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高丈二的西北漢子被姒文命折磨成這個樣子,面對戰鬥只能避身世外,也確實是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和侮辱。
姒文命說道:“這張獸皮乃是我和蒙大哥搏殺魔獸窮奇得到的戰利品,蒙大哥曾說它有刀槍不入之能,我也是爲了維護你的安全啊!”
蒙汗調息片刻,恢復了幾分狀態,這才說道:“護法大人,剛剛一場戰鬥,我感覺這獸皮似乎活了過來,一直在吸收妖獸死亡後散溢出來的能量!”
姒文命捻起獸皮,看到皮子上面斑駁傷痕居然全部不翼而飛,整張獸皮光滑整潔,只有蝟毛如梭,根根尖銳,忍不住奇道:“難道窮奇已死,可這張獸皮還活着嗎?”
蒙汗搖頭不知,可依舊說道:“似乎還有活性,我感覺到了它在不停的凝聚元力!”
戰鬥仍未結束,姒文命恰好有一段空閒時間。
他將窮奇獸皮披在身上,然後激活體內元力法則,灌注到獸皮當中,實驗它的效能。
姒文命以火元力、木元力、土元力、水元力都無法激活獸皮變化,直到以金元力注入獸皮的時候,它纔開始散發出暗金色的幽暗光芒。
隨着元力不斷注入,獸皮吸收了大量能量,便有數枚符文凸顯出來,
姒文命奇道:“當初丹朱大叔曾經說起過,窮奇乃是白帝少昊的血裔,一身功法傳承自白帝,莫非還能通過獸皮傳承下來嗎?”
他一邊關注元力,一邊研讀這些突兀出現,變幻不定的符紋。
姒文命修習的功法駁雜,陸續學過的帝級功法就有四種,其中包含萬化歸元功,赤帝元胎寶訣,青帝轉生玄功,黑帝虛空禁法,雖然後面學到的功法還沒能推演到至高境界,可也已經開始入門,所以,一身法力能夠自由轉化。
以他元胎法則境界之力,奮力而爲,轉化出來的金元力足夠催動獸皮舒展。
獸皮之上的符紋閃動,盡數展現眼前,
姒文命細細品讀,居然是一門名叫《白帝滅劫金剛法體》的功法,這門功法乃是白帝家族嫡傳功夫,能夠讓後裔修成金剛領域,法力不息,領域不破,萬劫不滅,
窮奇能夠在黑帝虛空禁法的四凶封魔大陣之中堅持萬年不死,依靠的就是這門功法護體。只是它激活巫血返祖成就兇獸之時,這門功法剛剛入門,修煉到金元領域,還達不到金剛領域的層次,所以纔會被姒文命尋到弱點,活活煉死。
窮奇雖然死掉了,可是獸皮卻保存了下來,裡面有它修煉數萬載的功法傳承,並且通過吸取戰爭元力,自己恢復原狀,不可謂不神奇,如此一來,這門強大的功法便宜給了姒文命。
姒文命求學東靈域,乃是天底下學習過符紋的少數知識分子之一,尤其是在倉聖的傳承下,精通符紋道篆,在他的細細品讀之下,這篇白帝滅劫金剛法體的功法很快就被整理妥當,記載心中。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雪狼妖獸被斬殺一空,金蠶童子和金蟬童子都吃的飽飽的,滿足歸來。
狐心月說道:“文命大哥,這是屍體怎麼處理?”
姒文命想了想,說道:“妖獸血肉不容浪費,你把它們搬運到一起,我來處理即可!這些日子,你且專心鑽研黑帝虛空禁法,說不定以後還要面對更加殘酷的獸潮大戰!”
狐心月調集霧人,將戰場上的屍體全部搬運到一起,堆疊成一座小山,
蒙汗看着迷霧之中人影幢幢,忍不住說道:“護法大人神威蓋世,幸虧當初猛獁騎士團沒有與你撕破臉,否則就憑你這些精壯手下,恐怕騎士團早就滅團了!”
姒文命也不告訴他這些人都是狐心月陣法凝結出來的迷霧人偶,領導者保持一些神秘感有助於提升威信。
他激活參王木牌,一個小小的空間旋渦緩緩轉動,將妖獸殘屍全部吸入其中,倒是又裝滿了一個木結。
這些屍體不論是加工成各類物資,還是留着給參王木牌裡面的生物做肥料都是上好的資源,當然不容浪費。
戰場打掃完畢,狐心月忽然說道:“文命大哥,那邊還有一些半死不活的,如何處置?”
姒文命掃視一眼,除了一些強大一些的雪狼之外,陡然發現其中居然還有鷹王的存在,
那隻鷹王被姒文命擊穿胸膛,翅膀殘缺無法逃走,可是在戰場之中餘威不斷,居然依靠金元護體活到了最後,不過身體上鮮血凝結,模樣十分狼狽。
姒文命將雪狼屠戮一空,屍體全部收入囊中,卻對雪鷹鷹王網開一面,開口勸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雪鷹王銳利的雙眼瞪向姒文命,這等實力的妖王都有化形的本事,更能夠與人交流。
它開口說道:“要殺便殺,我妖族大軍早晚會踏平大荒!”
蒙汗怒道:“喲,還是個硬骨頭!人族妖族各有地盤,兩不侵犯,你們妄動干戈,四處征戰掠奪,難道還責怪起我們人族了嗎?”
鷹王開口反駁道:“你們人族自付智慧,盜取天下至寶爲己用,我西北荒域本來地處偏僻,資源匱乏,確實妖獸一族的天堂,可是被你們竊取息壤之後,災難連連,地震頻發,不知道有多少子孫死於天災,這仇怨難道和你們無關嗎?”
姒文命說道:“竊取息壤也是爲了治水大荒,到時候天下水患消弭,人類和妖獸等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鷹王高傲的仰頭,不屑一顧的“呿”了一聲說道:“我們纔不稀罕更好的生活!只要沒有地震災禍,我們就很滿意了!再說,我整日裡飛在天上,水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蒙汗聞言大怒:“難道你不需要落到地上嗎?難道你的後代都能夠一出生就在天上飛?”
鷹王啞口無言,隨後強行辯解道:“我們有翅膀能夠飛行,就算是大荒全都變成一片汪洋,只有一座山那一定是我們鷹族的,我沒有必要去擔心這些俗事兒!”
面對鷹王的話語,姒文命有些無奈,無知者無畏,正是這種任何事都與其無關的心態,讓這些大荒生靈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直到有一天洪水來襲,淹沒了它們的家園;直到有一天,大荒一片汪洋再無落腳之地;直到有一天,翅膀痠軟,卻沒有駐足之地,只能跌落水面,活生生的淹死!
姒文命不會告訴鷹王那一天的到來,因爲他會盡力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他伸出手掌,覆蓋了鷹王的頭顱,隨後以法則之力將一道奴役符紋印向鷹王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