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死了,在大海之中爆成一團血霧,這種死亡方式相當詭異,姒文命也弄不清是什麼原因,因此索性不去猜測。失去了這兩條血鯊,船隻頓時擱淺,習慣了鯊魚拉縴的速度,光靠船帆,咒風和御水之術,感覺就好像從千里馬換成了牛車一般,慢吞吞的讓人心急。
狐心月忽然建議道:“若如不然,我們下海驅使幾頭普通的鯊魚,說不定也能有血鯊拉縴的效果!”
這個建議好極了,姒文命拍手說道:“好,不過我們如何驅動普通鯊魚呢?”
狐心月說道:“神念有成,自然會形成威壓之力,普通鳥獸都會被威壓懾服,這裡面還有些竅門!”
姒文命沒想到神念運轉還有竅門,正等待聆聽其中根本,狐心月瞥了巫支祁一眼,忽然改爲神念傳音,向他訴說究竟。
巫支祁被人嫌棄,心中也沒奈何,畢竟個人秘傳功法,如果不得允許,不能外傳給別人,想來在狐心月心中,自己已經變成了需要防備的陌生人!
巫支祁看他們說的熱鬧,於是來到船舷,縱身入水,開口說道:“你們先去商量,我到海中幫你們尋找鯊魚過來!”
以巫支祁的實力,在海中尋找鯊魚十分簡單,難得是如何將鯊魚聚攏驅趕到蛟龍號附近,
巫支祁乃是水中大妖,當然瞭解鯊魚的習性,他在船隻附近捕殺了數只魚鱉海獸,任由它們的血液混入海水之中,屍體漂浮在海面上,不過半個時辰,就有數十條鯊魚循着血液的味道來到附近覓食。
狐心月也簡單的將利用神念趨勢野獸的訣竅告訴了姒文命,說起來神奇,可其實十分簡單,只需要以神念鎮壓,驅使它們即可,姒文命神念有成,一通百通,這門神通比神念傳音也難不了多少!只是對神唸的一種簡單利用方式罷了!
於是一個時辰之後,蛟龍號身前又多了五頭鯊魚,吊着纜繩引動船隻再次飛速航行起來。
航行了大半天之後,姒文命發現普通鯊魚與血鯊相比,耐力更差,速度也略顯不足,路上更是需要捕食補充體力,當然,比起僅僅依靠船帆航行,還是快上不少!只是需要不停更換拉縴的鯊魚罷了。
此刻他也大略明白了爲何血鯊進入大海會爆炸而亡,實在是姒金蟬驅使的太狠了一些,沒有食物補充,引動數萬斤的大船連續航行兩天一夜,別說是鯊魚,就算是妖獸也得累死!
好在大海里永遠不缺魚鱉蝦蟹,在不斷調換鯊魚拉縴的情況下,只用了兩天兩夜,三人就已經前行了數千裡,
其間,姒文命也曾嘗試利用其他類別的大魚拉船,可都沒有鯊魚這般好用,速度快不說,數量也很多,稍微灑下一片血食,就能勾引來數十頭。
這天清晨,姒文命修煉完畢,站在船頭瞭望四海,發現前方百里外,一片厚厚的烏雲籠罩海面,那片烏雲極大,不下數千裡方圓,內裡暴雨如梭,而且不時有雷電擊落,掀起數十丈的海浪。
到達此地,拉縴的鯊魚任由驅使,卻忽然逡巡不前,似乎在那片烏雲領域之中有潛伏的巨大危險,
姒文命拿出地圖,略略計算,對巫支祁和狐心月說道:“看來我們距離雷霆崖不遠了!”
狐心月看着烏雲覆蓋之下的海面雷電橫行,許多魚蝦被電暈電死漂浮在海面上,甚至有不小心闖入其中的海鳥被雷電掃成飛灰,頓時有些驚恐的說道:“那雷電威力巨大,我們真的要闖進去嗎?”
姒文命說道:“爲了得到闢水劍,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狐心月說道:“沒有闢水劍,說不定我們換個法子也能將大荒洪水治理的服服帖帖呢!”
姒文命搖頭說道:“我爹治水一生,臨終因水而死,可大荒水患不息,可見治水之難!我不能重蹈覆轍,必須要做好萬全準備,所以闢水劍,決不能放棄,哪怕有一分希望也要付出十分的努力!”
狐心月被姒文命的堅持所感動,點頭說道:“我支持你!就算刀山火海也願意陪你前往!”
巫支祁看到兩個人滿臉堅定的模樣,心中暗笑,自己計謀得逞,可是忽然感覺自己沒什麼表示的話很突兀,於是擡手攏住姒文命的肩膀,笑道:“兄弟合心其利斷金!我們一同前往!”
鯊魚終究不堪一用,死活不肯進入雷電海域,姒文命只好重新升起風帆,御風而行,巫支祁也重新回到了船艙裡,掌舵同時駕馭海水,推動蛟龍號向前,狐心月則站在桅杆上瞭望四周,查探風險。
雷電領域之中還不知道有什麼風險,三個人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等待着風險來臨。
蛟龍號終於滑入了這片雷電海域,船身開始顛簸起來,在浪尖與浪谷翻涌,時而躍起,時而跌落,狐心月站不住腳,只好從桅杆上跳下,跌入姒文命的懷中,四野漆黑,只有一道道電光亮起,才能照亮周圍數百丈,白珠一般的雨點噼裡啪啦的砸在船身上,宛如箭雨。
姒文命激活厚皮、巨力神通,兩隻腳牢牢的扣住甲板,用身體壓制船身,讓其不會再暴風雨中傾覆,不過十餘海里,一道雷電擊中桅杆,船帆頓時着起大火,隨後又被瓢潑大雨澆滅,可是殘破的船帆明顯無法使用了。
姒文命索性割斷纜繩,任由殘破的船帆被狂風吹起,飄落海中。
巫支祁在船艙裡怒吼道:“文命,我控制不住船舵,必須把它收回來,否則會被巨浪摧毀,到時候我們就寸步難行了!”
姒文命說道:“船帆已經被雷電擊毀,你小心些,我在船上引導雷電,護住蛟龍號!”
剛剛進入這片海域,船的兩大動力就被風暴摧毀,三人只能任由小船自主漂泊,姒文命拔出定光劍,凝目注視雲層,唯恐雷電擊中蛟龍號,
有蛟龍號存在,三人還有落腳之地,沒有了蛟龍號,只能在海中漂泊等死,此刻方纔顯出大船的重要性,可無論多大的船在大海之中都顯得渺小,根本無力對抗天災。
狂風怒號,暴雨傾盆,姒文命以元力護住身體,牢牢的站在甲板上穩如泰山,忽而一道電光襲來,宛如一條電蟒,撲擊而來。
姒文命猛然躍起數丈,凌空揮劍,擊中蟒蛇頭頸,直奔桅杆的雷電受到定光劍的牽引頓時爆發成雷球,纏住姒文命的身體,糾纏不休。