,愣了一下緊接着將尾巴甩向夏北風,卻在動作做到一半時,身側受到一下劇烈的撞擊,直接將它撞翻過去。
夏北風原地蹦了一下,躲過了那蠍子最後的甩尾。看着已經肚皮向上的的蠍子在地上奮力的扭動。而剛剛撞翻它的那位——第一隻出現的蠍子,正在它身邊繞着圈兒,似乎在考慮從哪下手比較好。
一號蠍子最終的決定是,伸出尾巴將它開膛破肚,接着又慢悠悠的晃到另一隻還在翻滾着的蠍子身邊,一鉗下去直接戳進了它的胸膛裡。
原來,當那蠍子的同伴繞道夏北風身後準備偷襲時,一直與它不相上下的僵持着的“一號”蠍子也追趕着它而來,又在“看到”夏北風的揮手暗示後繞到了另一隻蠍子的背後,隨時準備着與夏北風合作幹掉它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招,可不是隻有你們會玩,就算是有種族差異,偶爾合作一下也是可以的啊。
夏北風又後退了幾步,防止被血濺到,抱着雙臂看着那兩隻新來的蠍子徹底的死亡,伸出手想和“一號”擊個掌表示慶賀,卻在看到對方身上的毛毛刺刺後收回了手,只對它說了一句:“喲,合作愉快。”
“一號”蠍子並沒有搭理他,它在處理完敵人之後,又迅速的鑽回河裡,享受起它的美食。
“喂!”夏北風衝着那河裡的蠍子大聲喊道“我抽根菸行嗎?”
河水有節奏的晃動着,顯然那蠍子吃的正香,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任何表示,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它聽不懂人話。
剛剛纔合作過,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夏北風見那蠍子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就當它同意了自己抽菸的請求,再一次摸出了煙盒。
他手中的打火機再一次冒出藍色的火苗時,那河中的蠍子進食動作猛地一頓,倒也也沒有上岸,只是靜靜的停在那。夏北風看着那停着不動的蠍子,捏着手中逐漸發燙的打火機,卻一直沒有關掉它,注意着那蠍子的反應。
那蠍子終於再一次開始活動,似乎默認了夏北風在它身邊點火這件事。夏北風鬆了一口氣,迅速的點着了一直叼在嘴裡的煙,鬆手扔掉了打火機。他低頭看了一眼剛剛一直捏着打火機的手,已經燙的有些發紅。
過了一會,夏北風估計着應該散溫了,才從地上把打火機撿起來揣進兜裡,吐出了一口氣,覺得舒服了很多。
他蹲下開始翻動着死在地上那兩隻蠍子的屍體,試圖從上面找到點什麼用得到的東西,能讓他搞懂這地方到底發生過什麼,或者可以證明它們是可以烤着吃的。
蠍子可是大補啊,蠍子精就更……夏北風已經開始盤算起來一會怎麼吃掉這兩個東西了。
那蠍子背上的殼極硬,連鋼刀都戳不動,腹部倒是像普通蠍子一樣是軟殼,只要手指用點力就能按下一塊凹陷。夏北風將刀從接近頭部的位置插進去,向尾部方向劃開那蠍子的腹部,挑出裡面的內臟。直到接近蠍尾底端,他才抽出刀,盯着那塊不大的部位看着。
看來這玩意是不能吃了。
在那蠍子尾巴與身體連接的地方,夏北風看到了一塊模糊的花紋,看上去是個類似人臉的形狀,五官不甚分明,但不知爲什麼,看見那花紋的一瞬間,就會下意識的覺得這張臉的主人一定很痛苦。
夏北風伸手摸了一下那張人臉,手指觸到那圖案的一瞬間,有某種透骨的寒意從指間一直傳到心臟,但從觸覺上卻只能感受到光滑的蠍子殼。他再一次打開了打火機,藉着火光仔細看着那張人臉。
那人臉怎麼看都是模糊不清,似乎是隔着一層半透明的玻璃一般,在淺色的蠍子殼裡面,做出了痛苦嘶吼的形狀。他轉身去看了另一隻死去的蠍子,在同樣的地方也看到了一張差不多的人臉,只是表情不太一樣。這邊的這隻看起來憤怒更多一點。
夏北風轉身看向了那正在進食的蠍子,考慮着要不要一會偷偷的去看一眼這位身上有沒有這樣的圖案。
還是算了吧,這兩羣應該不是一個品種。夏北風這樣想着,又一次坐在地上吞雲吐霧起來。
那蠍子在水裡吃了約莫半個多小時,估計是吃飽了,轉身鑽進水中,晃動着尾巴,幾下就沒影子了,只留下了顫動的水面昭示着曾經有東西在這裡停留過。
按理說蠍子是不會游泳的,這裡的蠍子倒好,一個個遊的比魚還歡實,是因爲品種問題嗎——它們其實是還沒有經過進化的原始品種,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夏北風又重新檢查了一邊蠍子的屍體,再次確定了這裡的蠍子跟外面的蠍子相比,除了體型大一些之外,生理結構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這裡的水有問題。
夏北風走到河邊,看着剛剛蠍子進食的地方,那屍體早已被吃的只剩骨頭,此時那堆骨頭正沉在不算太深的水底,完全看不出他前幾天還是個人類。
“你也夠慘的啊,能走就走吧,別留在這裡了。”夏北風一邊說着,一邊將那堆骨頭收攏起來,堆在了河岸“沒什麼東西能挖坑埋你了,你就將就一下吧。”
要不要試一下?
他收拾完骨頭,蹲在河岸邊,雙手捧起一點兒水,靜靜的看着那水從指縫中流下,落在河中時又發出悅耳的聲響。
還是算了吧,這水剛剛還泡過屍體,總覺得不太好。夏北風等手中的水流盡,還是放棄了喝一口的想法。他站起來,甩着手上的水珠,轉身向那兩隻死蠍子。
他對着那隻尚且完整蠍子身上那張人臉合掌,說了句“兄弟,對不住了”便開始動刀子切下那蠍子尾巴上的毒囊,至於另一隻,尾巴早已被他砍下來,倒是省去了打招呼的這個步驟,直接動手就好。
他把兩個毒囊放在一起,再一次點了一根菸,對着它們發呆。
剛剛只是覺得這玩意可能有點用,一時興起就動手切了下來,現在再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大用,就算是想給刀淬毒,也用不着兩個都切下來,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喂,你說這兩東西應該怎麼辦呢?”夏北風對着一側的空氣大聲喊道。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空曠的洞穴中只有他一個人的喊聲在迴響着。
見沒人回答,他又大聲的喊了一句。
“我說啊,那邊那位,你都看了這麼久了也不想出來跟我打個招呼?”夏北風說話的尾音不斷迴盪在地洞中,而這次,終於有東西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河下游的黑暗中一點點的顯現出一個人影,隱約是個女人,正慢步向他走來。
“嗨,美女。”夏北風等那人走進了,及時露出了一個在此時顯得恰到好處的笑容。向那姑娘打招呼“你真人看着比照片漂亮多了,要認識下嗎?我叫夏北風。”
夏北風向站定在自己面前的姑娘伸出了一隻手。
萬衆矚目的本卷女主角終於出場了,撒花【只是本卷哦
因爲種種原因昨天什麼也沒寫今天也出去玩了,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關係
話說會員點擊到底怎麼算啊,每次看到層架的會員點擊和其他的數據不一樣都覺得好魔幻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